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杨度书法杂糅汉隶魏碑,沉稳而有内涵!
发布时间:2025-05-06 08:14 浏览量:19
民国书法鉴赏系列
沉雄开阔 大气磅礴
——杨度隶书野云老树联
■王 方
清末民国和历史上的战国时期、魏晋时期一样,都是政治上最为黑暗、社会最为动乱的时代,却又是文学艺术最为辉煌的时代。清末民国时期,在中国社会制度变迁带来的古今裂变之际,更是混杂着中西方思潮的碰撞,因而造就了这一时期不同于以往的思想和文化巨变。而作为这一时期的书法艺术,地位似乎比以往也更为特殊:以书成名者自不必说,举凡政治人物如曾国藩、左宗棠、徐世昌、郑孝胥、吴佩孚、阎锡山;学界人物如章太炎、康有为、梁启超、马一浮、叶恭绰等,皆能书善书,甚而以书法为精神皈依。作为民国时期著名的政治人物,杨度的书法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引人注目。
杨 度隶书野云老树联
杨度(1875—1931),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号虎公、虎禅,湖南省湘潭县姜畲石塘村人。杨度早年师从“帝王学”宗师王湘绮,后又留学日本接触新学,逐步形成了“旧学为体、新学为用”的思想基础与知识结构。政治上,他由早期的主张君主立宪,并为袁世凯称帝鼓吹,到失败后的遁入空门,再到思想上转向共和,加入国民党,最终因接触到马克思主义而加入中国共产党,完成了复杂的思想与人生转变。书法上,他也由早期的因循守旧到最后的锐意革新,完成了艺术上的转变。应该说,杨度的书法不仅与其个人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相辉映,更是那个时代历史人物的精神写照。回首来看,杨度的特殊价值正在于其书法与那个时代精神的深度共鸣,与康有为“尊碑抑帖”的理论建构、吴昌硕“石鼓入画”的视觉革新不同,杨度的探索更贴近传统文人的“以书载道”,其作品中的两种极致——隶书的雄强与手札的雅逸,正如近代知识分子在“救亡”与“启蒙”、“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精神磨砺。
杨度的书法取法宏阔,金文、汉隶、魏碑、颜体乃至北朝摩崖刻经均有涉猎,最终以隶书的恢宏与朴实为旨归。杨度善于将北朝摩崖的雄浑宽博的气息融入隶书创作,使其无论隶书还是魏碑均仿佛于魏、隶之间,既具汉隶的“气厚”,又兼具北朝摩崖的“沉静”,形成了“沉雄开阔、大气磅礴”的风格,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位政治家的胸襟格局,睹其书而如见其人。“野云低度水,老树饱经霜”五言对联(如图)文辞中呈现的苍茫厚重景象,正如杨度隶书带给我们的感受一样,用笔既沉实饱满又兼具刷字的酣畅,不拘于一起一收的技法小节而质朴大气,结字有隶势而无隶书“雁尾”之飞动而又愈显内敛,在不动声色中完成的气氛营造折射出了政治家的沉稳与内涵。
这种书法与人格精神的高度统一,总能让人想到同期的书家袁克文:相较于杨度书风的厚重沉稳,袁克文则恣肆旷达,笔墨不羁,一如其个性,展现的是文人雅士的才情与叛逆。“字如其人”的特质,既源于他们对传统文化的浸润,又来自于个人才情对书法传统的解读。杨度在隶书和北碑的融汇中寻找与心灵的契合,袁克文则借篆隶之气挥洒古法性灵,虽取径不同,却都跳脱出碑帖之争的窠臼,以开放姿态探索传统书法与个人精神的共振表达。这种创新并未割裂文化根脉,反而因深厚的学养支撑更具生命力。回首清末民国这一时期的书法,其精彩纷呈,又不惟杨度与袁克文,虽未称得绝对高峰,但个人精神与才情的表达却无不让人心动和留恋。
(本文刊发于2025年 第17期《书法报》24版,责编唐福祥,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
杨度书法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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