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人物:柳宗元、牛僧孺、范仲淹、石介

发布时间:2025-07-18 02:24  浏览量:30

柳宗元(773—819)唐文学家,哲学家。字子厚。河东解(今山西运城市西南)人。世称柳河东。贞元进士,授校书郎,调蓝田尉,升监察御史里行。与刘禹锡参加王叔文集团,任礼部员外郎。失败后贬为永州司马。后迁柳州刺史,故又称柳柳州。为“救世之谬”,发愤钻研经史诸学。“读百家书,上下驰骋”,以“立仁义,裨教化”。在哲学上,继承以往的元气论,认为宇宙的本原是“元气”,世界万物由“元气产生”。“曶黑晰眇,往来屯屯;庞昧革化,惟元气存”(《天对》)。又认为“元气”分阴阳二气,它们弥漫天际,“自动自休,自峙自流”,“自斗自竭,自崩自缺”(《非国语》),互相交错构成事物形态的变化,“合焉者三,一以统同。吁炎吹冷,交错而功”(《天对》)。指出天地也是元气的表现形态,“彼上而玄者,世谓之天;下而黄者,世谓之地;浑然而中处者,世谓之元气”(《天说》)。还进一步指出宇宙天地都是无限的,“天地之无倪,阴阳之无穷”(《非国语》),“东西南北,其极无方”(《天对》)。否认在“元气”之上还有最高的主宰。提出:“天地,大果蓏也;元气,大痈痔也;阴阳,大草木也;其乌能赏功而罚祸乎?功者自功,祸者自祸。”(《天说》)认为人事的“存亡得丧”和天地元气、阴阳等自然物没有赏罚的关系。在荀况“天人之分”的思想基础上,主张天人不相预,“生植与灾荒,皆天也;法制与悖乱,皆人也。二之而已。其事各行不相预,而凶丰理(治)乱出焉”(《答刘禹锡天论书》)。批判了各种神学迷信,认为董仲舒、刘向、班固等“皆沿袭嗤嗤,推古瑞物以配受命,其言类淫巫瞽史,诳乱后代,不足以知圣人立极之本”(《贞符序》)。相信“受命不于天于其人,休符不于祥于其仁”(同上)。还提出“力足者取乎人,力不足者取乎神”(《非国语·神降于莘》)的命题,探究神学迷信产生的根源。在社会历史观上,认为人类社会历史的发生发展“非圣人之意也”,而是有其客观的“势也”(《封建论》)。并认为“封建制”的产生由形势所决定,不由汤武的意志所能决定,是“不得已”。还指出历史的进一步发展,必然是“私其力”的封建制被“分之大者”的“郡邑制”所代替。还分析了国家产生的实际原因,说:“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封建论》);“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同上)。又认为圣人能使经、权与仁、智统一,具道识势,掌握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自称“吾自幼好佛。求其道,积三十年”(《送巽上人赴中丞叔人父台序》)。主张儒、佛、道三教调和,认为“浮屠诚有不可斥者,往往与《易》、《论语》合”,“不与孔子异道”(《送僧浩初序》);“余观老子,亦孔氏之异流也,不得以相抗”,三家“皆有以佐世”,都可以“咸伸其所长,而黜其奇衺”(《送元十八山人南游序》)。与韩愈皆倡导古文运动,同被列入“唐宋八大家”。所作散文峭拔矫健,说理透彻。寓言篇幅精短,笔锋犀利。游记写景状物,多所寄托。又工诗,风格清峭。提出以“复古”为革新的文学主张。针对六朝以来骈文脱离现实的不良倾向,提出“文以明道”,强调文要辨明“辅时及物之道”(《答吴武陵记非国语书》)。认为“明道”须加强作家道德修养锻炼。反对因袭,力主独创。有《河东先生集》。侯外庐编《柳宗元哲学选集》辑录其哲学著作较全。

牛僧孺(780—848)唐大臣。字思黯。安定鹑觚(今甘肃灵台)人。贞元进士。元和三年(808),因对策批评时政,为宰相李吉甫所斥,久不得叙用。至穆宗时累官至户部侍郎同平章事。敬宗时出任武昌军节度使。文宗大和四年(830)还朝任兵部尚书同平章事。是牛李党争中牛派首领。武宗时李吉甫子德裕为相,他被贬为循州长史。宣宗时还朝病死。扬人道而抑天道,抨击“支天坏,违天也;人道补天,反常也”的观点,认为“以道承天,则天无坏者;以乱承天,则天无支者,故支坏非天也,兴衰由人也,但有人不支而败,无天不可支也”(《讼忠》)。还指出“夫人道,迩也,忠者,人伦纪纲也;天道,远也,渎者,人伦虚诞也。假天道以助人伦,犹虑论诬于失也;况舍人事,征天道,弃迩求远,无裨于教者也”(同上)。在历史、政治领域抨击了天命论。论君道,贬低帝王名分的意义,认为“君道无定名,便国利人,则君之道也”。“君人者,当务乎道适时,不务乎名饰位也,故舍名而就时者日昌,舍时而就名者日亡”(《辨名政论》)。反对“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易传》)的说法,主张善恶无余,讽刺豪族地主夸示“积德”、“余庆”,力图从人的行为本身去说明善恶庆殃间的关系。认为贵贱不以身份品级为高下,“所以贵者,道贵也;所以贱者,道贱也。道之贵乎孔父,素王也;道之贱乎殷辛,独夫也”(《善恶无余论》)。强调人心向背为衡量庆殃贵贱的标准。“善者天下好之,常道也;恶者天下恶之,亦常道也”(同上)。《全唐文》存其文一卷,《唐文拾遗》存其文二篇。

范仲淹(989—1052)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字希文。苏州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少有志操,贫困力学,官至参知政事。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推恩信”、“重命令”十项政事改革主张。史称“庆历新政”。为学泛通六经,尤长于《易》。学者多出其门下。曾自明其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曾奖拔胡瑗、孙复,并授《中庸》于张载。宣传儒家孝悌思想,认为齐家是治国平天下的根本,“圣人将成其国,必正其家。一人之家正,然后天下之家正;天下之家正,然后孝弟大兴焉”(《易义》)。注意到事物变化的“渐进”过程,说“故升高必自下,陟遐必自迩,乾阳渐进而至于天,坤阴渐进而至于坚冰”(同上)。强调事物的变化须保持一定的限度,“必渐而及时”(同上)。在解释“艮”卦时说:“艮,止之道,必因时而存之。时不可进,斯止矣。高不可亢,斯止矣。位不可侵,斯止矣。欲不可纵,斯止矣。止得其时,何咎之有?”(同上)南宋朱熹认其为理学的先驱之一。清全祖望说:“晦翁推原学术,安定(胡瑗)、泰山(孙复)而外,高平范魏公(范仲淹)其一也”(《宋元学案·高平学案》案语)。在美学思想上,认为文艺对社会有用,“得失之鉴存乎《诗》”,“万物之情存乎《乐》”(《上时相议制举书》),优秀的文艺作品均能“移风易俗”,“顺时而设教”,“上以象一人之德,下以悦万国之心”(《今乐犹古乐赋》),甚至可“使斯人之徒,辅成王道”(《上时相议制举书》)。以礼教治政为文,强调文艺作品应仰“主乎规谏”,俯“主乎劝诫”(《唐异诗序》)。认为文艺作品虽有古今之分,但不能以此定优劣,“古之乐兮,所以化人,今之乐兮,亦以和民,在上下之咸乐,岂今昔之殊伦?”(《今乐犹古乐赋》)工于诗词散文,文章富于政治内容。有《范文正公集》。

石介(1005—1045)北宋初学者,文学家。字守道。兖州奉符(今山东泰安东南)人。隐居徂徕,世称徂徕先生。天圣进士。官至太子中允。长期从事教育活动,门生甚多。为人耿直,“指切当时,无所讳忌”。诗文颇多揭露弊政,曾责当时权贵者“彼素餐尸禄,将狗、猫、鸡之不若乎!”(《责素餐》)和孙复、胡瑗提倡“以仁义礼乐为学”,并称“宋初三先生”。认为“仁义”不是“守小慈,蹈小仁”,诛除贪官污吏,尽管“杀伤虽多”却是“仁”于百姓,符合“天下之喜怒”。强调“民为天下国家之根本”,主张“息民之困”(《根本策》)。标榜王权,为宋初加强中央集权提供论据。崇尚儒家道统,斥佛、老为怪,说:“天地间必然无有者三:无神仙,无黄金术,无佛。”(《辨惑论》)对宋初浮华文风也进行了抨击。有《石守道先生集》、《徂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