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国入侵,他保住了东南半壁江山,被称为“柱石之臣”

发布时间:2025-09-12 13:25  浏览量:21

刘坤一,这个人的名字乍一听,好像是晚清大势中的一粒微尘吧,事实却不是!1829年的人,湖南新宁土生土长,他和族侄刘长佑属于同宗,偏偏却晚了十一年出生,年纪反转,却承袭了家门风头。他出自廪生,吃着国家买单的书本饭,学历就是那时候的硬通货。读书换官路,他们家祖训一早就写明了。

咸丰五年,刘坤一踏上前台。那年他投入楚勇,与太平军干上了。茶陵、郴州、桂阳、宜章,一路收复,才拿到生平第一个官职——教谕。正八品,看着不高,彼时能挂个名,就已经众人艳羡。第二年,他跟着族侄刘长佑听湖南巡抚骆秉章调度,入援江西。没谁再当他只是路人,袁州一役,顺顺利利。李能通被招降,太平军几处据点连破,升官路飞快。直隶州知州、戴花翎,捧着朝廷新赏的花翎出门,腰杆直了好几分。

咸丰七年,临江攻克,刘长佑病了,部队主帅瞬间倒下。军心浮动,他接盘。这盘子,并不轻。刘坤一稳住了局面,救出被困的萧启江部,还顺手捡回抚州。升道员,那时在军旅中已不简单了。要说什么叫运气和实力兼得,这一串升迁比“高铁提速”还快,但细节总有让人看不懂的地方,是官运,还是命数?

咸丰九年,局势又卷回湖南。他一路追石达开,杀到广西,攻下柳州。刘长佑坐稳广西巡抚,“家里人”还是管用,刘坤一把守柳州,开始肃清诸多小股乱匪。升布政使,顺理成章。推至咸丰十一年再破浔州,按察使记名到手。石达开从楚到滇,刘坤一垂直跟进,事情一件接一件,主线分岔,最后实授广东按察使。

四年,从教谕跃升正三品。功绩迫人眼,仕途稳步胜出。可这样飞涨,他自己有时也感到措手不及——太快了,外人看着光鲜,里面的风险和责任,他未必都消化得了。

同治初,刘坤一又挑下两广总督刘长佑的部队,重点是,在浔州剿黄鼎凤部。清廷赐他的称号,“硕勇巴图鲁”。这一称号,坐实了他在清末的湘军体系地位。不久再临思恩、南宁、永淳,扫清广东全境余匪。升任广西巡抚,顶戴花翎悉数佩上,军政一把抓。那会儿,这种手握兵权的地方大员,有的睥睨中央,有的低调沉着。刘坤一显然倾向后者,情绪里也并没有绝对的铁腕。

但同治十一年,治理盐政与同僚争执,差点翻了大车。同治帝的密旨严严斥责,降三级,职务留用,三品顶戴。前脚复职,后脚总督两江。明升暗降,那里边有多少政治角力和朝堂算计,外人看热闹,自己才能体味滋味。兼署通商大臣,这时候他的角色又变了。此时的刘坤一,已经学会在各种明争暗斗中转身,毫无危险感?

再转至光绪初,任两广总督。私人贩盐禁了,洋药税统一,哥老会、海盗、贪腐全部打击,收缩地盘,增加财政。广东海贸兴起,他只有部分肯定洋务,最鲜明的表现,一边觉得洋枪精良堪用,需要引进武备;一边又反对修铁路。说理由,会导致很多以运输业为生的底层百姓失业。这种思路两面,既开放又保守。刘坤一有自己的算计,他看到传统经济结构的消极面,但心中其实是不放心西学那一套。

到了沙俄涉疆,他又主张先安东北,避免俄日联手,为日后解决琉球、日本再谋出路。不信,那一套和同僚张之洞、刘长佑、李鸿章彼此角力里又有不少自相矛盾的细节。谁也拿不准哪一套策略真能屡试不爽。法国入侵越南,他让越南当局招抚本地黑旗军,全力出击法军,事实证明行得通。这一点,和云贵总督刘长佑完全同路,他们的思路就像表里如一。有意思的是,这种一致,其实带出了一种本能的自保——对外援与军事兼修,实现某种脆弱的均衡。

光绪十二年,母亲过世。他回乡守丧,人须有软肋。他不是一块铁,无情的人早晚熬不住这道关。四年里,明面看远离政治,实则与官场仍有千丝万缕。光绪十六年,复任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兼在手,他一边操持对外事务,一边着手改革地方。光绪二十年,慈禧赏赐双眼花翎。非常时期,朝廷的宠信一波又一波。偏偏赶上中日开战,江淮局势动荡。

李鸿章战败,京师焦头烂额,刘坤一被推到风口浪尖,以钦差大臣身份统管关内外军队。他那时已经很老,担心力不胜任。他上表辞让,“竭尽血诚”这词很重,言辞哀切。不得不接盘,湘军旧部随他赶赴山海关。协调不畅,新军废弛。兵力貌似多于日军,结果屡战屡败。瞬间一切过去的辉煌黯然无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相信兵力?换句话说,旧式军队哪顶得了新式武器。

议和条件传入,他怒而上表,质问朝廷畏敌如虎,认为日军人力物资都有极限,强弩之末,可以再争。可光绪帝决心议和,马关之签,割辽割台,他咽不下这口气。认清后果已不可逆转,任其宰割,他心底种下不可释怀的挫败。

签订后的低迷持续很久,疏于政务,几被诏免。再回两江,早年雄心渐微。但光绪年间,他又下定决心,新政改革。他对洋务抱持谨慎拥护态度,想“强必先富”。练兵、筑路、采矿、改革军制,一桩桩药方用上。公车上书,变法潮水推起,光绪帝与翁同龢一派激进,慈禧坚持保守。他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他同意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但“平等”“民权”他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有反感。

朝堂帝后斗法,刘坤一夹缝生存。一边感慨光绪帝权力空虚,一边和张之洞、李鸿章、盛宣怀签订《东南互保条约》,宣布不与列强开战。保住了南方半壁江山不至于被毁灭,国家元气有了喘息地。可事实上,他对朝廷这种被迫自保的现状并不满意。讽刺的是,当帝后双方都来拉拢他时,他始终坚持中立,但内心更倾向于帝党。

庚子之年,慈禧西逃,八国联合军至北京,刘坤一审时度势,联系东南督抚自保,这一选择救下了大江南北。他思路其实常常纠结,既原则又变通,不可能每一件事都保持一以贯之。这种矛盾在他身上前后交错。有时,他坚持改革,有时又放慢脚步。历史人物大多不是黑白分明,刘坤一更像灰色地带徘徊的那一类。

新政推行,江苏、湖北、安徽之地,实际内容大半出自他与张之洞共襄的《江楚会奏三折》——军事、行政、教育、国体、法律,五万字方案铺开。这种细致和全面,是晚清罕见。各路消息,多家互联网数据库都有佐证。即便如此,有人质疑改革成效有限,刘坤一只能一笑置之。

光绪二十八年,病逝两江总督任内。封赏太子太保,一等男爵,治丧三千两,谥号“忠诚”。从各地建专祠追念,能这样收场,古今少有。可到底什么是成功?或许,那个年代衡量标准常常失准。

刘坤一自己怎么看?按他的话讲,镇压起家未必值得自夸。洋务有道理,要革新也要自保,对外敢于抗争。最难得,乱世之下能识大势,为大局妥协,有时不够果决,但能忍,能转圜。他保下东南富庶,不少人受益。他有瑕疵,也有长处,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总归不会被轻易忘却。

这条路走下来,谁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正确。刘坤一也曾动摇,也做过保守的选择,但他在最混乱的关口保全了地方、保存了国力,某些事,确实只有他能扛住。换个时代,未必还是这样。

或许一切就停在这里,这个结尾,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