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消失8月11天,怀念为苍生说人话的黄志杰老师
发布时间:2024-10-12 07:25 浏览量:20
今天打开微信订阅号,才发现“呦呦鹿鸣”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其推送的最近一篇文章,是2024年1月28日,距今已有8月又11天。呦呦鹿鸣停更前的两篇推文,均与残疾人相关,其中一篇题为《和河南残联谈谈心》,另一篇题为《再为残疾人说句话》。这两篇文章,第一篇无法查看,第二篇因违规被删除。有自媒体撰文称,因为这两篇文章,导致呦呦鹿鸣被封号。
2022年5月,呦呦鹿鸣被禁言,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黄志杰老师的文章,也极少看他发朋友圈,我和几个媒体朋友聊起黄志杰老师,得知黄老师抑郁了。在2023年8月22日获准重返公众号《时空折叠,我回来了,朋友们》的一文中,黄志杰老师提到,大约是今年正月某一天,一位朋友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发消息推荐去吃一种药。这种专治妇女月经症的药,恰巧是几十年前萧乾先生买来治抑郁症的药,所以,“时空折叠了”。重返公众号的黄志杰老师,依然笔耕不辍,锐度不减,还是那个熟悉的为苍生说人话的鹿鸣君。但仅坚挺5个月,号再次被“拉闸”。黄志杰老师似乎早有预感,他在2024年1月25日的文章《一点闲话》中写到,最近文章有两个特点,一是连续两天位居原创文章榜前三,被聚焦;二是夭折率过高,元旦以来,消失的,已有六篇。黄老师提到,他的写作,宗旨有二。一是“日拱一卒,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二是“我手写我心”,秉承一个“诚”字,文章不一定都正确,但字字心血、句句心声,无一例外。所以,在我眼中,每一篇文章都有其生命。固然,这些文章写完之后推送出去,来到读者手机上,注定会遭到误解、非议、谩骂、贬损、否定,但依然是有她独有的气息,而且这种气息与我的灵魂和精神相链接。无论是被聚焦还是被消失,社会上的种种异象,都经由这些文章向我的精神世界传递着各方面的能量,都在考验着我的心力是否足够广大与浑厚。黄志杰老师还给读者分享了他重读《报任安书》的一些新感触:鼓励司马迁渐次前行的,就是心中那个志向。这个志向,拥有无穷的力量,让拥有它的主人避免了轻如鸿毛的人生,走向重如泰山。“司马迁生前,并未发布《史记》,直到很久之后他的外孙才将这部对中国文化极为重要的书稿公诸于世。那么,他到底什么时候去世的?目前史学界没有结论,关于他本人,我们知道得很少。我相信,在他创作的日子里,他是经常慷慨激昂经常狂喜的,否则《史记》中的文字不会那么丰厚,那是有灵魂的文字;但我也相信,在漫长的岁月里,孤寂啃噬着他的心,他的心力从充盈充沛一步步地走向衰弱枯竭;我唯一的希望是,在纵览几千年历史风云之后,经历一生的探索,他真正体会到了“天人之际”,通晓了“古今之变”,了解了人的心灵,最后,伴随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他获得了平静,轻轻抚摸着书稿,心满意足地离去。”这次被关小黑屋,黄志杰老师更是寡言,几乎看不到他发朋友圈,他朋友圈置顶的,还是去年他回归后的那篇推文,他写到:鹿鸣始终是祥瑞。怀念有鹿鸣君陪伴的日子,希望始终祥瑞的鹿鸣再次回归,身体健康,继续为苍生说人话。
我注意到,呦呦鹿鸣之前发布的文章还能打开,这就说明呦呦鹿鸣并未被封号,而是被禁言,只是禁言期限未知。不过,上一次呦呦鹿鸣被禁言,时间长达1年15天,所以这次被禁言,时间应该也不会短,甚至会更长。
呦呦鹿鸣是自媒体的天花板,是媒体前辈黄志杰老师的个人微信公众号。黄老师曾任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主笔、《网络传播》执行主编、无界新闻主编。我与黄志杰老师相识,始于2019年6月25日。关注我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那天是我从新京报离职56天,我写了《我为什么从新京报离职》。我记得那天推送这篇文章已经很晚了,应该是晚上10点过钟,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加微信和后台留言的朋友太多,关心的朋友也得逐一回复。天亮后,我把微信后台交给一位朋友,然后关机睡觉。
我跟黄志杰老师,是当天晚上成为好友的。5年多时间过去了,我还记得黄志杰老师的第一句话,是关心我有没有找到新工作,这让我倍感温暖。第二天,黄志杰老师还就我的遭遇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这篇题为《理想之柴》的文章,发表时间为6月27日凌晨00:07分。我月工资494.31元引起黄志杰老师的重点关注,他写到:我曾经在一家很大的都市报工作数年,收入在本地属于中等,但底薪一直是400元。事实上,几乎整个报社,都是底薪400元。但这是15年前的事情了,难道今天还是这样?黄志杰老师认为,低底薪、高稿费、总量控制,这是上世纪90年代兴起的这批都市报普遍的做法。这意味着极低的用人成本,以及,极小的管理成本:没有发稿量,也就基本不需要发什么工资。它的底层逻辑就是计件制。和一些来料加工的工厂是一样的。甚至和乡镇企业,也是一样的。这种制度有没有问题呢?没有。这是“人口红利”的一种。没有这个制度,中国发展不会这么快。包括中国从零起步快速迈步的都市报。但是,这个制度如果长期用在媒体界,特别是调查记者群体,就有问题。调查记者的选题,基本都是从公共利益出发,它的文章并非标准化流水线产品,而是一个手艺活,需要很强主动性、个性,需要走心,需要坚持,需要冒着风险去采访写作,有的时候,还需要直面死亡——这是背景。正是因为付出和所得并不成比例,很多媒体便自然不自然地以理想主义感召员工,高喊“光荣与梦想”,结果,有一天,一些记者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自己生活都成问题了,然后他会问:“我还能继续吗?”调查记者有一个大问题——产量比较少,与此同时,很多稿件不能发表,原因还不是报社编辑记者本身所能控制,一旦不发,计件制下记者会很困难?黄志杰老师呼吁,媒体应提升管理,尽快告别一线记者低底薪制度,另外,结束一线记者重大现场缺乏安全防护的现状。我喜欢黄志杰老师写的文章,因为他为苍生说人话。看黄老师的文章,能让人思考、觉悟。只可惜,我们这个民族,从古至今,说话、写文是有危险的。我时常也会写文章,在一些人眼中,我写文章是“煽动舆论”、“看不得中国好”,甚至是“反动分子”、“汉奸”。被扣上这些“帽子”,接下来便是赤裸裸的恐吓威胁,“赶紧删除文章,不然去抓你”、“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诛九族”……高处不胜寒。身为自媒体界天花板,黄志杰老师面临的肯定比我严峻得多,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发表“反对集体磕头”,认为磕头是陋习,因此遭致网爆,各种造谣、人身攻击、悬赏,不堪入目,祸及家小,被迫报案。我在他的报案书中看到这样一条赤裸裸的威胁:“我可以让你失去比钱更重要的东西”。黄志杰还提到,威胁他的人,准确地提到他的孩子就读于北京奋斗小学,知道他担任法定代表人的公司名字和具体地址“浦东瑞苑公寓”(本地址并非公开的注册地址,而是实际经营办公场所),2月16日说“过几天会去你公司参观一下”,2月17日说“今天在公司吗”。2022年5月,呦呦鹿鸣被禁言,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黄志杰老师的文章,也极少看他发朋友圈,我和几个媒体朋友聊起黄志杰老师,得知黄老师抑郁了。在2023年8月22日获准重返公众号《时空折叠,我回来了,朋友们》的一文中,黄志杰老师提到,大约是今年正月某一天,一位朋友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发消息推荐去吃一种药。这种专治妇女月经症的药,恰巧是几十年前萧乾先生买来治抑郁症的药,所以,“时空折叠了”。重返公众号的黄志杰老师,依然笔耕不辍,锐度不减,还是那个熟悉的为苍生说人话的鹿鸣君。但仅坚挺5个月,号再次被“拉闸”。黄志杰老师似乎早有预感,他在2024年1月25日的文章《一点闲话》中写到,最近文章有两个特点,一是连续两天位居原创文章榜前三,被聚焦;二是夭折率过高,元旦以来,消失的,已有六篇。黄老师提到,他的写作,宗旨有二。一是“日拱一卒,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二是“我手写我心”,秉承一个“诚”字,文章不一定都正确,但字字心血、句句心声,无一例外。所以,在我眼中,每一篇文章都有其生命。固然,这些文章写完之后推送出去,来到读者手机上,注定会遭到误解、非议、谩骂、贬损、否定,但依然是有她独有的气息,而且这种气息与我的灵魂和精神相链接。无论是被聚焦还是被消失,社会上的种种异象,都经由这些文章向我的精神世界传递着各方面的能量,都在考验着我的心力是否足够广大与浑厚。黄志杰老师还给读者分享了他重读《报任安书》的一些新感触:鼓励司马迁渐次前行的,就是心中那个志向。这个志向,拥有无穷的力量,让拥有它的主人避免了轻如鸿毛的人生,走向重如泰山。“司马迁生前,并未发布《史记》,直到很久之后他的外孙才将这部对中国文化极为重要的书稿公诸于世。那么,他到底什么时候去世的?目前史学界没有结论,关于他本人,我们知道得很少。我相信,在他创作的日子里,他是经常慷慨激昂经常狂喜的,否则《史记》中的文字不会那么丰厚,那是有灵魂的文字;但我也相信,在漫长的岁月里,孤寂啃噬着他的心,他的心力从充盈充沛一步步地走向衰弱枯竭;我唯一的希望是,在纵览几千年历史风云之后,经历一生的探索,他真正体会到了“天人之际”,通晓了“古今之变”,了解了人的心灵,最后,伴随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他获得了平静,轻轻抚摸着书稿,心满意足地离去。”这次被关小黑屋,黄志杰老师更是寡言,几乎看不到他发朋友圈,他朋友圈置顶的,还是去年他回归后的那篇推文,他写到:鹿鸣始终是祥瑞。怀念有鹿鸣君陪伴的日子,希望始终祥瑞的鹿鸣再次回归,身体健康,继续为苍生说人话。
写到这里,我忽又想起黄志杰老师为我离职写的那篇文章的结尾:既然,理想之柴终究要烧,那么,就让它烧得更旺一些吧。
理想不灭,呐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