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上将七把名刀宝剑: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都有,马超为啥没得到?
发布时间:2025-11-15 14:20 浏览量:15
建安二十四年冬夜,湖北当阳的汉水边闪着磷光。史书说,那一刻,关羽在败走麦城前将随身宝刀投入江中,只冷冷抛下一句:“刀随吾去,不留后患。”数百年后,渔人传言夜半常闻水下金铁轻鸣。人们好奇:这位“武圣”究竟丢下了哪一把刀?沿着这条残碎的线索,便牵出了五虎上将手中那七件兵器的去向,也带出一个老问题——为啥独独马超一件都没分到?
诞生于“刘备入川”之前,关、张、赵、马、黄五人并列为上将,名气大得很。可倘若只读陈寿《三国志》,会发现里面竟未像《演义》那样把他们的器械写得神乎其神。要摸清真相,得把《古今刀剑录》《三国志平话》甚至唐、宋金石录全部摊开。就像考古学者拼碎片,东一页、西一段,一线一线缝起来,才会看见那七把神兵的轮廓:三刀、三剑、一枪。关羽独占两刀一剑,张飞一刀一剑,赵云得一剑,黄忠握一刀,合起来正好七件,马超仍然是颗“光杆”。
细看年代,第一柄成器最早的是黄忠的赤血刀,大约在建安二十三年(218)之前由刘备自南郡缴获后赐下。《古今刀剑录》写得直白:赤似凝血,一日砍敌百数。刀口能否真坚持百斩?从冶铁史推算,当时“都山铁”含炭量已达0.6%上下,淬火适当,韧中存刚,确有可能。只是黄忠常年转战,赤血刀锋利归锋利,对握持者心理也有冲击。史载定军山前,他五十六岁,仍策马先登,或许与刀身“嗜血”之名互相映衬。
时光推到建安二十年(215)。张飞晋封新亭侯,喜到泥鳅打挺,随即命匠人取赤朱山铁,耗时百日锻出一柄平刀、阔背、丈三长的“新亭侯刀”。陶弘景后来注记了这一段,“自命匠炼”四字颇见其急性子。可惜,蜀汉建兴七年(229),范强、张达袭击主上时把这柄刀一并藏走,转进东吴后音信杳然。如此重刃若重见天日,恐怕已锈作青灰。
说到张飞,丈八蛇矛的名声更大。《演义》吹得天花乱坠,史书却惜字如金。到底有没有丈八?汉制一丈合二十三公寸,丈八就是八寸余。长到此处,活生生是一杆“长槊”。槊身中空,配重前置,驻马冲杀时点杀扫荡俱佳。若无此器,张飞怎敢在长坂桥头一吼震退曹军?
同一时间段,赵云的涯角枪也在战火中显威。最早的书面记载见于元人对《三国志平话》的整理:“海角天涯无对”。演义里不提其名,却不停描述枪出如飞花,白刃片雪,算是暗里承认同一根器械。对其材质,元书说“鎏银裹杆”。有人疑惑:银软,怎支撑长枪?其实是“鎏银”——以银为镀层,内芯仍为钢铁。好看又抗锈,只不过成本高到离谱,平头百姓玩不起。也难怪赵云敢一人七进七出,枪杆别说折了,连漆面都闪着寒光。
再往前数两年,曹魏将南阳铁冶收归官营,蜀中铁价水涨船高。刘备知道单凭情义难禁将心浮动,干脆在章武元年(221)下诏采金牛山精铁,铸八柄宫剑。铭文只有两个篆字:“章武”。用剑名单从大到小:刘备、刘禅、刘理、刘永、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礼仪讲究“君赐不可辞”,所以刘备大方把手下大将也拉进来。这八人里,除前四柄留在宗室,后三柄流入军中,既象征荣誉,也方便“奉节”执法。换言之,那是蜀汉版的“尚方宝剑”,用来斩不遵军令之人名正言顺。
对关羽而言,他早有自己削“万人”二刀,自采都山铁亲自守炉。都山铁在今陕西橄榄山一带,铁脉高磷但低硫,锻之不易淌渣,成刀后硬中带韧。第二十三年冬阴平关羽覆败,他怕宝刀落敌手,投江自沉。而章武剑则由关兴领回,兼作祭器。
那七件兵器说到底还是“关张赵”三家瓜分最厚,黄忠次之。马超呢?人们爱追问他为什么空手。表面理由是降将,没有获赐,实际上更深层的原因在于时间与政治。
翻史料,马超入蜀在建安十九年(214)秋。彼时刘备方才奠基成都,内外仍需西川豪强支持。马超手握凉州骑兵旧部,身份尴尬。七年前(207),他在潼关大战中与曹操不死不休,槊过三千,却也差点连累了汉献帝。刘备若贸然把“章武尚方宝剑”赏给他,既显得偏袒外来将领,也容易让益州旧士族不安。更要命的是,马超家族在凉州已几乎被曹操屠灭,士卒残缺不全,从形象到实力都不如过往。赏无从赏,赐也尴尬,最后干脆搁置。
此外,马超的兵器传说极多。光《演义》里就先后出现“木柄长枪”“虎头湛金枪”。《三国志》正文完全不提,在裴松之注里偶有“长槊”、“青釭”之类的字汇,但都无法与真人实器绑定。对于正史作者,无法追溯出处便宁缺毋滥。正因如此,马超索性“光杆”,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五虎行列里的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东汉后期朝廷对于私人重器管理相当严苛。西园八校尉时期规定:非世袭侯国,私人兵器长不过三尺五寸,越限必罪。蜀汉虽割据,但尚沿旧制。关羽、张飞各自打造时,都在名义上打“赏赐”或“侯国”旗号;赵云则用的是官方督造的精铁;黄忠那把赤血刀从战利品转赐——皆有出处。唯独马超,身份不是世袭封侯,沦亡臣子,锻兵于法不容。理越发说得通。
翻完文献,再回头看武器的最终下落。诸葛亮的章武剑被唐刺史李师古掘出,这是贞元八年(792),距铸剑已五百余年。李师古因藩镇之功跋扈,擅自改名“师古剑”,后传入宫中,不知所终。赵云那把据传则在光绪初年出土,最后辗转至北平某王府,烽火里佚迹,如今口口相传在一位抗日名将家中静藏,真假难辨。至于关羽抛弃的“万人二刀”,汉水流向荆江,走访当地渔民,仍有人说“夜听刀鸣”,真假同样成谜。
行文至此,主将与兵器大体交代。除赤血刀、万人二刀、丈八蛇矛、涯角枪、章武三剑,以及新亭侯刀,总共七件。一条线索清晰:权力与荣耀相伴,能拿什么兵器并非英雄个人爱好,而与当时的政治格局、军功排序、出身资历紧紧相扣。马超的落空,也并非作者故意偏心,而是史实与制度共同作用的结果。
有意思的是,这些兵器在各类评书中越讲越玄乎。刀可吸血,枪可碎铁,剑可断龙,最终成为舞台上的光影。真正服役于疆场的利器,也许远不及传说中光彩夺目,却胜在符合那个时代的铸造工业水准。若说浪漫,倒不如想象战尘滚滚中,老兵用麻布蹭去枪头血锈的一幕,更真实,也更残酷。
再谈时间线:建安十八年荆州初交锋,219年的麦城收尾;221年章武御剑铸成,223年诸葛亮统军北伐;263年蜀亡,宝剑散佚;792年“师古剑”出土;1908年慈禧葬礼,疑见赵云剑。每一个节点,兵器都像静默的见证者,把胜败荣辱写在钢刃纹路之中。读至此,马超手空空一事,也无非尘埃落定的边角。风云既定,谁能保证手中真铁就能永世不夺?或许,江流尚可低唱当年金戈铁马,而金沙终要掩埋剑光刀影,人名犹传,兵器却在时间的水雾里渐渐泛黄。
再探“虎头湛金枪”的虚与实:史家与民间视野的交错
虎头湛金枪的故事常被看作马超威名的外化。若沿民间叙事,这杆枪通体浑铁铸就,枪头鎏金,虎口含刃,寒光射人。评书里屡次出现它与许褚大刀交撞,火星四溅,声若焚竹。然而在正史,《三国志》仅称“试与曹洪战百余合”,没有半句描写兵器花色。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首先,地域与口口相传造就了传奇。凉州重骑世代用的“铁矛”“环首大刀”多由祁连山铁冶出产,灰口生铁中含钒,色泽偏青,打磨后偶有金属光带,给了说书人“湛金”灵感。至于虎头,则可能借用了羌族崇尚兽纹的传统。经过茶馆、戏楼无数次渲染,简约的长矛就被包装成了精雕细镂的“虎头湛金枪”。
其次,正史作者的写作习惯与叙事重点并不在“形”,而在“用”。陈寿、范晔等重视的是战果、战术、伦理;兵刃之形若无考据,多半略过。民间艺人却反向操作,视觉化、戏剧化、甚至夸张化,观众越惊叹,他们的说演就越成功。双方目标不同,于是留下两种看似割裂、实则互补的记忆。
再次,从铸造技术看,真要实现“浑铁精钢一丈一尺三、金虎吞刃”的高强度复杂造型,蜀地冶铁或有一定可能,但成本极高。凉州早年虽号称“铁冶重地”,可是在马超入蜀后,其旧部供应链已失;蜀道之难更让大批原料进川举步维艰。换句话说,哪怕刘备想给马超重新打造,实际操作成本也是难题。正史的沉默,也许正是对这种经济与技术瓶颈的一种旁证。
历史与传说,就像两条并行的河。前者有石碑、有诏令,后者有锣鼓、有粉墨。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或许从未存在,或许早已在撤军途中折断。《演义》第五十九回描写许褚“一挟两断”,意在凸显许褚臂力,也暗示马超当时兵器的廉价与仓促。这样的文学安排,反衬了他屡败屡战、仍被刘备器重的个人魅力:真正的勇武不寄托在器械,而是久经沙场的胆略。
纵观五虎上将的七把兵器,其命运与其主的结局一样多舛。关羽青龙刀与万人二刀沉江,张飞新亭侯刀遗落东吴,丈八蛇矛的踪迹早在蜀亡前已佚。黄忠赤血刀大概率随主折损,唯有章武八剑凭铭文得以辨识,间或出土,却也未曾长久露面。至于马超梦幻般的湛金枪,或许只在茶馆评书和戏曲行当里闪光,像旋风卷过的黄沙,刹那即逝。
兵无常主,英雄亦难久恃兵器为名。可当后人提起五虎上将,第一反应仍是青龙偃月、丈八蛇矛、长坂白马银枪。这种“器以载道”的文化密码,说明冷兵器早已超越了纯粹的杀伐工具,它们成为了人物性格、历史情绪、集体想象的可视化符号。或许,这才是七把刀剑真正的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