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的宿命?宇文宪用一生回答:选择比努力重要,站队比能力致命
发布时间:2025-10-05 15:05 浏览量:30
1.黄道周盛赞宇文宪:用兵如神的军事奇才
我叫宇文宪,字毗(pí)贺突。
我现在正以灵魂状态,当历代评论家如何评论我的吃瓜者。
明朝末年,有个叫黄道周的硬核猛人,也是个大学问家。
这位老哥性格刚烈,最后抗清不屈,英勇就义,是个我非常佩服的汉子。
我没想到,他老人家在日理万机、救亡图存的间隙,居然还抽空研究过我的生平,并且给我写了一段堪称技术流的深度分析。
黄道周是这么说的:“宪周诸子,度量不群。文帝赐马,取驳为驯。色既出类,牧圉(yǔ)易分。帝嘉智识,迥不犹人。抚蜀择守,宪即自任。既而受命,绥(suí)果得民。屡与晋战,战必立勋。或行诡道,或以名闻。或请破敌,顷刻而奔。就间用间,妙若转轮。为将若此,可谓入神。”
这段话,信息量巨大。
黄道周先生,一看就是个搞复盘的高手,他把我人生的几个关键节点,全都拎(līn)出来,做了精辟的点评。
开篇就说我宇文宪度量不群,在宇文家的儿子里,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出类拔萃的北周齐王宇文宪
然后,他立马就举了那个经典的挑马案例。
文帝赐马,取驳为驯。色既出类,牧圉易分。帝嘉智识,迥不犹人。
你看,这事儿都过去一千多年了,还是大家津津乐道的梗。
黄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我选那匹杂毛马,是因为我能透过色(外表),看出它易分(本质好坏),这体现了我迥不犹人(与众不同)的智识。
识马,其实就是识人。
一个领导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能从形形色色的人当中,识别出谁是华而不实的“观赏马”,谁是踏实肯干的“战马”。
我爹宇文泰看懂了,黄先生也看懂了。
这个技能点,可以说是我一生事业成功的基础。
接着,黄先生提到了我去蜀地的事。
抚蜀择守,宪即自任。既而受命,绥果得民。
这个自任,用得太传神了。
当时蜀地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敢接。
是我自己主动请缨,毛遂自荐。
这不是我头脑发热,也不是我爱出风头,而是基于对自身能力的清醒认知和对国家负责的责任感。
我知道我有能力把那里的烂摊子收拾好,所以我就站了出来。
结果呢?
绥果得民,我果然安抚了蜀地,赢得了民心。
这证明了我的自任,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精准的自我评估。
然后,就是对我军事才能的分析,这部分是重点。
屡与晋战,战必立勋。
这里的晋,指的是东魏和后来的北齐(因为他们都以晋阳为核心城市)。
这话没毛病,我跟高家那帮人打了半辈子,基本上是胜多负少,赢麻了都。
下面这几句,是黄先生技术流分析的精髓:
或行诡道,或以名闻。或请破敌,顷刻而奔。就间用间,妙若转轮。
这几句话,把我的用兵风格,总结得淋漓尽致。
或行诡道,就是说我打仗不按常理出牌,喜欢用奇谋诡计。
兵者,诡道也。
打仗,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我绝不动手。
或以名闻,就是利用我的名声来打仗。
有时候我大军还没到,光是“齐王宇文宪来了”这个消息,就能让对面的小城直接开门投降,省时省力。
或请破敌,顷刻而奔,这句最绝。
意思是,有时候我明明请求出战,摆出一副要跟敌人决一死战的架势,但一转眼,我又可能带着军队跑了。
这是在迷惑敌人,让他摸不清我的真实意图。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他疲于奔命。
就间用间,妙若转轮。
这就说到了我的拿手好戏:反间计。
前面提到的我在韦孝宽的启发下,对付斛律光,就是典型的就间用间。
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稍加挑拨,就能让他们自己人斗自己人,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计谋,玩起来就跟转轮子一样顺溜。
黄道周先生把我这些战术特点,全都总结了出来。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只会冲锋陷阵的猛将,而是一个懂得运用谋略、心理战、信息战的复合型军事人才。
最后,他给出了一个总评:为将若此,可谓入神。
当将军当到我这个份上,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
黄先生,您真是我的知己!
隔着一千多年的时光,您把我的战术小本本都给研究透了。
只可惜啊,我这个在战场上用兵如神的大将军,最后却在自己家里,栽在了一个入魔的小皇帝宇文赟(yūn)手里。
我所有的诡道、反间计,所有的神机妙算,都用在了对付外敌上。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需要用这些计谋,来对付我自己的亲侄子宇文赟。
醉生梦死、亲佞害贤的北周宇文赟
当我意识到需要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这个满级的神装大号,最终被一个只会一招召唤廷尉的新手村小屁孩,给干净利落地删号了。
这上哪儿说理去?
黄道周先生看到了我的入神,却也只能为我最终的结局,发出一声叹息吧。
毕竟,再神的将军,也算不过人心。
尤其是,宇文赟那颗被权力扭曲了的心。
2.蔡东藩差评:忠而近愚的争议与宇文宪的自辩
在我收到的所有死后评价中,绝大部分都是五星好评,各种花式夸赞,看得我这缕孤魂都有些飘飘然了。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晚清民国时期,有位写《两晋演义》、《南北史演义》的通俗历史小说家,叫蔡东藩(fān)。
这位先生,就给我递上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差评。
他是这么说的:“然当时如齐王宪辈,不能为伊霍之行,徒拱手而受戮,忠而近愚,亦不足取,身亡而国俱亡,此任圣之所以夐(xuàn)绝古今也!”
这话翻译过来,可就有点扎心了。
蔡先生说:像宇文宪这种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想着学伊尹、霍光那样,把不合格的皇帝给废了,反而傻乎乎地拱着手,等着被杀。
这种忠诚,已经接近愚蠢了,不值得学习。
最后落得个自己死了,国家也跟着亡了的下场。
这跟人家伊尹、霍光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真刺激,蔡先生,您说话可真直,一点面子都不给。
直接给我贴上了忠而近愚的标签。
说实话,这个评价,是我所有评价里,最让我感到刺痛,也最让我无法反驳的一个。
不能为伊霍之行,为什么?
蔡先生,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我四哥宇文邕(yōng)刚死,尸骨未寒。
我大侄子宇文赟继位,第二天就开始胡作非为,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把后宫变成他的游乐场。
当时,我手握重兵,刚刚在灭齐之战中立下不世之功,威望达到了顶峰。
朝中的文臣武将,十有八九都是我的老部下、老朋友。
王轨、宇文孝伯这些重臣,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唉声叹气,暗示我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了。
只要我愿意,我只需要振臂一呼,别说废掉宇文赟,就是我自己黄袍加身,也并非难事。
伊尹流放商王太甲,霍光废汉朝昌邑王。
珠玉在前,我宇文宪难道就想不到吗?
我想过。
在很多夜里,我都想过。
但,我不能那么做。
蔡先生,您是后人,您站在上帝视角,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废了他。
可我身在局中,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
我爹宇文泰,我哥宇文邕,我们宇文家两代人,花了多少心血,流了多少血,才把这个四分五裂的北方给统一起来?才让老百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我如果带头搞政变,废立皇帝,那成何体统?
我宇文宪以皇叔之尊,夺了亲侄子的皇位。
那我的那些兄弟们怎么想?
我的儿子们又怎么想?天下人又怎么想?
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只要谁拳头大,谁就可以当皇帝?
那我们宇文家,岂不是又要陷入自相残杀的内乱之中?
到时候,北边的突厥,南边的陈朝,还有那个一直在我四哥面前装孙子、在我面前也装孙子,但眼神里藏着狼心狗肺的杨坚,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内斗吗?
篡夺北周江山的杨坚
他们只会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扑上来,把我们宇文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撕得粉碎!
我不能为了除掉宇文赟一个昏君,而让我整个国家,再次陷入战火和分裂。
这个代价,太大了,我赌不起。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一条我认为更“忠”的路。
我忠于的,不是宇文赟个人,而是我宇文家的江山社稷,是我四哥的临终嘱托。
我以为,只要我退让,只要我交出权力,只要我表现得足够无害,就能换来大局的稳定。
我天真地以为,宇文赟再混蛋,总还念着一点叔侄之情,总还有一丝人性底线。
我把兵权交了,我把门客散了,我天天在王府里韬光养晦,就差在脸上刻上“我没威胁”四个大字了。
结果呢?
我还是低估了权力的腐蚀性,高估了人性中的那点善意。
在皇帝的猜忌面前,所有的功劳都是罪证,所有的退让都是阴谋。
他就是要你死,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所以,蔡先生说我“忠而近愚”,这个评价,我认一半。
我确实是忠。
但说我“愚”,或许吧。
我愚在,我用一个正常人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一个已经被权力扭曲了心智的疯子。
我用君子之道,去应对小人的鬼蜮(yù)伎俩。
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身亡而国俱亡。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我的心窝。
是啊,我死了。
然后,王轨被杀了,宇文孝伯被杀了,所有敢说真话的忠臣良将,几乎被我那大侄子屠戮殆尽。
北周的朝堂,成了一个只剩下阿谀(yú)奉承之徒的马屁场。
这样的一个空壳子,杨坚不来取,那都对不起他忍了那么多年。
蔡先生,您站在千百年后,看得清清楚楚。
您说得对,我的选择,从结果来看,是愚蠢的。
我试图保全一切,最后却失去了一切。
可身在局中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是选择做一时的权臣,冒着天下大乱的风险去行废立之事?
还是选择做一个忠臣,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几乎不可能善待贤臣的君王回头?
我选择了后者。
我赌输了。
这份差评,我收下了。
它让我这缕孤魂,在历史的长河里,反复地拷问自己: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怎么选?
我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悲剧英雄的宿命吧。
无论你怎么选,前方,都是死路一条。
3.宇文宪自我审视:功过得失与历史宿命的感慨
在历史的长河里浮沉了上千年,看了无数人给我写的评论,有五星好评,有犀利差评,我这颗早已死去的心,也算是被盘出了酸甜苦辣咸等人生百味。
所以,我这一生,到底值不值?
我,宇文宪,北周齐王。
我是一个能臣。
我镇守蜀地,把它从一个烂摊子,治理成了人人称颂的富庶之乡,百姓为我立碑,称颂我的仁政。
这是我的功。
我是一个猛将。
我与北齐缠斗半生,大大小小数十战,胜多负少。
我用兵如神,身先士卒,打得北齐人闻风丧胆,为北周统一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也是我的功。
我是一个孝子。
我母亲出身不高,我便用我所有的能力去敬她、爱她,让她在深宫之中,能有一份依靠和温暖。
这是我的德。
我是一个忠臣。
我对我四哥宇文邕忠心耿耿,做他最锋利的剑;
我对我侄子宇文赟,也尽到了一个皇叔最后的忠诚,我交出兵权,放弃一切,只为保全宇文家的江山。
这也是我的德。
我知人善任,我手下的人才,后来大多成了隋朝的栋梁。
我为国家举才,不问出身,只看能力。
这,还是我的功。
我的一生,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上对得起君王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内对得起父母兄弟。
我自问,我活成了一个六边形战士,一个近乎完美的儒家理想中的贤王。
但是,我的结局呢?
我所有的功劳,都成了催命符。
我所有的德行,都成了束缚我手脚的枷锁。
我最终,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亲侄子的一条白绫(líng)里。
年仅三十五岁,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
我死后,我的家族被清洗,我的功绩被刻意抹去。
不到三年,我用生命去维护的那个大周王朝,就土崩瓦解,被杨坚取而代之。
所以,我这一生,到底值不值?
一个能臣,一个贤臣,一个忠臣,一个好儿子,一个好叔叔……
最后却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这人生剧本,是不是太讽刺了?
如果非要给我这一生做一个功过得失的总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我的功,在于我做了所有我该做的事,并且都做得很好。
我无愧于我的时代,无愧于我的身份。
我是大周当之无愧的擎天玉柱。
我的过,或许就在于蔡东藩所说的那样,在最关键的时刻,我选择了忠厚,而放弃了果决。
我高估了血脉亲情在皇权面前的分量,也低估了人性的黑暗和权力的腐蚀性。
我试图用君子的方式,去解决一个流氓的问题。
我用我的道德底线,去跟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博弈。
结果,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的优点,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还懂得搞好团队建设和群众关系。
放到今天,我绝对是个顶级的CEO(职业经理),能带领任何一个团队走向辉煌。
我的缺点,是我的政治嗅觉,在最后关头失灵了。
或者说,不是失灵,而是我的价值观,让我无法做出那个最优解:废掉宇文赟,取而代之。
我始终认为,那是家事,是叔侄之间的矛盾。
而宇文赟,从一开始就把它当成是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
我用的是情感逻辑,他用的是权力逻辑。
我怎么可能赢?
所以啊,飘荡在后世的朋友们,听我这缕老鬼魂一句劝吧。
在职场上,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力强是好事,是资本。
但你千万要记住,时常抬头看看路,看看你头顶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的能力,在他眼里,到底是能助他成功的臂膀,还是悬在你脖子上,让他寝食难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尤其是防你身边那些能力不如你、心眼却比针尖还小、位置还比你高的人,这种防人之心,你一天都不能没有。
你的功劳,在明君眼里,是勋章;
在昏君眼里,那就是你的墓志铭。
很多时候,选择,真的比努力重要。
我努力了一辈子,兢兢(jīng)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最后,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面对一个错误的人,我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最符合我道德准则、却最终导致我和我的国家一起毁灭的选择。
这其中的苦涩滋味,只有我自己,在这无尽的虚空中,慢慢品味。
哦,对了,后来篡(cuàn)了我们家江山的杨坚,当上隋文帝之后,有一次跟他的大臣们聊天,提到了我。他说:“宇文孝伯实乃周之良臣,若使此人在朝,我辈无措手处也。”
尽忠职守、贤明练达的宇文孝伯
他说的宇文孝伯,是我的好搭档、好朋友,我死后不久,他也被我侄子杀掉了。
杨坚这话,明着是夸宇文孝伯,实际上,他真正忌惮的,是我宇文宪。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或者我的核心团队还在,他杨坚,根本没有机会篡位。
呵呵,他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这句话,或许可以算作是我最后的墓志铭了吧?
一个让篡位者都感到后怕的对手。
这么一想,我这憋屈的一生,好像……也还不算太亏?
或许吧。
大家怎么看待、评价宇文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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