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冷眼观人,冷耳听语,冷情当感,冷心思理
发布时间:2025-05-26 17:03 浏览量:40
司马光曾言:“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一部《资治通鉴》,写尽千年权谋,道破人性冷暖。
历史如镜,照见人心;世事如棋,步步惊心。
若想在纷繁世相中立于不败,需修得四“冷”——冷眼观人,冷耳听语,冷情当感,冷心思理。
《资治通鉴》开篇便载春秋战国之乱局,诸侯争霸,谋士纵横。
观人于未显之时,识才于微末之际,方是成事之基。
刘邦起于草莽,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其用人之道堪称典范。
初遇韩信,众人皆以其出身低微、言行狂傲而不屑一顾,唯萧何冷眼旁观,见其兵法韬略非凡,力荐刘邦拜其为大将。
后韩信暗度陈仓,定三秦,破项羽,终成“兵仙”之名。
若无冷眼观人之能,刘邦何以从市井之徒中拔擢此等奇才?
司马光评曰:“用人者,不避亲疏,唯才是举。”
然世人多困于表象,或惑于谄媚,或蔽于偏见。
唐初名相房玄龄,早年仅为县衙小吏,因直言敢谏屡遭排挤。
李世民却能从其谏言中窥见经纬之才,委以重任,终成“房谋杜断”之美谈。
冷眼观人,非冷漠无情,而是剥离情绪,以史为鉴,于细微处见真章。
《通鉴》中亦不乏反例。
北魏权臣尔朱荣,骁勇善战,却因轻信亲族,未能察觉高欢、宇文泰之野心,最终身死族灭。
司马光叹道:“亲疏之辨,利害之衡,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人心似海,深不可测。
冷眼观人,是阅尽千帆后的清醒,是剥开迷雾的锐利。
唯有如此,方能于乱局中辨忠奸,于混沌中择良木。
《资治通鉴》载唐太宗李世民尝言:“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此言非虚。帝王若欲治国平天下,首在善听——听逆耳忠言,辨谄媚虚辞。
贞观年间,太宗广开言路,尤重直谏之臣。
魏征性情刚烈,常于朝堂之上直言犯上,甚至当众驳斥太宗决策。
一次,太宗欲扩建洛阳行宫,魏征力谏:“隋炀帝穷奢极欲,终致天下离心。陛下若效其行,恐失民心!”
太宗震怒,拂袖退朝,然深夜辗转反侧,终叹道:“魏征不畏死谏,实为镜鉴。”翌日下诏罢工,并赐魏征绢帛嘉奖。
司马光评此曰:“太宗之明,在能容霹雳之言;魏征之忠,在敢触龙鳞之逆。”
冷耳听语,非充耳不闻,而是以史为尺,量度言辞之轻重。
反观秦二世胡亥,深居禁宫,只听赵高一人之言。
赵高指鹿为马,群臣噤若寒蝉,胡亥竟笑言:“丞相戏言耳!”
待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天下烽烟四起,胡亥仍沉溺谗言,终被赵高弑于望夷宫。
《通鉴》痛批:“塞忠谏之路,蔽日月之明,秦之速亡,自绝于人矣!”
听言之难,尤在辨“亲疏”。
汉武帝晚年,巫蛊之祸骤起。
江充与太子刘据素有嫌隙,遂诬告太子以巫术诅咒武帝。
武帝未察虚实,听信谗言,发兵围剿东宫,逼得太子自尽,皇后卫子夫含恨而亡。
待真相大白,武帝悔之晚矣,建“思子宫”以寄哀思。
司马光扼腕:“父子至亲,犹惑于奸佞;耳无冷鉴,则骨肉相残。”
冷耳之道,更在“去私”。
北宋名相王安石变法时,司马光屡次上书反对,直言“青苗法”害民。
王安石斥其为“腐儒”,拒听谏言。
结果新法推行过急,地方官吏趁机盘剥,百姓怨声载道,终致变法失败。
《通鉴》虽未载此事,然司马光在《涑水记闻》中反思:“执一己之念,闭众智之门,虽圣贤亦难救其弊。”
世间纷扰,众声喧哗。
冷耳听语,是于喧嚣中守一份静气,在诋毁与赞美间寻一条中道。
正如范仲淹所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唯有如此,方能如唐太宗般铸就盛世,而非步胡亥、汉武帝之后尘。
《资治通鉴》载汉景帝时,晁错力主削藩,言:“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反迟,祸大。”
此言一出,朝野震动。景帝虽知诸侯必反,却因骨肉之情犹豫不决。待七国之乱爆发,方诛晁错以平众怒,然天下已陷战火。司马光评曰:“情胜于理,则国危;理胜于情,则事成。”
冷情当感,非绝情弃义,而是以史为绳,缚住心头私欲。
五代十国时,后周世宗柴荣北伐契丹,连克三关十七县,却突患重病。临终前,幼子柴宗训年仅七岁,朝臣皆劝其传位胞弟,以保江山稳固。柴荣泣曰:“父子之亲,岂忍割舍?”仍立幼子为帝。未几,赵匡胤陈桥兵变,后周覆灭。
《通鉴》叹道:“私情溺智,虽英雄难逃覆辙。”
反观唐宣宗李忱,幼年装愚避祸,登基后励精图治。
其妹永福公主恃宠,婚宴上因琐事摔碎茶具,宣宗当即下诏:“此等性情,岂堪为士人妇?”遂取消婚约,改嫁广德公主。
朝臣谏言:“皇家颜面不可损。”宣宗答:“天子之家,更须为天下范。”
司马光赞此:“割私情以正纲纪,方显帝王器量。”
冷情之难,尤在“利害交攻”。
宋仁宗时,包拯任开封府尹,其侄包勉贪赃枉法,按律当斩。
包夫人跪求:“包氏一脉单传,望留血脉。”包拯闭门三日,终挥泪判斩。
《通鉴》录其判词:“法不容情,私不害公。今日赦勉,明日何以治天下?”
此事震动朝野,民间遂传“包青天”之名。
至若明末崇祯帝,本非庸主,却屡因情误事。
袁崇焕守辽东时,崇祯疑其通敌,竟听信谗言,将忠臣凌迟处死。
待清军入关,方悔叹:“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亡国之臣。”
司马光若见此事,必批:“情疑则智昏,智昏则国倾。”
冷情之道,更在“舍小全大”。
春秋时期,郑国大夫子产执政,贵族丰卷请求狩猎祭祖,子产以“违农时、耗民力”拒绝。
丰卷率家兵作乱,子产果断镇压,流放其族。
时人责其严酷,子产答:“护一民需舍一人,护一国需舍一族。”
后郑国大治,孔子赞曰:“古之遗爱也。”
世事如潮,情欲似浪。
冷情当感,是于激流中稳舵,在爱憎间守中。
正如范仲淹《岳阳楼记》所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唯有如此,方能如子产般定国安邦,而非步崇祯自毁长城之后尘。
《资治通鉴》开篇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司马光编纂此书,正是以冷心析理之法,将千年兴衰化为镜鉴。
东汉末年,群雄并起,曹操与袁绍对峙官渡。
袁绍拥兵十万,谋士沮授劝其“缓战疲敌”,袁绍却笑:“吾碾曹操如驱犬耳!”
反观曹操,虽兵少粮缺,却冷静分析:“绍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遂纳许攸之计,火烧乌巢,终以弱胜强。
《通鉴》评此战:“绍败于骄,操胜于慎。冷心析理者,虽危必安。”
冷心思理,非冷漠无情,而是以史为刃,剖开混沌表象。
唐高宗时,吐蕃求娶太平公主,武则天本欲拒绝,狄仁杰谏言:“吐蕃所求,非公主,乃窥探中原虚实。若拒之,必启战端;若许之,可换十年太平。”
武则天遂认一宫女为义女,封“太平公主”远嫁。
司马光赞此:“以假乱真,止戈为武,此冷心之妙用。”
析理之要,首在“去蔽”。
南宋绍兴和议前,秦桧力主割地求和,岳飞连上《乞出师札》,直言:“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恃。”
高宗却惑于“暂安”之幻象,冤杀岳飞,自毁长城。
《通鉴》虽未直述此事,然司马光在《稽古录》中痛批:“蔽于眼前之利,必失长远之安。”
反观汉文帝治匈奴,堪称冷心思理之典范。
冒顿单于来信羞辱,言欲娶吕后,群臣激愤欲战。
文帝却道:“朕非畏战,然百姓方休养生息。且以妇人谩书激怒天子,此蛮夷诡计耳。”遂回信赠礼,续和亲之策。
后果如文帝所料,匈奴无衅可乘,汉朝蓄力三十载,至武帝时终成横扫漠北之势。
冷心之极,莫过于“算无遗策”。
五代时,冯道历仕四朝十帝,世人讥其“不倒翁”。
然细观其行:契丹灭后晋,冯道劝耶律德光“中原难治,不如择贤君守之”,保全万千生灵;后汉刘知远屠城,冯道以“杀降不祥”劝阻,活民数万。
司马光虽责其“忠节有亏”,亦不得不叹:“乱世中护生民者,非冷心不能为也。”
世间迷局,纷纭复杂。
冷心思理,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清醒,是穿透乱象握枢机的智慧。
正如张居正所言:“天下之事,虑之贵详,行之贵力。”
唯以冷心为舟,方能在历史长河中破浪而行,不为旋涡所吞。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末尾写道:“鉴古知今,彰往察来。”
四“冷”之道,实为处世之圭臬:
冷眼观人,可避忠奸之惑;冷耳听语,能破谗佞之局;
冷情当感,方克私欲之害;冷心思理,终成经纬之业。
历史从未远去,人心古今相通。
读《通鉴》者,若能修得这四“冷”,便是得了千年智慧的密钥。
正如王夫之所言:“读史者,所以能自鉴也。”
愿你我皆以冷心为镜,照见纷扰,照见本真,照见那条通往清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