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群:正本清源,重审玄学价值;细说医巫同源与巫祝之智
发布时间:2025-09-24 11:26 浏览量:27
在当代社会,许多人一听到“玄学”二字,便下意识贴上“封建迷信”的标签。然而,一门被华夏先民沿用了数千年的智慧体系,为何会在近几十年被轻易否定?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有心之人刻意曲解,另一方面则是一些学习者未能深入其道、仅得皮毛便妄下定论。倘若玄学果真毫无价值,又何以支撑中华文明五千年的灿烂辉煌?正如《易传》所言:“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古人所倚重的,从来不是虚妄的臆测,而是对天地规律的体认与顺应。
反观当下,我们大多沉浸于西方科学体系之中,将其奉为圭臬,却对本土传统智慧日渐疏离。殊不知,若不加辨别地盲从所谓“科学”,不过是从一种迷信跳入另一种迷信。科学本为探索真理之方法,而非真理本身。正如庄子所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若将有限的知识视为绝对,便已背离了科学精神。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推崇传统玄学还是西方科学,而在于我们以何种态度对待它们——是作为启迪心智、服务生活的工具,还是沦为另一种精神依赖?
北宋大儒邵雍在《皇极经世》中提出:“天以用为本,以体为末。地以体为本,以用为末。利用出入谓之神,名体有无谓之圣。唯神与圣,能参乎天地者也。”此言揭示出古人对待知识的根本态度:不尚空谈,重在实用。所谓“利用出入”,即强调知识的实践价值与灵活运用。正如《荀子·劝学》所说:“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真正的智慧,需在实践中体悟,而非仅凭信仰盲目接受。
笔者研习传统文化多年,深感玄学体系蕴含的深广智慧,远非“迷信”二字可以概括。本文旨在拨开迷雾,还原玄学作为古代认知体系与生活智慧的本貌。若您对国学、《易经》、玄学术数,乃至人生命运、精神境界等议题感兴趣,不妨静心一读。当然,文中所述仅为个人心得,若有未尽之处,还望读者指正共研。
一、医巫同源:身体、精神与命运的共治
人不仅是血肉之躯,更是精神与命运的复合体。身体的病痛会影响精神状态,而精神的困顿也会反映于形体,正如《黄帝内经》所言:“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此外,人还有一层超越形神的存在——命运。它并非虚无缥缈的宿命,而是个体在天地时空中的位置与动向,古人以“运”称之,如《淮南子》所喻:“夫舟浮于水,车转于陆,此势之自然也。”
在现代医学体系中,身体之疾交由西医诊治,心理问题求助心理咨询,然而当人对前途迷茫、运势低迷时,又当何去何从?在传统智慧中,医与易同源共理:中医调理形体,易经洞察命运与精神,二者皆以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为理论基础,构成一个贯通天地人的认知框架。正如《周易·系辞》所言:“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
巫医同源之说,正是这一体系的体现。《论语·子路》记载:“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邢昺注疏进一步阐明:“巫主接神除邪,医主疗病。”值得注意的是,“医”字古体为“毉”,从“巫”部,暗示其与巫文化的深厚渊源。直至战国以后,巫与医才逐渐分途。而巫的职能不仅限于疗疾,更包含“接神”与“通天地”,如《说文解字》释“巫”为“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这种以舞通神的方式,甚至可视为舞蹈艺术的起源之一。
上古时期的巫祝,实为身兼数职的智者:既是医者,也是礼官,更是天象与人事的观察者。他们通过仪式、符咒、舞蹈等方式,连接人、神、自然,构建出一套完整的意义体系。正如《礼记·曾子问》所言:“祫祭于祖,则祝迎四庙之主。”郑玄注云:“祝,接神者也。”可见巫祝在古社会中的核心地位。凡用以沟通天地、调和万类的方法,皆可视为巫术的范畴,而医术正是其中关乎生命的重要部分。
二、巫祝之智:观天察地,通晓人事
巫祝何以具备如此权威?其所倚仗的,并非神秘莫测的“神通”,而是对自然规律的深刻洞察与系统总结。其方法可概括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知人事”,即通过观察天象运行、地理变迁,推演人事休咎。明代大儒顾炎武在《日知录》中感慨:“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三星在户、月离于毕——这些今天看似艰深的天文术语,在古代却是农夫、妇人、儿童皆能吟诵的常识。正如中科院院士王力先生所言:“学古文要懂点天文知识。”古人观天,如同今人查看天气预报,是对生存环境的必要认知。
巫祝所掌握的,正是这套天人相应的知识体系。具体而言,包括日月五星、北斗紫微等星宿的运行规律,以及它们对气候、物候乃至人事的影响。此外,阴阳消长、四时更迭、风寒暑湿等自然现象,亦在其观测范围之内。这些知识不仅用于预测吉凶,更直接指导农耕、祭祀、政治与日常生活。例如《尚书·尧典》载:“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观象授时,本就是王政之始。
对于现代人难以理解的“灵力”,古人亦有其理性认知。所谓“灵力”,并非超自然的玄秘力量,而是天地间万物相感相应的能量动态,如《周易》所谓“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有人或许引“子不语怪力乱神”为据,认为孔子否定鬼神之事。然而此句中的“怪、力、乱、神”,实指怪异、暴力、叛乱与鬼神之妄谈,孔子所批判的是礼崩乐坏背景下人们对权谋、暴力的追逐,而非对宇宙奥秘的探索。儒家本身重视祭祀与天命,如《中庸》所言:“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其目的正在于维护人伦秩序与宇宙和谐。
巫祝作为上古的智者,集天文、地理、历史经验于一身,近乎“神权”的代表。然而中国文明并未走向狂热的宗教迷信,而是将这套知识转化为理性的天文历法、医学体系与哲学思想,如《周易》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这种以人为本、以用为体的智慧,正是中华玄学最为可贵之处。
玄学,实为古人探究宇宙与人生关系的宏大尝试。它既不神秘,也不迷信,而是先民在漫长历史中积累的生存智慧与哲学思考。正如《易经》所言:“穷神知化,德之盛也。”我们今日重审玄学,并非为复古守旧,而是为在现代生活中找回一种天人和谐的思维方式。唯有以开放之心面对传统,以理性之眼审视科学,方能真正贯通古今,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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