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濂:墨隐金石千年意 声流笔刃一刀春
发布时间:2025-05-26 09:18 浏览量:38
刀行石上,神气俱存。艺者以刀为笔,以石为章,于方寸之内开天地之奥,于沉静之中现人格之形。斯道虽微,实为中华气韵之所寄。能于此道而成家立体者,徐正濂也。
性情闲澹,心意坚凝,少喜篆法,久专印学,既不袭时风,亦不求虚誉。其为艺也,不求巧于笔下,而务诚于气中。结体往往疏宕有度,若出意表;刀法不作浮滑之态,惟存直率自然之姿。线条或见拙厚,或取峭削,时藏锐气于沉稳,时寄孤意于荒寒,变化之中,通乎心象。观其印面,常得“一派天然”之致,寥寥数刀,已得全神。
盖篆刻一道,虽起于章奏,久则为心性之写。徐正濂于艺,尤能求合于人。其人外和内坚,语不多而意丰,心不躁而志远,故所作印章,皆形神互见,艺与人合,所谓“艺如其人”者也。若以图式观之,构形或出奇诡,或归古雅,皆不落时人窠臼。偶有刀锋略显生涩,亦可见其性之真诚,不饰雕饰,不为悦目,而自得其中气象。
其为印,尤重于“意”。尝言“意境之在艺,如魂在形”,凡章法布置,刀意取舍,皆围绕心境而定。线条清润者,如晨光微曦;笔势跳跃者,若鸿翥天际。所为“沉酣中含锋锐”,“疏宕而不失规绳”,皆徐氏印风之大略也。于简洁之中见深厚,于寂静之中得灵动。其佳者,皆一气贯成,若有神助。
每涉印稿之创,往往信手起意,随心而作。然虽曰“偶得”,实为积思久蕴之发也。昔尝以一稿偶书四字,兴味所致,画之为圈,遂成章草之象,旋转为石章,成印之后,余韵无穷。或曰此作不合古法,不从矩度;然于“写意”一说,尤为通达。其自述此印得之“非功力”,盖功力已融入性情,不露痕迹,而得自然之理。
徐正濂于学古不泥古,于师法不溺法。尝临黄牧甫、吴让之、来楚生诸家,然不袭其形,而求其神。取其劲而不袭其峭,取其拙而不随其滞。师其意者三分,化为己用者七分。拟古而不仿古,求似而不取貌,虽曰合流,实出新声。
其文亦然。能论艺,亦能笔述。文字警策,辞句锋锐,条分缕析,层理井然。或评古玺,或论印章构图,或析风格来源,往往一语破的,发人深省。尝言:“印章之美,贵在意涵;意涵之妙,非言可尽。”故其文中常留余地,不尽道破,使读者有会心之喜,有沉吟之思。
印艺之外,尤重“真”字。坦言自我,或以为狂,或笑其傻,而其心无所避讳。每有新作,不为时流而自妄高低,但以所欲为,所悟为。或巧拙兼取,或古今并陈,皆从心之所愿。非求时人之誉,惟愿艺道之真。此其所以能立于当代,亦所以能通于古意。
徐正濂之操守,独持冷静之思。其艺既成一家之面目,其道亦成一派之气象。刀起处有风,石落处藏光,不激不历,自具风范。徐氏以其篆刻之道,写意其心,刻形其性,使人观之,如睹其人。如其所言:“洗练之中,见复杂;平和之貌,藏锋利;细察之下,有生命之纹。”此非他人所易及者。
彼之印风,不在新奇,而在沉稳;不在绚烂,而在含蓄。细味之,如清茗,初淡而后长;如古琴,不繁而自响;如残雪压松,不盛而有劲。斯乃印道之极,亦为艺者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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