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鞑子：古今传奇新编《鬼话连篇》【第一辑】（18）

新鬼性急 提前回家

清光绪戊寅年，也就是公元1878年，天津爆发瘟疫，死了不少人。时任天津招商局的观察使朱云甫，也感染了瘟疫，本来症状不是很严重，却被一个庸医误用犀角、地黄等虎狼之药，以致情加重，于五月初一辰时病死在天津招商局。

朱云甫的家在上海，有两个宅院，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约二十多里的地方。就在五月初五的午后，城内宅院的一个女佣人忽然大瞪着眼睛，嘴里喃喃念叨着，似乎是说梦话。家人们围在她身边仔细一听，却是朱云甫的说话声。大家追问是怎么回事？女佣人大哭起来，用朱云甫的声音说：“我已经在初一辰时死了。”

家人大惊问道：“你既然死了，怎么能到家里了？”

女佣仍然用朱云甫的声音回答：“我钻进报丧的信函里，随信函乘火轮船南来，将近入海口的时候，我急着想早点回家，就离开船，自己走来了，已经走得很疲乏了。”

家人又问：“报丧信什么时候能到？”回答说：“明日早晨辰时就到了。”

家人还有点疑惑，继续问：“你是因为什么病死的？”女佣人又用朱云甫的声音哭着说：“今天我在阴曹地府查询明白了，我还有二十五年的阳寿。前几年因为母亲大病，我祈求上苍借给母亲十年寿命，这样我还有十五年的阳寿。因为误服了庸医开的药，枉死了。我到阴间，没有什么拘束，因为我这辈子没有罪孽，死期还没有到，阴间各处都不收留我。你们赶快给我焚烧一顶纸轿子，我将到城中大王庙和萧王庙去一趟，就没有什么事了。我还要去乡下给老母亲说一声，此事也瞒不了多久，直接告诉老母亲，她老人家悲恸也就在一时；如果隐瞒她，老母亲就会疑惑忧虑而无穷无尽了。”

家人又问：“你还有什么债务需要处理？”回答说：“没有什么债务。我平常用钱都在明面上，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账目，朋友们自然会替我处理清楚的。”

于是，家人按照他的要求，买了一顶纸轿子焚烧了。刚烧完纸轿子，女佣人就醒过来了，大家问她刚才发生的事，她茫然不知，一点也记不起来。

这天晚上，住在城外乡下的朱云甫的老母亲，刚吃过晚饭，感到非常困倦，就早早睡觉了，而且睡得很沉。过了很长时间，他母亲突然醒过来，在床上痛哭着说：“我儿子死了！”家人问她怎么回事，她说的和女佣人说的完全一致。天亮以后，也就是到了初六辰时，报丧的信函就送达了。

西北鞑子：原名张庆信，满族，纳兰氏。笔名斯夫，别号西北鞑子，甘肃省作家协会资深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