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诗文丨邹鲁散文:烟花三月的扬州,是宋夹城/烟花三月(4)

发布时间:2025-05-06 14:20  浏览量:13

(初稿,敬请提出宝贵意见[作揖][作揖][作揖])

相较东关街的喧嚣熙攘,宋夹城遗址公园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游人散客很少,连脚步声都被萋萋芳草吸收得无影无踪。

我们湿步在湿地栈道,虽然是欢声笑语,也惊飞不了岸边水杉树上的鸟儿。

几个团队游的人们,也是匆匆行走,迅速拍几张照,算是到此一游,打卡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烟花三月的扬州,是宋夹城,我们倾听着历史烟霞的私语。

当东关街的喧嚣,被春风揉碎在运河里,这座被时光遗忘的宋代瓮城,如今已成了草木葳蕤的遗址公园。

如果说瘦西湖是扬州的柔美与多情,东关街是扬州的烟火与世俗,那么宋夹城,则是扬州的厚重与沧桑。

走进宋夹城,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英雄辈出的年代。

南宋定都临安后,扬州的战略位置,由过去的中心城市转变为“边疆”城市,宋夹城也成为抗金抗元的军事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这里,是历史的见证者;这里,是时间的守护者。

宋夹城的城门洞,像一本被岁月翻旧的书,夯土缝里嵌着六朝的月光,风穿过八百年前的箭楼,携来隐约的金戈之声。

我触摸着城砖上模糊的箭痕,佛堂古镇老街渡磬寺的铜钟,正撞响午后的寂静;游客的祈福;声将达摩渡磬的传说,酿成了晨钟暮鼓的淡然。

穿过城门,沿着城墙漫步,抚摸着那些历经沧桑的砖石,感受着那份来自历史的厚重与庄严。

历史总是被淹没,历史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再次被提起、念及。

千年光阴,不过是一场春梦。

或许真正的历史感,不在游客多寡;古镇老街的魂灵,不在形态,而在文人墨客点染的刹那。

昔日的护城河,如今已成了湿地公园。

河畔芦苇丛生,铺开一丛翠绿。漫步其间,水中天鹅一家,悠游于碧水之上,公鹅脖颈的白羽划开涟漪,警惕地巡视着领地,母鹅则护着两只幼崽,用喙轻轻梳理灰色小天鹅的绒毛。

这温馨的场景,与千年前的金戈铁马形成惨烈对比,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和谐。

这温馨的场面,让我想起二个月前看到的一幕:佛堂“半月湾”的白鹭——每到春日,那里的江面上也会飞来白鹭。它们在晨光里掠过水面,时而飞翔,时而腑冲水中叼起一条小鱼,时而亭立于汀,与岸边洗衣的妇人相安无事。

不同的是,宋夹城的每一寸土地,浸着历史的重量——脚下的青砖,或许曾印过戍卒的足迹;岸边的古树,或许听过战马的嘶鸣。可如今,它们都成了天鹅一家的背景板,在春风里静静讲述着“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况味。

走累的人们,在豪华的宋夹城遗址公园景点驿站里歇息。这里供人免费浏览的书刊很多,却见不到工作人员。书架上,《宋史》与《扬州画舫录》并肩而立。

一位老者正用放大镜研读《李庭芝传》,阳光穿过他的老花镜,在“城陷,芝犹巷战”的字句上烫出光斑。

我随手翻开《扬州府志》书页时,竟看到“宋夹城,旧名‘夹城巷’,为御敌而建”的记载。

“夹城巷”三字,似与千里之外的“佛堂镇”的记载隔书相望。佛堂老街的“新华剧院”,道情说唱艺人正用义乌腔,讲述着“徐侨抗金”的故事。前者是史海钩沉的庄重凝视,后者是民间记忆的鲜活流淌,如同渡磬寺的梵音与宋夹城的风声,共同谱成了文明的二重唱。

站在古今交错的节点上,忽然懂得宋夹城遗址公园与佛堂古镇的同与不同:前者是历史烟霞的容器,用寂静保存着文明的骨血;后者是人间烟火的戏台,让传统在热闹中延续温度。

历史,从来不是供人凭吊的标本,而是像这护城河的水,既倒映过金戈铁马,也滋养着现世的鹅黄鸭绿。这就是义乌了,在佛堂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