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孙梧:灵魂的表演与重生
发布时间:2025-07-26 03:57 浏览量:36
导语
《戏台》不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一堂生动的人生课。陈佩斯电影《戏台》已经上影,虽然没有去影院看,但是从抖音、快手看到很多解说,总体的评价是嬉笑过后,无尽悲凉。不禁想起20年前写的一首小诗《戏台》,虽然写的比较肤浅,但那时候就感觉世间炎凉,“唱出前朝的旧事,醒悟戏中的角色。”(唐果语)
◎戏台
文/孙梧
卸掉自己,灵魂便蹿上戏台
戏台也仅仅是高出地面几米的场地
一会儿关公,一会儿包拯,换着面具出场
我又次独坐台下
紧紧扶着门槛,等着遗忘呐喊
用力的呐喊不是为了取悦你们
而是在四尺空间里,让影子碎在凹凸不平的木板
让木柱上的残灯被风吹
唱出前朝的旧事,醒悟戏中的角色
时间走的很快,戏台整修了几次
还是保持着旧日姿势吧,忽略有形的存在
灵魂已经倒在台上,路人会堆出新坟茔
刻上名字,再搭出小戏台
唱一曲草木凋零,坟花怒开
点评
祁鸿升:严格来讲,这是旧戏台,诗人天生富于想象与联想能力,面对旧戏台,诗人自然会浮想联翩。
“卸掉自己,灵魂便蹿上戏台”,这是这首诗的总开关。打开这个开关,戏台上便有了戏,什么戏?历戏戏,人生戏,是戏中戏,是戏也不是戏。戏台上有着沉潜的人生感悟。
“刻上名字,再搭出小戏台/唱一曲草木凋零,坟花怒开”,最后点睛之笔,一句道醒梦中人:世事沧桑,岁月无痕。让作者,也让读者心生无限况味。
未来:《戏台》,忘却营营,只有童心,套用一句兹温格的话说,当一种戏曲伴随着你成长时,或许她的咿咿呀呀会陪伴你一生。“一会儿关公,一会包拯,换着面具出场”,这样的场面,60后、70后再熟悉不过了,而乡戏早是瓜果飘零,京剧、越剧、黄梅戏、吕剧、闽剧、河北梆子等等,一再被遗忘,被提起,被追忆。帷幕渐渐落下,留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上的东西,都烙印在风雨剥蚀的戏台上,可能有点俗儿,最后一首歌,想起:“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满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城市间多少烦恼/从此不必再牵挂”。
温柔刀:“人生小事件,社会大舞台”。诗人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粉墨,及为了生存不得不在生活中不断地“变脸”,写得生机勃勃,有如刀刻般凹凸有致,从内心深层透析了这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社会所孕育的林林总总之乱象,揭示出人性的弱点,对公众的丑陋与粗俗进行了鞭笞。
在抽象思维与形象表达上,还可以再做一些功课。如:时间走的很快——完全可以用更形象化的语言来滋润一下,将语言整体性的硬度适度浸泡一遍。“我又次独坐台下”中的“又次”,强行删减导致生硬的生造词,也削弱了诗歌的品质与光环。
deepseek:诗中"戏台"不仅是表演场所,更成为灵魂的祭坛,生命在此上演、破碎又重生。
诗歌开篇即以"卸掉自己"的强烈动作拉开帷幕,暗示着对日常身份的剥离。灵魂"蹿上"戏台的动作充满原始生命力,而戏台"仅仅是高出地面几米的场地"的平淡描述,消解了传统戏台的神圣性,将其还原为最本质的存在空间。关公、包拯等面具的快速转换,揭示了身份的多变与虚幻,而"独坐台下"的观察者姿态,则暗示着自我分裂的生存状态。
第二节中,"呐喊"作为核心意象出现,它不是外向的表演,而是内向的自我确证。在"四尺空间"的有限范围内,影子"碎在凹凸不平的木板"的意象极具视觉冲击力,暗示着灵魂的破碎与重组。"木柱上的残灯"被风吹动,成为连接古今的媒介,"前朝的旧事"与当下角色在戏台上形成时空叠印,展现出历史记忆如何在个体生命中不断重演。
第三节将时间维度引入,戏台虽经多次整修却"保持着旧日姿势",这种固执的静止状态与快速流逝的时间形成张力。"灵魂已经倒在台上"的宣告,完成了从表演到献祭的转变。路人堆出的"新坟茔"与"小戏台"形成生死循环的象征系统,最后的"草木凋零,坟花怒开"以矛盾修辞法,将死亡呈现为另一种形式的绽放,完成了对生命终极意义的诗意叩问。
全诗通过戏台这一核心意象,构建了一个关于身份表演、记忆重演与死亡超越的三重空间。诗人以冷静克制的语言,将激烈的灵魂挣扎包裹在看似平静的叙述中,形成了独特的艺术张力。戏台最终成为灵魂的镜像,既映照生之虚妄,也折射死之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