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篡改我志愿,全都改填北大考古学,我被北大录取后他却当场崩溃

发布时间:2025-07-31 19:39  浏览量:34

高考志愿填报截止前五分钟,我的竹马打来电话,笑着告诉我:

“小纯和你开个玩笑,把你的志愿改了!”

我赶紧打开一看,发现二十个志愿被删得只剩一个:北京大学考古系。。

585分的成绩,连本校211都不敢报的我,手抖着试图修改,却眼睁睁看着系统关闭。

我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我们一起约定去广州读大学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又不是不告诉你,谁让你那么笨,赶不及修改?”

那个始作俑者小纯幸灾乐祸地说:“585分报北大,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全世界大牙!”

我哭着准备复读,却不料收到北大考古教授来电,告诉我被录取了。

竹马和他的小纯疯了!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朝颜,快看你填的志愿!”

秦枫在电话那头喊,语气有点不对劲。

我正对着电脑核对刚提交的高考志愿,听到他喊,心猛地一沉。

“怎么了?我刚确认过,没问题啊。”

看了眼时间——16:55,离系统关闭只剩五分钟。

“别废话,赶紧重新登录看看!”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陌生的怪异。

我手抖着刷新页面,输密码时差点按错。

页面加载出来那一刻,我整个人僵住。

原本填满的二十个志愿,只剩下一个——北大考古学。

“不可能!”我声音发抖,疯狂点修改,“我明明都填好了,检查了好几遍!”

“还有四分钟,快改回来。”秦枫语气突然轻松,像在说晚饭吃什么。

我拼命重填,手速快得发颤,可眼睛已经被泪水糊住。

最后点击“确认”时,屏幕弹出红色提示——“系统已关闭,无法提交”。

“不……不可能!”我砸着键盘,好像这样能改写结局。

屏幕时间跳到17:01,结束了。

我抓起手机冲出家门,在操场找到秦枫。

他正和转学生郑爱纯站在一起,两人笑得暧昧。

“秦枫!我的志愿怎么回事?”我冲到他面前,嗓子都哑了。

他耸耸肩,笑得无所谓:“小纯开个玩笑,你不是改了吗?又不是没机会。”

我浑身发冷,看向郑爱纯。

她歪着头,粉色的唇微微扬起:“哎呀,逗你玩的嘛,谁知道你这么当真?再说了……”

她上下扫我一眼,“585分想上北大?做梦呢?”

“这不是玩笑!”我几乎吼出来,“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秦枫皱眉,搂紧郑爱纯:“朝颜,别闹了。大不了复读呗,反正你也就考个二本的料。”

我瞪着他,这个一起长大的竹马,突然变得陌生。

从小到大,我跟着他走,他说啥我都听。

连高考志愿,本来也是打算和他一起报广州那所二本。

“你们——”我的目光扫过他们,突然懂了,“早就在一起了?”

郑爱纯依偎在秦枫怀里,得意地扬起下巴:“对啊,我们约好一起报东北大学,意外吗?”

心口像被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我转身就走,没再多问一句。

回家后,我缩在床上,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办理了复读手续。

当初只填了北大考古系,没留任何退路。

复读班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急匆匆跑来:“林朝颜,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我懵懵地接过烫金信封,上面印着“北京大学”四个字。

“这……不可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班主任激动地说:“你是今年北大考古系唯一报考的学生,学校破格录取了你!”

我拆开信封,逐字读着通知,眼泪模糊了视线。

命运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却又在最后给了我一线希望。

窗外,夏日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收到北大通知书第三天,我正收拾行李,手机疯狂震动。

屏幕上是“秦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朝颜!你耍我是吧?”秦枫吼得几乎破音,“你真被北大录了?”

我还没开口,郑爱纯尖锐的声音传来:“假的!她那分数连二本都悬,怎么可能上北大!”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通知书就在我手上,要拍照发你们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枫声音发颤,“我查了,北大考古去年最低分650!”

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声,接着是郑爱纯倒吸冷气:“枫哥,北大官网真有她名字。”

电话瞬间安静。

“喂?”我故意拖长音,“不是说585报北大会被笑掉大牙吗?怎么不笑了?”

“你……肯定走后门了!”秦枫声音发抖,“是不是你爸妈找关系了?”

我冷笑:“我爸妈是普通工人,哪来的门路?你们呢?东北大学录了吗?”

电话又沉默。

“关你屁事!”郑爱纯抢过电话,“你以为上北大就了不起?考古系毕业连工作都难找!”

“是吗?”我慢悠悠说,“可北大刚发邮件,说有个考古项目能保研,导师是业内大牛。”

“放屁!”秦枫声音扭曲,“你这种学渣怎么可能?”

“对了,”我打断他,“你们知道吗?北大考古今年只招了我一个,所有资源都归我。”我顿了顿,“谢谢你们帮我改志愿啊。”

电话那头“砰”一声,像手机砸地,通话断了。

我放下手机,忍不住笑了。这时微信弹出消息,是班级群。

郑爱纯发了条:【某些人靠关系上北大,真不要脸!】

下面立刻有人回:【谁啊?】

【还能有谁?林朝颜!585上北大,谁信啊!】

我淡定地拍了张录取书照片发群里:【谢谢关心,9月1号北大见。】

群里炸了。

【真的?!】

【朝颜牛啊!】

【这简直是奇迹!】

郑爱纯又发:【肯定是P的!晒录取编号!】

我正要回,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喂?”

“是林朝颜同学吗?”一个温和男声,“我是北大考古系顾教授,看了你的高考作文《青铜纹饰的演变》,很欣赏你的观点。”

我愣住:“谢谢教授。”

“我们讨论后,决定给你特别奖学金。”顾教授笑着说,“欢迎加入北大考古系。”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把通话记录截图发群里:【刚接北大教授电话,说我作文写得好,要给奖学金呢@郑爱纯 要不要打去确认?】

群里瞬间被“666”刷屏。

郑爱纯再没说话。

后来才知道,她和秦枫都落榜了。秦枫勉强上个三本,郑爱纯选择复读。

开学前一天,商场偶遇他们。秦枫看到我穿北大文化衫,脸色瞬间铁青。

“哟,这么巧。”我笑着打招呼,“来逛街?”

郑爱纯死盯着我衣服,嘴唇发抖:“你别得意!考古系就是挖土的命!”

“是吗?”我笑了笑,“可北大毕业生起薪20万呢。”我压低声音,“对了,你们知道北大食堂麻辣香锅多好吃吗?”

看着他们扭曲的脸,我潇洒挥手:“不聊了,我去买行李箱,明早飞机。”

走出商场,八月阳光正好。我抬头看天,第一次觉得,未来亮得耀眼。

2

开学典礼那天,阳光明媚。

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北京大学古朴的校门前,抬头望着“北京大学”四个金色的大字,感觉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清脆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转身看到一位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高个男生。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弯成月牙形。

“我是历史系大二的陆远,负责迎新。”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考古系的报到处在那边,我带你去。”

“谢谢,我是林朝颜。”我轻声回答,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以前,这种时候秦枫总在我身边。

报到处挤满了新生和家长。陆远护着我穿过人群,偶尔他的手臂碰到我的肩膀,带来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

“你是今年考古系录取的十二名学生之一,”陆远边走边介绍,“不过考古专业只有你一个人,这很特别。”

我的脸微微发烫。这个“特别”,背后藏着一个荒诞的故事。

“朝颜!”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向我挥手,“这里!我们是室友!”

陆远微笑着把我送到她面前:“看来你找到组织了。我是陆远,历史系的,有事可以到文博楼三楼找我。”

“周楠,”我的新室友热情地伸出手,“我们寝室还有位叫苏雨的同学,她去领军训服了。”

周楠拉着我办理各种入学手续,一边介绍校园。渐渐地,我放松下来,甚至开始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给予我的新起点。

傍晚时分,我坐在未名湖畔的长椅上,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秦枫。

“到学校了吗?”

“东北大学这边环境不太好,宿舍也很陈旧。”

“你怎么不回复?”

最后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发的:“郑爱纯说你可能在忙,让我别打扰你。”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钟,默默关闭了对话框。湖面上夕阳的倒影被微风打碎,正如我和秦枫之间破碎的关系。

“找到你了!”周楠坐在我旁边,“顾教授让你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一趟,要讨论你的专业规划。”

我惊讶地抬头:“顾教授?”

“考古学界的泰斗顾长河啊!”周楠夸张地瞪大眼睛,“他亲自关心一名本科新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第二天上午,当我紧张地敲开顾教授的门时,这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第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

“林朝颜,你知道为什么北大会破格录取你吗?”

我紧握衣角,声音细若蚊鸣:“因为我……是唯一报考的学生?”

顾教授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因为你高中时写的那篇《从地方志看南宋民间瓷器流通》,被我们系的一位教授偶然发现。尽管高考分数不高,但你在专业上的潜力非常突出。”

我瞪大了眼睛。那只是我为了完成寒假作业随意写的一篇文章。

“命运有时候很奇妙,”顾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有人试图捉弄你,却无意间将你带到了最适合你的地方。”

离开办公室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秦枫的母亲。

“朝颜啊,听说你去北大了?怎么没和小枫一起选广州的学校呢?”秦母语气里带着疑惑,“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以为——”

“阿姨,”我轻声说,“我和秦枫都有各自想走的路。”

电话那头顿了顿:“那孩子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问什么都不说。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没有,阿姨。只是我们都长大了。”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点开秦枫的聊天框,第一次主动发了条消息:“我在这边挺好的,别担心。”

对话框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等了半天,只回了一个字:“哦。”

我笑了笑,合上手机。下午的考古学概论课马上开始,这是我新生活的起点。

教室里,陆远在最后一排朝我挥手。我走过去,发现他旁边空着的位置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

“给你留的座。”他小声说,“顾教授讲得快,我记了开头的重点。”

课间,他指着笔记问我:“这里你听懂了吗?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影子。我突然想起高中时,我也曾这样耐心地给秦枫讲题,而他总是走神。

“谢谢,我明白了。”我收回思绪,指着一处,“不过这个遗址的年代划分,我觉得还有讨论空间。”

陆远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我查过资料,确实有出入!”

我们聊得越来越投入,直到上课铃响才停下。他眼里闪着光:“林朝颜,你真是大一新生吗?你的想法比不少研究生都深刻。”

我低头笑了笑,心里却涌起一丝久违的自信。原来,被认真倾听的感觉这么好。

晚上回宿舍,周楠凑过来神秘地说:“今天那个陆学长,可是历史系的风云人物!听说他对谁都客气,但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

“别瞎说,”我红着脸推开她,“我们就是讨论课业。”

手机突然震动,秦枫的名字跳出来。我犹豫了一下,走到走廊接起。

“朝颜,”他声音有点低,“东北大学这边挺无聊的。”

我靠着窗,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郑爱纯的声音:“秦枫!我的面膜在哪?”

“不是有郑爱纯陪你吗?”我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语气不对,“我是说,刚开学都这样,慢慢就好了。”

秦枫沉默了几秒:“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想起顾教授的肯定,想起和陆远热烈的讨论,想起周楠爽朗的笑声。

“很好,”我说,“比以前都好。”

电话那头,郑爱纯的声音越来越近:“秦枫!你在跟谁打电话?快来帮我吹头发!”

“我先挂了。”秦枫匆匆说完,电话断了。

我站在窗边,夜风吹过脸颊。远处,未名湖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是我来北大的第一晚,而三百公里外的沈阳,秦枫正经历着他选择的第一夜。

命运把我们推向不同方向,奇怪的是,我心里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反而有种释然的轻松。

3

北大考古社招新那天,秋雨一直下个不停。

我抱着刚领的申请表,站在文博楼门口,有点犹豫。

“林朝颜!”陆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撑着一把黑伞,雨滴顺着伞沿往下落,“来报考古社?”

我点点头,语气有点不自信:“但我专业底子太薄,不知道能不能过面试。”

陆远笑了笑,把伞往我这边挪了挪:“走吧,我带你去。社长是我室友,不会难为你。”

社团活动室堆满了文物仿品和工具。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丝绸之路地图,几个学长学姐正低头整理一堆陶片。

“这是新到的唐代三彩碎片,”一个扎丸子头的学姐笑着解释,“我们在按颜色分拣。”

陆远接过我手里的申请表递给社长:“张毅,这就是我提过的林朝颜,顾教授挺看好的新生。”

张社长推了推眼镜,打量我一眼:“顾教授的学生?那不用面试了,直接来帮忙吧。”

我有点意外,赶紧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坐到陶片堆前。学姐耐心教我辨认釉色,我很快就被吸引了。

“这块颜色好特别,”我拿起一片泛着蓝光的碎片,“像是用西域的钴料烧的。”

“眼光挺准!”学姐有点惊讶,“这正是从西安借来的样本,据说是……”

她突然停住,因为我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颜料罐。红色矿物颜料猛地泼出来,眼看就要洒在陶片上。

“小心!”陆远冲过来,抄起旁边的文件夹挡在前面。大部分颜料被拦住,但几滴还是溅到了我的白衬衫上。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我愣在原地,脸色发白。

“对不起,我……”我声音发抖,仿佛又回到了志愿被改那天,那种无助感重新涌上来。

“没事,”陆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递来一块深蓝手帕,“矿物颜料,洗得掉。”

他声音不大,却让我慢慢平静。我接过手帕,看见角落绣了个小小的“远”字。

“谢谢,”我低声说,努力擦着衣服上的痕迹,“清洗费我会赔的。”

张社长摆摆手:“别紧张,这种事常有。陆远上次打翻的可是整瓶修复胶,那才叫惨。”

大家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我偷偷看了眼陆远,发现他耳朵有点红。

活动结束,陆远坚持送我回宿舍。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有股泥土的清新味。

“下周六社团去房山周口店野外考察,”陆远忽然说,“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眼睛一亮:“可以吗?我还是新人。”

“顾教授带队,”他笑了笑,“他还专门问起你。”

我刚想答应,手机响了。是秦枫发来的照片,他和郑爱纯在沈阳故宫的合影。郑爱纯穿着汉服靠在他肩上,配文写着“两周年快乐”。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两周年?那他们在我填志愿前就在一起了?

“怎么了?”陆远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迅速锁上手机屏幕,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室友问几点回宿舍。”

陆远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但没再追问。

回到寝室,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发任何消息。

刷朋友圈时,看到郑爱纯发了同一张照片,配文写着:“谢谢某人两年的包容,虽然有时觉得你太念旧,但谁让我爱你呢~”

“念旧”两个字加了引号,像一根细针,反复扎着我的心。

我知道她暗指的是什么——秦枫书桌上的水晶球,大学还带着的旧玩偶,全是我送的生日礼物。

正准备关机睡觉,秦枫突然发来消息:“朝颜,你在北大过得还行吗?”

我盯着这条突兀的问候,一时不知怎么回。十八年来,他从没主动问过我的感受。

“挺好的。”我只回了三个字。

“哦。”他回得很快,又补了一句,“爱纯说想请你来沈阳玩。”

我几乎能看见郑爱纯说这话时的样子——那种带着优越感的假笑。她根本不是真心邀请,这只是另一种炫耀。

“谢谢,最近课多,走不开。”我回复得礼貌又疏远。

秦枫那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好几次,最后什么都没发。

深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周楠的呼噜声在安静的宿舍格外响,我干脆爬起来,打开台灯看顾教授布置的阅读材料。

那是一篇关于考古中“偶然发现”的论文,作者说很多重大突破都源于意外。就像我被改掉的志愿,就像那盒打翻的颜料,人生的转折常常以意外开场。

第二天一早,顾教授打电话让我去图书馆。老教授正在古籍区翻一本厚重的图录,见我来了立刻招手。

“朝颜,过来,”他指着一张壁画照片,“这是敦煌新发现的唐代供养人像,服饰纹样有点特别,你看看。”

我凑近细看,忽然发现:“这些联珠纹的排列,跟社团那天看到的陶片纹路很像!”

顾教授眼睛一亮:“你参加考古社了?很好!”他合上图录,压低声音,“下个月有个重要项目,整理新出土的宋代墓葬文物。我想推荐你参加,有兴趣吗?”

我愣住了,只能用力点头。

“下周六先跟社团去周口店适应下,”顾教授拍拍我肩膀,“陆远会照应你。”

走出图书馆,阳光洒在脸上。我随手拍了张银杏树的照片,发朋友圈:“新开始。”

不到一分钟,陆远就点了赞,留言:“阳光正好,要一起看书吗?”

我正想回,手机接连震动。秦枫连发三条:

“你要去周口店?”

“跟谁去?”

“注意安全。”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困惑。我回了句“社团活动”,然后开心地答应了陆远的邀约。

与此同时,东北大学男生宿舍,秦枫盯着手机,脸色难看。郑爱纯推门进来,甩给他一叠购物小票。

“这些报销一下,”她语气随意,“我跟我妈说是你买的。”

秦枫皱眉看着那些上千的单据:“这个月第三次了,我的生活费——”

“怎么?”郑爱纯挑眉,“嫌贵?那你去找你那个‘好朋友’林朝颜啊,她不是从来不花你钱吗?”

“别提她!”秦枫突然吼了一句,把郑爱纯吓住了。

“你冲我吼?”郑爱纯瞪大眼,声音发颤,“为了她吼我?秦枫,你别忘了是谁追的我!”

秦枫烦躁地抓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朝颜最近——”

“朝颜朝颜,天天朝颜!”郑爱纯抓起包冲向门口,“你那么想她,分手啊!”

门被狠狠甩上。秦枫呆坐原地,鬼使神差点开林朝颜的朋友圈。那张银杏树照片下,陆远的点赞格外扎眼。

不知怎么,秦枫想起高三时,林朝颜每天早上放他桌上的热豆浆,想起她熬夜整理的笔记,想起填志愿前她轻声问:“秦枫,我们能报同一所学校吗?”

他当时怎么答的?好像是——“随便,别烦我。”

秦枫猛地把手机砸向墙,屏幕瞬间裂开。

4

周口店的清晨透着初冬的凉意。我拉紧外套,跟着考古队走在坑洼的山路上。顾教授走在前头,时不时停下讲解地质分层。

“今天重点清理B区,”他指向远处用白线圈出的区域,“新发现的疑似石器加工区,大家留意小型石片。”

陆远并肩走在我旁边,递来一个保温杯:“喝点热水,天太冷了。”

我接过道谢,热气扑在脸上,带着一丝红枣的甜味。周楠在后面挤眉弄眼,我装作没看见。

分发工具时,顾教授把我叫到一旁:“朝颜,你眼神好,负责这个角落的筛选。”他指了指一堆碎石。

我戴上手套,开始仔细翻检。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每块小石头都泛着不同的光。

“找到什么了吗?”陆远蹲到我身边问。

我拿起一块不起眼的灰石片:“这边缘有打击痕迹,而且——”

我用毛刷轻轻拂去尘土,“你看这个弧度,可能是某种工具的碎片。”

陆远凑近看,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清晰,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影。我们头靠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你说得对!”他忽然抬头,眼神发亮,“这可能是——”

“顾教授!”我顾不上尴尬,举着石片喊,“您来看看这个!”

顾教授快步过来,接过石片仔细查看,神情渐渐凝重:“这是细石叶!典型的旧石器晚期工艺!”他转身对其他人说,“都过来看看,林朝颜发现了重要标本!”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有人开始鼓掌。

我脸发烫,心跳加速。陆远悄悄冲我竖起大拇指,嘴角带着笑意。

午休时,我坐在树荫下吃饭,忍不住拍了张工作照发朋友圈:“第一次野外考察,收获不错!”

刚发完,手机就震动。是秦枫的视频请求。

我犹豫一下,还是走到安静的地方接通。

屏幕里的秦枫显得疲惫,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朝颜,”他声音有点哑,“你那边还好吗?”

“挺好的,”我简单回答,“在做野外调查。”

“我看到你发的照片了,”秦枫停顿,“你看起来挺开心。”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话。从小到大,秦枫从没关心过我开不开心。

“秦枫!”郑爱纯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的包呢?你放哪了?”

秦枫皱眉回头:“你自己放的,问我干嘛?”

“你什么态度!”郑爱纯的脸挤进镜头,化着精致妆的眼睛瞪着我,“林朝颜,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这几天一直盯着你朋友圈看!”

我愣住:“什么?”

“别乱说!”秦枫赶紧把手机转回来,声音慌张,“朝颜,她瞎讲的,别当真。”

“我瞎说?”郑爱纯尖声喊,“秦枫,你昨晚喝醉了一直叫她名字,当我听不见吗?”

电话里传来杂音,接着是郑爱纯的哭声和摔门声。秦枫的脸重新出现,神情疲惫。

“对不起,朝颜,”他揉着太阳穴,“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我沉默几秒,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秦枫,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工作很忙。”

“等等!”秦枫突然说,“我生日快到了。”

我愣了一下。十一月二十日,他的生日。过去十二年,我从没落下过,礼物总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

“哦,生日快乐。”我语气平淡。

秦枫像是被刺了一下:“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

“秦枫,”我吸了口气,“我们都上大学了,各自有新生活。祝你和你女朋友好好的。”

电话挂断,我站着缓了缓呼吸。奇怪,这次没想象中那么难受,反而觉得轻松了。

“还好吗?”陆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看见他拿着两瓶水,眼神关切。

“没事,”我扯了扯嘴角,“老事情。”

陆远没多问,递来一瓶水:“下午我们调去C区,顾教授说那边可能有新线索。”

回到工作点,我强迫自己专注。阳光洒在岩层上,每一块石头都清清楚楚。我蹲下身,一寸一寸地检查。

“朝颜,这边!”周楠在不远处喊。我走过去,她手里拿着一片刻着奇怪纹路的石头。

“像某种标记,”我接过来看,突然发现边缘有道特别的划痕,“等等,这个痕迹——”

我立刻跑回上午的区域,从标本袋里翻出之前的石片,把两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它们是一块的!”我激动地喊,“这可能是原始计数符号!”

顾教授闻声赶来,仔细看了看,连连点头:“很有可能!朝颜,你观察得很细!”

太阳快落山时,第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回程的大巴上,顾教授坐到我旁边:“朝颜,下个月敦煌项目,我打算让你做助理记录员。”

我愣住了,说不出话。敦煌项目是今年考古界的大事,能参与是多大的机会。

“谢谢顾教授!”我声音有点抖,“我一定好好干!”

“我相信你,”顾教授笑了笑,“对了,下周三有场文物修复讲座,陆远要去,你们可以一起去。”

我点点头,眼角看见陆远在前排回头看我,眼神温和。

回到学校已经九点。

刚洗完澡,手机又响了。

秦枫发来消息:“朝颜,今天我态度不好。郑爱纯非要我给她买个包赔罪,两万八,我这月生活费快没了。”

我看着这条信息,突然觉得好笑。

以前的我会马上转钱给他,哪怕自己吃不上饭也要满足他。

现在,我只回了三个字:“然后呢?”

秦枫似乎没想到,对话框里“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又停。

最后,他回了一句:“没事了,晚安。”

我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发现。

那种被专业认可的感觉,比过去十二年围着秦枫转的任何时刻都踏实。

第二天一早,周楠的尖叫声把我吵醒。

“朝颜!快看论坛!”她举着手机冲到我床边,“你出名了!”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篇《考古新星:大一女生首考即有重大突破》的报道,配图是我和顾教授讨论石片的照片。

“怎么回事?”我彻底清醒了。

“顾教授把成果投给《考古学报》了!”周楠激动地说,“你排第三作者!天啊,大一就上核心期刊!”

我呆坐在床上,手机不停震动,祝贺消息刷个不停。其中一条是陆远发的:“恭喜!中午吃饭庆祝?”

我正要回,新消息跳出来。秦枫发了个链接,点开是同一篇报道。他只问了一句:“是你?”

“是。”我回得简单。

秦枫的回复让我意外:“我就知道你行。生日快乐。”

我盯着最后三个字,鼻子一酸。

十一月十五日,我的生日。

十二年来,秦枫从没记住过,每次都是我精心准备他的生日,他只随便说句“哦,你也生日快乐”。

“谢谢。”我回了两个字,关掉了聊天界面。

中午,陆远在食堂门口等我,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长盒子。

“生日快乐,”他笑着说,“听说今天是你生日。”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顾教授告诉我的,”陆远把礼物递过来,“他说你是他带过最有潜力的学生之一,生日值得被记住。”

我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是一本绝版的《中国史前考古学辑要》,封面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这也太珍贵了!”我轻轻摩挲着书皮,声音有些发抖。这本书早已绝版,二手市场被炒到令人咋舌的价格。

陆远摆摆手:“值得。你以后会是个出色的考古学者,这本书在你手里,可比在我书架上吃灰强多了。”

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洒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书封上的烫金标题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我忽然明白,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礼物——被理解,被肯定,被尊重我的热爱。

“谢谢,”我抬起头,认真看着陆远的眼睛,“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礼物。”

陆远笑了笑,眼角漾起柔和的细纹:“走吧,寿星,我请你吃红烧肉。”

我们刚走进食堂,手机又响了。

是秦枫发来的一个生日蛋糕表情包,没有文字,没有祝福,和过去十二年一样,潦草又冷淡。

我轻轻一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

红烧肉的香味在空气里飘散,陆远正站在窗口前跟师傅说“多加点肉”,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温暖而踏实。

这一刻,我终于懂了,有些路,注定要独自前行;有些人,注定只能留在回忆里。

5

敦煌项目的录取通知静静躺在书桌,金色的“敦煌研究院”在阳光下泛着光。

我指尖轻抚信封边缘,仍觉得像在做梦。

“朝颜!你的论文被《考古研究》收了!”周楠冲进宿舍,挥着一张打印纸。

我猛地起身,撞到桌角也顾不上疼:“真的?”

“顾教授刚转给我的!”周楠把纸拍桌上,“不光收了,还邀你开专栏!天啊,你才大一!”

我手抖着接过那张纸,名字清清楚楚印在上面。那篇关于周口店石片符号的论文,经顾教授和陆远反复修改,竟真被核心期刊采纳了。

手机震动,陆远发来消息:“恭喜!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带你去个地方。”

我胡乱理了理头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银杏树下,陆远穿着深蓝毛衣站着,光影在他身上跳跃。

“想怎么庆祝?”他笑着问,眼睛弯成月牙。

“听你的。”我小跑过去,心跳不知是跑的还是别的。

他带我穿过校园,进了一家小咖啡馆。推门,角落已坐着几人——顾教授、考古社张社长,还有几位我敬佩的学长学姐。

“这是?”我愣在门口。

“小型庆功会,”陆远在我耳边轻说,“顾教授安排的。”

顾教授举起杯子:“为考古界新星干杯!林朝颜同学的论文提出史前符号跨区域关联假说,非常难得!”

掌声响起,我脸红得不知所措。陆远轻轻碰我手臂:“别慌,你配得上。”

聚会结束,陆远提议走回宿舍。夜色温柔,路灯拉长我们的影子。

“对了,”他忽然问,“你那个科普账号现在怎样了?”

我眼睛一亮:“粉丝破五万了!昨天还有出版社问,要不要出书。”

“太厉害了!”陆远真心赞叹,“我就说你文笔好,能把专业写得这么有趣。”

我低头笑了笑:“其实……有点怕。出书影响更大,万一写错了……”

“谁都会错,”陆远停下,认真看我,“但你的认真和专业,注定你会走得很远。相信自己,好吗?”

他眼里有光,像温柔的星。我点头,忽然觉得前路没那么难了。

回宿舍,我打开电脑准备更新账号,发现秦枫的未读消息:“朝颜,能视频吗?有急事。”

犹豫片刻,我还是拨了。屏幕里秦枫脸色发白,眼红得吓人,背景像酒吧洗手间。

“朝颜……”他声音沙哑,“我和郑爱纯分了。”

我愣住,不知怎么接话。秦枫突然凑近,我能闻到酒气。

“她骗我!”他一拳砸墙,“交往就为钱!我卡全被她刷爆了!”

我静静看着他崩溃,心里却毫无波动。以前我会心疼得立刻赶去,现在只觉得可笑。

“朝颜,你还记得吗?”他声音突然软了,“高中我打球受伤,你每天绕路来我家补课——”

我记得。

我记得那个雨天,我冒雨骑车去他家,摔得满身是泥,而他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只隔着门缝说“笔记放下就行”。

“秦枫,你喝多了。”我平静地说。

“我没喝多!”他猛地提高音量,“朝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郑爱纯就是个骗子,她根本比不上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突然剖开了我心底最深的伤口。原来在秦枫眼里,我的价值只在于“比郑爱纯好”?

“秦枫,”我深吸一口气,“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聊。”

“别挂!”他慌乱地喊道,“朝颜,其实我一直……”

屏幕突然晃动,郑爱纯的脸挤了进来:“哟,告状呢?”她的妆容依然精致,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林朝颜,你赢了行了吧?这种废物,送你了!”

“郑爱纯!”秦枫愤怒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杂音和争吵声。

我静静地挂断了视频,关掉电脑,走到窗前。

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未名湖的水面泛着银光。

一年前的此刻,我还在为秦枫的一条敷衍的生日祝福欣喜若狂,而现在,我的心竟平静得像那湖面。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秦枫发来的一长段话:

“朝颜,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些。郑爱纯今天被我抓到和体育系的男生开房,她承认只是为了我的钱才和我在一起。我真是个傻子,放着这么好的你不要……我知道你现在很优秀,有很多人追求,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去的错误。我买了明天去北京的车票,我们当面谈谈好吗?”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只回复了三个字:“别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走出宿舍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银杏树下——秦枫。

他看起来一夜没睡,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见到我立刻迎上来。

“朝颜!”他的声音充满期待,“我坐最早的高铁来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接过那束花:“秦枫,我说了别来。”

“我知道你生气,”秦枫急切地说,“但我是真心的!我昨天想了一整夜,其实我一直喜欢你,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秦枫,”我打断他,“我们认识十八年。如果真有感情,不会等到现在。”

他的表情僵住了,手中的玫瑰微微颤抖:“是因为那个陆远吗?”

我摇摇头:“是因为我自己。秦枫,我已经不是那个围着你转的林朝颜了。”

“我可以等!”秦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你回心转意!”

“松手。”一个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他的手轻轻搭在秦枫肩上,力道却让秦枫不得不松开我。

“你是谁?”秦枫敌意地盯着陆远。

“陆远,历史系。”陆远平静地回答,然后转向我,“顾教授在等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陆远离开。身后传来秦枫的喊声:“朝颜!我不会放弃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陆远轻声问:“没事吧?”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谢谢。”

“不用谢,”陆远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以后遇到这种事,随时可以找我。”

顾教授的办公室里,老教授正在整理一叠资料。

“啊,你们来了!”他抬头微笑,“朝颜,有个好消息。你的论文引起了敦煌研究院的重视,他们想邀请你提前去参与前期准备工作。”

我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吗?什么时候?”

“下周一,”顾教授笑着说,“陆远会陪你一起去,他负责历史文献部分的对接。”

离开办公室,我和陆远并肩走在校园里。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对了,”陆远突然说,“我查了一下,敦煌那边早晚温差大,记得带厚外套。”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陆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因为你是块璞玉,值得被精心雕琢。”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秦枫发来的照片——我们高中毕业时拍的合照,他特意把两个人单独截了出来。

“记得吗?这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他附言道。

我看着照片,那时的我站在秦枫身边,笑容羞涩而幸福。而现在的我,站在陆远身旁,笑容自信而明亮。

“不记得了。”我回复道,然后关掉了手机。

晚上,周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朝颜,校园论坛炸了!有人匿名发了郑爱纯同时交往五个男生的实锤,还有她骗钱的聊天记录!”

我点开论坛,置顶帖赫然是《绿茶现形记:东北大学某郑姓女生诈骗实录》。

“秦枫也在受害者名单里,”周楠指着其中一张截图,“看,她说'秦枫最好骗,提他那个青梅竹马就能让他愧疚买单'。”

我关掉页面,心里竟没有一丝快意。

曾经的伤害已经过去,现在的我有了更值得追求的未来。

睡前,我整理着去敦煌的行李,手机又亮了起来。

这次是秦枫的长篇大论:

“朝颜,看到论坛的帖子了吗?郑爱纯的真面目终于曝光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被骗了,像个傻子一样。只有你,从头到尾都没嘲笑过我,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好。等你从敦煌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轻轻敲下回复:

“秦枫,去成为更好的自己吧。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我要去敦煌了,那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保重。”

发完这条消息,我将他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月光洒在敦煌项目的录取通知书上,那烫金的字迹熠熠生辉,像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6

大二开学典礼的礼堂里人头攒动。

我坐在主席台侧面的座位上,反复检查着演讲稿上的笔记。

作为本年度优秀学生代表,我将要面对全校师生发言。

“紧张吗?”陆远悄悄递来一瓶水,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

“有点。”我小声承认,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稿纸边缘,“我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

陆远轻轻握住我颤抖的手腕,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想象他们都是考古标本,就不紧张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不少。

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侧门溜进来——秦枫。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怎么来了?”陆远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眉头微皱。

“不知道。”我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不重要。”

主持人宣布了我的名字。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稳步走向讲台。

聚光灯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看到前排就座的顾教授正对我点头微笑。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的声音在麦克风中回荡,比想象中要沉稳得多。

随着演讲的进行,我逐渐忘记了紧张,忘记了台下的秦枫,甚至忘记了这是一场正式的典礼。

我只是在分享我的热爱——关于考古学如何连接过去与未来,关于我们每个人如何在这条时间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最后,”我看向观众席,“我想说,人生最幸运的事,莫过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星空。感谢北大给了我仰望星空的机会,感谢所有指引我的师长和同伴。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将在各自选择的道路上,熠熠生辉。”

掌声如雷。

我鞠躬致谢,抬头时无意间瞥见秦枫的表情——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僵在半空,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回到座位后,陆远悄悄捏了捏我的手:“讲得太棒了。”

顾教授也转过头来,眼中满是赞许:“朝颜,下个月的国际青年考古学者论坛,我推荐你做中方代表。”

我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吗?可是我的资历——”

“你的论文和敦煌项目表现已经足够出色,”顾教授坚定地说,“这是你应得的机会。”

典礼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出礼堂。我刚走到门口,就被秦枫拦住了。

“朝颜,”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能和你谈谈吗?”

陆远识趣地退开几步:“我去前面等你。”

秦枫望着陆远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我平静地说,“但这是我的私事。你有什么事吗?”

秦枫局促地搓着手:“我来北京实习了,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一家IT公司。”他急切地补充道,“我靠自己面试上的,没靠家里关系。”

我点点头:“恭喜。”

“朝颜,”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听了你的演讲,你真的变了好多。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站在那样的台上,被那么多人仰望。”

我轻轻抽回手:“秦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错了!”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眼瞎心盲,放着珍珠不要,去捡鱼目!郑爱纯的事让我看清了很多……这半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