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年间奇案:乞丐冻死富商门口,写下56字让全县士绅无地自容!

发布时间:2025-08-27 01:34  浏览量:35

嘉庆十二年腊月十三,北风跟疯了似的刮了一夜,把沧州城的青砖缝都灌满了冰碴子。

天刚蒙蒙亮,张府门前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呵出的白气混在一块儿,倒比街旁的蒸笼铺子还热闹。

管家王福一手揣在棉袖里焐着,另一只冻得发红的手死死扒着门缝,缩着脖子往外瞅。

北风顺着门隙钻进来,刮得他脸颊生疼,他却不敢撒手,只眯着眼往人堆里瞟——莫不是上个月克扣了脚夫工钱,人家寻上门来了?

他咬咬牙,猛地拉开门闩,刚要叉腰呵斥,却见人群的目光都直勾勾盯着府门前那对汉白玉石狮,没人搭理他这茬。

"看什么看?大清早的堵着贵人门口,想讨打是不是!"王福虚张声势地挥了挥胳膊,人群却像被冻住似的没动弹。

他心里发毛,拨开两个看热闹的老汉往前凑,这才看清:左边那只石狮的基座上,靠着个蜷缩的黑影,僵硬得像块被冻透的木头。

是个乞丐。

穿着破烂的棉袄,头发结成了毡片,脸埋在膝盖里,看上去应该早没了气息。

王福啐了口唾沫:"晦气!"正要转身叫人拖去乱葬岗,眼角余光却瞥见石狮侧面黑乎乎一片,凑近了才看出是用木炭写的字,歪歪扭扭。

他大字不识一个,可昨儿张员外刚因为账房先生写错一个字罚了人家三个月月钱,知道"字"不是随便能写的。

尤其那字墨蹭在汉白玉上,黑得刺眼,倒像是谁拿凿子錾上去的。

"老爷!老爷!您快出来!"王福连滚带爬往里跑,撞翻了廊下的痰盂也顾不上扶。

张员外正坐在暖阁里喝粥,听见动静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本是个落弟举人,十年寒窗没混个功名,反倒靠倒腾绸缎成了沧州首富,最恨人在他跟前咋咋呼呼。

"什么事值得你惊惶失措?"他放下玉碗,指节在桌上敲得笃笃响。

"门...门口冻死个花子,还...还在石狮上胡写乱画!"王福喘着粗气,偷瞄着老爷的脸色。

张员外的脸"唰"地白了。前两年有个穷秀才在他门墙上写了句"朱门酒肉臭",他愣是让家丁打断了人家一条腿。

这会儿听说乞丐敢在石狮上写字,手里的银勺"当啷"掉到地上。

"废物!不会叫人刮了?"他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过炭盆,火星子溅出来烧了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跟着王福往门口冲。

人群见主家来了,自动让开条道。张员外一眼就看见那蜷缩的身影,再抬眼看向石狮,脚步猛地顿住。那不是胡乱涂鸦,竟是一首七律: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字迹还带着些微湿气,显然是昨夜写就。

张员外盯着"两脚踢翻尘世界"那一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忽然连拍三声大腿:"好!好!好一个'一肩挑尽古今愁'!"

王福看得直瞪眼——老爷这是气糊涂了?冻死个乞丐,还夸人家诗写得好?

正这时候,街那头传来马蹄声,两顶轿子一前一后过来,前头轿帘一掀,知县周大人揣着暖炉走下来。

他本是来张府借几匹绸缎给上司送礼,见这儿围了人,便顺路过来瞧瞧。

"这是怎么了?"周知县眯着眼扫了圈,目光落在石狮上,脚步顿时定住。

他也是科举出身,一眼就品出诗里的味道,尤其读到"而今不食嗟来食",喉结动了动,竟红了眼眶。

"周大人来得巧。"张员外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然,"这...这花子倒有几分才学。"

周知县没接话,蹲下身仔细看那诗句,又扭头瞧了瞧地上的乞丐,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看这手劲,原该是握笔杆子的,怎就落得这般田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王福这才后知后觉——老爷和知县大人,莫不是认识这乞丐?

周知县摆摆手,叫衙役把尸体抬到义庄,又对张员外道:"这诗...我让人拓下来存着吧。"张员外忙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人群渐渐散了,有人说这乞丐定是个落难书生,有人猜他是得罪了权贵才沦落至此。

没人知道,周知县回衙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没睡,而张员外则让家丁把那对石狮用红布盖了,三个月没敢掀开。

这事本该像沧州城里每年冻死的乞丐一样,风吹过就没了痕迹。

可那首诗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先是府学的秀才们抄来吟诵,后来连济南府的举子都知道了,说"沧州冻死个诗丐,骂尽世间炎凉"。

更奇的是义庄的老周头。他给乞丐擦洗身子时,解开那破烂棉袄,见里头贴身裹着块半旧的锦缎,上面绣着个"曾"字。

老周头手一抖,差点把铜盆摔了——这锦缎料子,是当年曾家独有的云锦!

沧州人谁不知道曾家?乾隆末年,曾老爷曾广文是出了名的善人,开着十二家粮铺,每逢灾年就开仓放粮,连知府都要敬他三分。

可就在十三年前,一个雨夜,曾家上下三十七口,一夜之间全没了。

官府说是土匪劫杀,可谁都知道,那伙"土匪"穿着官靴,临走时还拉走了曾家库房里的二十车银子。

老周头年轻时在曾家当过长工,他记得曾老爷有个独子,叫曾明远,那年才十岁,生得眉清目秀,一手字写得比先生还好。

曾家出事那天,小少爷去乡下外婆家,本是躲过一劫的,可后来就没了音讯,有人说他病死在路上,有人说他让人拐走了...

老周头看着乞丐那张被冻得青紫的脸,用热毛巾一点点擦去污垢。

眉眼渐渐清晰,那挺直的鼻梁,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分明就是当年小少爷的模样!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了翻乞丐的袖管,果然在夹层里摸出块玉佩,上面刻着个"明"字——那是曾老爷给儿子求的护身符!

"是小少爷...是明远啊..."老周头抱着尸体,哭得老泪纵横。

消息传到张员外耳朵里时,他正在给新买的小妾点烟。

银签子"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燕窝。"你说什么?"他抓住报信的家丁,指节捏得发白,"义庄老头认出他了?"

家丁哆哆嗦嗦点头:"说是...说是曾家的小少爷。"

张员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多宝阁上,架子上的玉如意摔得粉碎。

他想起十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披着蓑衣,举着灯笼站在曾家后门,给"土匪"指认库房的位置;

想起曾老爷临死前抓着他的手,说"张先生是读书人,求你照看明远";

想起他后来用曾家的银子买了这处宅子,把所有识字的仆人都赶了出去——他怕啊,怕有人认出曾家的东西,怕有人提起那个雨夜。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本该死了的孩子,竟成了乞丐,冻死在自己家门口,还写下那样一首诗。

"两脚踢翻尘世界"——那是在骂谁?骂他这个夺人家产的伪君子?骂那些吃人的官匪?

三日后,周知县带着一群士绅去义庄祭奠。人群里有当年曾家的账房,有受过曾家恩惠的百姓,还有几个摇头晃脑的秀才。

他们看着那具薄棺,想起那首诗,想起曾家的往事,没人说话,可脸上都烧得慌。

有个老秀才叹道:"我辈读圣贤书,讲仁义道德,却不如一个冻死的乞丐有骨气。"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众人心上。

他们中,有人当年收了张员外的银子,闭了嘴;有人见曾家出事,躲得远远的;还有人穿着曾家银子买的官服,在堂上断着"公平"案子。

周知县亲自写了块碑,上书"诗丐曾公之墓",立在义庄后坡。

他没在碑上刻诗,可沧州城里的人,谁都能背出那几句:"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后来有人说,张员外没过半年就疯了,整天对着那对石狮哭,说"明远我错了";也有人说,周知县给朝廷上了道奏折,辞官归隐了。

可更多的人记得,那年冬天过后,沧州城里的粥棚多了起来,再没人敢随便打骂乞丐。

有个举子路过曾明远的坟前,题了句"书生骨比寒梅硬"。

风一吹,像是那冻死的乞丐,在荒草里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