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幅韩艳平大写意墨荷,泼辣见性,酣畅抒怀!

发布时间:2025-08-24 08:58  浏览量:31

华夏绘事,莲为恒题。或工笔细勾,摹其绰约;或淡彩轻染,写其清芬。唯大写意荷花,独标一格,以笔之泼辣、墨之酣畅,骋怀于素楮,演生命之壮歌。弃形骸之拘,纵笔墨之肆,浓淡燥湿间见精神,挥洒淋漓中显性情。类夏雨初霁,珠滚荷盘之爽;似莲茎拔节,上冲霄汉之遒。观者凝神,墨韵中得自然人文相击之撼。

一、笔之泼辣:破樊笼以明志

大写意之“泼辣”,首见于笔法之率。异于工笔之绳墨,写意者笔锋如剑,落纸如风。中锋、侧锋、散锋,随手所至:或如折钗股之刚,或似锥画沙之沉,或若屋漏痕之浑。绘叶则大笔饱墨,趁势横扫,墨晕纸上,边缘枯润相济,成“干裂秋风”与“润含春雨”之对。画茎则劲线贯上下,力透纸背,间有飞白,反添倔强。点瓣则不较对称,墨或浓或淡,笔或重或轻,数笔便得舒展之态,若将破纸而出,摇曳风中。

此泼辣者,实破“形似”之桎梏也。徐渭有言:“不求形似求生韵”,写意荷花,斯之谓也。画家眼中之莲,非自然界之具体,乃融情愫、寄遭际之精神符号。笔走龙蛇时,喜、怒、哀、乐、人生起伏,尽注其中。看似狂放之笔,皆为情之自然流露。如八大山人绘荷,笔冷墨郁,叶多残破,然残破中见傲骨,泼辣里藏国破家亡之孤愤;齐白石写荷,则带乡土之泼,叶墨重如团,瓣色鲜欲滴,笔间满是对生之爱、对自然之敬,墨中似闻荷塘泥土香。

墨法之奇,更增泼辣之层。“墨分五色”,于此尽显:焦墨之凝,浓墨之重,重墨之郁,淡墨之雅,清墨之空,纸上交织,幻出无穷。画家常前墨未干,后笔继之,令墨自晕,成“渗化”“破墨”之效。一叶之中,中心墨重如团,边缘渐淡,似有光影流转;一花之上,瓣根墨稍浓,顶端轻淡如烟,若带晨露。此不雕之变,类莲之生长,随性自然,不经意间显生命之勃。

二、墨之酣畅:贯气韵以写心

若“泼辣”为其骨,“酣畅”则为其魂。此畅,源于笔墨一气呵成,更赖画家“物我两忘”之境。观写意荷花,多见“气脉贯通”:自叶之舒至茎之挺,自瓣之绽至蓬之实,笔间似有无形之力牵引,全幅浑然,无雕琢痕。仿佛画家提笔时,胸已藏荷塘全貌;运笔际,情与笔墨同流,至末笔落,仍觉意有余韵。

酣畅之境,构图尤显。写意荷花之构,破“四平八稳”,以“奇险”胜。或取荷塘一角,叶斜出画外,茎顶天立地,予人强冲击;或令花居中心,叶向四周辐射,成“众星捧月”,却借墨色浓淡避板滞;或仅绘残荷数片,衰草几笔,简淡中见空旷,留白中显意境。无论何构,皆求“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之节奏,令画面于虚实、疏密、浓淡对比中生张力。观者视线游走,如行云流水,得顺畅之趣。

设色亦助酣畅。写意荷花虽以水墨为主,亦有设色者,然用色循“写意”之旨,不求艳而贵传神。或淡赭轻染叶,似夕阳余晖;或胭脂点瓣,不晕而艳不俗;或花青加藤黄,略施于茎,添生机。色不与墨争,相与交融映衬,共造或明、或静、或烈、或寂之境。如李苦禅绘荷,常以浓墨为叶,朱砂点花,墨之重与红之艳相峙,却于笔势连贯中相融,酣畅里既有对莲“出淤泥不染”之赞,更有对生命热情之颂。

三、墨荷千秋:通古今而共鸣

写意荷花之魅,不仅在笔墨之泼畅,更在载华夏特有之精神追求、文化密码。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性,早已入文人血脉,而写意之法,令此性得更直、更强之表。看似狂放笔墨后,是画家对高洁之守、对自由之向、对生命本真之敬。

立佳作前,目过浓淡墨色,感扑面而来之气,仿佛越时空,与画家神交。于徐渭墨荷中,悟怀才不遇之悲愤孤傲;于齐白石荷趣中,体对生之爱与豁达;于李苦禅红荷中,感刚正不阿之气节。这些作,早已超“画荷”之表,成鲜活精神符号,于史河中被解读、传承,予后人无尽启示。

今时,写意荷花仍在画坛耀彩。当代画家承传统,探新法,或融西画光影,或鉴现代构成,令笔墨泼畅有新内涵。然无论形式如何变,对生命力量之赞、对精神品格之求,终是写意荷花不变之魂。

泼墨写莲心,落笔即永恒。写意荷花以其泼畅笔墨,于纸上书自然、人性、精神之赞歌。示吾辈:真艺不拘形似,应抵内心;真力不必张扬,在笔墨流转间。墨色干后,留者不仅是莲影,更是越时空之精神印记,令观者驻足时,皆感生命深处之震撼与感动。

画家|韩艳平,教师,国画家。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国画院副秘书长,济宁市花鸟画艺委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