张锡纯认为,它能清心火,使下焦湿热得平,小便疼痛自然缓解!
发布时间:2025-10-29 09:53 浏览量:28
朱砂骨湃波丸出自近代名医张锡纯之手,是他在多年临证中反复实践、屡试屡验的一方妙药。张氏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载明此方,专治“花柳毒淋久不愈者”。所谓“毒淋”,多因下焦湿热、邪毒留恋,导致尿道灼痛、白浊不止、久治不愈。张锡纯深谙中西医理,认为治此症既要祛毒解热,又要养阴护正,于是创制此方,以骨湃波和朱砂相配,攻补兼施,疗效卓著。
骨湃波为南美热带地区决明科树木的树脂,西人称为“拔尔撒谟”,意为香脂油。张锡纯考证其性温而润,尤善治淋,特别对毒淋、久淋之顽症疗效显著。他在医案中提到:“骨湃波,自古迄今,占治淋药之首位。”但他也指出,此药性近于热,对于淋证初起、挟热明显者,若单用之,恐助火动热,非宜之举。因此他以朱砂配伍,使药性相济。朱砂凉中带沉,既能解毒安神,又可制约骨湃波之热,从而使药效更为平衡而全面。
张锡纯在方中选朱砂为辅,不仅因其凉血解毒,更因其能“清心降火、定惊安神”。
他认为淋证久不愈,多由心火下移,热毒下注所致。《内经》有言:“诸痛疮痒,皆属于心。”朱砂入心经,能清心火,使下焦湿热得平,小便疼痛自然缓解。张氏在按语中指出:“朱砂为水银、硫黄二原质合成,皆能消除毒菌,化合后尤善防腐除炎、解毒生肌。”此即说明朱砂不但从中医角度能清火解毒,从西医化学角度亦有抗菌防腐之效,可谓古今相融,医理贯通。
制法亦是张锡纯精心设计的结果。他主张“骨湃波与朱砂调和,再以熟麦粉为丸”,制成九十丸后再以麦粉为衣。其意在使药丸外层干燥,防止树脂油质外渗,以便久存且易于服用。
张锡纯多次以此方治淋毒久不愈者,疗效恒验。他自述医案中有数例,皆属服西药无效之人,改用此方配合膏淋汤、秘真丹后,不数日而愈。可见其经验之深,判断之确。
张锡纯一生主张“中西会通”,他并未全盘否定西药,而是认为各有所长。书中提到西医治淋常用白檀香油、乌罗透品、撒鲁儿等药,制成丸剂每日服用,初起或可见效,但久病者多不彻底。张氏分析其理:白檀香油能通利尿道,但性偏降且助火,久用反碍胃口;乌罗透品和撒鲁儿虽为消炎之药,却偏于攻伐,不顾阴阳之和,药止则病复。这种透彻的辨析,既显示他对西药性质的深入理解,也体现中医“平衡为本”的治病观。
在医案记载中,张锡纯提到一名男子,因毒淋日久,小便灼痛、白浊不断,两月服西药虽稍缓,但药停则复。张氏辨为湿热毒留下焦,气阴两伤,遂用膏淋汤调气化湿,再以朱砂骨湃波丸清热解毒、安神固摄。患者服两剂即愈。张氏总结道:“凡毒淋久不愈者,必兼心火与湿热并炽,非清心凉血、祛湿解毒两途并举,不能彻底根治。”此案成为他验证此方疗效的重要依据。
从医理角度看,朱砂骨湃波丸体现了张锡纯“寓攻于和、以热制热”的独到思路。骨湃波以温治热,助湿邪外解;朱砂以凉制热,使心火下降;二者合用,一攻一守,阴阳得平。张锡纯在评注中说:“朱砂解毒,骨湃波治淋,相济而不相悖,愚屡用皆效。”这句话充分说明,他并非盲目崇古,而是通过反复临床实践,总结出药性配伍的真实规律。
回望全方,可谓小中见大。朱砂骨湃波丸不仅是一剂治毒淋的良方,更是张锡纯“中西融汇”的医学思想体现。他以中药调体质、以西理明药性,兼采众长、化裁独出。对今人而言,此方启示甚多:慢性淋疾不应单靠抗菌止痛,而应重视体内平衡与正气恢复。正如张锡纯所言:“药非奇也,得法则灵。”若能继承其辨证精神,融会中西之理,古方新用,仍能为今日临床带来切实启发与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