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登基83天后自毙,张勋拥戴溥仪复辟,将五色旗撤下改为龙旗
发布时间:2025-07-21 15:07 浏览量:28
一八九零年,凯利牧师拎着沉重的摄影箱,站在大清门和天安门旁边。脚下砖石参差不齐,天光微冷。这不是什么吉祥的日子,却偏偏记下了历史的样子。他按下快门,留下了一幅北京的老照片。那照片里,有种古老的、将倾未倾的光影,预感着风暴要来。庚子年的空气,不太平顺。八国联军的金属脚步渐近,连宫殿的威严也遮不住。
八月,天气闷湿。美军上尉苏墨莱拿着粉笔在大清门门闩上画圈,然后一挥手,炮兵轰起来。两炮之后,门闩应声而断。铁门不再挺立,美军成了第一批冲进大门的侵略者。队伍踩着碎石直奔天安门。那些外国军装和枪炮,强行割裂了老城的节奏。谁想得到,一个外国军官的涂鸦就此撕开了皇家禁地的门缝?
还是同一天,美军司令沙飞企图以火炮开道,炮声隆隆。天安门的城楼却像倔强的老头,纹丝不动。美军一时半会没了主意,这尴尬场面也有人偷笑。直到有消息传来,日军的工兵正好在城东攒着云梯,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两军一合计,云梯架起,星条旗登楼。天安门上挂起异域旗帜,这算是“人和天不和”的真实写照。不知那天城楼下的风有没有变凉?
没过几个月,联军大佬瓦德西漂洋过海到北京。他们在大清门外排队站得笔直,像准备集体照一样生怕掉队。德军阅兵,瓦德西在天安门前留影。这些照片后来被编辑进德国人的《北京照相》,装帧很讲究。照片像证据,本地人看了只剩下沉默。总觉得哪里变了,又找不准痛点。天安门旁的新鲜弹痕,没人愿意提起。
影像成了见证人。美国探险家霍尔姆斯跑来,把北京的景象照了个遍。天安门刚刚历经炮火,画面里却有种别扭的安静。连日本的小川一真、山本赞七郎都各拍各的,把北京的残破收进镜头、拿去出版。照片能还原历史吗?说不清。只是北京人的心情铁定和照片里的天安门两码事。但照片在全球流传,这一刻谁管谁的民族骄傲?
日子往前跳到一九零二年,慈禧与光绪从西安返回北京。礼仪还在,皇权无比,但人心显然散了。慈禧还是依惯例走正门,仪仗队铺天盖地。可衣冠楚楚的背后,是新旧政权的剧烈碰撞。大清门换成中华门,仅仅十年光景。官制改革、最后一次殿试、六十寿辰的排场,天安门见过的灯火和空洞的口号都越来越多。清末这摊烂泥,静悄悄流进新纪元。
天安门的身份开始莫名其妙。正昌香烟公司一九一零年试产“天安门”牌,附赠画片。画片予人新鲜,当香烟的广告,缩小的图画让消费者眼睛一亮。这也算个时髦玩意儿。烟厂越开越多,香烟画片在市井流行起来。有些画片刻上三国、聊斋,各种古今人物,甚至日常生活和最新科技。烟盒里一张小画片,有历史、地方风情,也有讥诮的意味。有人把天安门图案贴进家里当收藏,烟雾缭绕,历史成了笑谈?
其实不光这些烟片,明信片和邮戳也趁机“蹭”了天安门的边。这些方寸之间,天安门变成了市民日常。大总统袁世凯登任那天,明明一身西服礼帽,还走出新华宫,跨过天安门,在高台上检阅队伍。晚上又吩咐改天安门前中华门的匾额,横改竖,不管什么章程。皇权和共和轮换,天安门前的广场既是庆典又是闹剧的舞台。
袁世凯试图复辟,花了大力气在天安门上下“做文章”。帝制短暂归来,城楼装饰得焕然一新。可谁料,三个月不到,袁世凯就病死。不知那些为天安门布置华彩的人,后来有没有把这些摆设拿去别处?某种程度说,袁世凯死前的那场丧礼,结束了皇家只准喜事不准丧事的老规矩。面子和传统,混在这小小城门楼,冷热自知。
张勋的复辟闹剧更诡异。十二天乌龙戏码,龙旗和五色旗轮番登场。段祺瑞回北京,从宣武门进攻,炮声里天安门又添新伤。张勋逃往荷兰使馆,溥仪再次被撵下台,皇权的布景拆了一遍又一遍。天安门其实没什么发言权,只能任由这些人间悲喜交错反复。也有言论说,它其实才是旁观一切的铁塔——可如果天安门真有灵魂,怕是早已麻木了?
以上这些,都发生在几十年间。北京街头一度最热的收藏品,是香烟赠送的小画片。正昌、协和烟厂、有名的“红帽”、“老刀”牌子,插图密密麻麻,装在烟盒里随手可得。小朋友间甚至以收藏数量比拼身价。同一时期,香烟画片悄然记录下清末、民国、甚至科技的新气象。它不像官方史书那么死板,什么题材都能画进去。方寸之间,老天安门也就这样成了新生活的一个标本。
但很快,这样的收藏热潮在抗战后消失了。据一些1978年的资料和天津纸烟厂存档,纸张原料的紧缺、货币贬值等,迫使画片赠送停止。经济因素随口一提,没人关心那些画片去哪了。偶尔能在老北京胡同的柜台上翻出来一两张,时间的味道混着烟叶残香。也许纪念意义远大于实际价值?
有人觉得天安门总该是正面角色。可事与愿违。1911年溥仪退位,天安门的“金凤颁诏”成了最后的姿态。转年民国成立,旗杆树起换上五色旗。民国初年天安门成了开国庆典、阅兵仪式的舞台。袁世凯、隆裕太后、张勋、段祺瑞,其实不论是哪个名字,都没能在天安门前留下真正永恒的影子。每次政权更换,这个城楼都被加冕,冠以旗帜、换了口号,可意义其实虚得很。
天安门目睹了无数登楼、挥手、颁诏、阅兵。以往是皇家典仪,后来成了军队盛典,再后来是邮票、画片、明信片的包装。有人说它象征着国家荣光,也有人觉得它不过是众声喧哗下的孤独影子。这种矛盾,换个角度说,其实天安门就是历史的托盘,你往里面放什么它都撑得住,就是永远不会说话——不是吗?
城市的记忆里,其实也包括失败和间隙,丧礼和闹剧。天安门,字面上还是那么庄重。可这些年头,明明是权力的标志,也屡屡沦为权力更替下的被动舞台。只是画片上的图案还在传递着历史的纹路,不管这个城市谁主沉浮。
后来人常常喜欢把一切都解释得很清楚,可不是每根门闩都能对应一个结果。天安门之所以成了历史的标签,偏偏不是因为它一直直立不倒,而是因为它被反复攻打、反复修复、反复被赋予意义。
现在,谁要再在门闩上画圈?谁还能一炮轰开什么?天安门还在,影像和收藏品都还在,但这些故事,怕是再难有第二遍。
现实里总是有痕迹留下来,有些纸片会随风消失,有些照片会在网上热传。天安门前的人事更替、香烟画片背后的文化游戏、皇权与民国的倒影,并不需要一句话就能说清。历史这东西,说多了都会变形,不如偶尔含糊一点,也许更真。
这就是天安门百年间历经炮火、权力、市场杂耍之后,留下来的这么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