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人在起外号方面真是没得说

中国人起外号，真的谁见谁服！有的外号瞬间把人攥得死死的，有的让人一下子绷不住笑，有些甚至本名都快没人记得了，外号却口口相传，裹挟着历史、情绪和世情。只要社会还喘气，这股外号劲就散不掉。每一桩事件，每一个人，连大人物都难以躲过群众起外号的“魔爪”。仔细想想，外号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细节？话说权威学者统计，网络流传的最流行的历史人物外号，几乎没有哪个是自家人安的，偏偏全是后人添油加醋，老百姓嘴比刀子厉害。像什么“刘皇叔”、 “曹阿瞒”、 “猪八戒”，这些名号一出来，人物身上明暗全亮出来了。

讲起刘备，他生命里的变数太多，河北丢了，荆州丢了，社稷老是差最后一口气，偏偏这人外号叫“刘皇叔”。这个外号承载了复杂的民意。听起来和敬称差不多，细细想倒不太是，有点儿玩味、有点儿点透事实。他出道时是“涿郡卖草鞋的”，也没人叫他卖鞋郎，倒是一口气叫成了“皇叔”。皇叔？你想啊，他虽然常自称中山靖王之后，但和汉室的关系远，没有曹操那么“名正言顺”。可这个外号反倒把他那个表面上的叔侄关系持续地浇灌，每每他身陷险境被对手打压，还是有大把人把他当“汉家子孙”看。诚然，这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

而曹操，不管正史怎么写，民间还是给他安了“曹阿瞒”的外号，里三层外三层的意思全包了：奸猾、猜忌，还带点貌似亲昵的贬低语气。这个“阿瞒”其实是他小名，民间用这种叫法，既亲又有点讽刺。他打仗，能屡败屡战，智谋手段样样不缺。可到头来，不论北方诸侯怎么夸他，江南老百姓还是喊阿瞒。有人说外号其实才是众生相。三国人物，正史只写风骨，民间却用一个称呼，把一切无奈和狡黠生动展示了出来。

再说诸葛亮，不叫他“诸葛军师”、“卧龙先生”，而偏偏有一阵子，有人给他起“孔明扇”的外号。表面上，折扇一挥，天下风云都归于他的智谋，这个外号其实既夸又暗戳戳藏着揶揄。谁见过一个谋士老用羽毛扇？但偏偏就是这个形象，入脑入心。以至于现在小学生画历史人物，头一笔就画羽扇纶巾，三分笑意七分敬佩，外号一下子比名字还牢靠。

外号的奇妙有时候不仅捏住了个人命运，还能让一个人身上的阴影成了众人谈资。清朝的和珅，谈笑间称人家“二百五”和“和中堂”。“二百五”这说法据说是乾隆的玩笑，满朝官员两百五十两银子，只有和珅一人“独自吃掉一半”，就剩了一个“二百五”的名号，几十年过去，和珅就是带着这外号“栽了跟头”。很多外号来源，说是调侃，其实打着劲儿讽刺。

有时，外号直接盖过了姓氏，索性谁还记得本名，比如宋代“包公”。外号“包青天”，一倒扣，权威和正义都压在这一人身上。他当然不是天天青衣面，那个带月牙的判官形象，是老百姓自己画上去的。包拯本身性情刚烈，有的奏章连皇帝都吓一跳。结果外号越喊，包青天越成了“理想上的执法者”，世代念叨，司法公正的标杆就放在那了。后来谁再敢说包拯有私心？这外号已经将道德标准定死，不许出差错。

还有一种外号，不全是贬、不是褒，带点调侃，不按常理。比如朱棣，明成祖，英名赫赫。宫闱之乱，靖难起兵，最后坐上龙椅。但人们却把他叫作“老四”。皇室内部排辈，老四这个外号一叫，亲疏远近、血脉关系都含糊了——你皇帝也罢，我就叫你老四！不在乎你的至尊，也无碍咱们百姓叫着顺口，这其实反倒带点儿平视和打趣。有人觉得百姓是用外号把大人物拉下神坛，也有人说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道理不一定非得讲透，有本事你自己去琢磨去！

历史进程里，不只有权力者和名将有外号，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甚至牛鬼蛇神都能拥有自己的标签。清末著名“义和团”，被洋人叫做“拳民”，中国民间叫他们“红灯照”，这些外号都带有评价、带情绪滤镜，战场上一句外号喊出，身份立刻明了，党同伐异的味道可重了。但转过头来看，这外号带有立场，有时就是非黑即白。可有的人偏就享受被叫外号的乐趣，比如八旗子弟里有个“酸辣粉”，谁问都乐呵呵承认，还捎带着给自己做了点小宣传。外号本就是一张通行证，看你怎么用，怎么接受。

外号的出现，从来不管你官再大、名再响。唐朝的武则天，官号变了七八回，但外号始终绕不过“则天大圣皇后”到后来民间干脆喊她“老佛爷”，把女皇的威仪与神性捆在一块。普通人嘴里，没有敬畏就叫嚷几句，能尊称能调侃，还能藏着私人恩怨。网络时代里，“外号”升级打怪更是速度惊人，微博、B站、知乎等平台，一个词火了就可以信息千万条集体玩梗，其背后舆论导向就不说了。凤凰网2023年评论区里流行的“王炸”、“文曲星下凡”，一夜之间成流行。外号成了快餐，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群众谁都能发明一两个。

也有外号让人哭笑不得。明朝张居正，铁血宰相，政绩赫赫。可人家同僚悄悄地嫌他“独断专行”——“张阉相”这名号，夹杂着厌恶和无可奈何。他本人大概听了也难受，但谁又能阻止别人口无遮拦？有时人红是非多，外号跟着成长，褒贬都在。“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情况下，不管你多有能耐，外号一旦罩身就很难甩脱。有时候，看起来戏谑，背后其实是深深的社会情绪。有句不算严密的小数据，百度百科2024年初盘点，古今名臣三成外号源自负面评价。

说外号其实也会捡起一些很私人的细节。比如历史上有个词“死鬼”，原意听着就不太美好，是上海话里头女人叫丈夫的口气。但很多故事里，这种称呼到了夫妻之间，反而成了最私密的温柔。转头再看，鲁迅、胡适也有外号，前者“周树人”，杜撰无数，后者“胡适之老先生”，逢人都带着敬意。这些外号本身变成了一种公共情感的表达渠道，还能组团出漏洞。如果外号真有功能，就是告诉我们人的表达从不单调。

如果说有的人外号毁了仕途，有人却因外号飞黄腾达。你比方说“铁娘子”，一开始不是英国人对撒切尔夫人的夸奖，反倒很有些不屑和质疑。但时间一长，这外号反而成了她的不倒招牌。中国历史上同类型的如“半边天”，本来只是随口提一句，结果成了解放女性的标志。外号的变量巨大，实际效果完全无法预测，有人争着要，有人避而不及。

外号不可一概定性。有人认为这是善意，有人坚持它就是潜在的侮辱。也有一种说法，外号带来的真实感和旦夕生灭的社会背景分不开。故事随人变，标签也能倒过来被拥抱。比如乾隆年间广东有个“鬼手裁缝”，据说针线活独步一时，一开始取笑他手鬼一般细长。后来传出来，成了同行巴不得有人叫他一声的荣誉。社会变迁，外号的颜色也会变，善意、恶意都悬着。

话说回来，外号有时候跟实际形象完全无关，就随大流说，你不问准还真以为“瘦西湖”比“胖东湖”美。其实扬州人嘴里头，随便哪里都能攒出两外号，调侃、宣泄、表达亲昵、阵营归属，才不是一回事。哪有那么多道理，要么就是大家图个新鲜，要么是跟风而已。

有几回走江湖，听地方老人随口就给眼前人物安外号，小贩、司机、甚至政府官员都有，自发形成的小范围共识，几乎取代本名。你想，这种机制不会消失，反而越来越多、趋于活跃。外号不是权力的边角料，是民意的发条。穷有穷的绰号，富也难逃调侃。有人传言，“外号穷三代”，其实根本不是诅咒，有些人恰恰靠外号才名扬一方。

外号之所以动人，大概是因为它不遵循固有规则。名字讲究礼制、典章，外号却从来都是千奇百怪，想一出是一出。2024年初高校里，“卷王”“摸鱼大佬”“最美团辅”等称呼一夜跑遍全网，主角也乐呵呵地默认。外号，是集体情感和群体智慧的集大成，从张三到李四，无论知名无名，人人一个标签。

其实，外号的流行根源，多少带点矛盾心理。既想表达温情，也有时夹杂疏离。外号本无主，谁喊得响亮谁说了算。你也许并不喜欢自己的外号，但只有外号能证明你确实被看见。外号之下的中国人，热闹、真实、不肯让步。

有些事情没说清楚，但外号已然定格。

这一招，估计到哪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