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称赞孔子:“恭喜你,终于得道了!”

发布时间:2025-07-21 04:16  浏览量:28

孔子有经国之大才,无奈不受鲁国执政的“三桓”待见,那时周王室早已名存实亡,官学下移,私学正盛,于是办了一家私学。

还算不错,办了几期,有了些名声,还想学业更上层楼,就与弟子南宫适(三桓之一、孟僖子次子)一起去周朝都城“观周问礼”,临别,老子赠言,孔子曰:“敬奉教。”。结果“自周反鲁,道弥尊矣。远方弟子之进,盖三千焉”。

但不知为何,老夫子常有失落感,他热衷于政治,却最重视周礼的周公之国尚且疏远他,前往应聘的齐国、兄弟之国卫国,先祖之国宋国等,只是把他当作客卿,却不授予实权。因此很苦恼。他听说老子回到老家陈国沛县度假,便决意前往拜访。

老子说:“你现在名声大振,据说有门墙三千,该是得道了吧?还有什么心事呢?”

孔子说:“先生有所不知,是有弟子十数个而已,外界所传虚名而已。还想叨扰先生。”

老聃说:“这些年你道业进展如何?”

孔子说:“先生您知道,我17岁跟您助葬习礼,早年喜欢天文术数,可惜与天道无缘,学了四五年荒废了。后来喜欢到齐国,对阴阳之学有了兴趣,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好像还没摸着门径。所以想再次聆听您的教诲。”

老子说:“大道不是个具体的东西,不能进献,不能奉送。别说是我,哪怕是圣人,遇不到可传之人,也没法传授,因为会被拒绝。

名声,乃是一个社会公器,人人有份。贪得了,让别人无声无息,容易引起他人不满。和大怨,必有余怨啊。”

孔夫子问道:“但是,周公制礼作乐,天下太平。今天为何就失效了?”

老聃回道:“仁义不能说不管用,比如先王有一片瓜地,搭了个看瓜的子,那只是先王吃瓜、小憩之所,先王早已故去,人去棚空,草庵子就是草庵子,你不能把它看作宫室大殿。

贪图财贿的人争利禄;追求显赫的人争名声;迷恋权势的人授人以柄。这些东西,一旦拥有了唯恐丧失,一旦丧失了又悲苦不堪。这就叫‘天之戮民’。”

孔子问:“没有犯罪,为何要遭受天道的惩罚?”

老子说:“‘天之戮民’其实都是自找的,一心贪得的,得到了,内心却难以安宁,因为怕失去;失去了则更加痛苦,这不是自找的吗?

世上有许多所谓端正他人错谬的方法,道德仁义啊,政教礼乐啊,名字很好听,但全是绳索,有罪无罪,罪过大小,权大的说了算,人为权威就是道,行权就是行道,那就没法入道了。”

孔子又问:“总得有法子治理吧?”

老聃说:“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仁爱宽恕如同诱饵,把人的贪欲释给放出来了,贪财者见利如命,父子成仇;贪名者求名忘身,亲兄弟恩断义绝;贪权者见权眼红,同僚间势同水火。抢到手的拼命保护,不如愿的则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天下岂能不乱?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在‘怨、恩 、取、与、谏、教、生、杀’这八个方面下功夫,此八者,必须掌握在有道者手里。所以要立天子,置三卿。这是必须设立的‘道治’机构,所谓‘朴散为器’是也。

‘怨’,要明白‘和大怨,必有馀怨’的道理,大道不仁,故无怨尤于人;‘恩’,鼓励直臣;‘取’,将欲取天下也,恒无事。民心才是天下神器,不可强为之,为之败之,执者失之;

‘与’,少则得,多则惑,圣人执一足矣,无积可矣。“谏”,民意是药,从谏如流;‘教’,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天地相合,以俞甘露,教化不能依赖行政命令生效;‘生、杀’,圣人恒善救人,而无弃人,物无弃财。

但不等于没有原则的和事佬,对于破坏他人和整体自然的‘为奇者,我得而杀之’。

此上八条,你若认可,便可开窍!”

孔子细细品味,心满意足地拜别老子而去。

老夫子这时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想起第一次在都城洛邑见老子的情景,那时的孔子还很年轻,又得到季孙氏赏识,自视甚高,一见面就高谈阔论仁义。

那一次老子也毫不留情泼了他一头冷水,说仁义米汤容易让人迷幻,看似仁义,实则残忍,何以忍心害性,费力叫卖仁义,把人间仅存的最后一点纯朴涂抹殆尽?

“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白的自然白,黑的自然黑,不是你想黑白,就能黑白的。

那一次,孔子颇感委屈,一心救世图存,怎么就不对了?走出“国图馆”,他心情沉重,回到鲁国闭门不出,第四天才跟弟子发了一通老子“其犹龙乎”的感慨。

这一次,孔子带回去‘怨、恩 、取、与、谏、教、生、杀’箴言回到鲁国,回想自己的从政、从教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颇有感触,“三桓”弃之不用,列国求职遇阻,虽多次拜访老聃叹“其犹龙”,奈何经世雄图难展,有为之心难息,因而感慨:“朝闻道,夕死可矣!”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三年,老夫子感觉有一种东西恍惚间并不遥远,却不见真容,为此也想了好久,这一天叫上子贡,再一次来到洛邑。

老子问:“你得道了吗?”

孔子说:上次拜别您以后,我开始反思。但至今还没有悟道。

先生您是知道的,我以前研修六艺,自以为熟悉了三代掌故,后来游说于齐鲁、卫国、宋国、郑国,及陈蔡之国,谒见大小国君七十二人,弘扬周公、召公开创的文明传统,可是不被一个国君所采用。

请问先生:到底是他们难以规劝,还是大道难以彰明呢?”

老子说:幸亏你遇见的都是你所认为的昏君!如果你被重任了,那可真会把国家搞混乱呢!

视为国之大宝的“六经”,不过是先王的足迹;而你所发的疑问与感慨,更是没有意义的。不能因为鞋印是先王踩出来的,就认定那是先王。

你见过白天鹅受孕的情景吗?雌雄相视而孕;雄雌虫子上下鸣叫呼应而孕。简单吗?当然简单,但须是同类,须是雌雄。人类也不例外,性不可易,命不可变,时不可止,道不可壅。得道了,无所不通,不得道,处处碰壁。

孔子想想那个恍恍惚惚却又看不到的东西,似有所悟,高兴地说到:“先生,我大概有所得了吧?万物各有其性,得之则无所不通,失之则无所能达。

这么多年,我以我心改变时局,故伐树于宋,削迹于卫,穷于商周,是非其梦邪 ?围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死生相与邻,是非其眯邪?

舟行于水,车行于陆,古今之异不就像是水面和陆地的差异吗?一心想在鲁国推行周王室的治理办法,这就像在陆地上推船而行,徒劳而无功,自身也难免遭受祸殃。

老子曰:“可,丘得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