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三：直鲁联军掳掠奸淫过蒙城

引子

＃本文摘自《漆园古今》蒙城文史资料第六辑(1988年9月)，作者何祥三，原标题《直鲁联军过蒙城》

图文无关，仅作示意

正文

第一次国共合作后，1926年北伐军向北挺进，军阀孙传芳与北伐军作战，节节败退。遂请求直隶督军李景林，山东督军张宗昌派兵支援。李、张便派兵南下，故名直鲁联军（因张宗昌是属东北系，又名奉军）。张宗昌基本部队不多，为了扩充他的势力，沿途不论土匪强盗，地痞流氓，只要愿意跟他干的，立即收编或放官，因此张部成份复杂，军风纪特别坏，军容上是不讲究，装备更谈不上，有的士兵光着头，上身穿一件破军装，下身穿一条便衣裤，肩上扛一条杠子或赤手空拳。当时有一首童谣：“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当杠子队，我扛老土枪。你穿破小袄，我也没有新大氅。一天到晚抢着吃，饿得肚子直发慌。咱不如干脆抢满一腰包，杠子一扔跑他娘。”从这首童谣里，可想而知他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素质了。这支部队没有军饷，全靠抢、拿、要老百姓的东西生活。城内虽然组成临时支应局，一时哪能搞到这么多的吃食，杯水车薪，何能济事！于是，成队的官兵，骑着马、拉着车，驰赴乡村，索柴要粮。走得身上热了，无论官兵都把上衣脱掉，光着背膀，背着长枪和子弹袋，当官的胸前插着盒子枪，膝下裹腿上插着红穗子匕首，有时手里还掂着马刀。乡村农民见了吓得关门闭户，呼爹叫娘。官兵进了村子，先给老百姓扣帽子，说关门闭户的人家都是有意使他们挨饿。他们跺门而入，见人便打，还叫老百姓杀鸡宰羊的伺候他们。饭后，要草要粮，牵马拽牛。搞得鸡犬不宁，男呼女叫，其状之惨，令人不忍听闻。那一时期的村民常有人在村头瞭望，看见有联军人马下乡，便扶老携幼，向远处逃避，名为“跑奉军反”。

这联军不但对人民敲诈勒索，遇有孤门独户的妇女就进行奸污。记得旧历3月3日吃过午饭，孀妇李××住在东关街东头寨门外的一间小草房内。正在门外洗衣服，有联军的三个兵走到她门口站住了，便向四外看了一下，便一齐动手将这妇女拉入屋内，进行轮奸，出门时每人都掂着一把匕首。因为这寨门外方圆住户很少，连我家只有五户人，且都是老弱妇女儿道，也没人上前救护。三个兵去后，这李××便找绳子上吊。朱老大娘闯进屋内劝解，李××坚持要死，朱大娘又赶快喊我母亲和蒋大娘前去劝慰。李××对我母亲说：“我以后没脸见人了。”我母亲说：“这不是你自作下流，这是土匪强盗，硬行糟踏，以后，人只有可怜你，谁能不讲良心来笑话你？你死了，你的一个孩子给谁？”第二天这李姓妇女便领着孩子奔他娘家去了。这件事迄今虽已经六十余年了，笔者记忆犹新。

资料来源：

《漆园古今》蒙城文史资料第六辑(198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