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不英年早逝的话,也许今天我们对菲律宾多了个“自古以来”
发布时间:2025-08-28 09:40 浏览量:27
东南沿海的渔村,天快黑了,老邓还守着码头发愁。他家三辈子都是打鱼的,眼见着一纸海禁圣旨下来,连船都得砸烂,上哪儿糊弄这几口吃饭?可太多的规矩,从来就堵不住饭碗和念头——往大海一看的时候,总有人闷着头划出去,这海,真能禁得住吗?你说海盗是坏人吧,他其实原本也是渔民,头顶风雨、日子抓不定,活到这一步,谁能说不冤呢。
林凤,广东饶平的汉子,一开始就是个小角色。他少年时,有股一条道走到黑的狠劲,讲究兄弟、讲义气,船翻了就在风头最急的大浪里也硬是撑着不死。那年月,挣不到气力钱活不下去,就学聪明了——一伙伙渔民搭帮结队,把日子和命运一齐丢进海里,干脆做了海盗。这么想,其实也没谁专门愿意去当“寇”,只是人穷志不短、背水一战罢了。
林凤混出了头,澎湖岛成了他的地盘。他不像些浪荡子,脑子活,很有点市侩劲儿,能拉关系能做买卖:今天抢了葡萄牙人的货,明天又跟谁谈买卖,钱财和名气一齐滚来了。这小小的海港,乱糟糟地挤满了各色人,有杀气也有烟火气,林凤最多时候能调派出三百艘大船,四万武装水手——你说这数,光听就瘆人。那年1574,大事来了。他带着自家帮派,还有工匠妇孺一千多,船队浩浩荡荡涌向菲律宾,带着农具,还有一堆种子——打算活生生把老家搬过去,新开一地再求安身。你看他这主意,很有点古今移民的味道。但打仗,终归是命运不定,虽说一度让西班牙人吓破胆,最后还是兵败,船队流离南洋不知踪影。林凤的命运一笔带过,就像海上风暴,来了又沉下去。
海上的另一个大角色,是郑芝龙。你要说东南沿海的人命真是奇怪,小时候家里穷,混水摸鱼长大,到后来却成了这片海的主人。郑芝龙有点浪子性格,据说当年运货去了日本,就碰上了情人翁氏(有人叫田川氏),两人生出缠绵旧事,也就是郑成功他娘。跟日本那些华人黑帮也能混进圈子,郑芝龙两手都沾锅底黑,背后却总有盘算。
大风浪里,他决计离开日本,跑到台湾扎了海盗窝,成了东南海上最狠的寡头。收买人心、打断对方拳头,明廷最终招他做游击,攒出一身功名。他能打荷兰人,也能围攻海寇——平步青云到了福建总兵,水军一支比一支利索。当年郑芝龙带着武装水师回日本讨人,场面大得像电影,吓得日本国王急着把郑成功和多喜母子送出来“还礼”。权谋啊,胆色也有,只是心里那点算计,做了官也藏不住,自家人命运未必能随他意愿。
风水轮流转,轮到郑成功登场。说起来,这郑成功小时就灵敏好学,志气冲天,道德也高,骨子里一股子倔强。正是明末乱世,道义和亲缘全搅到一起。他见父亲郑芝龙做了朝廷大官,但风头起太快,心里的忠烈和现实的怨气也在打架。清廷来势汹汹,父亲不看好前路,郑成功却咬牙抗清,带着人马投奔金厦,南澳锻兵,大军一度扩到十七万,船队三百艘——这点家底,连张煌言都看着敬佩。
最光鲜的时候,郑军蔓延半个东南海,几座大城接连被攻下,就连清廷都手忙脚乱。可是风头一过,冲太快容易翻车:中了清军诈降的圈套,损兵折将、败退厦门。那种灰败心气——像是窝在秋天的渔村,前一天晒着赶海,后一场风暴就能冲得只剩孤骨头。郑成功没趴下,还又打回去,把清军水师打得溃不成军。将军达素吞金自尽,尸横海面,可金厦只是弹丸一地,想要稳固家业,终归还是要找新根。
台湾,就是那个由流亡而生的新希望。1661年,郑成功带兵攻台,先是祭江,然后抬船出发。三百大舰连成一线,威风十里,旗兵、戎水先头部队,气象逼人。这场仗打了九个月,荷兰人也死守着剩下的一口气。等到粮食断了,死伤过千,荷兰太守揆一带残部、带着老婆孩子偷偷溜走。那一刻,台湾的天净了,郑成功收复台湾,这片三十多年沦陷的土地,终于又归了汉家人。
故事说到这里,有点像人在海里划船,风头正劲,不知前方是不是暗礁。郑成功在台湾的岁月,想的是善后:开荒屯田、寓兵于农,教孩子们认字,立法定规。但旧仇未了,西班牙在菲律宾杀掠华侨,血案一桩连着一桩。那种心头怒火,吃了饭都搅得吞不下。他一边安置逃到台湾的同胞,一边誓言要讨回公道。要是那时他能养好身体,把兵练得更精,或许乌云过后真能见到灿烂的晴天。
可人的命运偏偏就是这样,最好一块肉,总是留来最难咽的一刻。父亲郑芝龙投降不成,最后连祖坟都被夷,家族十四口被斩,消息一到,郑成功心里像是被紧绷的弦猛地扯断,痛得站都站不住。南明永历皇帝又在缅甸被擒杀,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不是说说能体会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家里还闹丑闻,儿子郑经和乳娘搞到一起,弟弟也牵扯,大人小孩不干不净。郑成功向来清正刚烈,如今家破人亡,爱恨交织,气到要挥刀治家,可幕僚谁都不敢真下手。亲人的背叛,部下的防备,彻底把他的精神最后一根支柱抽空了。
人到绝路,有的熬过去,有的就是撑不下去。郑成功这阵,天天爬上澎湖的瞭望台,迎着海风发呆,盼厦门能来条亲人的船。可等来的只有病痛,只有风寒。他最后死去,只剩三十九岁,离收复台湾不过四个月。故事没完没了,可他的那份大志,就像被一把砍断,只留下无尽的唏嘘。
郑成功一死,郑氏集团再也没有能让众人心服的继承人。厦门的郑经和台湾的郑袭为了抢位,杀得天昏地暗,内乱、清洗、各自盘算,不过是让郑家的基业从此耗散。没了人才,台湾的抗清军也拼不出亮色,更别说远征菲律宾为同胞报仇了。很多人问,如果郑成功没死呢?谁说不可能,一手好兵力,西班牙人不过一千五,兵比荷兰都弱。早早攻下,兴许我们历史里还会多出“自古以来”去和菲律宾讲数。
只是,这个假设终归只是摆在桌上的念头。世事如风,海水一潮一褪,没有谁能抓牢所有的浪花。郑家的恩怨,台湾的血脉,亚洲南洋这一段段隐秘的伤痕,也许就是留给后人去感叹——哪有真正一路顺风的好命?隔代子孙还在岛上撑着风雨,老人家说,你记得海面那远远的白帆吗?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还有那么一点点郑成功的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