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中庸》开篇第一句「天命之谓性」,释家就不知道了

发布时间:2025-05-18 05:36  浏览量:26

朱熹

在宋朝时,一学生问朱熹,如何区别“儒释差处”?他回答:“只如说“天命之谓性’,释氏便不识了”。随后继续说到,“释氏自谓识心见性,然其所以不可推行者何哉?为其余性与用分为两截也,圣人之道,必明其性而率之,凡修道之教,无不本于此。”(《四库全书,卷一百二十六朱子语类》)“天命之谓性”是《中庸》开篇第一句,朱熹的意思很明显,仅只这一句佛家就不懂了。

朱熹如此断言释家不懂“天命之谓性”,以及“体、用”脱节,不像儒家之性可以“率性而为之”的高妙。他这种说辞到底对不对,先别急下定论。首先了解一下“天命之谓性”的「天」是什么。

孔子继承上古思想,视“天”为具有意志的最高主宰,能左右命运,带有人格神色彩。 孟子将“天”与人性伦理直联,提出“天命之谓性”(《孟子·尽心上》),认为通过“尽心知性知天”修养心性达到“上下与天地同流”。荀子将“天”界定为客观自然,强调天的运行遵循自然规律,无关人事善恶。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论:“天者,百神之大君也”(《春秋繁露·郊语》)。朱熹的形而上学化的“天”即“理”,以“天理”重诠「天」,抽象为宇宙万物的本体。陆九渊将“天”(宇宙)与“心”等同。 王阳明“良知即是天理”,通过致良知即可契合天道。无论何种阐释,儒家始终以“天人合一”为最高理想。

释家的宇宙世界观是,一日月所能照临的地方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故称三千大千世界。而我们人类居住地,仅是一个小千世界里的四大洲之一“南阎浮提州”,里面有一叫欲界天的小千世界,此界从下往上有六天,最上面四天为空居天,已不需要一日月的照临,但仍属人类居住空间范围内。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界,就更加浩瀚遥远了,组成了这个大千世界。如今科学早已发现人类所居的太阳系(一日月照临之地),仅是银河系中一粒尘埃,遑论宇宙中有无数个银河系呢?

古今中外,古代人类所认为的天,不过是一个小千世界而已,中土儒家与其它各家思想学说亦是如此。如此一来,朱熹所说的天及天命之性,与释家遍彻十方之清净法界性,几乎没有可比之处了。一句“只如说“天命之谓性’,释氏便不识了”,难有丝毫说服力,况且儒家等心性论仅是意识心识的知见,与释家清净自性的真心起妙之用,根本无法比拟,一个是刹那相续不断的意识流妄心走做,一个是随时妙用无方的任运之智。

朱熹说释家“识心见性”只是一种理论,把用和性完全分为两节,“性”不能贯彻为“用”;“圣人之道”,不能只停留在理论上,而是要“率之”,使得哲学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又言“吾儒广大精微本末具备,不必它求。”儒家已经本未都有了,不需要向别处求。籍此攻讦释家「形而上学的谬误」,他不知释家的千般日用,皆是“念念自见,万法无滞”的随缘不变,不变随缘,远离一切烦恼习气,非儒家等“立德立功立言”有功用心的迷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