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论语》12.24仁人君子不是“好好先生”

13.24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

子曰：“未可也。”

“乡人皆恶之，何如？”

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译文】

子贡问：“乡里人都喜欢他，这个人怎么样？”

孔子说：“不行。”

（子贡又问：）“乡里人都讨厌他，这个人怎么样？”

孔子说：“不行。最好是乡里的好人都喜欢他，乡里的坏人都讨厌他。”

【解读】

子贡——端木赐，字子贡，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

乡——依周制，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一乡。

好——音号，喜欢。

恶——音务，讨厌，不喜欢。

本章要表达的一个重要中心思想是：仁人君子不是好好先生。可以结合“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里仁篇》4.3）和“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卫灵公篇》15.28）一起理解。

依周制，五家为一邻，二十五家为一里，五百家为一党，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一乡。子贡问“乡人皆好之，何如？”而不问“邻人皆好之，何如？”其实就是自带个人答案的问题。做到让几户人家喜欢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做到让一万多户都喜欢却实属不易。正常理解，“乡人皆好之”不能称为“仁者”，至少也要算个“君子”了。

子贡显然没想到老师会回答“未可也。”所以紧接着的第二个问题带有强烈的质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正常情况下，“乡人皆恶之，何如？”这样的问题不需要问老师。一个人能让乡邻万夫所指，还有什么难评价的？

子贡的第二个问题，其实是想质问老师：“乡人皆好之”都不行，难道你想说“乡人皆恶之”可以？

孔子明白子贡的心思，所以第二次回答中，他直接给了什么是“可”的答案：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仁人君子不是好好先生，更不是媚世合污之人，无需所有人都喜欢，也无惧不善者的讨厌。当时的子贡都不清楚，后世糊涂者更多。只是现实中，“好好先生”似乎更容易成为优胜者、幸运儿、富贵人，古今皆然，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