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第一完美皇帝,勤政爱民,只做了6年皇帝,却被称颂千年

发布时间:2025-10-29 15:32  浏览量:18

五代第一明君柴荣:六年帝王业,千年未敢忘

中国数千年王朝更迭中,百余位帝王多在史书中留下斑驳功过:秦始皇统一六国却施暴政,汉武帝开疆拓土而耗空国力,即便是开创贞观之治的李世民,玄武门喋血的阴影也终其一生未能抹去。但在战火频仍的五代十国,却有一位在位仅五年六个月的皇帝,被后世誉为 “古今完人君主”,他便是后周世宗柴荣。这份赞誉穿越千年未曾褪色,皆因他用短暂统治书写了乱世中的治世奇迹。

乱世磨砺:从商贩到储君的蛰伏

公元 10 世纪的中原大地,正处于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的混沌年代。短短五十三年间,中原历经五朝更迭,十三位皇帝轮番登场,战乱让农田沦为焦土,流民在道旁辗转哀嚎。柴荣便生于这样的乱世,自幼父母双亡的他,被姑父郭威收为养子,从此寄身于这位后汉将领的府中。

少年柴荣并未因寄人篱下而消沉。史书记载其 “性沈厚寡言”,白日里跟随郭威处理府中杂务,清点粮秣、登记器物从无差错;夜晚则在油灯下苦读《汉书》,或是在庭院中练习骑马射箭,常常直至月上中天。郭威对这个养子愈发倚重,家中财物收支、外出征战的军需筹备,都放心交由他打理。

为贴补家用,柴荣曾往来于开封与江陵之间经商。彼时五代税赋紊乱,盐税分设蚕盐、食盐等名目,商人过境需缴纳多重通过税,他亲眼见关卡小吏刁难商贩,见农民因缴纳农器钱而变卖口粮,见战乱中失去家园的孩童蜷缩在破庙角落。某次在秦岭山道间,他目睹商队遭遇溃兵劫掠,货物被抢、人畜伤亡惨重,这份民间疾苦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多年后身居帝位,他常对近臣提及这段经历:“朕曾见路有饿殍,知百姓之苦不在天灾在人祸。”

后汉乾祐三年,郭威因功高震主遭猜忌,全家被后汉隐帝诛杀。悲愤交加的郭威举兵反叛,柴荣始终随军征战,在澶州之战中亲率十余名骑兵冲破敌阵,手臂中箭仍坚持指挥。这场血与火的洗礼,让他从沉稳商贩蜕变为刚毅将领。公元 951 年,郭威称帝建立后周,因亲生儿子尽数遇害,便立柴荣为晋王,将其定为皇位继承人。显德元年正月,郭威病逝,33 岁的柴荣身着孝服在紫宸殿登基,接过了这个内忧外患的政权。

临危受命:高平之战定乾坤

柴荣登基未满百天,北方的北汉君主刘崇便联合契丹骑兵一万余人,率军三万南下攻周。消息传至开封,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老臣冯道带头反对亲征,讥讽道:“未审陛下能为山否?” 言下之意是柴荣难以压制乱世乱象。柴荣却目光坚定:“唐太宗定天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

三月的山西高平,寒风卷着沙尘掠过战场。北汉军队列阵于巴公原南,刘崇见周军兵力薄弱,竟对契丹将领杨衮说:“吾自用汉军可破也,何必契丹。” 交战伊始,周军右翼将领樊爱能、何徽便引骑兵溃逃,一千多名步兵解甲投降,口中高呼 “北汉万岁”。危急时刻,柴荣亲自率领五十名亲兵冲向敌阵,盔甲上很快溅满箭矢与尘土。他拔出佩剑直指敌帅大旗,声嘶力竭地喊道:“后退者斩!”

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禁军将领赵匡胤见状,立刻分兵两翼夹击。赵匡胤身先士卒,手中长枪刺穿三名北汉士兵,鲜血顺着枪杆滴落;马仁瑀拉弓搭箭,连续射杀十余名敌军前锋。柴荣的亲卫团更是以一当十,盾牌组成的防线在敌军冲击下始终未破。北汉军队本就军心浮动,见周军主帅如此勇猛,顿时溃不成军。契丹军见势不妙,悄悄引兵撤退,刘崇仅带着百余骑狼狈逃回太原。

战后次日,柴荣在军营中召开军事会议。樊爱能、何徽等人跪地求饶,群臣多劝陛下赦免以示宽容。柴荣却面色冷峻,当场下令将七十余名溃逃将领全部斩首。行刑那日,全军将士屏息肃立,没人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皇帝。随后他命赵匡胤整顿禁军,“选武艺超绝者署为殿前诸班”,淘汰老弱羸小者,从地方军队中募集 “强人” 补充兵力,短短数月便打造出一支 “近代无比” 的精锐之师。

革故鼎新:织就治国经纬网

高平之战的胜利,为柴荣赢得了改革时间。他曾对大臣王朴坦言:“朕愿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 这份雄心壮志,化作了朝堂内外实打实的变革举措。

吏治整顿从反腐开始。柴荣深知五代官吏贪腐成风,便派出使者分赴各州,随身携带 “罪证袋” 记录贪腐行为。显德二年,宦官孙延希监修永福殿,柴荣巡查时看到役徒用木片削成勺子,在瓦片中盛饭充饥,当即查实孙延希克扣工匠粮饷,次日便将其斩首于街市。左羽林大将军孟汉卿因征收粮食时多取 “耗余”(额外损耗),被下令自尽;楚州兵马都监武怀恩擅杀四名降卒,直接被押赴闹市处决。为杜绝举荐舞弊,他规定 “授官之日各署举主姓名”,若所举官员贪浊无能,举荐者一并连坐,太仆卿剧可久就因举荐失当被停职查办。

科举改革则打破了门阀垄断。五代科举盛行 “公卷” 制度,考生可提前向考官投送文章,却也滋生了代笔造假的弊端。柴荣下令废除公卷制,“一切以程文为去留”,并开设贤良方正、经学幽深等制科,明确 “黄衣草泽并许应诏”,即便寒门子弟也能应试。显德二年科举,16 名新科进士中被查出 12 人学艺不精,柴荣亲自审阅试卷后,将其全部黜落,责令下次重考。次年,一名来自曹州的农民之子考中进士,柴荣在便殿接见时,特意询问其家乡税赋情况,得知当地盐税苛重,当即下诏减免曹州蚕盐钱。

经济民生的治理同样细致入微。针对五代盐税混乱的状况,他划定颗盐、末盐的销售地界,禁止私盐流通,同时取消 “一盐两税” 的苛政。看到后唐遗留的 “农器钱” 加重农民负担,他下令 “罢秋苗农器钱”,让百姓得以安心耕作。显德五年,他派人丈量全国土地,查出豪强隐瞒的良田三万余顷,全部分配给无地流民。开封城的汴河因年久失修淤塞,他征发民夫疏浚河道,打通了南北漕运通道,商船再次往来于淮河与黄河之间,岸边很快兴起了热闹的集市。

军事建设上,柴荣亲自参与阵法设计。他摒弃了五代军队松散的作战方式,创造出 “长矛盾牌协同阵”,亲自在教场示范:步兵手持五尺长矛列于前排,盾牌手紧随其后,骑兵则在两翼伺机突击。为提升水军战力,他在汴水之畔建造数百艘战舰,让南唐降卒教授北方士兵水战技巧,数月后周军水军便能在淮河中 “纵横出没,殆绝唐兵”。他还规定 “士兵盗百姓一钱以上者斩”,某次征伐南唐时,一名士兵偷拿民家草帽遮阳,当场被执行军法,从此周军所到之处 “秋毫无犯”。

征战四方:用剑丈量统一路

改革积蓄的国力,很快转化为统一战争的胜利。显德二年五月,柴荣剑指西边的后蜀,目标是被占据多年的秦、凤等四州。他任命大将王景为主帅,临行前亲自绘制秦岭地形图纸,标注出蜀军的防御薄弱点。王景率军翻越秦岭时,正值梅雨季节,栈道湿滑难行,士兵们踩着泥泞前进,粮草运输多次受阻。柴荣得知后,立刻从开封调派三万民夫运送粮草,还特意下诏 “民夫口粮每日加半升”。蜀军凭借天险固守凤州,周军久攻不下,王景请求撤军,柴荣回信:“秦凤四州乃中原屏障,今日退则明日更难取。” 他派赵匡胤率军增援,最终在黄花谷大败蜀军,迫使后蜀献出四州之地。

显德三年正月,柴荣亲征南唐。江淮地区河网密布,南唐水军优势明显,周军初期屡屡受挫。柴荣在寿州城下观察敌情后,当即决定建造战船、训练水军。他在大梁城西开辟造船场,征调数千名工匠,日夜赶造战舰。自己则每日清晨前往教场,观看士兵练习水战,有时还亲自登上战船指点阵法。三月的寿州攻防战进入白热化,南唐援军从东面赶来,柴荣身披甲胄站在城楼指挥,箭矢擦着耳边飞过也未曾后退。他下令在城周筑起土山,架起投石机轰击城墙,夜晚则在军帐中研究地图,油灯常常燃至天明。这场围攻持续了三个月,南唐皇帝李璟被迫求和,割让淮南十四州六十余县。当周军撤退时,寿州百姓捧着酒食送行,有人哭着说:“从未见过不抢东西的军队。”

显德六年三月,柴荣将目光投向了被契丹占据的幽云十六州。这片长城以南的沃土,自后晋石敬瑭割让后,契丹骑兵时常南下劫掠,百姓苦不堪言。柴荣亲率五万大军从开封出发,水陆并进向北挺进。周军军纪严明、士气高昂,契丹宁州守将望风归降,益津关守将举城投降,瓦桥关守军连夜逃散。短短四十二天内,周军兵不血刃收复三关三州十七县,兵锋直指幽州。

进入瀛州城时,百姓夹道欢迎,老人带着自家蒸的麦饼塞给士兵,孩童跟在军队后面欢呼。柴荣在城楼上看到残破的城墙,下令拨款修缮,并减免当地赋税三年。就在全军准备进攻幽州的前一夜,柴荣突然病倒,咳嗽不止甚至咳出血来。随军御医诊治后束手无策,将士们跪在军帐外请求暂缓进军,柴荣望着北方的星空,无奈地下令撤军。

英年早逝:未竟的太平梦

显德六年六月十九日,开封皇宫的滋德殿内气氛凝重。38 岁的柴荣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七岁的儿子柴宗训依偎在床边。他吃力地握住宰相范质的手,嘱咐道:“小心北边契丹,善待百姓。” 当天傍晚,这位壮志未酬的皇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柴荣的葬礼办得极为简朴,没有奢华的陪葬品,灵柩由普通士兵抬着,出城门时百姓自发在路边跪拜,哭声传遍街巷。按照他的遗愿,陵墓选在郑州新郑的郭店村,墓前仅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 “周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之陵”,没有任何歌功颂德的铭文。

显德七年正月,禁军将领赵匡胤在陈桥驿发动兵变,黄袍加身取代后周建立宋朝。赵匡胤登基后,曾多次到柴荣陵墓祭拜,下令保护柴氏子孙,还沿用了柴荣制定的《大周刑统》和科举制度。但他终究没能完成柴荣的遗愿 —— 幽云十六州始终未能收复,成为此后数百年中原王朝的隐患。

河北邢台的民间,柴荣被尊为 “柴王爷”,民歌《小放牛》中传唱着他 “推车送粮救百姓” 的故事。隆尧县山口镇的柴荣故里石碑,历经千年风雨仍矗立不倒,常有百姓前来焚香祭拜。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评价他 “用诚信管理群臣,用正义要求各国”,王夫之则称高平之战为 “治乱之枢机”,认为正是这场胜利扭转了五代的乱世走向。

显德年间的阳光早已消散在历史尘埃中,但那位身着布袍批阅奏章的皇帝,那位在教场示范阵法的将领,那位在城楼上眺望北方的君主,却在岁月中愈发清晰。他用五年六个月的时间,在五代的废墟上种下了治世的种子,即便未能亲眼见证花开,这份为民之心却穿越千年,成为后世衡量明君的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