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人与人的差距,藏在这四个层次
发布时间:2025-05-14 19:21 浏览量:21
司马光曾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一部《资治通鉴》,写尽千年兴衰,亦道破人性分野。
世人皆叹命运不公,却鲜少追问:为何有人困于方寸,有人立身庙堂?有人庸碌终生,有人名垂青史?
司马光以史为镜,照见人性高低。那些立于巅峰者,未必天赋异禀,却总能在四件事上,与常人泾渭分明。
《资治通鉴》开篇即言:“天子之职,莫大于礼。”周威烈王分封三家为诸侯,司马光痛心疾首:“礼崩乐坏,自此始矣。”
看似寻常的封赏,实则是眼界高低的较量。周王只见眼前权谋,却未窥见礼法溃堤之危;韩、赵、魏三家虽得一时之利,却为后世诸侯割据埋下祸根。
反观汉高祖刘邦,初入咸阳时,诸将争抢金帛美人,唯独萧何直奔秦朝典籍库。旁人笑他迂腐,他却深知:“天下大势,尽藏于此。”
项羽屠咸阳、焚阿房,自诩“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终困于垓下。刘邦却以典籍为基,修法令、定民心,终成四百年汉室基业。
司马光评项羽:“恃勇暴,弃仁义。”一叶障目者,只见脚下寸土;登高望远者,胸中自有山河。
唐太宗尝问群臣:“创业与守成孰难?”房玄龄答创业难,魏徵言守成艰。太宗笑曰:“玄龄与我共取天下,故知创业难;魏徵与我共安天下,故知守成难。然创业之难,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
眼界至高者,从不拘泥于一城一池,而是以百年为尺,丈量兴衰。
《资治通鉴》载:东汉末年,董卓专权,袁绍聚十八路诸侯讨伐。众人拥兵自重,日日笙歌,唯曹操孤军追击。
后人有诗讽之:“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诸侯只见眼前利益,唯有曹操看清——乱世之中,迟疑一步便是白骨千里。
五代十国时,冯道历仕四朝十帝,自诩“长乐老”。司马光斥其“奸臣之尤”,而范质评之:“厚德至诚,化民成俗。”
冯道当真无耻?非也。他亲见朱温篡唐、石敬瑭割燕云,深知在豺狼当道的年代,唯有“事当务实”方能护一方百姓。汴京被困时,他孤身入契丹营帐,以三寸舌止十万兵。
司马光叹:“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
格局卑下者,遇事只算得失;胸怀天下者,抉择必问苍生。北宋名臣富弼出使辽国,面对割地威胁,他凛然道:“北朝若欲战,则南朝不得不战;若欲和,则请归还关南之地。”归朝后却谏言仁宗:“宁增岁币,勿轻启战端。”
群臣骂他怯懦,他却私下解释:“多予二十万岁币,可免百万生灵涂炭,不值否?”
《资治通鉴》有言:“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司马光笔下的成败故事,常藏着一把量才的尺。
战国时,齐威王与魏惠王会猎于郊。魏王炫耀:“我国有明珠十车,光照十二乘。”齐王却道:“我国有檀子守南城,楚人不敢东犯;盼子守高唐,赵人不敢越境。”
司马光评曰:“宝珠者,玩物也;贤臣者,国器也。”魏国后期屡丧良将,终被秦所灭;齐国因善用田忌、孙膑,称霸东方数十年。
唐玄宗早年重用姚崇、宋璟,开创开元盛世。姚崇提出“十事要说”,整顿吏治、禁绝贿赂,玄宗皆从之。
晚年却宠信李林甫,任其“口蜜腹剑”,堵塞言路。安禄山献媚于华清池,玄宗竟赞其“忠厚”,终酿安史之乱。
司马光痛批玄宗:“明皇之始欲为治,能自刻厉节俭;及其久也,纵欲以成祸。”
用人之道,实为君王之试金石。贤者如镜,照见得失;佞者如鸩,蚀骨无声。
五代时期,后周世宗柴荣堪称典范。他破格提拔赵匡胤、曹彬等寒门将领,更在病危时托孤范质:“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如此胸襟,令司马光感叹:“世宗明断,五代诸君莫及。”果然,赵匡胤虽陈桥兵变,却延续其治国方略,开启宋朝三百年基业。
反观南唐后主李煜,终日与文人填词作画,错用皇甫继勋守长江。宋军渡江时,守将竟藏匿战报,直至兵临城下。李煜垂泪填词:“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
用错一人,山河易主;识得一才,天下归心。
《资治通鉴》记载:汉景帝时,晁错力主削藩,引发七国之乱。景帝为平众怒,将其腰斩于市。行刑前,晁错仍着朝服,谓监斩官:“吾衣冠齐整,可见先帝矣!”
司马光评其“锐于为国而疏于谋身”,却赞其“忠直贯日月”。晁错虽死,其《削藩策》终被武帝推行,奠定中央集权根基。
北宋名相范仲淹,少年时划粥断齑,冬日以冷水沃面提神。入仕后屡遭贬谪,却始终秉持“先忧后乐”之志。
庆历新政失败时,友人劝其妥协,他慨然道:“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司马光在《涑水记闻》中记其轶事:被贬邓州时,仍创办花洲书院,培养出张载等大儒。
后人只见《岳阳楼记》的锦绣文章,却不知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八字,是范仲淹三起三落间淬炼出的心学。
明末崇祯帝自缢煤山前,血书“诸臣误朕”。司马光若见此景,必引《资治通鉴》中田单复齐的故事警示:
燕军破齐七十城,唯田单死守即墨。他散家财励士卒,妻妾编入行伍,终以火牛阵大破燕军。司马光评:“困顿愈久,其志愈坚。”
崇祯空有勤政之名,却无忍辱之量。李自成围城时,他仍苛责守城官“懈怠”,终致将士离心。
司马光著书十九载,以“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为志。千年青史如长河,淘尽无数英雄。
有人随波逐流,化作泥沙;有人逆流而上,刻石成碑。
眼界开阖、抉择轻重、识人明暗、逆境坚柔——四层境界,如四重天门。
每跨一步,皆是血泪与智慧的凝结;每登一阶,俱为格局与心性的蜕变。
读史至此,当掩卷自问:此生欲做观史人,抑或成为后来者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