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栾城聚落地名文化探析

赫学佳

题记：聚落村名文化是地域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受地理及历史环境的制约，形成地名区域性特点。鉴于当前农村村志编写工作方兴未艾，本文旨在抛砖引玉，希望通过剖析河北栾城地区聚落地名的文化与历史背景，使得地名文化得到更好的保护和重视。本篇文章基于对栾城地名语言、分类、特征的分析并对其文化含义进行了梳理，阐述了保护村名文化遗产的重要意义，同时，试图找到华北地区村落地名的内在轨迹与渊源。

地名文化随着人类活动的范围而不断变化，同时各种自然环境因素也在影响着地名文化的发展。“地名文化”作为一个概念，实际上包括了地名语词文化和地名实体文化两个层面。地名词语是根据不同地域的方言习惯以及社会的约定俗成而逐步规范成行政单位的。地名实体则体现出当地特有的自然景观、社会风俗等。

研究我国地名文化可以从两方面入手，语言与文化。既可以单独从语言学角度研究或者从文化的角度入手，也可以将语言学与文化相结合。从不同的角度对地名文化的研究，都可以在不同程度上保护地名文化，因为其作为一种历史文化遗产，有利于我们了解当地人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以及文化程度。语言是历史文化的载体，通过口述或者书写的方式表达文化风俗。地名属于一种特殊的语言文化，是一种特殊的语言构成方式。因此，研究中国地名应该结合语言文化两个方面进行比较和梳理。

地名，是人类发现和认识其生产生活的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标示和符号，也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必然产物。它根据人类活动视野和范围不断演化，同时在社会成员的约定俗成中不断演化。在我国地名中仍然保存有不同程度的古汉语，被很多人误以为是方言。因此地名也是研究方言学的活化石。地名文化的保护和认可已经成为目前刻不容缓的研究课题。

各地学者为了更好的研究地名文化，将地名文化分为政区地名与聚落地名两类。本文主要针对聚落地名进行分析与研究。聚落地名可以反映出当地的的自然风貌、经济发展、文化氛围以及历史走向，其涵盖面很广，并且在发展过程中处于地名文化的主体发展地位。因此本文着眼河北省栾城188个聚落村名的研究，分布于石家庄市栾城区的各个乡镇，针对其村名文化进行研究和探讨。

一、栾城地名分类

河北省石家庄市栾城区位于河北省中南部，（北）京广（州）铁路东侧，北邻石家庄市郊区和正定新区，东北连藁城区，东南与赵县毗邻，西和西南与鹿泉区、元氏县接壤。2014年9月，河北省石家庄市进行了部分行政区划调整，撤销县级行政单位栾城县，设立石家庄市栾城区，以原栾城县行政区域为栾城行政区域。自撤县改区后，栾城区的行政地名发生一些改变，但是聚落村名基本没有变化。本文将原栾城县的188个村落进行分类整理。以石家庄栾城区为缩影可以直观的看出华北地区村落命名方式和特点，下面根据村名的末尾字的不同进行分类，如表1所示。

表1河北栾城村名“末尾字”统计表

末尾字村名百分比庄赵家庄、邢家庄、刘固庄、王家庄、高家庄、小任家庄、南牛家庄、北牛家庄、彭家庄、汪家庄、北辛庄、聂家庄、朱家庄、田家庄、何庄、康家庄、乔李庄、大任庄、辛李庄、鲁家庄、苏辛庄、温家庄、西安庄、南安庄、岳家庄、前庄、北安庄、小寺安庄、南韩家庄、八里庄、焦家庄、韩家庄、李家庄、宋家庄、张家庄、剃头庄、马家庄、黄家辛庄、吴家辛庄、张家辛庄、郭家庄、周家庄、赵家庄、段家庄、关家庄、南王庄、刘家庄、信家庄、任家庄、夏户庄、秦家庄、邵家庄、赵庄、狄家庄、孟董庄、端固庄（56个）
29.79%村东柴村、南柴村、寺北柴村、白佛赵村、东牛村、张村、西宫一村、西宫二村、大裴村、小裴村、南李村、南陈村、北陈村、南赵村、北赵村、梅家村、王村、宿村、吕村、北贾村、南贾村、小孙村、大孙村、前牛村、后牛村、东尹村、方村、贾村、宋村、沿村（30个）
15.96%营大营、张家营、崔家营、徐家营、内营、东不落营、西不落营、东营、西营、北留营、东许营、西许营、东留营、军家营、西留营、段家营（16个）
8.51%屯北屯、柳林屯、南屯、吴家屯、樊家屯、霍家屯、王家屯（7个）
3.72%头南浪头、北浪头、水么头、圪塔头、岗头（5个）2.65%梅前小梅、后小梅、小代梅、连代梅、王代梅（5个）
2.65%关南关、北关、西关、东关（4个）
2.13%上程上、寺上、台上（3个）1.59%高南高、北高、西高（3个）1.59%台范台、南赵台、北赵台（3个）
1.59%马乏马、南郄马、北郄马（3个）
1.59%周大周、小周（2个）1.06%郭西郭、吴郭（2个）1.06%碑南石碑、北石碑（2个）1.06%客南客、东客（2个）1.06%乐南安乐、北安乐（2个）1.06%冢前彪冢、后彪冢（2个）1.06%市西羊市、东羊市（2个）1.06%壁东荆壁、西荆壁（2个）1.06%同段同、位同（2个）1.06%底楼底、于底（2个）1.06%园孟家园 （1个）0.53%道榆林道（1个）0.53%妪窦妪（1个）0.53%宇陈朝宇（1个）0.53%河冶河（1个）0.53%留南留（1个）0.53%阳浔阳（1个）0.53%寨胡家寨（1个）0.53%下寺下（1个）0.53%长北长（1个）0.53%房苏家油房（1个）0.53%意故意（1个）0.53%凉夏凉（1个）0.53%郎城郎（1个）0.53%建新建（1个）0.53%化龙化（1个）0.53%宫南宫（1个）0.53%赵柴赵（1个）0.53%林榆林（1个）0.53%安永安（1个）0.53%西河西（1个）0.53%桥石板桥（1个）0.53%门龙门（1个）0.53%佐东佐（1个）0.53%干段干（1个）0.53%北宋北（1个）0.53%邱苏邱（1个）0.53%通油通（1个）0.53%栗南栗（1个）0.53%位南位（1个）0.53%焦南焦（1个）0.53%口赵卜口（1个）0.53%王南王（1个）0.53%

根据统计结果显示，河北省石家庄市栾城区的聚落村名中，有百分之三十的村名运用“庄”这个成分。庄，村庄，在封建社会里君主、贵族等所占有的成片土地。庄的命名方式遍布中华大地，其中有很多都流传到了今天，一些村落地名甚至扩大到了市一级，如石家庄。可见不论是华北地区还是整个中国的村落以“庄“命名是非常普遍的现象。除此之外，栾城的村名中，有百分之十五的村名运用“村”这个成分。

村，《辞源》的注解是“乡人聚居之处”，这强调了村落是人口生存的空间。“村落是由古代先民在农耕文明过程中，在族群部落的基础模式上，进而因‘聚族而局’的生产生活所需而建造的、具有相当规模、相当稳定的基本社会单元。除了“庄、村”之外，在栾城的地名中“营、屯”也占很大的比列，以及有一些由历史传说、战争故事、行政规划产生的地名，这些地名作为华北聚居村落的缩影，体现了华北地名文化的独特之处。

栾城区的地名文化诠释了当地居民对自然环境的认识，以及约定俗成后文化思想的变迁。一直发展到今天，地名文化的研究与探讨对传统地名文化遗产的开发和保护起到积极的作用。

二、栾城地名特点

经过长期发展，栾城聚落村名日趋标准化、规范化，讲究实用性、科学性。目前，栾城地名已成体系，聚落村名有188个，为庄56、为村30、为营16、为屯7、为头5、为梅5、为关4、为上为高为台为马各3、为周为郭为客为乐为冢为市为壁为同为底各2、为园为道为妪为宇为河为留为阳为寨为下为长为房为意为凉为郎为建为化为宫为赵林为安为西为桥为门为佐为干为北为邱为通为栗为位为焦为口为王各1。各地名都具有音、形、义、位、体诸要素，并具有不同的命名特点。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种命名特点。

（一）栾城地名语言学构词特征

根据地名构词内部之间的语义关系和语法关系，可以将地名分为复合式地名和附加式地名。[6]

1.复合式地名的构词语素的内部构成方式有以下三种

定中结构：赵家庄、榆林道等

状中结构：龙门、龙化等

动宾结构：乏马、郄马等

2. 附加式地名的构词语素的内部构成方式有以下两种

前附加式：南关、北关、前小梅、后小梅、东牛村、大周、小周等

后附加式：宋北、河西、寺下、寺上、岗头、圪塔头等

（二）栾城地名多以自然风貌以及周边人文建筑命名

地名是对自然山川的真实反馈。在地名产生过程中，劳动群众对自己生产生活的居住环境格外重视，“因为在古代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的状态下，自然环境对人类生活的影响是及其重要的。地名包含了地理风貌的典型特征，我们也可以通过地名了解当地的地形特点，比如太原即大原，太原四面环山只有太原地势为辽阔的平原。

栾城区地处太行山东麓山前平原，古老的冶河、洨河、沙河、金水河、运粮河纵横其中部和西部。全区土平土沃，水源充足，交通冲衢，气候温和。以河流命名的村落比如河西、沿村、冶河等。据栾城县志记载“浪头分二村，始于乾隆初，卧龙岗在城东八里，盘曲如卧龙，岗畔有浪头丘。此是南北浪头村名的由来。

根据地名，可以推断出当地建村之时的一些自然风貌。比如“浔阳”为浔河之南的意思，据史料记载“宋北”位于浔河之北，先得名“浔北”后因方言谐音，演化为“宋北”。结合宋北和浔阳，可以推断出浔河位于两村之间，今已不存在。

（三）栾城地名中存在当地方言，其读音与普通话中的并不相同

我国地名文化具有延续性、地域性和多元性三个明显特征[1]。由于地域文化具有地域性的特征，地名便与当地方言有明确的关系。受到方言的影响，近些年来，全国进行地名大普查和规范化的过程中，把一些方言词或者方言读音进行了更改和简化，使得地名向书面化方向发展。比如栾城的“赵家庄“在当地居民口中被称为“豆腐庄”，后由于地名规范化的要求，“赵家庄”成为新的地名。

“东客、南客”据传说，在东客、南客西面有一座龙母庙，历史悠久，庙内的僧人与村民友好来往，互为宾客，其村名由此而来，但是在当地方言中“客”并不读做“kè”，读为”qiē”。 浔阳，据清道光《栾城县志》记载：城东北乡村，名孙杨村。清同治《栾城县志》记载：东之北，名孙阳村。又按东路村庄可考者，孙阳汉以后置。《栾城县地名资料汇编》记载：因浔河（今已不存）流经这里，村居河之南，意为在浔河之阳，遂得名浔阳。在当地“浔“读做“sūn”即可以看做“孙”的遗留也可以看做由“浔阳河”而来。“南石碑、北石碑”读作“shíbenr”南北石碑原为一村，村中间有一锁路石碑而得名石碑村，清朝乾隆年间，以石碑为界分南、北石碑。“南安乐、北安乐”取安居乐业之意，河北栾城当地方言“乐”读作“lāo”。

（四）栾城地名中出现地名多次变迁与更改

不同的地域文化具有不同的地域特点，村名文化具有一定的历史传承特点。地名的研究可以知道此村庄的变迁历史，并且可以了解这个区域人口、地形、改革以及政治经济的发展。栾城的村落大多是明代建村，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汉唐。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栾城的地名也在不断的变化与更改。

更改次数最多村落的是南高乡的“南屯”。明以前建村，明初隶正定卫，后卫裁村归县，原名安家屯，因村名多姓安故名。清同治年后改为南屯子，与北屯子相对称。清末简化为南屯。

（五）栾城地名中村与村之间相互关联

前面已经介绍过栾城地名中出现很多附加结构的地名结构，尤其是前附加式，比如南北、前后、大小等等。这些地名之间是相互关联的，并且受到当时自然及其人文环境的影响。根据这样村与村之间的关联度，我们可以得到很多村落组，每一组相关的村落之间，都有不同的关联原则，有的关联可能是相同的含义，有的附加式前后虽然都是“前后、上下”但是其含义可能大相径庭。

比如，栾城地名中有“前彪冢、后彪冢“由于前彪冢居南，后彪冢居北，所以冠其名”前后“与之相似的就是”前牛村、后牛村“也是前牛村居南，后牛村居北，所以冠名”前后“。村落与村落地名关联度并不一样的一个典型表现就是“寺上与寺下”

清乾隆年后，寺上移向广胜寺西南侧，从“寺上”二字中我们可以看出村庄的地势要比广胜寺高。“寺下”，据栾城县志记载，寺下村西一土台，为西汉棘蒲候柴武之墓，后“善众寺”筑其上，因寺下村位于寺及土台之下故名，又名抬头寺。寺上是因为相对广胜寺，寺下是因为相对善众寺。所以村落与村落之间的联系并不是简单的方位上的关系。

（六）栾城地名中同一字不同含义

在研究全国地名的过程中，会发现尽管是不同的地区，也会出现相同的字、词。这就是地名文化中的类似性。在栾城地名中，我们可以找出很多相似的地名，比如“赵家庄、赵庄”、“北留营、北留”、“刘固庄、刘家庄”等。虽然有相似的地名，但是其含义有很大的区别。

比如栾城地名中多次出现“辛”比如，“北辛庄、辛李庄、苏辛庄、吴家辛庄”其含义并不相同。“苏辛庄”康熙年间建村，因贫穷，村人多苏姓。可见此“辛”是指贫困； “辛李庄”明代建村，以姓氏命名 ，1937年后，“强化治安”改为新立庄。可见此“辛”是由“新”转化而来的；西营乡的张家辛庄、吴家辛庄，明以前建村，泥河金水河已称为“辛溪”，可见此辛是指“辛溪”，现在的黄家辛庄曾叫芦苇大（荡，音dai）庄，泥河曾改道黄家辛庄，后改黄家辛庄村。沿村，河西村位于洨河东、西两岸，人们沿河居住，顾名沿村、河西。石板桥、水磨头皆与洨河相关桥梁、水磨命名。

三、栾城地名的文化内涵

（一）宗族意识和家庭观念

我们传统社会是一个宗族社会，人们的宗族观念很强。于是，村落的名称就以聚落地主要姓氏来命名，如李庄、何家岭、张家铺，以这些方式命名的村落遍布中华大地。在栾城地名中，姓氏命名的情况很常见，一般选择本村落中绝大多数家庭的姓氏进行命名，比如王家庄、张村等。封建社会的中国中，宗法制演化而来的宗族观念深入人心，不仅体现在命村名一点上，在村中的街道或者坊区的命名上也会体现宗族观念，比如栾城东营村中有“刘家街、贾家街、王家街、赫家门等”，西营乡则有张家辛庄、吴家辛庄、黄家辛庄（家，音读a,例如亲家）。

以姓氏命名，这类地名共计63个，如冠姓的有秦家庄、徐家营、赵家庄、张家庄等；姓氏冠方位的有南王庄、东李庄（乔李庄）等；姓氏冠大小的有大任庄、小任庄等；两姓合二为一的有赵李庄、乔李庄等。

（二）山西洪洞移民的迁入

明朝建立后，河北“兵燹之后，人物凋耗，土地荒旷，旧有存者仅二三”由于河北在战争之后经济凋敝、人口锐减，威胁着明王朝的政权。为了缓和社会矛盾，恢复已经破坏的社会经济，统治者采取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措施，其中移民、屯田、垦荒等措施为河北经济的恢复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正是这一时期山西人口迁入河北栾城。

据统计，迁入河北的移民不少于125000户、625000户人。“问我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大槐树。问我老家在哪里，大槐树下老鸹窝”。由此可见山西移民的迁入，主要集中在明初，移民人数空前，组织工作严密，时间最长，活动成效也最为显著。山西移民不仅带来的是人口的增加，使得河北的经济在不断的向前发展，同时也带来了山西地区的民俗与文化，我们可以推断出河北文化的一部分与山西文化一衣带水。据记载从山西迁入栾城村落的有孟家园、方村、南北郄马、东佐、段干、东尹村、秦家庄、夏户庄、北赵台、北赵村、南赵台、南赵村、聂家庄、胡家寨等，这些移民有的来自山西洪洞，有的来自山西榆次。与此相关的方言“解手”（大小便）等相继产生。

（三）与栾城地名关系甚大的几处人文景观

发展中的城市夜景

卧龙岗，《栾城县志》记载：“岗起自城北乏马铺，迤东折而南至东南浪头村西而止今城北有村曰岗头，乃岗之由东折南处也。城东南有村曰龙化，在浪头村南二里，乃岗之止付处也。盘折屈曲计长20余里，缘岗一带村庄，多掘土取用，所存之迹，独余浪头一邱耳。此岗形如龙，故名卧龙岗。在卧龙岗的影响下，产生了一系列与之相关的地名，比如南浪头、北浪头、岗头以及龙化等。现卧龙岗遗迹尚可辨明，但现多已成耕地。

柴武台，位于栾城东北一里，段干公路东侧，是古栾邑八景之一，“柴武晓雾”。宋乐史《寰宇记》记载“棘蒲本赵州属地，武死葬之栾，台高众寺筑其上，一名台头寺。”所谓柴武台，实则柴武墓。栾城地名受柴武台的影响有寺下、柴赵、寺北柴村、南柴村、东柴村等。

古驿道，俗称古皇道、大道，是栾城古代南北交通主要通道之一。改道从正定新区三教堂村入栾城境，基本上与冶河故道并行，呈西北—东南走向，纵横栾城县中部。古代有“五里一铺，十里一墩”之说，所以与此驿站有关的村名有北十里铺、北五里铺及南十里铺、南五里铺等。

（四）栾城地名体现的军事活动

“曹魏时期曾在河北地区实行屯田，以保证军粮供应。现存村落地名中的带“屯”字是当初屯田的遗迹，比如柳林屯、北屯、南屯、霍家屯、王家屯等。栾城地名中还有一些带有“营”字的地名，比如“东营、西营”。唐代将领马坊在此屯兵设营，得名马坊营，位置在东，称东马坊营；位置在西的，称为西马坊营。内营，传说杨家女将曾在此设立军营营盘，男女有别，故营帐就有内外之分，取名内营村。

在栾城广泛流传这“燕王扫北、刘秀走马”的军事活动。相传，在原“小裴村、大裴村”地方有一苏家庄，即唐代宰相苏味道的故里，由于明朝燕王扫北被平灭，事后，皇帝下旨在此另设一村，有赔偿之意，取其谐音，得名裴村。除此之外，“燕王扫北”过程中经过之地都有痕迹遗留，比如“宿（音xiu,住宿的意思）村”传说慈禧和光绪帝，抑或燕王扫北之时曾在此居住一晚，因而得名“宿村”。“郄马”原称“歇马”以及“乏马”都是途中停马之地。

（五）祈求安康、和睦昌盛等心态

祈愿百姓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河北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处战略要冲，因此战火连绵。在战乱中，经常民生凋敝，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于是社会上产生一种求天下安宁、太平的心态。由于求吉祥美好的社会心态，在村落命名的过程中，经常出现“安乐”“永安”等字眼。

例如在栾城中“端固庄”，明永乐年间建村，取端固庄之名，意为愿生活和平安定，端重稳固千载不灭，为取其吉祥之意；“永安”，燕王扫北之后，山西洪洞县人应帝诏迁来立庄。村庄座落在旧洨河西岸，东西长达三华里，原称三里董村。为躲避洨河水害，村庄向西聚集，取其吉利立名永安；“南安乐”，取名安乐，意在安居乐业，生活幸福。

四、结语

我们的家乡美如画

通过对河北栾城地名的内部结构、命名特点、文化内涵等的分析与探讨，我们可以发现，河北栾城的地名反映了当地特有的文化、地理及历史情况，是华北地区聚落村名的缩影，代表着北方村落命名的特殊方式。

地名是一本百科全书，是国家进行行政管理，人民进行社交的工具。这就为什么“寻根文化”一直出现在人们视野中，近年来发展迅猛的一个重要表现。如今更改地名的事件屡见不鲜。为了保护和传承文化，应该由政府相关部门主导，带动全社会广泛参与。建立专门的地名文化遗产保护机构，建立地名更改标准，同时应该建立中国地名文化数据资料库，以及编撰好《古今地名对照大全》等。不论地名如何改变，不变的是中华文化人文精神的一脉相承，这其中人与自然地和谐相处，也成为地名文化探讨和研究的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