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柳村的人和事(上集)
发布时间:2025-04-24 07:27 浏览量:18
东柳村的人和事(上集)
“小侯能干”
“小侯能干”,是当年毛主席赞扬侯顺德说的一句话。
读《毛泽东与河北》一书,其中有一张毛主席1958年来邯郸视察时,在火车上接见邯郸地、县部分领导干部的照片,照片左起第四位的年轻人是侯顺德。
侯顺德(1924—1990)出身穷苦,没有文化,但头脑灵活,反应敏捷。他当时才34岁,是曲周县委书记。地委书记庞均向主席介绍说:“这是曲周县委书记侯顺德。”主席听到曲周县,迟疑一下,略有思索,侯顺德对主席说:“明朝兵部尚书王一鄂,就是曲周的。有一出戏《玉堂春》,苏三、王三公子,民间有传说,戏中的王景隆是王一鄂”。主席历史知识丰富,一说玉堂春、王一鄂,主席表示明白了。当时,正是“大跃进”时期,侯顺德向主席汇报了曲周县的工业、农业和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主席满意地说:“小侯能干”!
侯顺德,鸡泽东柳村人,1945年参加工作,长期在基层任职,邯郸地区十几个县,他先后在一半的县工作过。
政声人去后,好人做好官。在侯顺德50年的从政生涯中,较长时间做的是“父母官”。他勤政务实,体恤民情,不仅政绩突出,走一路落下一片好政声,而且也留下了不少带有传奇性的,为人称道的好故事。
侯顺德在鸡泽三区参加工作时,区长是贾春台,他是区里的通讯员。他在曲周当县委书记时,贾春台是公社书记。有一年冬天在县礼堂开三级干部会议,天气很冷,坐在主席台上的侯顺德看到台下的老领导贾春台穿得衣服单薄,他走下主席台,把自己的大衣给贾春台穿上。看到侯顺德的这一举动,周围的人们投来赞许的目光。
贾春台的儿子贾志民是鸡泽双塔卫生院的一位德艺双馨的好医生,是我的老朋友。他说:“过去,侯书记不断顺便来家看望我老父亲。侯书记来到家里,赶上吃饭,不说好赖,窝头咸菜,家常便饭,像一家人一样。有时来到我家,我母亲正在做饭,他就坐下来替我母亲烧火、拉风箱,有说有笑,没有一点儿架子。”
贾春台家在双塔西仝庄。鸡泽的一位老干部还对我说过,有一年村里想搞点儿副业,村干部请老贾去找找他的老下级能不能帮帮忙。当时,侯顺德在大名当书记,老贾就从鸡泽骑着自行车去了大名。回来时,侯书记说,大名到鸡泽200多里地,你上了年纪,可不能骑自行车回去了,让我的车送你。司机把老贾的自行车绑在吉普车后边,把老贾送了回来。
有句古话,爱民如子“父母官”。侯顺德穷苦人出身,成长为党的领导干部,为政多年,时时在实践着自古至今这一古老的、如何做“父母官”的遗风遗训,深受百姓爱戴。侯顺德在大名工作的时候,邯(郸)大(名)公路路况不好,有的路段坑坑洼洼。有一次,侯顺德从邯郸回大名,走到一个地方,看到一个人很费劲儿地拉着一排子车煤,他下来车,帮着推了很长的一段路。
侯顺德虽然没啥文化,但口才很好,出口成章,侃侃而谈。他开会演说,能把党的政策和实际很好地结合起来,富有趣味性、鼓动性,让人入耳入脑。有一次侯顺德下村开群众会,人们集合得有些慢,他就在大街上耍起了“拿大顶”,给人们讲故事,大家跑来观看,很快集合起来。
侯顺德为官几十年,成绩突出,曾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的接见。“文革”期间,他身受迫害,重新工作后,坚定地贯彻党的十一届三 中全会路线,落实党的政策,尤其在全国贫困县大名当县委书记期间,大胆推行责任制、大包干,在全省带了头,在全国产生影响。当时,有的县级干部对推行责任制心有疑虑,怕犯错误,侯顺德勇于担责,对大家说:“对了是大家的,错了我负责!对错先不论,多打粮、吃饱饭最重要!”南有安徽凤阳,北有河北大名,这一南一北两个县,是全国推行责任制较早的地方。大名的农村改革,是侯顺德从政路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侯顺德在大名推行责任制,贫困的老百姓过上了富裕生活,侯顺德的这一功德,至今还在大名乡间传颂!
侯顺德从大名县委书记任上,提拔担任邯郸地委副书记。侯顺德担任地委副书记时,分管组织干部工作。1984年,我到河北电台邯郸记者站工作,这一年,邯郸地区在全省率先通过竞争答辩,为多个地直单位招聘“一把手”。鸡泽县的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韩勤龙,就是通过竞争答辩,提拔担任地区科协主任;林业局副局长张华通过竞争答辩,当了地区科委主任。这一时期,侯顺德在组织干部工作中十分重视知识分子工作,一大批德才兼备的知识分子走上了领导岗位。
2018年4月2日
《大名县志》记载侯顺德
侯顺德(1924-——1990),鸡泽县东柳村人。1979年4月至1981年10月任大名县委书记。他到任时,正在纠酝酿实行农业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起步阶段。那时,“左”的思想束缚着人们的头脑,对于分田到户,推行责任制束手束脚。老侯一面学习上级精神,一面深入农村调查研究。他发现大名县人均分配收入只有 36.5 元,全县有17个无畜队,68个无井队。430个无电队,许多生产队吃粮靠国家,花钱靠贷款,全部家产抵偿不了国家贷款。他想:共产党领导群众闹革命为的是什么?不是要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吗!几十年了,群众还穷得叮当响,有愧呀!于是他根据中央文件精神,较早的提出让群众分小片荒,分自留地;后来,他又总结万堤公社万北大队第一生产队推行小包工,生产责任到劳力的经验,在全县推广,收到良好效益。随着形势的发展,他又大胆地提出“工农兵学商,农林牧副渔,不吃大锅饭,都搞责任制”的口号。这时,有人提出:“这不是要复辟资本主义吗?”老侯说:“推行责任制有利于提高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有利于生产、干吧。如果错了,就先处分我!”他不仅这样说,而且主持以县要名义,多次下发推行賣任制的上红头文件”。并以个人名义向全县干部群众发出号召群众搞责任制的一封公开信。他在各种不同的大小回忆上,大声疾呼,放开手脚,大胆推行。不久,各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在全县各行各业普遍推开。
责任制推开之后,老侯又提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仅要勇于负责,而且要善于负责,要给群众出主意,想办法,指出发展生产,由穷变富的门路来。他根据大名的土质、气候、水源等自然特点,提出“责任制、三扑楞、小城镇改造”作为全县工作的指导思想,所谓“责任制”,就是巩固和完善家庭联产承责任制,“三扑楞”是根据大名的土质特点,第一扑楞是植树造林,第二扑楞是在卫东沙荒地上压荆条,第三扑楞是种花生和棉花等经济作物,所谓“小城镇改造”就是要发展乡镇企业。老侯这些主张切中大名要害,得到县委和全县人民的拥护。推行几年时间,就收到显著的成效:1979年至1989年,全县粮棉产量大幅度提高,花生产量二年翻了四番,全县二年新购大拖拉机130多台,各种农业机械设备2744台,大牲口1031头,架高压线路3143华里。群众高兴地说:“推行责任制以后,戏没少看,集没少赶,亲没少串,但分的粮款比过去多得多,这里边有老侯一份功劳啊!”
2021年12月29日
不忘滴水恩
赵关印,1955年出生,魏县野胡拐乡岸上村人。他的女儿和我家姑娘是河北大学研究生同学。
赵关印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媳妇45岁的时候因病去世。赵关印上过中学,当过兵,复员回乡当过村干部。像众多的魏县人一样,改革开放后外出闯荡,做过买卖,搞过建筑,人厚道,受了骗,经济陷入困境。两个孩子很争气,都考上了大学。女儿大学还没有毕业,赵关印得了中风,失去了劳动能力。女儿把他带在身边,靠做家教的收入,边读书,边照顾父亲,并考上研究生。
我姑娘回家,常常说到这位同学的情况。有一次在市里开会,我遇见了当时的魏县县长齐景海。景海,鸡泽东柳村人,乡邻。我对景海很了解,他出身农家,寒门学子,做官后爱憎分明,体恤民情,走到哪里,都深得百姓拥护。我对景海说了赵关印家的困难,景海对这个女孩子带父求学的举动很感动。他说,让她写个申请找我,我看民政部门能不能救助一下。事后不久,赵关印女儿给我打电话,说县民政局给了她4000元救助。
现在,赵关印的儿女都事业有成。儿子在苏州办了一个模具厂,效益不错。女儿在南京一所大学当老师,待遇很好。赵关印随女儿在南京居住。赵关印学历不高,但喜欢写诗作文。近日, 他把他写的回忆文章发给我看,文章中还念念不忘他在困难的时候,县长齐景海伸出援手,雪中送炭。他说:“现在儿女都有事业,有收入,几千块钱不算事,但在困难的时候,那点儿救济可真中了大用。滴水之恩当泉水涌报。我的孩子,我的孙辈,都忘不了人民的好县长齐景海!”
2016年12月12日
曹勤学解说“尿”字
我写了一篇市委书记“撒尿论”的小文,鸡泽县作家协会主席、东柳村人曹勤学想起了他在学校当老师时给学生上生理卫生课时对“尿”字的讲解。
勤学说:“我在中学教过生理卫生课,讲到泌尿系统时,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字:“尿”,我问同学们,尿的词性是什么呢?有的说是名词,有的说是动词。我问,还有没有?没人说话。我说 ,你们说得都对,既是名词,又是动词,还有一个是形容词,比如某人说某人,我不尿你,就是不服对方,不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意思”。
勤学说:“山西这位市委书记说,你连老百姓撒尿的事都办不好,老百姓还尿你吗?一个‘尿’字,形象、传神,听着不雅,实际说了一个值得干部们深思的大道理,体现了这位书记超高的讲话艺术和领导水平”!
2017年8月13日
附:你连老百姓撒尿的问题都解决不好老百姓还“尿”你吗?
去年7月,山西省昔阳县委书记丁雪钦到介休任市委书记。丁雪钦当过记者、总编,说话直来直去,他在全市干部会议上讲的一段大白话,听着粗糙,但切中时弊,符合实际,富有哲理,比一篇长长的讲话,一个长长的公文不知要强多少倍!
讲话原文:“我们干不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就干小事,哪怕修一个厕所,能让老百姓进去痛痛快快地撒一泡尿,也算是我们替群众办了一件实事。
但事实上,我们就是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市政府东面投资几个亿建设的后土庙广场连个公厕都没有,群众憋着一泡尿打太极,你怎么能让他气沉丹田。
与后土庙广场相比,市政府西面的广场有所进步,公厕倒是有一个,但据群众反映,厕所自从建好后就没开过门。
同志们,你连老百姓撒尿的问题都解决不好,老百姓还‘尿’你吗?”
2017年8月7日
锄奸英雄王健民
王健民,鸡泽东柳人,1919年出生,19岁参加抗日游击队。
1945年,平汉战役刚结束,敌军一个团长带着一个护兵和一个勤务兵从邢台潜逃到鸡泽沙阳村一户地主家潜伏下来,企图继续南逃。接到敌工人员的情报,时任鸡泽县公安局侦察股股长的王健民和公安队刘队长,二人各带一支三八大盖和一把盒子枪,趁着天还不明,在“内线”的指引下,来到了预订位置,并悄悄跳入地主家院。王健民把住屋门,刘队长把住窗户。趁敌人还没有察觉,刘队长从窗口把枪对准敌团长扣动扳机,只听“咔叽”一声,一颗臭子儿,枪没有响。这一下,惊动了敌人。王健民一听刘队长的枪卡了壳,临危不惧,一脚踹开屋门,举枪射中了敌团长和护兵,勤务兵举手投降。
冀南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和政委宋任穷签署命令,授予王健民“机智勇敢锄奸英雄”称号。
王健民后任邯郸行署公安处侦察队长、临漳县公安局局长、邯郸地区农机局局长。
2017年4月25日
从鸡泽走出的将军王德龙
近日,看到原黑龙江省军区司令员王德龙的亲属保存的王德龙追悼会的悼词,对王德龙将军做了很高的评价: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军优秀的军事指挥员。
王德龙(1928——2010),河北省鸡泽县东柳村人。东柳村是鸡泽县西部的一个大村庄,抗日战争时,这个村是鸡泽县委所在地。当时,鸡泽县委对外称“五中队”,就住在他姐夫家。他的姐夫王健民是村里第一代共产党员,担任支部委员、民兵队长,区游击队长,带领民兵反特除奸,抗击日寇,保卫抗日政府。十几岁的王德龙常在他姐姐家住,受他姐夫的影响,积极参加儿童团,协助民兵做抗日工作。
1945年2月,八路军某纵队在东柳村休整,王德龙积极报名参军。他参军后打的第一仗是“邯郸战役”。
在1947年1月的山东鱼台战役中,他担任突击班长,先后带领5个班执行突击任务,出生入死,顽强战斗,荣立大功一次。
1947年8月,在大别山舒城中梅河遭遇战中,我军一个机炮连被敌人围困在一个村庄内,他只身一人潜入村庄,组织机炮连突围。由于机智勇敢,带领全连突围成功,未丢掉一枪一弹,并救出伤员,荣立大功一次。
1947年9月,在安徽六安消灭国民党88师战斗中,他同另一名同志去执行任务,途中与敌一个连相遇,未放一枪一炮,使敌人一个连缴械投降,他勇敢的战斗精神受到上级的表彰。
王德龙参加革命后,随刘邓大军转战南北,先后参加了陇海、鲁南、淮海、渡江战役,在挺进大别山、进军大西南、成都会战等重大战役中,屡立战功。渡江战役初,王德龙为尤太忠警卫员,后为警卫连长。
王德龙参加了抗美援朝,其间先后任连长、营长,1958年撤离朝鲜回国。
在和平时期的军队建设中,他所带领的部队,在执行战备执勤、教育训练、国防施工等项任务中,多次被评为先进。调任省军区司令员后,常年深入边防,调查研究,勤奋工作,圆满完成了边防建设任务,受到了军委的通报表彰。
王德龙小时候,在亲戚家的私塾读书时间不长,认不了多少字。参军后,王德龙在打仗之余,刻苦学习文化,并有机会在南京军校学习,进一步提高了军事素养和文化水平,成长为一位既有实战经验,又有学识的优秀军事指挥员。
1969年,东北边疆发生了“珍宝岛自卫反击战”。“珍宝岛战役”时,王德龙任边防军团长,他指挥了“珍宝岛战役”,战斗英雄孙玉国是他的部属。据当时的《人民日报》报道,“珍宝岛战役”前,他是解放军边防军代表和苏联边防军代表对等谈判。“珍宝岛战役”后,王德龙任师三号首长(副师长)、佳木斯警备师长。
王德龙曾受到毛主席三次单独接见。一次是“珍宝岛战役”后,毛主席在人民大会堂接见“珍宝岛战役”将士代表。“文革”中,王德龙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支左”,政策掌握得好,工作做得稳,抓生产有成绩,地方反映较好。毛主席单独接见王德龙的时候表扬了他。1969年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毛主席召见他并座谈。
悼词中说,王德龙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做出了突出贡献,多次荣立战功,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章少将。
附:王德龙同志生平
(2010年2月4日哈尔滨东华苑)
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送别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军优秀的军事指挥员,省军区原司令员王德龙同志。
王德龙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10年2月2日11时40分在哈尔滨逝世,享年84岁。
王德龙同志,男,汉族,河北省鸡泽县人,1928年6月出生,1945年3月入伍,1946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二野三纵四旅十一团战士,八旅二十二团班长、排长、副连长;十一军三十二师九十四团警卫连长;十六军三十二师九十四团营长、团长、兼参谋长,九十五团副团长、团长,四十八师副师长;沈阳军区守备八师师长;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司令等职,1988年7月离职休养。
王德龙同志,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作出了突出贡献,多次荣立战功,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章少将。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王德龙同志先后参加了大名府、邯郸、博平战斗,安阳、平汉、陇海,淮海战役,不论是当战斗员,还是当指挥员,王德龙同志都机智顽强,英勇善战,由于他作战勇,在山东鱼台战役和四川剿匪时各立大功一次。
在保卫祖国边疆领土完整多次立过战功,69年在中央党校学习期间,毛泽东主席先后单独三次接见了王德龙同志,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亲王授予王德龙同志坚强的无产阶级战士。
解放后,王德龙同志在军队中高级领导岗位上任职,尽职尽责,求真务实,兢兢业业,为部队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文化革命”期间,他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生产指挥部支左,执行政策稳,抓生产有成绩,地方反映较好。揭批林彪、“四人帮”斗争中,旗帜鲜明,立场坚定,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思想上,行动上能同党中央保持一致,担任沈阳军区守备八师师长和黑龙江省军区司令员期间,他工作认真负责,埋头苦干,有魄力,有思路,有较好的实际工作经验和组织领导能力,工作作风深入扎实,工作标准较高,工作成绩突出,思想作风正派,要求自己严格,认真执行《准则》,不搞特殊化,民主作风好,善于团结同志,对人诚恳,在机关和部队有较高的威信。
离职休养后,王德龙同志仍然关心国家和军队建设,拥护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支持干休所党委和领导的工作,为干休所的建设和发展献言献策,他十分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情系灾区人民,积极捐款捐物。他经常教育家属、子女遵纪守法,勤奋工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贡献。
在6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王德龙同志对党忠诚,矢志不移;党性坚强,政治坚定;顾全大局,襟怀坦白;勇于批评,团结同志;品德高尚,清正廉洁;生活简朴,乐观豁达,始终保持了我党我军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堪称楷模。
王德龙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为共产主义奋斗的一生。他的逝世,使我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
他的革命精神、高尚品德和优良作风,永远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他为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所建立的功勋,将永载史册。
王德龙同志永垂不朽!
(王寻提供资料)
2020年8月3日
顶河地里的枪声
王寻
在鸡泽城西12华里处有一个东柳村,村东有一条南北向的季性自然河流叫牛尾河,夏季河水荡漾,冬季河床干涸,穿越河坡成了县城到东柳的捷径,也是必经之路。河西有一块地,东西抻(长),紧顶河沿,故叫顶河地。至今村民一到这里就心里胆寒。回想起当年寒冬深夜民兵队长王健民带领民兵血战日寇,掩护县委、抗日政府转移的壮举。
1940年腊月刚进,县委、县政府带领县大队从南和县转移到东柳村休整。为了不出意外,互相掩护,他们驻地分散,县委、县政府驻村东王街王健民、王荣昌、王子昌等家。县大队一部分驻村西前后齐街、公安局驻西柳村,以防南和、永年日寇从西、北方向过来扫荡,东柳民兵露扎在顶河地,以防鸡泽成立日伪军从东边过来扫荡,四面环围成保卫圈,确保县委、县政府的绝对安全。东柳民兵负责牵制拖住来犯之敌,争取时间保证县委政府顺利转移。为了保密,县委政府,对外番号称“县大队五中队”。所谓县委、县政府机关,充其量不足十数人。政委(书记)、县长、议长、下属敌工部部长(负责情报、统战)、财政科长(负责粮财)、秘书(保管公章)等各一人,政委、县长、议长各一名警卫员。
五中队刚驻扎下,情报人员来报,敌人已经掌握了五中队动向,很可能偷袭。这更加引起了县大队和东柳民兵的警惕。为了保证好五中队的安全,县大队给东柳民兵队发放了比较充足而较齐全的武器弹药,并提前进行了训练,和外村民兵相比较而言,可谓训练有素。五中队是全县抗日的核心,对他们的安全绝不能有半点闪失,村党支部高度重视,支书高全兵、副支书王俊发、支委民兵队长王健民、村长贾献武、副村长齐文修、农会主任郭继东在顶河地开支委会,和民兵一起研究探讨战术,具体部署作战方案。要求大家咬紧牙关战胜严寒、克服困难,不怕牺牲,牵制痛击来犯之敌。队员纷纷表示要打出东柳民兵的威风,誓死保卫五中队、保卫群众。随后除队长王健民留在阵地指挥战斗外,其他人回村动员群众坚壁清野,一旦事发,组织群众撤离。
这年入冬以来下了两场大雪,隆冬时分,大地冻得像一块冰坨,加上北风呼啸、寒气像凝固了一样。坚守在旷野阵地上的民兵吃透了苦头,白天轮流回家吃饭,还能在家取暖,再加上来回走动活动,身体还能受得住,一到夜晚,埋伏在坟头,冻得上牙打下牙,哆哆嗦嗦浑身像筛糠。二十多名队员大都是十七八、十八九的小伙子,哪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一个个叫苦连天,有的扛不住冻,哭着要回家,王健民逐一做工作,讲牵制日寇保家保五中队的意义,告诉大家困难怕坚强,咬紧牙关就能顶住,经过耐心工作,队员情绪稳定了,但代之而来的是困乏的侵袭,一到后半夜,队员们扛不住疲困,一个个倒头卧在坟头便睡,队长王健民左唤右叫也不奏效,便一个个用劲把他们拍打醒,告诫他们冰天雪地睡觉会冻死人的。每晚靠呼叫拍打也不能驱寒驱困,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怎么办?王健民决定集中起来学拳活动筋骨。王健民、石文兴、王新海等在拳房学过梅花拳,特别是王健民是拳房高手,三人便分组借着星光教大家学拳、练拳,与此同时组织民兵三三两两挤尿床(游戏的一种,互相用劲碰撞,撞倒者便输)取暖御寒,提精解困,一举两得。
一连熬过三天不见敌人动静,队伍中又滋长了侥幸麻痹思想,有人说白挨冻,主张留几个人轮流放哨,其他人回队部集中待命,队长王健民警觉到侥幸麻痹思想乃兵家大忌,经验告诉他,黎明前,人们熟睡不设防正是鬼子进村扫荡的有利机会。明明村里驻有县委、县政府机关而不来围剿这不正常,迟迟不来,这正是敌人的狡猾之处,是在麻痹我们,放松警惕伺机而动。想到此,他教育民兵丝毫不能放松警惕。越在这时越要加强战备。战士克服了麻痹思想,摩拳擦掌,准备战斗。第三天后半夜,他们估计敌人该出动了,便目不转睛,紧盯前方河沿,百倍警惕,同时用轻声唱歌、唱小曲、唱戏提精壮气。民兵王老茬是村大平调剧团的名丑,因脸上有几个麻子,诨号叫“麻老茬”,又因为他在“豹头山”剧中扮演瓦岗寨英雄史大奈,外人送号“实难耐”,他的滑稽扮相十足的表情誉满全村。这时在众人的哄闹中他自告奋勇边拉(咀当弦)边唱,唱到高兴处,不由提高了调门:“二十四五月黑头,人家发愁我不愁,半夜三更爬墙过,不牵个骡子也拉个牛。”唱音未落,只听“嘎”的一声响,子弹带着火星,从他耳边嗖地穿过。随即雨点似的子弹向民兵阵地射来,王健民大呼,不好!敌人过来了。他借着火光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已经爬上岸。便大声命令各排散开,按部署到预定方位成扇形向敌人射击。瞬时,战士们腾得越出坟头,箭一般火速占领阵地,南、西、北形成半环形向敌人猛烈开火。手榴弹、子弹排山倒海压住了敌人火力。熟练的战术、巧妙的战法运用、强大的火力,鬼子以为中了八路军正规部队的埋伏,于是快速撤到河床,准备爬过对岸河堤逃跑。见状,王心镜命令部队迅速占领河岸,一字排开,居高临下向河心开火。随着一声令下,队员飞奔到河岸,一阵雨点般的子弹和密集的手榴弹顷刻在敌人阵地开花,打得敌人嗷嗷直叫,在硝烟弥漫和夜色笼罩的掩护下丢下几具尸体爬上对岸,狼狈逃窜。战斗进行了不足十分钟,县大队闻信赶来支援时,已经胜利结束。民兵无一伤亡,一路狂欢高歌撤出战场。这时天正泛红,五中队听到村东枪响已经撤到村西,正在转移路上,闻到胜利消息后,几个领导调转马头飞奔村东,迎接英雄凯旋。村东头欢呼声一片,领导一一和民兵握手拥抱祝贺。鸡泽县抗日政府首任县长李慕三、鸡泽县参议会议长杨直轩紧握民兵队长王健民的手久久不放,连连称赞:“一兵一卒未伤击退了鬼子的偷袭,你们的任务是牵制敌人,却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争,了不起,你们是全县抗日杀敌楷模!”数日后冀南三分区在永年曲陌村召开了永北杀敌英模大会,表扬了东柳民兵。东柳民兵杀敌卫国的英名在全县迅速传开了。大大地鼓舞了他们的杀敌勇气和保家卫国的斗志。在日后的抗战中英勇杀敌,表现更加出色。
战争考验人,战争更锻炼人,东柳干部民兵中出了好多人才,被上级选拔重用:民兵队长王建民被调任县公安局为侦察股长;农会主任郭计东选拔为一区政委(书记);村长贾献武调任区民政助理;副支书王俊法正式参军,为军区宣传部长杨易辰(后任最高检检察长)当警卫员;会计、民兵干部齐治邦任区粮秣员、民兵干部石文兴继任支书。民兵侯顺德年龄小,调三区为通信员;小民兵王德龙只有十五岁,参加了刘邓大军。这些同志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为人民做出了贡献。王健民抗日后期只身入虎穴,击毙伪团长,边区军区授予他“抗日锄奸英雄”称号。王德龙渡江战役立了一等功。建国后党和人民给了他们较高的待遇和荣誉:王德龙曾任过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侯顺德曾任过县委书记、地委副书记,王健民曾任过县长、专署秘书长、地区检察长、农委副主任等职,郭计东曾任县局长、县常委,贾献武曾任区长、县局长、邯郸市第二医院副院长,石文兴任过乡总支书记,齐治邦任过基层供销主任。
2022年12月17日
东柳“长大长高”了
鸡泽东柳村,过去是城隍乡,后来划给了店上乡。
东柳村在鸡泽西部,这一带集中了不少人口集中的大村庄。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我在城隍公社工作,住在东柳村,那时候,东柳村31个生产队,5000多口人,和当时的鸡泽东部的贯庄公社十多个村的人口差不多,当时的大言寨公社8000多口人 。
东柳人多,土质好,相对来说,人均土地比鸡泽东部盐碱区少得多。土地少,人们居住的宅基短缺,偏小。生产队的时候,集体规划宅基,东柳村划宅基是一个突出的难点,村干部之间,干群之间,常因宅基问题闹意见。学大寨的时候,东柳村是县委书记抓的点,县委工作组常驻东柳村,县委领导针对东柳村的实际,提出“先上粮、后上房”的主张,是说我们先提高粮食产量,改善生活,再说改善居住条件。
农村大包干以后,土地由各户经营,东柳村往外扩展了不少。我和东柳村一老熟人联系,问他现在住在啥地方,他说住在河东边。过去河东没有房子,现在也有不少人把房子盖到了河东边。东柳村人多地少,土地紧张,居住空间仍然有限。我从东柳的朋友发来的照片看到,人们盖了不少楼房,向上要空间。东柳村不仅“长大了,而且长高”了。
2019年2月5日
东柳村的来历
王寻
发源于武安永和村的洺河千百年来由西向东奔流不息,经永年洺关直奔鸡泽,在距鸡泽城西十二华里处遇到东高地势的阻拦,千迴百转,天长日久漩成了一个方圆一华里的大坑,形成了诺大的河湾,遂改变了流向直奔北方而去,经邢台、衡水相关县,入子牙河汇入海河。洺河湾里坐落着一个古老村落——“柳下村”。后人为区别西边西柳村后改名为东柳下村。现代的东柳下村是自唐代以来随着朝代更替时代的变迁由“庄户顶”——“留下”——“柳下”村名逐渐演变而来的。它的演变涵盖着丰厚的历史底蕴,孕育着灿烂的历史文化,流传着千古的脍炙人口的故事,至今传为佳话,妇孺皆知。
东柳村唐代以前叫庄户顶。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八月甲子,农民起义军首领窦建德攻陷洺州随由河间迁都洺州(即洺关镇)城并建万春宫自称夏王,在鸡泽双塔村北屯重兵、建城堡、设马场操练兵马。紧靠马场北有一村庄因地势高故称庄户顶。夏王昼夜操练,为不扰民,也为保密,用重金买下此庄,将其北移至洺河沙河交汇处的低洼地(现在东柳村所在地)。在东柳村东南地原有一座巍峨壮观的高塔,名曰“德阳塔”。是夏王窦建德为隋炀帝长女南阳公主建造的,这座塔记载了庄户顶村改为留下村的历史渊源。
南阳公主幽居深宫,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华横溢,儒道皆通,博学古今。十四岁嫁给许国公宇文述次子宇文士及。其父杨广荒淫无道大兴土木,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各地义军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宇文化及乘机在扬州杀死杨广篡夺皇位,在魏州(即现在的魏县)称帝。夏王窦建德攻克洺州称帝后,遂率兵攻打魏州。化及兵败逃到聊城,夏王克聊城杀化及。乱军中找到南阳公主,南阳公主贤惠大度深明大义。才学横溢,深谙治国之道,夏王敬慕已久。此刻在经受着国破家亡,父皇儿子被杀,丈夫背叛的极大痛苦精神打击下,痛不欲生的南阳公主几次轻生被夏王几经劝说所救。但她绝不变节,不为夏王所用。爱才如命的夏王不计前朝之嫌答应她择地筑塔,削发为尼的要求。南阳随大军凯旋洺州途经鸡泽城(城时在风正村)西八里庄户顶村时见此地洺水潺潺,方圆郁郁葱葱,是块风水宝地,便要在此地驻扎修行。夏王按照她的要求,日后遂在此地为她建造宏伟高塔取名德阳塔。南阳公主落脚庄户顶修行后,授文化、传儒道、讲农耕,乡民为她的留下乐不可支,爱戴有加,遂将村名改为“留下”
公元621年,秦王李世民命大将毛藻(字行斌,鸡泽毛官营村人,毛遂嫡系世孙)率兵围剿窦建德,在留下村附近方圆数十里摆开战场。窦建德兵败被俘,毛藻夺洺州灭夏。李世民爱才如命,又念夏王窦建德曾与其共同起事灭隋,且仁厚爱民,命毛藻赴洺州劝其降秦王共谋国是,夏王不为所动。毛藻深知南阳公主与夏王关系甚笃,便孤身单骑由洺州赴留下村邀南阳到洺州劝降夏王。但终未果,夏王被羁长安被杀。李世民登基后求贤若渴,不计前嫌广告天下招贤纳士,命已被封为散朝大夫的毛藻亲赴鸡泽留下村请南阳公主赴京共事。毛在留下村生活战斗过,对留下村感情极深,深知村民惨遭洪水灾害,流离失所,痛不欲生之苦。在去鸡泽请南阳公主路上途经长安灞桥见垂柳碧绿便命随从将士折柳枝万条装车随军运往留下村。虽遭南阳公主拒绝进京所求,未成使命,但插柳成林,防了洪涝,免除灾害,富裕了乡民,深受百姓拥戴。毛藻年老辞官后曾携家眷到留下村探望百姓,与百姓水乳交融。他逝世后按照他的遗嘱葬在了留下村南。当地百姓不忘他的恩德,为了纪念他,将他栽种的柳树起名为“毛公柳”,将留下村改名为柳下村。官府为他立碑,年年祭祀。墓志铭为《唐骁骑尉毛公藻墓志铭》记载了他的身世:“字行斌,祖籍荥阳。先自颛顼,遂(毛遂)因仕历,择里漳滨,故为鸡泽人也。曾祖买,齐仪同三司,常山太守;祖宁,隋湖州湖阳县令,又任太守寺主簿;父乡释褐洛州宜阳县令尹属……”和他的业绩“隋末失道,皇家启运……重捐身奉国之功。定王充于沸洛,灭窦德于波漳。蒙授朝散大夫,浅降为骁骑尉。解甲后:既而随亲解绶造影,归田宽恕居怀追淤,在意堂客恒满。……犯朝露而成疾,……春秋七十有二……终于私第,……迂柩于城西八里之平原礼也。……”(时鸡泽城在风正村,城西八里是现在的东柳下村)
隋南阳公主、夏王窦建德、唐散朝大夫毛藻的恩德东柳人代代传颂,他们的爱民故事千古留芳。
东柳村两人受到毛主席接见
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小侯能干》,介绍鸡泽籍的原邯郸地委副书记侯顺德;一篇是和我的乡友王寻写的《从鸡泽走出的将军王德龙》,介绍了王德龙将军的事迹。
侯顺德、王德龙,都是鸡泽县东柳村人,侯顺德1924年出生,王德龙1928年出生。抗日战争时,东柳村是鸡泽县抗日政府所在地,他们都是民兵,都是抗日积极分子。侯顺德当了区政府的通讯员,王德龙参加了八路军。
1958年,毛主席来邯郸视察,这时34岁的侯顺德已经是曲周县委书记。毛主席在专列上接见邯郸地县部分领导,侯顺德向主席汇报了曲周县的工业、农业和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主席满意地说:“小侯能干”!
王德龙参军后,机智勇敢,能征善战,成长为部队高级干部。
他曾受到毛主席三次单独接见。一次是“珍宝岛战役”后,毛主席在人民大会堂接见“珍宝岛战役”将士代表。当时,王德龙是解放军某部边防军团长,指挥了“珍宝岛保卫战”。“文革”中,王德龙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支左”,他政策掌握得好,工作做得稳,抓生产有成绩,地方反映较好。毛主席单独接见王德龙的时候表扬了他。1969年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毛主席召见他并座谈。
2020年8月5日
东柳“地下交通站”
194O年,鸡泽县东柳村党支部成立不久,县委敌工站就在东柳村秘密建立了交通站。交通站的任务,一是侦察敌情传递情报,二是保护过往八路军和抗日干部的安全。交通站设在前王街王天林家,由王建民、王俊法、贾献武负责。党员、青年抗日先锋队(民兵)干部都是交通员,跑敌情,传递情报。在王天林临街堂屋破墙开门办门市。交通站先后以开粮摊,开染房为掩护秘密开展活动。白天一人坐堂接受县、区、各村送来的情报。晚上在村外坟头汇总研究分析各路来源的情报,而后分配任务由交通员连夜传递。
东柳村是个大村庄,日伪三区政府也设在这里。抗日初期,东柳村曾一度是日伪“模范”村,明的有皇协军,日伪特务,暗的有国民党小股军人及CC派特务,地下有反动会道门。敌、顽、特、宪,明的、暗的,活动猖獗,各种势力犬牙交错,社会形势复杂严峻。村抗日村干部虽然是秘密活动,但在夜晚也常遭袭击。抗日干部齐文修新婚不久,一日夜里在家住宿,村外干部们发现这一情况后,村长贾献武、抗先队长王健民半夜溜进村,“噔澄”用脚连蹬了几下齐文修的后墙,齐文修很机灵,提枪窜到了房上,待发现是自己人后,认为是戏弄他,大吵了一顿,随后随他们回到村外住宿。约四更时分村内传来一阵枪声,天明方知伪军去捉齐文修。原来白天敌人已摸清了他回家过夜的情况。事后齐文修望着两位战友哽咽地说:“要不是恁俩我就见阎王了。”
迫于严峻形势,党员干部不论春夏秋冬,夜晚在村外坟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活动、宿营,地下交通站更是如此,交通员任务频繁,保密性强,他们十天半月不回村是常事。
建站初始,交通站以开粮摊为掩护活动,交通员挑担、推红车收粮售粮,穿越封锁线,走乡串村,串炮楼侦探敌情、传递情报。后因兵荒马乱,又遇灾荒年粮摊无粮,又改为开染房,以此掩护秘密活动。店堂堂号“白衣堂”,店幌在门外高悬,迊风招展,煞有介事,院内请了几个师傅染布晒布忙忙碌碌。交通员推车收布送布,摸敌情传情报为反“扫荡”做出了重大贡献。跑敌情风餐露宿不说,几经风险把头掖到腰带上,死里逃生是常事。
仅以1941年5月麦收前后发生在交通员身上的事便可见一斑。那年离麦熟不到四五天,从小寨炮楼内线传来情报,驻县城日军一小队伙同东柳四周村庄炮楼的日伪军近日要到东柳抢粮。情况十分危急,但20多天来东柳党支部和上级失去了联系。区、县委及县大队四处游击不知去向。寻找领导,搬兵救援的任务责无旁贷落在了交通站。到处是炮楼,四处是封锁线,特务遍地,出村就很危险,何况炮楼林立,封锁沟密布,为了保粮,为了粉碎敌人扫荡,共产党员争先恐后报名当交通员,寻找领导,传递情报。最后交通站决定兵分三路寻找。一路王健民向南永年广府城方向寻找县委、县大队,一路王俊法向北南和县方向寻找县委及县大队,一路石文兴向西永北方向寻找八路军永北支队(滏西支队前身)黄(黄承衍)营长部。
他们摸黑借着星光分头行动。王健民穿越道道封锁沟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白天潜伏在麦地,夜晚进村秘密联系地下交通员,打听县委等单位的下落。由于县委天天转移,没有固定落脚点,各村交通员对他们宿营地只是猜测,情况不明。王健民昼伏夜行,一路走一路秘密打探,走了好多弯路。有时原地转悠,绕来绕去一夜走不出一个村。在永年辛庄堡蒙头转向,一夜转了几个圈,迷了路天明没走出村。黎明被巡夜伪军发现追杀,他拼命逃出村,在麦地里藏了一天,躲过一劫。第二天后半夜终于在辛庄堡村南一个小村庄的堡垒户家,找到了县公安局蔡淑荣局长,由他联系上了驻在附近的县委和县大队。在返回的路上,王健民黎明爬越申底封锁沟时,被炮楼上日伪军发现,随着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一队日伪军冲了过来,子弹像飞蝗一样在他头上飕飕地飞过,脚下子弹击起的沙土旋风般飞起,风沙吹打得睁不开眼。他拼命地一气跑了十八里摆脱了敌人,趴在东柳村南大杨树下不能动弹,急速地呼呼地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大口喘粗气,半天缓不过气来,竟将地上吹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坑。后被民兵抬回驻地时,发现他的衣服被子弹击穿四五个大洞,几乎打成筛子,所幸只伤及皮肉没有伤及筋骨。大家庆幸他大难不死,党支部领导劝他休息养伤。但他简单包扎一下后、黎明就又带领青抗先队配合部队投入到了保卫夏收的战斗。
北路王俊法,西路石文兴在敌人炮楼下、封锁线包围的敌占区,没有人掩护,穿梭寻找。所经历的危险也是耸人听闻。王俊法没进入南和县,在北庄就被敌人发觉,密集的子弹将他压缩到麦地里。敌人几经搜索虽未遇难,但忍饥挨饿,四处奔逃,回来大病了一场。石文兴在岐辛寨穿越封锁沟时被敌人发现,追赶过来。密集的子弹向他扫射,他拼命地跑,摔伤了腿,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所幸那里是敌我结合部,敌人不敢继续往西追赶。后被八路军永北支队巡逻的战士救起,捡了一条命。他联系到黄营长部,完成了任务。
五天后拂晓,日伪军从鸡泽城、小寨等地多面出击到东柳抢收小麦,没想到被急速赶来的永北支队黄营长部和县大队及东柳青抗先民兵迎头痛击,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兵民联合作战,胜利地保住了夏粮。
历经风险,“把头掖到裤腰带上”跑敌情,传递情报的英勇故事,在东柳的敌后交通站还有不少。正是他们这种“愿洒热血卫吾华的”爱国情怀,换来了抗战的胜利。
注:王俊法、王健民、贾献武、齐文修、石文兴口述,王寻整理。
2022年12月9日
东柳分村
1975年我在鸡泽县城隍公社工作的时候,住在东柳村。当时,东柳村5000多口人,31个生产队,一个行政村,一个党总支。东柳村的规模和当时的贯庄公社差不多。
东柳村是革命老区,又是一个大村,抗日战争时期县政府曾在该村驻扎,村里走出了多位县级以上领导干部。这个村在“文革”时,也是重灾村,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文革”已经过去,但过来不断地政治运动给一些人带来的思想“裂痕”还没有抹平,有些人的“恩怨疙瘩”还没有解开,有些人的派性观点还没有消除。反映在干部身上,有的“明和暗不和”,平时你好我好,遇事背后拆台。
这个时期是安树森在城隍公社当书记。安树森原在小寨镇村当支部书记,他来城隍当书记时才28岁。安树森高中毕业,好读书,有基层工作经验,敢挑重担,他分包东柳村,常住在村里,了解了不少真实的情况。他说,在基层工作,没人教你怎么干,一个村和一个村的情况不一样,咱住在这里,看准的事儿就大胆干,不干不出错,干就难免出错,出了错该担责任就担责任。
当时,东柳村设一个总支,总支下面还有三个支部。三个支部大致上以村大庙丁字街口为中心,一分为三。多数干部群众心里明白,一个大村伙在一块儿,磕磕绊绊多少年,不如分开好。因为行政村的分设需要有报批程序,需要有个过程。安树森和公社的同志商量后,确定两条腿走路,一是,给上级报批;二是,三个支部独立办公。各支部配备会计,总支不再设会计,各支部的生产进度,年终分配等所有的统计报表不再由总支汇总,由各支部直接对公社上报。党总支的成员同时也分别是各支部成员,暂时保留党总支的架子,但党总支不再管三个支部的具体事务,总支成了“有名无实”。这样做,事实上实现了三个村行政上的分设。
实际上东柳村的分设问题早有酝酿,只是过来有的公社领导求稳怕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找这个麻烦,凑凑合合就过去了。当时年轻有担当的干部安树森主张东柳分村,做的是一项打基础,有长远意义的工作,对东柳村后来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020年7月16日
东柳划大方
地成方、林成行、路成网,改善生产条件,方便机械耕作,这是人民公社时代,农业学大寨的一个重要成就。
鸡泽县160多个村庄,土地划方的村不少,但大多是规划了路,规划了渠,一方地里有这个生产队的地块,也有那个生产队的地块,全县只有东柳一个村打破原有土地格局,统一规划,统一调整,一个生产队划为一方地。有个别的生产队如果地亩调整不合适,也有在大方外再补充的地块儿,但顶多也就两块儿地。
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东柳5000多口人,31个生产队, 一个党总支,是全县人口最多的一个行政村,和当时的贯庄公社人口差不多。同时,东柳也是当时县委书记蹲的点儿,学大寨自然就走在全县的前头。东柳人口多,土地像一个扇面一样,大多分布在东南方向,东边和风正村的土地交界,南边和申底地界相连,延伸到风正坡中心。解放前,风正坡没有村庄,民间说风正坡东西十八里,南北十八里。这样算来,东柳村往南最远的地有八九里,十来里。风正坡中心有一眼井,东柳人习惯说是八里小井。过去单干种地,人们带上干粮,拿上一个棉袄,中午吃口干粮,用棉袄把头裹起来睡一会儿,种坡里的远地,是件很苦累的事。
东柳划大方,规划了多条东西、南北方向的田间路,其中最长的一条南北路足有十多华里长。划了大方,有的生产队划的一方地离村近,耕种方便。有的生产队划的一方地离村较远,干活不方便,他们就在地里划出一片地方,盖起牲口棚、猪场、农具棚、仓库,还有伙房等,农忙时,人们中午就在地里吃顿饭。地里有房、有屋,可以喝水、吃饭,躲避风雨,地虽说比较远,但有了配套的设施,生产也方便多了。
说起东柳划大方,是源于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位英俊、聪明,干练、利索的农村基层干部。他叫王帮的,去年去世了。当年东柳划大方时,王帮的是东柳总支书记,20多岁,是当时东柳村党总支里最年轻的干部。我去东柳村的时候,王帮的已提拔为公社党委副书记,划大方已经完成。我在东柳工作一段时间后,看到一方方整齐的农田,一条条笔直的田间道路,深切体会到,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带着党总支“一班人”,带着他的伙计们,完成了量地、调地,规划、修路,打井、办电,如此庞大、如此繁杂、如此细致、如此具体的工作,该熬多少夜,该操多少心,多么不容易啊!
如今,王帮的走了,和他当年搭档的老伙计们有的也作古了, 东柳村早已以村中心的大庙为原点,呈“丁”字状一分为三,成了3个独立的行政村。村庄比过去大多了,人们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但在乡亲们的心中,忘不了为他们过上富裕、美好生活而付出心血的老干部们!
王帮的是个职业基层干部,他一直在村、公社、乡镇工作,从店上乡退休。
2017年2月25日
东柳记忆
老领导王寻先生写家乡鸡泽东柳村的文章,说到了地名“庄户顶”,后来,“庄户顶”演变成“庄户井”。农村的地块都有名,“庄户井”是东柳村的一块地,我对这块地很熟悉。
东柳村在学大寨的年代划了大方,笔直的田间路,一方一方农田,全村31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一方地,有的生产队地亩调整不合适,也在别处还有一块地。这种耕地模式在鸡泽全县160多个村庄独此一家。
那时候在公社工作,不管领导和一般同志,每一个干部包一个村,住在村里,不背锅、不背灶,村里没有卖吃的,你得固定一个生产队,叫队长给你派饭,不然,没有地方吃饭。我在17队吃派饭,没啥公事,就下地干活儿。社员对干部也照顾,你干不了一天,干半天;干不了重活儿,干轻活儿。回家去,母亲问我:“在村里咋吃饭?”我说:“吃派饭”。母亲说:“不管人家饭做得好不好,一定要说好!”还说:“菜,吃多少,盛多少,碗里不要剩菜;窝头,一个够吃,吃一个,不要掰开,吃半个,给人家剩半个”。
过去有句话说:“黄沟柳下,不吃麦子吃啥”,是说东柳好遭洺河水淹,头年遭水淹,来年收好麦。东柳土质好,小麦产量高,割麦子都是好手。有一年,我在17队“庄户井”地割麦子,割得很慢,跟不上趟,人家一耧到头了,我还在后边紧赶慢赶。 17队的这方地就叫“庄户井”。当时就听他们说,原来的东柳村就在这里,后来搬到了现在的地方。17队的这方地是东柳村最南端的一方地,和风正、申底交界。这方地在洺河大堤外边,土质好,也算东柳村的上等地。大堤里边的河滩上还有17队的一块地,这块地没有机井,浇不上水,村里请来县打井配套站的打井员郝动周,在这方地打了一口“大锅锥”井,还配套了柴油机、水泵。那时,打井、配套,都是无偿的,生产队不拿钱。“大锅锥”,就是钻井的钻头像口锅,在地层中钻进。开始是人工推,带动钻头,效果不高。后来发展为机械带动,提高了效率。是平原浅层淡水开采的主要方式。修桥的桥桩,也用它钻孔。现在35米井孔十几个小时,就可成孔。
2017年10月22日
王寻文章《洺河湾一颗璀璨的明珠》摘录:
洺河湾里坐落着一个古老村落——“柳下村”。后人为区别西边西柳村,后改名为东柳下村。现在的东柳下村是自唐代以来随着朝代更替,时代的变迁,由“庄户顶”“留下”“柳下”村名逐渐演变而来的。它的演变涵盖着丰厚的历史底蕴,孕育着灿烂的历史文化,流传着千古的脍炙人口的故事,至今传为佳话,妇孺皆知。
东柳村唐代以前叫庄户顶。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八月甲子,农民起义军首领窦建德攻陷洺州,遂由河间迁都洺州(即洺关镇)城,并建万春宫自称夏王,在鸡泽双塔村北屯重兵、建城堡、设马场操练兵马。紧靠马场北有一村庄因地势高故称庄户顶。夏王昼夜操练,为不扰民,也为保密,用重金买下此庄,将其北移至洺河沙河交汇处的低洼地(现在东柳村所在地)。在东柳村东南地原有一座巍峨壮观的高塔,名曰“德阳塔”。是夏王窦建德为隋炀帝长女南阳公主建造的,这座塔记载了庄户顶村改为留下村的历史渊源。
都说“强”的人
曹勤学的爷爷去世20周年,他写文章纪念。勤学爷爷我熟悉。20世纪70年代我在城隍公社工作时,住在东柳村。当时,东柳还是一个行政村,5000多口人,和当时的贯庄公社人口差不多,是全县人口最多的一个行政村,勤学爷爷是一干多少年的总支老会计。东柳村大、人多,经过“四清”“文革”等运动,村里有派性,一些村干部们之间也有些恩恩怨怨,磕磕绊绊,但勤学爷爷是个老实厚道,有包容心的人,他和每一位干部都处得很好,谁有啥想不通的,找老会计倾诉倾诉,听老会计解释解释,心气就顺了,疙瘩就解开了。就是街坊邻居闹个别扭,只要勤学爷爷到场了,谁也就不吵不闹,矛盾就化解了。东柳方言,说一个人好,就竖起大拇指说这个人“强”。勤学爷爷就是乡亲们都说“强”的一个人。
2017年2月28日
古今东柳贤达多
王寻老领导好久不见,偶见他两首诗作,感到好亲切。
王寻,鸡泽县东柳村人。他出生在革命家庭,父亲王健民,是抗日老干部,孤胆英雄。我根据王寻写他父亲的文章,简写《锄奸英雄王健民》,介绍过这段传奇故事。
王寻在鸡泽工作过,后到《邯郸日报》、地委宣传部、临漳县、邯郸教育学院等单位,县处级干部。
我到河北电台邯郸记者站时,王寻在地委宣传部。老乡,又都是搞宣传的,有工作关系,有乡亲友谊,我刚到邯郸,比我年长的王寻老领导对我很关心,给我帮了不少忙,永远难忘。
王寻父亲资格很老,官至邯郸地区农机局局长。王寻的东柳老家有一片宽敞的宅院,旧式扁砖到顶大瓦房,梁檩粗大、结实。王寻全家在邯郸,家里的房子多年让村里使用。东柳是鸡泽最大的村庄,也是县领导抓的点儿,他家的房子就像村里的公用房一样,村里来了工作队,就住在他家。我在东柳住过几年,常在王寻老宅院住宿、开会、办事,熟悉这所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篇文章的题目借用王寻诗句:古今东柳贤达多。
2017年9月28日
附:子夜抒怀——故乡东柳颂
王寻
壬午年三月初十夜子时辗转反侧,终不成寐,家乡木木水水历历在目,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游子之泪跃然纸上,子夜抒怀以释断肠。
潺潺洺水抱村廓,
荫荫柳影涌堤坡。
风吹芦苇漫天雪,
鱼跃荷花玉珠落。
稚童岸柳浪腾蛟,
渔翁轻舟钓河泊。
渡头桥首人趱动,
金乌喷薄迎农歌。
碧波麦浪涓细雨,
露滢赤珠荡红波。
袅袅炊烟绿树合,
户户枣香润心窝。
院园书声锁不往,
庙宇奠聖今不薄。
莫道精舍钟声小,
古今东柳贤达多。
护首长机智脱险
在日寇扫荡最残酷时期,鸡泽县日伪三区区长白天带着日伪军到村搜查八路军、抗日民兵。夜晚率“夜袭队”袭击抗日“堡垒”户和抗日干部家属。他们在村里建立“联保制”,有一户隐藏八路军,街坊四邻受株连。为了保存实力,抗日武装被迫转入地下。
鸡泽东柳村民兵队长王健民和他的民兵分散在野外活动,常在青纱帐、坟头宿营。一次,鸡泽县委一位领导来东柳安排工作,住在堡垒户高全兵家。一天晚上是个月黑头,王健民摸黑回村,来到秘密交通站王天林家,见到交通员王俊法,接应领导安全从东柳转移。见到首长,准备开始行动,突然听到房上有人走动的声音。
“不好,有动静!”
王健民警觉地轻轻说道。紧接着院内扑通响了一声。
“有人翻墙!”。不知谁悄声地说。
“不要慌。”王健民轻声地对大家说。
就在此时,大门咣当一声被砸开,院内涌进一群黑衣人,紧接着哗啦啦响起一阵枪栓声。
来人大喊:“王健民,我是你街坊,鄙人带领夜袭队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东柳村这个当汉奸的夜袭队长,是个地痞流氓,投靠日寇,跟随日伪汉奸狼狈为奸,祸害百姓。
紧接着院内又有人喊: “王健民!我是你要杀的区长,咱们的恩怨就此了结了吧。我找你找的腿酸,你所去过的地方我们明的暗的都搜过数遍,不想今日有幸在此见面,我的人在暗里蹲了几天,终于跟踪上了你。院子已经被包围了,逃是逃不了了。再重复一遍,恩怨从此了结!”
这个在院里喊话的就是东柳村的日伪三区汉奸区长。只听他疯狂大叫:“打!”密集的子弹向屋里扫来。王健民他们从炕洞里掏出长枪和随身携带的手枪,长短交替一齐向外猛烈还击。
“敌人是冲着我来的,我牺牲无关紧要,一定要保护首长突围出去。”王健民边告诉高全兵指挥还击,脑子却急速地旋转思考突围办法。他问高全兵,“屋里有暗道吗?”高全兵紧张地向门外射击,摇摇头没理会。
在子弹密集火光闪烁中,王健民上下扫了一眼这座房:四面土墙,房顶几根檩条上铺的秫秸,麦秸泥。他灵机一动,突然大喊:“高全兵!从炕洞抬出机关枪扫射,坚持住,八路军黄营长的队伍听到枪声会来救咱们的。同志们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大家互相环视着,一脸茫然:哪儿来的机枪?黄营长在哪儿?
王健民不理会大家的疑惑目光,神秘地向大家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他故意让外面听到他的喊话。
随后他对大家说,“除非他们扔手榴弹,不然他们进不来。”说罢,他和大家钻进了炕洞。
一会儿,听到一阵轰鸣声,数枚手榴弹在屋里爆炸,屋里一片火海,后墙被炸开一个口子,火炕承住了倒塌的檩条,大家安然无恙,乘机迅速通过炸开的后墙洞口逃了出去。
原来,王健民刚才说的那句话迷惑了敌人,他们听到后,既怕屋里机枪扫射,自己伤亡大,又怕时间长攻不下,八路军来了被消灭。
硝烟散去,敌人冲进屋里,没发现尸体,看到火炕未塌,炕洞无人,惊呼上当,垂头丧气收了兵。
等敌人离开现场后,王健民他们早已迅速地绕过敌人的暗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将首长安全转移出去。在突围的路上,首长连连赞扬王健民的机智勇敢。
高全兵、王俊法说:“当时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想这回光荣了没跑,谁知你出这个招,诱使敌人炸开后墙,我们得以逃生。我们大难不死不是天助,是我们队长吉人相助,佩服,佩服。”
前面提到的黄营长,就是滏西支队能征善战的黄成衍营长,是一位经过长征的老红军,滏西一带的敌人一听黄营长就闻风丧胆。
(作者王寻、编者赵金海)
2022年12月29日
鸡泽文化名片曹勤学
近日,鸡泽籍作家曹勤学加入了省作家协会。
一个作家,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名片。如,山西的赵树理,河北的浩然,陕西的路遥、陈忠实、贾平凹。记得有一位作者到陕西过商州,啊!商州,作家贾平凹的家乡!
我的老家鸡泽,县小,过去是个穷地方,教育、文化都有些落后,人才相对有些短缺。改革开放以来,鸡泽的经济、社会和文化事业都有了发展,其中,曹勤学就是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本土作家,鸡泽文化的带头人。
曹勤学坚持业余写作30年,创作小说、散文、诗歌、言论等各种体裁文学作品100多万字,出版长篇小说《凑合》,散文集《满城芬芳》,网络连载长篇小说《村干部做的那些事》,正在修改四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老蒋儿子小蒋的爱情》。
鸡泽县过去不仅没有一个省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也没几个。就鸡泽来说,曹勤学是鸡泽历史上第一个出版长篇小说的本土作家,第一个省作家协会会员,第一任鸡泽县作家协会主席,鸡泽的文化名片,鸡泽的文化领军人物,鸡泽文化事业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曹勤学东柳村人。
2019年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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