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生空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处困顿,岂因贫贱而易操
发布时间:2025-07-18 23:06 浏览量:31
市井常讥颜回陋巷,岂知箪食瓢饮中有天地?管宁割席于华歆,非为清高,实因心志如冰玉,岂容半点尘染?
荣枯有数,贵贱在天,然心持素履者,纵风波席卷,自能岿然如神岳,稳立乾坤。
世态炎凉,人处幽微,尤当守真。
苏武牧羊北海,啮雪吞毡十九载,节旄尽落而汉志不坠,此贫贱不能移其志也。史迁惨遭宫刑之辱,幽困蚕室,忍奇耻而著《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此患难不能夺其心也。
然李斯,早年观厕鼠仓鼠之别,慨然立志,终位极人臣,却因恋栈权位,与赵高合谋矫诏,终落得腰斩咸阳。其临刑顾谓中子:“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富贵如浮云遮眼,初心尽失,纵曾登青云梯,终坠无底渊。
故曰:幽兰生空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处困顿,岂因贫贱而易操?
世事如棋局局新,风波骤起,贵在守静。
昔谢安,闻淝水前线捷报至,正与客围棋,阅毕,徐放局上,了无喜色。客问之,淡然答曰:“小儿辈遂已破贼。”其气度恢弘,稳若泰山,举重若轻,遂使晋室危而复安。
贾生年少,才倾洛阳,遭绛灌之谗,一迁长沙,遂自伤悼,作赋投吊屈原,郁郁早夭。岂不闻孟子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谢公深谙此道,于惊涛中稳操舵楫;贾生惑于一时得失,使明珠徒悲于浊浪。
真金岂惧烈火炼?磐石何畏恶浪侵?心定自生回天力,乱云飞渡亦安神。
至于功成福至,当守谦冲。
范蠡佐勾践灭吴雪耻,洞悉“飞鸟尽,良弓藏”,乃扁舟五湖,变姓名而货殖,三致千金而三散之,逍遥自在。文种,同有大功而不悟,恋栈权位,终被赐剑自刎。
汉之韩信,仗剑从龙,战必胜,攻必取,自言将兵“多多益善”,矜功震主,未央宫钟室祸起,悔叹:“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岂不悲乎?此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今有布衣雷海为,为谋生辗转于外卖途中,然心中自有诗书天地,终在《诗词大会》夺魁,由风尘仆仆而登大雅之堂。岂非昔日素履,终化今日荣光?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花盛极时,凋零近矣。唯有虚怀若谷,方使福泽长流。
纵观青史,人之处世,浮沉俯仰。
守真者,如苏武之持节,史迁之忍辱,虽处幽暗而真光不灭;守静者,若谢安之弈棋,临危局而心自定;守谦者,效范子之泛舟,知进退而全身远害。此三者,乃渡世之宝筏,护心之金甲。
昔贤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守真、守静、守谦,实乃贯穿始终之道。世路虽崎岖,风浪虽险恶,若能持此三鉴,如北辰居所而众星共之,则纵处幽微,亦如星火传薪,终可照破山河万朵——心持素履行天地,自有清风扫路尘;世事千帆过眼底,岿然不动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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