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武工队突围时途遇哨卡，带路村民低声道：把枪放我菜篮里

芳庄镇芳中村，1945年11月末，四点以后，天已经阴了下来。村西的坟窝竹园墩里一点人影也没有，说是“寂静”，其实那种气息，冷不丁会让人心里发毛。大鹅丢了，李利生一路追寻到这里，没想到竟被一阵窸窸窣窣吓个半死！这地界，说白不白说黑不黑，谁敢随便冒头？听着那动静，他到底还硬着头皮，把心一横靠了过去。

“嗯！谁？”这句厉声喊出，他算是鼓全了勇气。都说久住村里不怕鬼，可这种时候，看看天，连太阳也好像躲着这些墓土，谁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谁料一声咳嗽传来，心头紧张的那根筋立马松了，下个瞬间，坟茔旁冒出好几个人，那姿势跟这村里武工队差不多，衣服浅灰，手里藏着枪。真要是反动派，怕是早没这么客气！

“老乡，我们是宜南留守武功组的。”对方话一落地，李利生就认出来了。这里大部队刚驻扎不远，四十四师的人封锁着各个大路，连芳庄小学都成了据点，过路村民要不是一路喊名通关，早就被盘问得死去活来。可是敌人重兵驻扎，对杀意很有信心，李利生要不是真的胆子大，谁敢露头？

只有熟悉村里路况的人才敢在哨卡之间窜来窜去。胡求真，说是武功组长，其实年纪也不大，见到李利生就直接开口求救。他那神情，既镇定又带着点紧张，不隐忍也不虚张声势，跟队员们站在一起没一句废话。对方提出请求，李利生也不犹豫，没考虑太多，一口答应下来，他翻回家里取了农具，什么锄头铁耙一股脑抱出来，分给所有人，一眼看去，确实和真正的庄稼汉没什么两样。

此刻没谁多嘴，大家扛着工具紧跟李利生，尾随其后，路上避开了几个哨卡，不声不响到了东庵桥附近。现实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桥头哨兵不少，桥中间还有岗，来往都要被扣下来盘查搜身，一点破绽都容不得。气氛紧张，本就不乐观。胡求真手下人人有枪，要是带枪过哨难度太高，但不带，后面真要遇到突发怎么办？瞎蒙也不好使，两难之间大家说不清谁主意更管用。

李利生蹲在旁边，盯着哨兵看了许久，慢慢憋出招来。他提议，把所有枪支弹药都藏进自己的菜篮子，再用一层菜叶盖住。没了别的法子，也只能拼这一把了！胡求真犹豫着，也都配合，行动迅速，没有人提出异议。谁都知道，这一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万一被搜出来，后果完全无法预料。

桥头的岗哨，气势不弱。李利生背着菜篮，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眼神里其实有点慌，但是身板还绷着。遇见盘查，那士兵拉动枪栓，问他干啥。李利生回得简单，就说下地拔菜，过去干活。岗哨一听，把枪都收回去了，非要揭开篮子检查！

果然菜叶上拨，李利生心都踩在嗓子眼上了，能不能活命，就看那一层菜叶了。胡求真在后头，也跟着屏气。幸亏有个头目模样的人及时现身，说是本村人，挺身打圆场，把李利生放了过去。这个情节，说巧也巧，说不幸也事出无奈，谁知道下一步能不能走得更顺？

李利生过了桥，其他队员也跟着过来。武工组全员顺利通过岗哨，背上那堆枪支弹药，没有一点暴露。之后一行人再绕路，几经周折，最终抵达万珍村口。村里已有人等候，神情看得出来，忐忑混杂着期待。总算算是大难不死，各自松了口气。

那些年，敌人卡得紧，地方上没人敢公开帮忙。李利生的这一举，算是冒着实际风险，谁要是说这活儿轻松，那是胡说！村民出身，血性未改，李利生和胡求真，不计个人的成败得失，只想着人能不能带出去。他们面临的压力，被难以言说，但做了决定也就认了，后悔没什么意义。越是处在门槛生死之地，人的反应就越见真章。

有的人会说这是草率，也有的说这全凭胆识。李利生其实不擅长算计，他不会料到头一天答应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也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热血冲昏了头。有意思的是，若是换成别的村民，未必就能做到这一点。古今看来，个人选择常常只是一步之差，结果与初衷跨越天堑。他们没有深想，成了也好，不成也罢，事后才回头埋怨一句，谁又管得着呢？

可是人做事，有时候真不需要多想。胡求真年纪轻轻，动起脑子来利落干脆，也会紧张也会微妙犹豫，李利生却慢条斯理，并不急躁，反而多了一分底气。村里人哪，靠的总是地气和相互信任，可是这种信任又时有崩塌，能起到作用没成定数。比如这次要不是有人站台，前面菜叶也许根本遮不住，后头也许还会有人疑心。

“我们是宜南留守武功组。”这句话其实背后是承诺，也是冲突。在岗哨之下，说了也许有用，也仍有可能被质疑。李利生虽然与胡求真合作，但同时也无可奈何于自己的选择，谁都没说过真的能成功。他们做出的安排，在此之后根本就没有照本宣科，也并不能成为什么范本。偶然与必然，也许都只是一体两面。

时隔多年，胡求真回忆当年，白发苍苍，还是对那次突围耿耿于怀。人都说那是一场硬仗，但也许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体会不到那种快要窒息的心跳。李利生要是踟蹰片刻，胡求真和武功组恐怕命都保不住。可是话说回来，如果那天有人出卖这些人，故事就不是这样了！

历史的细节总是不经意间改变结局。万珍村口守着的那些人，也许一早就知道胡求真会被送来。他们等待的，不是英雄，而是能活下来的队伍。村里人的生活维系在这条路上，有时候多走一步就出意外。凭什么说那次“成功”完全是主观推动？人们只看到胜利，其实里面藏着一堆偶然。

事实上那个年底，宜兴地方武装遭遇围剿，许多人口述那年疾走的情形，都言之凿凿，说是没谁多话，大家心思紧张，连路边的小狗都不敢叫。数据里记载，芳庄一带成立的武功队从未拥有过太多资源，胜利总是悬着。相关资料可以查，《宜兴文史资料》明确记述了胡求真的回忆，事件本身不需要再添枝加叶。村民帮忙，终归不是报酬使然，而是当时大家有同样的生存压力。

这些年历史口述变多，人们喜欢回头说那是英雄事迹，很多都忽略了里面的矛盾。说到底，李利生能这么帮一把，是信得过胡求真，也是信得过自己的直觉。万一李利生心里打鼓，胡求真未必看得出来，也许对方根本就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如果再仔细问，现实和回忆之间到底有没有出入？数据倒是不骗人，可是记忆里总是有偏差吧？

对村民来说，这种冒险和安全不是一回事。有人选了多走一步，也有人会掉头不管，谁说所有人都愿意冒险？历史记录和人性本身从来不会完全一致。其实故事本身没那么复杂。当时的人可能既担心，也不会太多想，走一步算一步。武工组能逃出生天，可以说是幸运，也能说是必然，看怎么说。谁又能否认，倘若岗哨里的人没有及时插话，前面的菜叶就能一劳永逸地掩饰所有问题？恐怕也不见得。

事件经过流传，很多人愿意站在道德高地去评判，但当时的每个人其实都在不断选择，不断犹豫。对错有时候根本不是事后能定论的事。就李利生而言，那一篮子菜叶和枪支，也许是此生最重的分量，那一刻其实谁都没有把握。胡求真后来反复念叨“李大哥冒险相送”，感激是真，后怕也确实存在。

现实没有完美的逻辑，历史更没有标准答案。武工组的突围，李利生的选择，村民之间的信任与怀疑交错，是当时的乡村社会真实的写照。那一日的阴天，坟窝竹园墩里的声响，东庵桥的岗哨，万珍村口的等待，这些细节，拼在一起才是历史的全部。说句最实在的话，能把事情做成的人，从来不是完美的人，只是恰好赶上了那一刻。

**生死一线的选择，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

现实也许有点残酷，草根人物往往藏在无数敍述中，被模糊又被强化。英雄不是天生的，但那一趟突围，无疑是小人物的勇气与机智碰撞出来的意外结果。大家各自走自己的路，不必追问所有细节。故事只是那一天的实录，别的没什么好总结的。

这就是历史当时最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