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中闽人著作纠错

《四库全书》按经、史、子、集四部编排，收入清乾隆以前的著录之书三千四百五十七种，七万九千七十卷；存目之书六于七百六十六种，九万三千五百五十六卷。《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以下简称《总目》）是将著录与存目之书，汇列书名，缮为《总目》，每目之下，将一书原委，撮举大凡，并详著书人姓名、世次、爵里，可以一览了然，共二百卷。《四库全书》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宝库，因此，收入该书数量的多寡，往往成为衡量一个地区文化教育兴盛发达的重要标志，以福建为例。

闽省地处东南，擅山海之利，物华天宝。自唐代中期以后重教兴学蔚为风气，科举文化直追中原，至宋已居全国前列，遂有“海滨邹鲁”之称。历元明清，书林学海，成就辉煌；文献典籍，浩如烟海。后人欲了解历代闽人著作的概貌和个性特征，常恨无由问津。已故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朱维干教授辑录、福建人民出版社编审李瑞良老先生增辑的《四库全书闽人著作提要》（以下简称《闽人提要》）的出版发行，无疑是适时之举。该书把《总目》中的“闽人著作数百种，加上存目，总数近八百种”的提要集中起来，辑成一书，便于后人了解和研究。

然由于《总目》涉及内容浩瀚，作者如云，且传抄传刻，难免错讹多多。虽前人对此匡正不少，但无法尽纠，《闽人提要》也不例外。笔者在展卷释阅之际，常觉有疑窦之处，遂对闽人著作中存在的作者籍贯、登第时间、仕官履历以及文字等讹误进行考辨纠错。

一、《周易剩义》二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十云：国朝童能灵撰。能灵字龙俦，号寒泉，连江人，雍正中贡生。《闽人提要》同。

据民国《连城县志》卷二十一列传载：“童能灵，号寒泉……补弟子员，食饩于庠。雍正戊申学使程公、乾隆戊午学使周公，屡以优行举。壬戌学使吴公复以优贡咨部。乾隆十二年，合邑绅士佥以正学，克绍先儒，请祀乡贤祠。所著有《理学疑问》《朱子为学考》《周易剩义》《乐律古义》《周礼分释》等书数十种传于世。”而民国《连江县志》却无其人。又，清乾隆《汀州府志》卷三十人物志也谓童能灵为连城人，可见上文“连江人”乃“连城人”之错。

二、《尚书详解》五十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总目》卷十一云：宋陈经撰，经字显之，一云字正甫，安福人，庆元中登进士第，官至奉议郎、泉州泊干所。

明黄仲昭《八闽通志》卷七十二人物志儒林传载：“陈经字正甫，号存斋。福安人。庆元中进士，官终奉议郎、泉州泊干。经嗜书成癖，启益后学为多。有《书解》五十卷及《诗讲义》《存斋语录》行世。”又，明何乔远《闽书》卷一百二十三英旧志福宁州福安县人物陈经传和清李拔《福宁府志》卷二十五人物志文苑也所载均同。由上可知陈经之籍贯是福安人，非安福人。“安福”乃“福安”之倒误。

三、《尚书通考》十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十二云：元黄镇成损。镇成字元镇，邵武人，以荐授江南儒学提举，未上而卒。《闽人提要》同。

据《八国通志》卷七十人物志林传载：“黄镇成学元镇。邵武人。……都使者闻其贤，相继论荐，不应。后以执政荐授江西儒学提举，命下而卒。所著有《尚书通考》十卷。又嘉靖《邵武府志》卷十四黄镇成传：“部使者相继论荐，后授江西等处儒学提举，不应，以寿终。”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八儒林黄镇成传记载也同。可见，上文“江南儒学提举”应为“江西学提举”。

四、《周礼补亡》六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

《总目》卷二十三云：元丘葵撰。葵字吉甫，莆田人。《闽书》作同安人。未之详也。《闽人提要》同。

《八闽通志》卷六十七人物志儒林传载：“丘葵，字吉甫，号钓矶。同安人。………时宋末科举度，杜门刻志，学不求知于人。著有《易解文》《书直解》《诗口文》《春秋通义》《四书日讲》《经世书》《声音既济图》《周礼补亡》，取五官中错简成之。卒祀邑之先贤祠。”又据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四十一列传丘葵条云：“字吉甫，同安人，为诸生，居海屿中号钓矶。……宋末科举废、绝意进取，杜门刻志励学，耕钓自给不求人……所著有《易解疑》……《周礼补亡》。”而乾隆《莆田县志》则无此人。故丘葵并非“莆田人”，可作“同安人”。

五、《礼记日录》三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二十四云：明黄乾行撰。乾行字玉岩，福宁人，嘉靖癸未进士，官至重庆府知府。《闽人提要》同。

清《福宁府志》卷二十一人物志宦哲载：“黄乾行字大同。……嘉靖癸未进士。授行人，历户部郎中，出守重庆，诲士爱民，年五十以劳卒于官。著有《礼记日录》。”另据民国《霞浦县志》人物传和新编《霞浦县志》均载“黄乾行字大同，登嘉靖癸丑进士。”可见“乾行字玉岩”，错。又查《晴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中黄乾行为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癸丑进士。癸未为嘉靖二年（1523年）。上文“嘉靖癸未”，为“嘉靖癸丑”之说。

六、《明代典则》二十八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总目》卷四十八云：明黄光昇字明举，晋江人，嘉靖乙丑进士，官至刑部尚书。《闽人提要》同。

乙丑乃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也，然《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中记载黄光昇登嘉靖八年（1529年）己丑科进士。另清道光《晋江县志》卷三十八人物志云：“黄光昇字明举，号癸峰。嘉靖己丑联捷进士，授长兴令。入为刑科事中。………寻进南京户部尚书，复自南京召入为刑部尚书。”民国《福建通志》明列传和乾隆《泉州府志》人物传均载黄光昇为嘉靖己丑进士。可见上文“嘉靖乙丑”乃“嘉靖己丑”之错。

七、《汉唐宋名臣录》五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总目》卷六十二云：明李廷机撰。廷机字尔张，晋江人，万历癸未进士，官至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谥文清。事迹具《明史》本传。《闽人提要》同。

然《明史·李廷机传》不作“谥文清”而作“谥文节”。清道光《晋江县志》卷三十八人物志载：“李机廷字尔张，号九我。隆庆庚午顺天解元，再上公车。……卒年七十五，赠少保，谥文节，特祠祀学宫。所著《四书臆说》《春秋讲章》《性理》诸书。”清乾隆《泉州州府志》人物志李廷机传和民国《福建通志》明列传均载“谥文节”。可知上文“道文清”，误也。

八、《方舆胜览》七十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总目》卷六十八云：宋祝穆撰。穆字和甫，建阳人。……除迪功郎，为兴化军涵江书院山长。《闽人提要》有注：涵江书院山长乃祝穆子祝洙也。

《闽书》卷九十八英旧志载：“祝穆字和甫。……尝著《事文类聚》《方舆胜览》……子洙”；“洙，景定中，为兴化军涵江书院山长。”《八闽通志》卷六十五人物志亦载：“祝穆字和甫。……性温行淳，学富文赡，著《事文类聚》《方舆胜览》诸书。子洙在家庭讲论精密，尝著《四书集注附录》，第宝祐四年进士，宰执程元凤、蔡抗取其书进呈，除迪功郎、兴化军涵江书院山长。”可见，为涵江书院山长者，乃祝洙，穆之子也。

九、《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十八卷大学士英廉家藏本

《总目》卷一百三云：宋陈言撰。言字无择，莆田人。《闽人提要》同。

在清康熙《青田县志》卷十人物志和光绪《处州府志》卷二十一艺术传记载中，皆有陈言传，都说言字无择，青田人（在浙江），著有《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等书。而《八闽通志》《闽书》及清乾隆《莆田县志》均无此人。另《总目》卷一百三《产育宝庆方》提要云“括苍陈言撰《三因方》”，括苍指括苍山，此山在青田，即可证明陈言为青田人。况且《三因论》书首自序署“青田鹤溪陈言”，故陈言为“青田人”，非“莆田人”。

十、《新仪象法要》三卷内府藏本

《总目》卷一百六云：宋苏颂撰。颂字子容，南安人，徙居丹徒。庆历二年进士，官至右仆射兼中书门下侍郎、累爵赵郡公。《闽人提要》同。

据《八闽通志》卷六十六人物志载：“苏颂字子容，同安人。父绅葬润之丹阳，因徙居焉。……元祐中，除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侍读，擢尚书左丞，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门下侍郎。……绍圣中，以太子少师致仕。徽宗立，进太子太保卒，赠司空。”《闽书》卷九十泉州府同安县苏颂条亦谓:“字子容。父葬丹阳，固家焉。举进士……徽宗立，进太子太保，爵累赵郡公。”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四十一苏颂传也载其为同安人。上文作“南安人”，错也。

十一、《茶录》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一十五云：宋蔡襄撰。襄，莆田人。仁宗赐字曰君谟，仕至端明殿学士，谥忠惠。事迹具宋史本传。《闽人提要》同。

宋代兴化军辖莆田、仙游、兴化3县。《宋史·蔡襄传》作“兴化仙游人”。宋黄岩孙《仙溪志》、明《八闽通志》《闽书》《兴化府志》、清乾隆《仙游县志》等书均载蔡襄籍贯为兴化军仙游县人，可见上文作“莆田人”，误。

十二、《蓬窗日录》八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二十八云：明陈全之撰。全之字粹仲，闽县人，万历甲辰进士。《闽人提要》同。

万历甲辰为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然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三选举志却载陈全之为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秦鸣雷榜进士。另《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和乾隆《福州府志》卷三十九选举志均记闽县人陈全之登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科进士。可见上文所记误，“万历甲辰”应改为“嘉靖甲辰”。

十三、《骈语雕龙》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三十七云：明游日章撰。日章字学絅，莆田人，嘉靖乙未进士，官至知府。《闽人提要》同。

嘉靖乙未为嘉靖十四年（1535年），但据《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莆田人游日章登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己未科进士。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三选举志和乾隆《莆田县志》卷二十四人物志均载游日章为嘉靖三十八年己未科进士。上文误以“己未”为“乙未”也。

十四、《游廌山集》四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五十五云：宋游酢撰。酢字定夫，建阳人，元丰五年进士。建中靖国初，历官监察御史。宣和初，终于知濠州。《闽人提要》同。

《八闽通志》卷六十五人物志记载：“游酢字定夫，建阳人。……徽宗立，召还为监察御史，出知和州汉阳军，历舒、濠二州，所至有惠政，民戴之如父母，去后见思，愈久不忘。后寓居历阳卒。”《闽书》卷九十五英旧志亦载：“酢字定夫。……徽宗立，召还为监察御史，出知和州。岁余，管勾南京鸿庆官，居太平州。两乞再任，知汉阳军。……知舒州，移知濠州。不数月，会从官谪守冲，罢归，寓历阳，因家焉。卒，葬其处。”《宋史·游酢传》所载也同。可见上文游酢“终于知州”，错也。

十五、《王著作集》八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总目》卷一百五十七云：宋王蘋撰。蘋字信伯，福清人。《闽人提要》同。

《八闽通志》卷六十二人物志载：“王苹（蘋）字信伯，福清人。程门高第也，寓居平江。”清乾隆《福清县志》卷十三人物志亦载：“王苹字信伯，刹上人，程门高第也。寓居平江，资清养粹。……著有《论语直著作集》。”另据《王著作集》卷五载其门人章宪撰《墓志》谓：“先生讳蘋，字信伯，世居福之福清，自其考徙平江（今江苏苏州）。”从上可知王蘋祖为福清人，至王蘋已为平江人。《总目》不提平江，失之

十六、《斐然集》三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五十八云：宋胡寅撰。……是集端平元年冯邦佐刻于蜀，楼钥序之。《闽人提要》同。

据《宋史·楼钥传》，楼钥卒于嘉定六年（1213年），而端平元年为1234年，楼钥卒后二十一年岂能为它人作序呢？另《斐然集》卷首有魏了翁序，末署“端平元年”。书中谓：“叙州冯铁邦佑已刊之，求一言冠篇。”可见上文“楼钥”为“魏了翁”之错。

十七、《定斋焦》二十卷永乐大典本

《总目》卷一百六十云：宋蔡戡撰。戡字定夫，其先兴化军仙游人，端明殿学士襄之四世孙也。祖绅，绍兴中官左中大夫，始寓常州武进县。《闽人提要》同。

《仙溪志》卷四宋人物谓：“蔡伸字伸通，端明公季子旻之子也。……累官至中大夫。赠特进。……孙戳，善属文，有《定斋类稿》四十卷……官至宝谟阁直学士。”伸与兄佃、伷皆先后登进士第，时号“三蔡”。《八闽通志》卷七十一人物志和《闽书》卷一百一十三英旧志所载亦同。故戡祖名“伸”而非“绅”也。

十八、《默斋遗稿》二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总目》卷一百六十三云：宋游九言撰。九言字诚之，建阳人，由古田县尉知光化县，充荆鄂宣武参谋官。《闽人提要》同。

《八闽通志》卷六十五人物志载：“游九言字诚之，建阳人。……开禧初，为淮西安抚机宜，寻知光化军，充荆鄂宜抚参谋官。……号默斋先生。”《闽书》卷九十五英旧志也载：“九言字诚之，初名九思。……初筮古田尉。……开禧初，为淮西安抚机宜。寻知光化军，充荆鄂宜抚参谋官。”又嘉靖《建阳县志》卷十二人物传所载同。可见上文“知光化县”应改为“知光化军”；“宣武”应为“宣抚”。

十九、《勿轩复)八卷福建恋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六十五云：宋熊禾撰。禾初名鉌，字去非，号勿轩，又号退斋，建阳人。咸淳十年进士，授宁武州司户参军，宋亡不仕，教授乡里以终。

查古今地名辞书，宋代并没有“宁武”州名。考《宋元学案》卷六十四熊禾小传和《闽书》卷九十六英旧志熊禾条，乃是“授汀州司户参军”。可见上文“宁武州”为“汀州”之错。

二十、《方斋诗文集》十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七十二云：明林文俊撰。文俊字汝英，号方斋，莆田人，正德辛未进士，官至南京吏部右侍郎，事迹具《明史》本传。《闽人提要》同。

《闽书》卷一百一十英旧志兴化府莆田县记载：“林文俊字汝英。……举进士，选翰林庶吉士，授编修。……擢南京礼部侍郎，改吏部，卒，赠南京礼部尚书，赐葬，予谥。”同书卷一百九英旧志兴化府莆田县也载：“林俊字待用。成化中进士，授刑部主事，迁署员外郎。……擢云南按察付使。……起广东右布政使，……升右都御史，……敕起工部尚书，……寻改刑部尚书。……加赠少保，赐葬祭，谥贞肃。”乾隆《莆田县志》卷十七人物志林文俊条和林俊条所载略同。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时代人：林文俊（1487-1536年）、林俊（1451-1526年）。故往往容易混淆。查《明史》卷一百九十四只有林俊传而无林文俊传。所以上文“事迹具《明史》本传”应删去。

二十一、《啸台集》二十卷浙江汪汝瑮家藏书

《总目》卷一百七十五云：明高棅撰。……棅尝选《唐诗品汇》，专主唐音，实与闽县林鸿，共开晋安一派。《闽人提要》同。

清乾隆《福清县志》卷十四人物志文苑传载：“林鸿字子羽，宏街人。……洪武初以人才荐，高庙临轩试之‘龙池春晚’、‘孤雁’二诗，称旨，一日名动京师，授将乐司训。……有《鸣盛集》行于世。”《总目》卷一百六十九《鸣盛集》提要和《明史·文苑二》林鸿传皆谓：“褔清人。”上文作“闽县人”，错也。

二十二、《白石野稿》十七卷两浙总督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七十六云：明林魁撰。魁自号白石山人，龙溪人，弘治王戌进士，官至云南兵备副使。《闽人提要》同。

《闽书》卷一百一十八英旧志漳州府龙溪县载：“林魁，字廷元。……擢山西提学付使……调云南兵备，抚铁索箐夷诸酋有功。正德末年，升广东参政。……所著有《白石稿》、《归田录》。”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四明列传林魁条和《明一统志》卷七十八漳州人物志林魁传所载均同。可知林魁“官至云南兵备副使”应改为“官至广东参政”。

二十三、《人瑞翁集》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七十六云：明林春泽撰。春泽字德敷，侯官人，正德甲戌进士，官至平番府知府。《闽人提要》同。

《闽书》卷七十五英旧志福州府侯官县林春泽传载：字德敷。起家户部郎。……迁肇庆府同知。……擢南刑部郎，出为程番知府。”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四明列传林春泽条和乾隆《福州府志》卷五十人物志林春泽传均载“出为程番知府”。程番府即今贵阳市，查《明史·地理志》谓：“贵阳军民府，本程番府，成化十二年七月分贵州宣慰司地置，治程番长官司。隆庆二年六月移入布政司城，与宣慰司同治。三年之月改府名贵阳。”从上可知林春泽为“程番府知府”。

二十四、《矩山稿》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七十六云：明田顼撰。顼字太素，龙溪人，正德辛巳进士，官至贵州提学副使。《闽人提要》同。

民国《福建通志》卷三十四明列传载：“田顼字希古，尤溪人。……顼第正德辛巳进士，授户部主事，历礼部员外郎……擢湖广按察使佥事。……迁贵州按察副使。”清乾隆《永春州志》卷二十五人物志也载：“田顼字希古，大田人。正德辛巳进士。授户部主事……升督学湖广佥事……迁贵州副使。”又，《闽书》卷一百一英旧志大田县谓：“田顼字希古。……登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兵部，寻转礼部员外郎中。……升湖广提学佥事……迁贵州按察付使。”由上可知，顼字“希古”而非“太素”，官至“贵州按察付使”而非“贵州提学付使”。

另据《永春州志》卷二建置沿革大田县云：“明嘉靖十六年，府判林元伦以地介漳、泉，民犷难治，请置邑。御史白贲奏割尤溪一十四都，永安一都，漳平一里十社，德化黄认一团，凡四十图，置大田县，隶延平。”田顼生活的时代，正跨大田置县前后，故《闽书》和《永春州志》均作大田人。又查嘉靖《尤溪县志》卷七选举志正德辛巳进士有田顼，而嘉靖《龙溪县志》的选举志和人物志均无其人。可见上文“龙溪人”乃“尤溪人”之错。

二十五、《贻安堂集》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总目》卷一百七十七云：明李春芳撰。春芳字子实，号石麓，福建兴化人，嘉靖丁未进士第一。《闽人提要》同。

明代，福建兴化为府，辖莆田、仙游、兴化3县。据《明史·地理志》载，兴化县于正统十三年（1448年）撤废。然省、府、县之明清地方都没有记录李春芳于人物志。《明史·李春芳传》作“扬州兴化人”。《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中国状元大典》等所载均同。扬州兴化在江苏高邮东北，今为市。上文“福建”乃“扬州”之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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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中国地方志》2006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