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惠帝的智力水平究竟怎样?除了食肉糜还有掰指而怒、勿洗血衣!

发布时间:2025-03-22 15:27  浏览量:6

晋惠帝智商低是无疑的,除了何不食肉糜,还有官私蛤蟆,作弊解题等等,但是不是达到了“古今无匹”(王夫之语)的程度,却是有待商榷的。

作为皇帝,关于司马衷的记载不少,但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晋书·惠帝纪》还是陆机撰写的《惠帝起居注》,对惠帝时期的大事不厌其详(毕竟八王之乱是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件),却对司马衷本人的言行、作为和决定所言甚少。

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惠帝之愚,却对我们正确认识其痴愚程度造成了困难。

虽然惠帝时期下诏不少,但显然不是出自其手其意,所以,我们只能从仅有的几件他可以“自专”的小事入手。

永宁元年(301),司马允兵变失败,赵王司马伦掌握了朝中大权,经过一系列封官许愿加九锡之后,自认为篡位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便派惠帝堂叔义阳王司马威去皇帝那里逼其“禅位”。

史书如此记载惠帝的表现:对于皇帝失德的说辞,司马衷是一概默认(不驳),但对于交出玺绶的要求,却是“抱持不放”,很明显他也知道身上玺绶是很重要的东西。

司马威明显看不起这个傻侄子,又或者是立功心切,竟然亲自动手抢夺,几将惠帝手指掰断,司马衷疼的大哭也无济于事。

之后,齐王司马冏联兵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常山王司马乂击败司马伦,见势不妙的司马威慌忙丢下所统军队,逃归洛阳待罪。

诸王拥立惠帝复辟,然后就是水到渠成的赏官以及秋后算账。

罪魁司马伦自然是难逃一死,临末“反正”的司马威,诸王商议后本想饶他不死,这时一直呆坐御座的惠帝忽然发话:“阿皮(司马威小名)掰我手指,夺我玺绶,不可不杀。”

这句话,也是司马衷当皇帝一辈子唯一自己做出的“决定”,诸王当然无所谓,于是派人杀掉司马威。

这件事至少说明惠帝是“知痛记仇”的,而且知道什么仇可以报。不管是不是阴差阳错,他的话恰到好处,既报了仇,又“捍卫”了自己仅存的一点权威,至少从人不会拿他当空气。

后来,司马冏与司马乂争权失败,被自己的长史赵渊执送入宫定罪,“帝恻然,欲活之”(《资治通鉴》)。对于司马衷来说,不管司马冏其心如何,毕竟这位堂兄曾拥立自己复位,对己“有恩”,所以很想饶他一命,但最终还是被司马乂“趣左右牵出”,斩首示众。

太安二年(303),河间王司马颙又联合成都王司马颖起兵讨伐在京师翅膀渐硬的司马乂。司马乂见上次与司马冏的争斗中惠帝这个幌子好用,于是“奉帝攻张方,方兵望见乘舆皆退车,方军大败”。可惜后方失火,本来一伙的东海王司马越“虑事不济”(误以为二王将胜)竟然临阵反水,半夜冲入司马乂房中,将其逮捕下狱。

永兴元年(304),居于京中的司马越也想过一把权臣的瘾,于是发兵声讨原本能“遥制朝廷”的司马颖。他效仿司马乂,“奉帝北征”,挟十余万大军直扑邺城。

可惜,他只是学了个皮毛,人家司马乂是“未尝亏奉上之礼”,对惠帝服侍周全,礼数不亏,故而“士卒无离心”,他却刚好相反,不但“孰无人臣之礼”,还总是把惠帝放在第一线当牌位肉盾,所以结果自然是大败而逃。

混乱之中,惠帝车倒草中,脸上中刀,身中三箭,狼狈不堪,“百官侍御皆散”,唯有侍中嵇绍“下马登辇,以身卫帝”。乱兵(司马越之兵)“竟就杀举辇者”,嵇诏也被从车上拉下,被刀乱砍,惠帝高叫:“忠臣也,勿杀!”兵士曰:“奉太弟令,惟不犯陛下一人耳。”

最终,嵇绍死于乱刀之下,“血污帝袂”。不久,司马颖派卢志找到坐于草中垂泪的惠帝,移至邺城。后“左右欲浣帝衣,帝曰:‘嵇侍中血,勿浣也!’”

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到,在飞矢交加的险境下,惠帝仍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愿,不过由于他的权利已被司马越所夺,故未能救下嵇绍,但他对此仍耿耿于怀,事后坚持不许浣洗溅上忠臣之血的帝衣。如此包含深厚感情的话,又怎是一个傻*能说出来的。

对此,宋元之际史学家胡三省就在《通鉴》后注曰:“孰谓帝为戆愚哉!”近代吕思勉也认为:“此话决不类痴呆人语!”

荡阴之战后不久,安北将军王浚又与司马腾等联兵讨伐司马颖,更击败迎击的王斌,使邺城形势危急,卢志便劝司马颖带惠帝去洛阳。

当时司马颖部众尚有近两万,但他却犹豫不决,士众闻之,“俄而皆溃”,卢志于是再劝,但直至程太妃相信的道士逃跑后司马颖才决意逃走。于是,卢志在阵中寻得数辆鹿车,入见惠帝。

惠帝问志曰:“何故散败至此?”志曰:“贼去邺尚八十里,而人士一朝骇散,太弟今欲奉陛下还洛阳。”帝曰:“甚佳。”于是御犊车便发。

——《晋书·惠帝纪》

从惠帝与卢志的问答中明显可以看出,惠帝对当时的局势是颇为关心的,对数字也有一定概念,他看到护卫侍从的数目急剧减少而发问,卢志则告以“贼去邺尚八十里”,使惠帝能明了当时局势而决心赴洛。除去受制于人的因素,他甚至比司马颖还要明白事理。

回到洛阳后,卢志建议大赦天下,又请以满奋为司隶校尉,惠帝皆准,最终使众多逃散者都归来,看到百官大致齐集无恙,惠帝感到高兴,因而重赏卢志,要知道当时的司马颖还在朝歌被羯朱的军队追的狼狈逃窜。以上这些决定应该都有惠帝“自专”的一面,毕竟洛阳“群龙无首”,卢志又是忠臣。

其四、识文断字

世人往往把“作弊解题”作为惠帝痴愚的证据,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刚好相反,司马炎考察儿子,至少说明惠帝的痴愚还没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史书说,贾南风先是是请了宫中有学问的大学士来救火,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但给事张泓劝她:“陛下已知太子不爱读书,不可引用古书”,贾南风深以为然,于是便让张泓起草答卷,让太子抄写呈上。晋武帝看后,感觉良好。这说明无论是司马炎还是贾南风对司马衷都一个不算高也不算低的认知,至少太子识文断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将这些记载综合起来,就可以对惠帝的痴愚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有阅读和书写较为复杂文字资料的能力;有语言能力,且词汇尚不算贫乏;对外界环境和事物感觉并不迟钝,甚至感情还很丰富;对自己的权利有一定认知,并可在某种程度上行使这种权利,当然在很多情况下,惠帝不能坚持己见,往往屈从于别人的意志(傀儡的正常状态,这也是一种智慧);具有生育能力;对数字有一定的概念;身体没有明显的残疾。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惠帝显然不是真正的白*,也不是痴呆,只能归于愚钝憨厚一类,用文言文说就是“不慧”。他知冷知热,知苦知痛,既能因司马威掰他手指而怒,也能因嵇绍血溅己衣而悲,只是不能像常人那样有条理地行事。如果他能遇上一个如长孙后、大脚后这样的贤妻,和伊尹、霍光、诸葛亮一般的贤臣,未尝不能如阿斗般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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