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巴掌招呼小侯爷时,眼前出现了弹幕,随即,打在了马奴脸上
发布时间:2025-10-24 08:46 浏览量:22
我这一巴掌本是冲着小侯爷周景止的脸去的,可手挥到一半,眼前却猛然炸开一排字。
【女配莽啊,但凡你对小侯爷软一点,他都不至于抄你全家.】
抄全家?
我心头一跳,那巴掌来不及收回,手腕硬生生一偏,结结实实地甩在了旁边的马奴脸上。
清脆的响声后,弹幕又划过了:
【楼上,女配等不到抄全家了,她现在打的是未来的太子爷.】
……
我两腿一软,差点当场给他滑跪下去。
紧接着又飘来一条:【怎么我感觉小太子爷明显爽到了?】
【楼上,我都说了他前几天做春梦,自我纾解的时候叫的是恶毒女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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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转过头。
周景止身后,站着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庶妹,林轻晚。
周景止三天两头往我府上跑,一来二去,竟和林轻晚勾搭上了。
我本是怒火攻心,才不管不顾动了手。
现在,我看着那马奴泛红的脸颊,手劲明明卸了大半,怎么还这么红?
而且弹幕说……他是太子爷?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我家马厩里喂马的吗!
周景止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眉毛:“林渔,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这副悍妇模样,还指望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我忍。
林轻晚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侯爷,您别这么说姐姐。
她只是……只是不喜欢我。”
这股子狐媚劲儿,跟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娘亲如出一辙。
我再忍!
搁在平时,她这句话足够让我当场发飙,闹得整个国公府鸡犬不宁。
但现在,我幽幽叹了口气,学着林轻晚那柔弱无骨的姿态,伸手,轻轻扯住了身边马奴的袖角。
“小马倌,你觉得……我真的又凶又恶吗?”
弹幕瞬间炸了:【我去,恶毒女配不硬刚了?】
【你还别说,恶毒女配软柔下来的语气,感觉得把人酥死.】
【楼上,你吃点好的吧,太子爷明显不喜欢……】
那条弹幕戛然而止。
因为所有人都看见,那马奴整个人都像丢了魂,眼底泛起一层水汽,直勾勾地盯着我,眸子都逐渐迷离了。
直到对上我的视线,他才猛然惊醒。
“扑通”一声,他连忙跪下:“没有的事,大小"姐……大小姐很好。”
弹幕:【……】
【你看你看,我估计小太子下面都要爆炸了.】
周景止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暴怒,他一把甩开林轻晚拽着他的手,冷声道:“林渔,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故意激我吗?”
我摇摇头:“没有啊,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乡。”
话音刚落,我脸色一冷:“但我不是,我天生爱打人。”
我从马奴手里夺过马鞭,手腕一抖,“啪”地一声抽在地上。
“来人,关府门!”
我冷眼看着林轻晚:“妹妹既然这么喜欢小侯爷,今儿就别回林府了。”
2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林家要被抄了?
那我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办?
周景止这个黑心肝的!林轻晚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大小姐,您要的乳酪好了。”
马奴端着托盘进来了。
我之前从未正眼打量过他,只模糊记得他总在我眼前晃,脸长得还行,不碍眼。
此刻,我眯起眼仔细端详。
他身形是瘦弱了些,可那五官实在挑不出错处,清俊的眉眼,带着股勾人的漂亮。
我挖了一勺乳酪,随口问:“你叫什么?”
他立刻跪下:“回大小姐,奴才江枫。”
这也不是国姓啊!
等等,江枫……我再不学无术,也知道“江枫渔火对愁眠”这句诗。
“你?”
结合弹幕那些荤七素八的话,我有点拿不准了。
“你何时来府上的?”
他抬起头看我,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年前。
是大小姐……招奴才进府的。”
啊?我?
我一拍脑门,记起来了。
年前我在酒楼喝多了,见着个小乞丐在楼下被地痞欺负,虽被打得凄惨,但那张脸却好看得紧。
我当时酒劲上头,就让人把他领回来了。
结果酒醒了,转头就忘了个干净。
“大小姐救了我的命,”江枫目光灼灼地直视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小姐的。”
弹幕又飘过:【不是吧?腹黑太子爷爆改忠犬小奶狗?】
【楼上,假的,你要是知道太子爷夜夜做什么样的梦,就知道他跟小奶狗一点不沾边.】
【确实,变态,太变态了……】
3
我咬着指甲,琢磨着弹幕的意思。
拜托,多给点抄家的细节行吗!
好歹让我这个“恶毒女配”多享受几年啊。
我刚壮着胆子去暗示我爹,说家里最近可能要遭难,就被我爹一通臭骂给打了出来。
“晦气!晦气!我堂堂护国公,会怕那些宵小之辈?”
“你给我安分点,和小侯爷的婚事才是正经!你那脾气也该收收了!”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我气得想撞树。
难道真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来拯救林家?
按我听了这么多年话本子的经验,转机肯定在周景止和林轻晚身上。
难不成,真要我去跟周景止低头服软?
我窝在小榻上,闷闷不乐地吃了好几天乳酪。
一边吃,一边让江枫趴在桌边帮我写夫子留下的功课。
“字迹要娟秀一点,江枫,”我皱着眉,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数落,“不要这么刚正,太像男人写的了。”
他的耳尖“唰”一下就红透了。
弹幕:【女配知道自己这样很勾人吗?】
【那啥,挺媚骨天成的.】
【可怜的小太子爷在经受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经历的诱惑.】
丫鬟进来行礼:“小姐,今天是郡主生辰,该梳妆打扮了。”
我翻了个身,离江枫更近了些,监督他运笔:“说我偶感风寒,不去了。”
奇了怪了,这大冬天的,江枫额头上怎么渗出汗来了?火气这么旺?
“周小侯爷也去。”丫鬟补充道。
等等!我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我前几天花重金买通了郡主府的小厮,要在今晚周景止的酒杯里下猛药!
我“噌”一下弹坐起来:“快快快!给我梳妆!”
江枫的眼神暗了暗,默默退了出去。
我赶紧招呼一声:“江枫,待会儿你跟我一块去!”
这么多天跟他黏糊在一起,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
他要真是流落民间的皇子,怎么会一个来寻亲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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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件粉红小袄,外罩一件雪白披风,衬得小脸粉雕玉琢。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贵命,怎么可能去蹲大牢?
弹幕:【我打包票,今天江枫做梦的素材肯定是这一套.】
【楼上,到底在哪个网站能看到江枫做梦实景啊!】
【回楼上,你成年了吗?而且要花钱的.】
江枫也换了身黑色锦袄,身姿一挺,那股清冷矜贵的气度就出来了,再也没人当他是马奴。
他扶我上马车时,手掌烫得吓人。
我被烫得一哆嗦。
气血这么足?不愧是身负龙气的人。
到了郡主府,送上贺礼,我立刻开始搜索周景止。
呵,找到了!
他正和林轻晚并肩坐着!坐的还是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见我过来,林轻晚连忙起身,怯怯地叫了声“阿姐”。
“妹妹这几日,在周家过得可还舒心?”我笑眯眯地问。
她脸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
我示意江枫给我把坐垫掸干净了,这才施施然坐下,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周景止。
周景止压低声音,在我身侧警告:“你又在无理取闹!轻晚她身子不适,你又让门童不放她进门,我要是不管……”
我笑盈盈地打断他:“小侯爷,我只是当天让门童关门。
可这几天,我并没有禁止林轻晚出入府门啊。”
周景止的脸瞬间白了白。
他又问:“你身后那人是谁?”
他总算注意到江枫了。
果然佛靠金装,这几天跟着我同吃同喝,江枫脸色红润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判若两人。
怪不得这宴会上,好些个千金小姐总有意无意地往我身后瞟。
我扭过脸,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真给我长脸!
我对江枫得意地眨眨眼,他的脸又红了。
我对周景止说:“别管。”
终于,我安排的那个小厮端着酒水过来了。
我眼疾手快,趁人不备,将周景止面前那杯酒和我的飞速对调。
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周景止目光如刀:“给我下毒了?”
“没有。”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原本是他的)那杯酒:“那为什么不让我喝?这就是罪证!”
完了完了,这下全场的人都看A过来了。
我扑上去抢那杯酒。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林轻晚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
真会添乱!
5
周景止就是故意的。
我跳起来去夺,他手里的酒杯就永远比我高一寸。
我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身上,他一只手轻巧地揽住我,另一只手把酒杯挪得老远。
宴会上的宾客都发出了暧昧的嬉笑声。
我又恼又怒。
终于,有人从他手里抢过了那只酒杯。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等我看清那人是谁,我懵了。
江枫!他凑什么热闹?
江枫把我拉回座位上:“大小姐,好好看戏。”
我一把抓住他:“你喝的那杯酒……”
弹幕比我的反应还精彩:【太子爷故意的吧?】
【太子爷估计已经在想怎么纾解了.】
【你一定不要放过这个恶毒女配啊!】
【快快快,解锁马车里的成人剧情.】
江枫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没事。”
可是他这三个字,咬得又沉又重。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刚准备跟过去,却被周景止一把按住,他在我耳边低语:
“林渔,你今天要是在看完这出戏之前离开,我就立刻报大理寺,说你谋害朝廷命官。”
他冷笑一声:“我是真没想到,那马奴对你竟如此忠心,宁愿自己喝了那杯加料的酒,也不让我抓住拿捏你的把柄。”
好不容易,一出戏唱完,月上中天。
我提着裙子到处找江枫。
忽然,我发现了角落里一辆轻微抖动的马车。
我刚一走近,就听到了里面压抑的低喘声,正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
6
这……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脚趾抠地。
一抬眼,就看到周景止和林轻晚正朝这边走来。
完了,完了,绝对不能让周景止发现江枫中药了!
我拼命对他身边的林轻晚使眼色:你俩再过来一步,我就削你!
林轻晚看清了我,反而大喜过望,指着我:“姐姐在那里!”
好好好,林轻晚,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一咬牙,踮脚,钻进了马车。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又古怪的甜腥气。
江枫猛地抬眼看过来,眼角通红,神志不清。
“大小姐……”
我心下一惊,赶紧过去拍他的脸。
“江枫,你给我清醒一点啊!我们不能让周景止抓住把柄!”
他却顺势一倒,整个人埋在了我的脖颈处,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皮肤上。
我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轿帘猛地被掀开,我已经迅速褪下了斗篷,劈头盖脸地盖住了江枫。
周景止看着车内衣衫(相对)不整的两人,瞳孔骤然放大。
又惊又怒:“林渔!你在干什么?”
我强作镇定:“江枫喝醉了,我要照顾他呀!”
“给我滚下来!”周景止的脸沉得像锅底。
“周小侯爷,你算哪根葱?我靠近你不行,我靠近别人也不行?你还是先哄哄你身边的妹妹吧,她看起来好像都要哭了呢!”
我没说谎,林轻晚跟过来后,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双手死死握拳,那眼神可怖得像是要生吞了我。
宾客逐渐散场,人流开始涌动。
林轻晚赶紧扯了扯周景止的衣袖:“小侯爷,我们先走吧!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总算送走了这两个瘟神。
我一把推开江枫,用罗帕使劲擦了擦脖颈,都被他灼热的呼吸打湿了。
“快!去医馆!”
江枫清醒了些,立刻坐得离我八丈远,整个人几乎都要探出马车外。
一个颠簸,我看他要摔出去,又伸手把他拎了回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弹幕:【大小姐有没有可能,他是想吃了你.】
【太能忍了吧!太子爷.】
【太子爷你有这个忍耐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7
我被弹幕震住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枫。
怪我,作孽啊!
江枫垂下眸子,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声音闷闷的。
“大小j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吧,弹幕应该误会他了。
江枫被带去医馆放血。
大夫给他放了整整一碗血,他愣是一声不吭,只是那张俊脸上汗珠密密麻麻。
我实在看不下去,把自己的罗帕递给他。
示意他擦擦。
他愣了愣,接过手帕,却往怀里揣。
我立马勒令他:“不许收起来,给我擦!”
他又乖乖拿出来,仔细地擦汗。
弹幕:【大小姐真会驯狗.】
【想把我家的狗带去给大小姐调教.】
狗?他们说的是江枫?
所以江枫到底是太子爷,还是狗?
我和江枫一前一后踏入府门,我爹就怒气冲冲地扔过来一只茶壶。
茶壶飞到我的脑门前,被江枫稳稳接住。
“林渔,你给我滚进来!那个马奴,跪在外面!”
我人还没进屋,就听到林轻晚的抽泣声。
“小侯爷,您不要这样说姐姐,她只是因为太在乎您了,所以才选择作践自己的方式来让您生气。”
我再晚回来一会儿,他俩是不是都能给我唱一出话本子了?
我从江枫手里拿过那只茶壶,一脚踹开了厅门。
反手就朝林轻晚的脑门砸了过去。
“我还没死呢,你在这哭丧呢!”
茶壶在半空中被周景止一记手刀劈碎,茶水瓷片溅了一地。
林轻晚被吓得哭声都噎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姐姐,你回来了。”
我爹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要造反啊!”
我顺势跪了下来:“爹,这门亲事,我不嫁了。”
弹幕:【恶毒女配牛的,身娇体弱的,直接火拼啊!】
【啊不是,我说女主,你最好晚上睁眼睡觉.】
【女主到底在雌竞什么.】
8
我爹比我还震惊。
他捂着胸口坐下,缓了半天才说:“你出去一趟,被鬼上身了?”
我看了一眼周景止:“周小侯爷心之所向并非是我,而是妹妹林轻晚。
爹,何不成全这对佳偶?也免得他们整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惹得大家心烦。”
周景止立马道:“你还没解释清楚你和那马奴是怎么回事,现在倒会颠倒黑白,攀咬到我身上。
林渔,你别太任性妄为了!”
“任意妄为”这四个字,我真的耳朵都听出茧了。
我四处扫视,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今天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
我看上了我爹悬挂在明堂上的那把护国宝剑。
我爹看穿了我的意图,吼道:“你今天要是敢动它,就给我滚出林府!”
周景止倒吸一口凉气:“林渔,我和轻晚清清白白,你不应该这么污蔑你 妹妹。”
倏然,天空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夜幕,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弹幕:【卧 槽 ,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了.】
【我~和~轻~晚~清~清~白~白~】
【这句套话是不是古今中外都适用啊!小侯爷渣得明明白白.】
【密码的,就这个勾式男主之后还立了什么从龙之功?拜相封爵.】
【作者别太爱.】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完了,江枫还跪着呢。
我刚站起来,林轻晚突然又跪下了:“姐姐,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误会我,我愿意对天发誓!
我林轻晚愿意终身待在林府,一辈子不嫁人!”
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如有违誓,百死无悔!”
听起来还挺瘆人。
周景止慌了,赶紧去扶她:“轻晚,你也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我爹一拍手:“哎呀,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嘛!
“我女儿我了解的呀!她看起来顽劣了些,可是心眼是好的。
你看,她到现在不都没拿剑砍人嘛!而且,马奴什么的,那种货色,她就是玩玩。
不当真,不当真。
“善!跟她娘一样,人美心善。”
9
真没意思。
我转身就走。
林轻晚本是跪着,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眼眶泛红:“姐姐,你一定不要生我气!”
有完没完了?你自己演上瘾了,还非得拉着别人给你搭戏?
我一脚把她踹开了!
周景止冲过来拉我,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堂,他当场愣在原地。
顺手的事!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周景止,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看我出丑吗?我是你们的玩物吗?我不想阻碍你们在一起,说真的,退婚吧!”
周景止似乎被我打懵了,抓着我衣袖的手被我用力扯开,只留下一片虚无。
弹幕:【我嘞个拳打脚踢啊!】
【就这个恶毒女配爽!】
【周景止,说谢谢了吗?】
我爹还在后面气得跳脚,拼命给我打圆场:“渔儿应该是急着去恭房,对,去恭房!”
小厮赶紧撑伞过来,我一把拉起还跪在雨里的江枫:“傻子都知道下雨往屋里躲!”
他却低着头说:“大小姐,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没有的事,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才是真的。”
抄家就抄家,大不了我提前变卖家产,和我爹一起归隐田园不就行了?
反正京城的酱爆鸭、盐酥鸡、蜜粽糖糕什么的,我都吃腻了。
让周景止和林轻晚在这里继续他们的爱恨情仇去吧。
我正偷偷摸摸在当铺变卖首饰,就有人骑马拦住了我的去路。
一抬眼,是周景止。
我指了指旁边的桂满楼:“哦,林轻晚去桂满楼买桂花糕了,不谢。”
他还不走。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只是懒洋洋地对我掀了掀眼皮,那模样,像极了当街耍浑的臭流氓。
我拉着江枫,往另一边走。
他却跳下马,挡在我身前:“林小姐,我是来提醒你,最近京城不太平,最好少出府。”
弹幕:【什么意思,之前那一巴掌给他打爽了?】
【这小侯爷别是个m吧?】
【我就说女配真的很会驯狗!】
10
我:“哦。”
周景止不满地挑眉:“林渔,台阶在这里了。
下不下看你,但是你用这种货色想让我妒忌生气,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周景止了吧。”
我惊了:“你又是什么好货色?”
他好自信。
我啧了一声,大街上不方便殴打朝廷命官。
手指桂满楼:“我妹被欺负啦!”
还不走?
周景止皱了皱眉,没有动:“我跟你 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如你所愿,我们的婚约也可以进行。”
狗男人。
如我所愿?
我大喊:“周小侯爷,你不是不举吗?!还和我成婚做什么?!”
不知道谁先发出了一声爆笑,街头熙熙攘攘的人都开始捧腹大笑。
江枫跟在我身后,一直低着头。
我再怎么注意不到,我不可能注意不到啊!
就因为周景止说他了?
我刚刚给他买的糖人儿,他都没心情吃,都快化了。
哎呀,我转过身说:“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招你入府吗?”
他讷讷道:“不知。”
“因为你好看!”
他眼睛亮了起来,又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没人说过你好看吗?那我多说几遍,江枫好看,江枫很好看!”
弹幕:【女配别钓了,太子爷快钓成翘嘴了.】
【不是,有没有人能管管,江枫是故意这样的啊!他要让大小姐哄他!】
【我就说,他一个未来的国君,怎么可能因为周景止的一句话,内耗成那样!】
【活该他有老婆我说.】
说实话,弹幕中的有些字我反应不过来。
但是我逐渐确定了,江枫就是未来的国君。
怎么办?
现在是微末的江枫,当然会因为我这些不着边际的花言巧语开心。
以后万人之上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想起在做马奴时的各种失态行为,
半夜睡不着,因为我爹左脚踏入朝堂就把我们全家诛九族了?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江枫,人心深不可测啊!
江枫注意到我的视线,问:“大小姐在看什么?”
我随口道:“看你好看。”
他耳尖又红了。
11
我把首饰给老板。
咬着手指,等着老板估价。
心疼啊,心疼!
这是我跟林轻晚扯了多少头花,她才全部给了我。
现在要一件件卖掉。
老板眯了眯眼,说:“小姐这些东西,贵重倒是贵重,只是有价无市啊!
“一般的平民小姐买不起这些东西,官家小姐又不会买别人用过的。”
我连忙道:“有些没用过的。”
他却转头看向我旁边的江枫:“您要实在缺钱的话,我看这个小兄弟领口佩戴的玉戒倒是挺值钱。”
我警惕地捂住江枫领口:“这个不卖嗷!”
老板嗤了一口:“又不是说卖人,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我掂量了几十两银子,摇了摇头。
便宜,太便宜了!
要不还是从库房里拿吧,都要抄家了,还管什么库房开支平衡呢!
江枫抬眼看我,突然问:“小姐要出远门?”
这么明显?
“我不出啊,我就那些首饰太老土了,我卖了换一批新的。”
没想到被人看出来了,我谨慎地敷衍了一下。
他站定,问:“如果小姐要走的话,也可以带上我吗?”
我心里暗念:带你干嘛呀?就是躲你们这些成天动不动抄家的。
我说:“带带带,肯定带!不管是塞北还是江南,瀛洲还是波斯,都带上好不好?”
弹幕:【我嘞个委屈小狗.】
【也不能怪江枫敏感,小时候他娘就是变卖了所有首饰,把他扔在路边的.】
【遇到林渔,他才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啊?
他好惨。
那他以后也不能抄我家玩啊!
12
江枫熟练地给我写夫子留下来的作业。
我在书案上打盹。
“别写太好了啊!上次夫子就说你的那些策论是我鬼上身也想不出来的。”
“你又不考状元。”
他“哦”了一声。
前堂响动,我爹回来了,我跑过去。
我一定要劝说他跟我一起解甲归田。
他把帽子一甩:“爹的,老子不干了。”
受气了?不干了?
正合我意。
他一看我就骂:“周景止到底在抽什么风?他今天非在朝堂上和我对着干,说不找了。
端王德行上乘,可立东宫。
“上乘个屁,他要是当了太子,我朝才算是完了。
“端王到底给了他什么狗屁好处!”
我被骂得狗血淋头,说:“爹,要不不干了吧?我们去蓬莱,去那买个小岛。
我先前就听娘说,那里可好看了。”
“不行,我是护国公。
是先皇赐我的爵位,我不能辜负先皇啊。”
我爹又要哭了。
我去拍他的背:“爹爹,是不是在找遗落民间的皇子啊?”
我爹瞪大眼:“我刚刚不小心透露了?”
我点了点头。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小皇子,他在一户人家做了马奴,偶尔还被罚跪什么的呢?”
我爹大怒:“谁敢!”
我扯了扯嘴角:“以你的判断,那户人家,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爹摸了摸胡子,然后道:“且不说这个小皇子有没有怨怼,就算是他没有,皇家暗卫也会让那户人家消失。
来保证皇家的声誉。”
我满头大汗。
和我爹对视的那一秒。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也满头大汗。
“你说的那户人家……”
弹幕:【女配还真是,怎么折叠都得被抄家啊!】
13
乱啊,乱。
书房那边又嘈杂起来,我跑过去的时候,江枫正跪在地上。
低声解释:“那是我的!”
这家人,真是嫌命硬啊!
林轻晚让小厮从他身上搜出来一张我的罗帕,和一支朱钗。
双手递给我:“姐姐,马奴偷你的东西。”
又是这招。
小时候不管我跟谁走得近,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我疏远那个人。
我年纪小,脾气大。
遇到事不会多想,只会给那个人一巴掌。
现在我逐渐明白过来,真正该给巴掌的是林轻晚。
我连忙把江枫扶起来,给了搜身的小厮一巴掌,从林轻晚手里拿过我的罗帕和朱钗。
“都是我给他的!”
林轻晚被我这一吼,又要哭了:“姐姐,罗帕该给亲近之人,你怎么能……
“况且,那支朱钗是你及笄的时候我送给你的。”
啊不是,纯添乱是吧?
那支朱钗分明是我从她手里抢过来的。
再说了,周景止都不在这里,她哭什么哭。
“林轻晚,你要是觉得林家待着不舒坦,随你去哪。
江枫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林轻晚哭着跑开了。
不知道又是唱哪出戏。
弹幕:【等等!有点不对劲.】
【不是,姐妹儿,搞半天你不是在雌竞啊!】
【我嘞个故乡的百合花盛开.】
弹幕唱什么戏,我也看不懂。
把马奴扶起来说:“我替她向你道歉,江枫。”
“我记得这支朱钗我明明卖了啊!”前几天卖的,我记得很清楚。
江枫垂下眼说:“我看大小姐有点舍不得,所以我,买了回来。
这样你以后或许会看在朱钗的面子上,会带我走。”
那你会不抄我家吗?
我不敢问。
14
第二天一早,我爹准备进朝辞官,发现出不去了。
骂骂咧咧。
是周景止派人来堵门了。
敢推我爹!
我拿起马鞭就冲上去,被他截了下来。
他拉过马鞭,顺势将我禁锢在怀里。
在我耳边说:“林渔,好久不见。
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他跳下马:“护国公有心疾,我本来是不想来添堵的,可是端王说,还是需要堵一下。
“毕竟朝中局势还不太明朗。”
周景止离我越来越近。
我爹一边骂禽兽,一边准备冲上来跟他决斗。
我对他摇了摇头。
口型示意:“带江枫过来。”
我爹跌跌撞撞地去了。
“林渔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花样,马奴我已经找人绑了。”
我恼怒地看他:“你最好不要对他怎么样,不是你说的朝中局势不明吗?”
“你想让我吃醋,是吧?
“林渔,不要跟我闹矛盾了。
我们之间的局势很明了啊!你答应嫁给我,我让端王放了你爹。”
爹的,真是禽兽。
他禁锢着我,当着禁军的面,肆意玩笑。
我冷哼一声:“无聊。”
他更加恶趣味十足,手按揉着我的后腰。
“你给我放开她!”我一偏头,看见林轻晚举着菜刀冲了上来。
周景止拧了拧眉,扬起马鞭,菜刀被打落。
林轻晚还准备冲上来,被一个官兵按在了台阶上。
嗯,好狼狈。
我看着她那样,也实在说不出来“做戏”这种话。
“周景止,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她!
“你不许捉弄她!”
林轻晚看起来真的发了狠。
周景止用马鞭缚住我的手,走过去。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我和林渔产生嫌隙,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
一拳下去,林轻晚吐出一口血。
15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林轻晚笑了,笑着说:“你配不上她,天底下的所有人都配不上她!
“周景止,你敢对天发誓你没对我动过非分之想?”
弹幕不要命地还在闪:【刺激啊,女配还是没有辜负她这张脸,男女通杀啊!】
【好一个一夫一妻制.】
【之前误会林轻晚了,真是一个好娘儿们!】
【两个女鹅都是好女鹅啊!】
周景止一脸杀气,剑已出鞘。
坏了坏了,别真出人命了。
“等一下!周小侯爷,你想获从龙之功,拜相封侯吗?”
我一字一顿道:“马奴,他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把他交给你,不论你站哪边都会赢,你放过我们家。”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爹正带着江枫出来。
爹啊!你来得真是时候。
周景止喝道:“如何证明!”
江枫轻声道:“父皇的玉戒。
“还有皇家暗卫已经联系到我了,他们快到了。”
江枫走过来,表情没什么变化。
只是替我解开了马鞭。
对周景止说:“先放了他们吧!我跟你们回宫。”
皇家暗卫一到,我们又被锁了进去。
林轻晚肿着个大猪头,问我有没有事。
我扔给她一瓶药酒。
是夜,无端大火,让林府化为灰烬。
我爹,我,林轻晚三个人钻了一晚上的狗洞,再乘车,步行,坐船,终于来到了蓬莱。
林轻晚很开心,说这就是她向往的生活。
我爹很惆怅,说他当了一辈子的护国公没这么窝囊。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一方会获胜呢。
林轻晚让我别担心臭男人。
16
我睡在渔船上,翻来覆去。
烦死了,弹幕能不能不要闪了。
【我嘞个伤心小狗啊!唯一思念的东西就是那张方帕了.】
【不是,他在对方帕做什么?】
【不敢看,不敢看.】
不懂,什么小狗,什么方帕。
【今天做梦又梦到她了吧?】
【哭了哭了!大家快看,男人的眼泪我的兴奋剂.】
【三个月过去了,小狗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啊!】
除开有时候让人费解的弹幕之外,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我要吃红烧的!”
林轻晚不让。
反了天了,我吃个鱼的口味还需要她同意了?
“吃清蒸的,你脸上长了一颗痘。”
我抢过她手里的辣椒:“废话那么多,这袋辣椒是我好不容易拜托船老大给我带的,你欠打是吧?”
林轻晚也喊:“不是不让你和他有来往吗?你到底是要怎样!”
我都无语了。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林轻晚。
按我爹的话来说,这种情况要用中药来调理。
弹幕又开始闪烁:【波斯和瀛洲都去了.】
【下一次好像要去塞北吧?】
【千里寻妻路啊!】
好熟悉,波斯、瀛洲、塞北。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渔儿快来,船大哥给你带的桂花糕。”
我跑过去,林轻晚在旁边丧起一张脸。
说:“明明没有我做得好吃。”
我累了,我有时候真的不懂林轻晚了。
我怀疑她讨厌我身边的所有人,就连桂花糕也要用来比较。
17
我正在这边熬粥呢,听到了林轻晚的怒骂。
这倒也不稀奇。
然后听到了我爹的怒骂。
拿起锅铲,冲了出去。
林轻晚已经被官兵抓住了。
肥头大耳的头头搓了搓手:“蓬莱海岛,居然养出了这么水灵的美人儿。
“不交税,就用她来抵吧!”
滑腻的手都要伸到林轻晚脸上了。
我上前讨好:“官爷,等一下啊!我记得我们今年是交了税的。”
我爹按捺住我,让我先滚。
头头凑到我身边:“运气好,运气好,绝色的美人儿今天遇到俩。”
他咳了咳,说:“征税政策变了,一年两征。”
我要被气笑了,欺负老百姓是吧?
但还是拿出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
“这个够了么?”
他眼里放出精光,看着那支朱钗。
又看了看我们。
转了转眼珠子:“先,先抵一部分吧!小美人儿们,我下个月再来。”
被盯上了。
我正琢磨是换个地方,还是下海采珍珠抵税。
林轻晚撅了噘嘴。
说:“为什么留那支,是因为他吗?”
“不是,顺手带的。”
“胡说,那天我明明都看见了。
他给你松马鞭的时候,塞在你手上的。”
“这些年,你是不是半夜还会起来看这支钗子睹物思人。”
她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而且她又要哭了。
我有点心烦:“是是是,行了吧?”
林轻晚破防了,一头扎进了海里。
弹幕:【爱上直女,我一生的痛.】
【是我我也破防,好姐姐,你看看我呀.】
【卧 槽,小狗往蓬莱方向来了.】
【卧 槽 卧 槽 卧 槽!】
18
林轻晚采了几颗珍珠,气鼓鼓地扔给我。
说不欠我人情,我们两不相欠。
我“哦”了一声。
她叹了口气:“原来你真的想跟我两不相欠。”
我想撞墙!
是日,我刚从海里出来,眼睛被海水刺激得有些生疼。
突然被人从背后用东西抵住了,根据我生活多年的经验。
是一把小刀。
我立马把我刚采的珍珠从兜里拿出来,说:“壮士,我兜里只有这些了。”
“可以换几两银钱,你拿了走人,我当没看见你。”
“壮士……”
他没拿珍珠。
我只能感受他的呼吸越来越近。
最后从背后抱住了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上。
我试图回头,他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他蹭过的脖颈湿湿的。
他这是……怎么了。
等回过神,四处找不见人影。
我摸了摸脖颈处的水渍,闻起来是跟海水一样咸的东西。
从这天,再没有人找我们要过不合理的税收。
岛上的东西越来越丰盛。
连京城有的酱爆鸭、盐酥鸡、蜜粽糖糕,都有卖。
而且卖得比京城还便宜。
我们的小屋漏水,还没等喊船老大帮忙,就有路过的义士修好了。
水缸里的水从来没缺过,米缸也永远都是满的。
我爹说见鬼了。
林轻晚说有坏东西在发情,勾搭人。
弹幕全是一片:【小狗乖乖.】
【小狗乖乖.】
【小狗乖乖.】
我在一边生火,正跟林轻晚争执今晚的螺要怎么弄。
我爹突然从摇椅上摔了下来。
一个义士从不远处飞奔过来,诊脉。
“不好,是心疾复发,得去找专业的大夫。”
我快急哭了:“你不就是吗?他带来的人,不是太医院的人就是京城名医,你快给我爹治啊!”
他没否认,但还是摇头。
“我这里没有齐备的药物。”
19
几人坐船,去往小镇。
太医在客栈给我爹诊治,让我去买药。
我好不容易在镇上找到了需要的药,付钱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钱。
只有珍珠。
“大夫,珍珠可以吗?”
他有些为难,然后摇头。
旁边有人伸手,说:“我替她付。”
我不敢看他,抱起药就走。
在酒楼下救了他,后来利用了他,也算是两不相欠。
本来在岛上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还要人家付钱。
我一打开客栈门,发现我还不清了。
好几个太医围着我爹,还有各式各样从京城带过来的药物。
我爹醒了。
太医说,不能再吹海风。
我点了点头,海风晚上冰冷彻骨,海岛确实不适合我爹了。
“那最好去什么地方呢?”身后那人发问。
太医立马行礼说:“京城为宜,气候温润,旧疾不易复发。
再者还有我等医者,可以随时待命。
此外,最好有三个月的观察期。”
林轻晚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我跟林轻晚跟在我爹身后道谢,“多谢陛下!”
我爹预备行大礼,被那人止住,说:“护国公不必客气。”
我爹摆手:“就是一个渔夫罢了,什么护国公。
是陛下人善,以德报怨,不然老夫和小女难以至今日。”
萧枫摩挲着那枚玉戒看向我:“护国公先下去静养吧,林轻晚把护国公带下去。”
我心下一惊,但还是跟着我爹走。
“林渔留下。”
走不了了。
20
暗卫把门带上。
我认真瞧着地板。
“地上有什么吗?”
“回陛下,什么都没有。”
“你瘦了。”他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三年了,林渔。”
原来已经三年了啊。
“为什么留下那支朱钗?”
原来如此,是那支朱钗出卖了我!
“不是说会去塞北、江南,瀛洲、波斯吗?怎么来了蓬莱,喜欢海吗?
“如果还想住这里,我可以来看你吗?
“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说话。
他说:“我也很想你。”
什么叫“也”?我根本就没有想起他好吗!
只是偶尔,偶尔而已。
“周景止死了,京城里没人敢欺负你了,愿意回去吗?”
我绞了绞手指:“回去做什么呢?”
“做皇后可以吗?”
弹幕:【我嘞个直球小狗啊!】
【求你了女配,你就答应他吧.】
【不然真的就天天晚上边改奏折边哭啊!】
【他真的,我哭死。
看到你的钗子,连夜跑死了好几匹马.】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他啊……
“可是我不会写策论。”
“我爱你。”
“我还爱打人。”
“我爱你。”
“我睡觉爱踢被子。”
“我跟你一起睡。”
“我还……”
“我爱你林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