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的奇迹,无法复刻
发布时间:2025-07-12 12:27 浏览量:30
前蜀王建刚刚称帝那年,一件怪事在蜀地流传开了。也没几个人说得清起因,反正坊间突然出现一个脸色苍白、爱扫地的和尚,他不念经,不讲法,也不做和尚们惯常的事情。人们只觉得离奇,但没人在意。怪就怪在,衙门门口能见他挥一扫帚,民居巷尾那和尚又自顾自清扫尘埃。问他些什么事,他也不搭理,径自跑到墙上写六个字——水行仙,怕秦川。听上去是蹩脚的谶语,不明所以。
没人把“疯和尚”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谁关心?一天三顿饭都难保证,还理会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只是那扫帚声、寺墙的灰尘,还有那六个大字,像某种被忽略的谜团,就这样留在城镇的角落里。有人说,这和尚八成疯了。有没有疯呢,后来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啊?
怪事在后来成了说不清是预言还是巧合的故事。王建把皇位传给儿子王衍,结果王衍在秦川驿站落了个被杀的下场。乱世风云一变,众人这才猛然想起了疯和尚当初的“水行仙,怕秦川”。画蛇添足也罢、神秘难辨也罢,闲民百姓私下窃窃议论,嘴上不说,心里多少生起了一丝狐疑。这和尚是真疯还是先知?没人知道。
多数人的日子总是还没来得及琢磨天命,柴米油盐就堵住了嘴。可王衍的命运是明摆着的。少年帝王,喜欢玩,这很正常。谁说小孩子不能玩?偏偏,王衍玩的分寸一再失控,等他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收不回手。小皇帝和南朝那些恶名昭彰的暴君比,还真算不上最差。不是吃喝玩乐影响朝局,问题是方向没人把控。
王建一死,大小徐妃掌权。她们不愿安心养老,反倒热衷插手政务。太后和太妃啥主意都有。她们嫌科举麻烦,就建议把官职拿出来卖钱。谁出价高谁就能做官,简单直接。王衍一听,乐得不得了。这种好事,谁不心动?
于是前蜀的官场成了公开的生意场。阆中的何奎钱出得多,被封为兴元少尹;宦官严凝月没钱,但唱歌好,王衍高兴了,照样让他官升三级。卖官当官,进贡唱歌都能管用。时代荒唐到这地步,让后人都没法不摇头。
贪官污吏是经得起复制粘贴的。此时的朝堂,明面上的正直仕子拼不过那些会送钱的市侩。这就奇怪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今大抵相通。前蜀礼部尚书韩昭索贿收人,连考试名次都敢公然改,于是更张狂地跑去和王衍要指标,说能把官职“卖个好价钱”。
于是,前蜀的官职竟如拍卖场。“刺史一个,谁来?”贵族富户们抄起家底纷纷出价。没有人会主动和钱过不去。台面下交易火热,众人丧失了羞耻心。只要金银足够,乌烟瘴气也变得顺理成章。
谁会拒绝眼前的利益?寒门子弟看不到希望,有志之士也只能暗自长叹。真正愿为国家出力的,大多被夹在权利与金钱的夹缝里,既无能为力,又无话可说。大家抢着送钱,抢着做官,整个朝堂像赌档。只要混进来了、混上去了,谁还关心天下苍生?
大家都在温水里煮青蛙。倒也不是就没人看得明白,但清醒的人又有什么用呢?自保都难,何谈改革。反倒是那些敢在热闹里清醒的人、愿做逆流而上的,都容易被众人嘲笑孤僻。说起来,集体沉沦,有时候比孤独还显得安全。
在这样的朝廷里,王衍更不愿管政。他把真权交给宦官、大臣等几个亲信,自己悠哉乐哉。偶尔游山玩水,偶尔办宴饮乐。说他贪玩,其实也谈不上多坏,只是昏聩、迟钝。他不是最坏的,却必然是最无能为力的。
他曾经一连九天在宫中宴乐,朝中宗亲王宗寿忍无可忍,冒死进谏。他当场哭得稀里哗啦,让人看了生怜。就是这样一番真情吐露,被韩昭用一句“他喝多了”轻描淡写带过。没有人当回事。其他大臣听风起哄,讽刺王宗寿哭哭啼啼,正直的声音犹如泥牛入海。
兴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天定。等王衍玩够了,便开始各地巡游,把皇家出行的排场搞得铺天盖地。车队旌旗,士卒威仪,百里之外都传为美谈。可排场很快变成老百姓的窟窿。每到一地,地方官府竭尽所能迎奉皇帝。有些官员钻营出彩,只为能入皇帝的法眼,再次搏得升迁。财宝美食,统统攒给皇帝,皇帝开心了就有赏赐。地方财力难以为继,就只好加税,让百姓买单。
王衍却浑然不觉。他的诗写得像个天真少年,“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这世界只剩下金杯美酒、花草美人。或者呢,他其实懂,但他不想明说。说不清。
皇帝乐得自在,百姓则度日如年。帝王的乐极生悲,是社稷最大的隐患。有趣的是,许多看似无关的琐事,有时候恰恰成了改写时代的导火索。
话说回来,公元924年,王衍新任命了一个叫王承休的宦官做天雄节度使。王承休也是朝堂上混得不错的角色,他讨了严氏为妻。严氏之美,令王衍垂涎。皇帝不顾道义,居然和严氏私通,事情很快传开了。王承休是宦官,本无生育能力,却能讨美妻自居,还能左右逢源。这可能不稀奇,但发生在这个节点上,无疑成了一颗埋在未来的炸弹。
前蜀局势本已搖搖欲坠,此事只会让权力斗争变得更脆弱。从数据来看,五代十国前后不到六十载,割据政权的平均寿命不过十数年。著名学者张力教授指出:“四川自古为天险,然而内乱加重却让天险形同虚设。”老百姓听得迷糊,学者的论调冷冰冰,但数据不会骗人。
江北的后唐庄宗李存勖此时正雄心勃勃,吞并后梁、一统大业指日可待。李存勖考虑打江南,不过南平高季兴怂恿说,江南虽好,可不如前蜀地广民众多,攻下前蜀得利更大。这建议让李存勖心动。说起来高季兴也是个人精,趋利避害的本事不比韩昭差多少,但观察力更胜一筹。
后唐派李严出使蜀地,意在摸清底细。其实,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出人意表。王建本来性情果决,怎么到了王衍这里,成了温室里的宝贵花朵。打也打不得,降也降不下。王衍和王承休、严氏之间那点事儿,外人只能猜得到一半。但王衍的选择,不管出于自愿还是无奈,终究没能跳出那个大网。
大家只看见朝堂烂事越来越多,前蜀像没根的浮萍。有人觉得末代帝王没有后见之明,其实不是。大量历史案例显示,无法摆脱家族、权力结构恶性循环,本来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衰亡。有趣的是,若说悲观是一种远见,那当朝人物多半并不悲观。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一些年头,只需要一记疯僧的六字涂鸦,无声地预告着时代终结。众生忙活,谁也拦不住车轮滚滚。割据政权最终归于尘土,唯独风中残响,留在后人的耳语和猜测里。
现实和虚构常常纠缠到一起。有人信命,有人信人。总有些人能活得不明不白,却得势得利;也有的人,明明合法,却到头来栽了大跟头。
最后悠悠一问,那当初在庙门口扫地的和尚,到底算不算世外高人?这世上的高人与凡人,可真有什么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