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残暴的黄巢,却为中国拔除了一个危害600年的“毒瘤”

发布时间:2025-07-24 13:23  浏览量:34

黄巢是个一开始就不太“听话”的人。他出生在一个不大的商人家庭,小时候很聪明,也有志气。家里条件说不上好,倒也不算特别差。起初他拼命读书想中举,却总是名落孙山,家里人都觉得有点没出息吧?但拿如今的数据说,唐朝后期考科举的人数有时逼近十万,上榜的人不到千分之一。黄巢的例子其实并不新鲜,古今皆有同感。

只不过,那时的社会阶层早已板结——哪怕你才高八斗,若不是世家出身,在官场就是没人看的角色。门阀士族看你就是看野人,看冷门的考生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他们才能世袭,名望、仕途全拢在族中。这种“关起门来选官,亲上加亲传位”,早从东汉就这样了。等到隋唐初年,也曾掀起所谓“寒门出贵子”的风潮,科举制度确实让一批平民子弟爬了出来,可门阀士族根系盘根错节,牢牢把着中枢权力。这边皇帝换了几十茬,那边贵族换汤不换药,依然还是崔、卢、李、郑这些面孔。

有学者用数据梳理门阀世家的版图:据《唐书·宰相世系表》,安史之乱之前,朝廷超过一半高级职位在常见的十几个士族手里。公卿以下也轮番上阵,外戚、宦官,士族,夺来夺去,底层百姓却永远只能仰头看戏。贫民想要出头,除非天灾人祸、旧秩序崩溃,否则就是轮不到他。考官的门生早已排满队,普通人连题目都未必懂得解。

黄巢考了几次,考不上,靠贩私盐养家糊口。他看天灾年年,百姓饿死,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有人说他野心大,我觉得其实是被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读书人去贩盐,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他行事高调,仗着自家不算小的家底,倒也未曾立刻发迹,反而成了时局的看客。每次贩盐出门,看见流民,看到妇孺无依,总归想破点旧有的东西。他怕死吗?大概当时胆气胜于理智。结果呢?一边危险,一边也只能如此。

而后王仙芝举旗,几千人几天拿下两座城市。黄巢忍不住了,年轻志气上来了,和王仙芝汇合。起初起义进展迅猛,响应者众,各地饥民加入,队伍越来越大。实际上,像这样的底层暴动,十有八九就是被镇压的结局,黄巢一开始必然心里也明白。可一波接一波,唐廷拿诏安利诱,王仙芝眼红,准备投降享清福。黄巢却动了真怒,不信命,不信权贵花言巧语。他觉得若只为富贵就可以停止,那做这么多年反贪图啥?他与王仙芝割袍断义。

王仙芝后来又后悔,想回头,已然晚了。黄巢带着一帮忠实兄弟人马杀出了营地。王仙芝死后,他接收余部,队伍更大。始终怀抱北上进京的野望,一路连占数城。可别看刚强大,起义军基础太薄弱。队伍参差不齐,有些组织纪律都没有。信史载,黄巢军队中各种人等,悍匪、市井无赖、亡命之徒一应俱全。这种杂牌军表面英勇,实则漏洞百出,稍遇挫折便溃散。

有分析说他带兵不严,可真实情况也许没办法严起来——他时间不等人,打城、招人、分赃,连轴转。越往里走人越多,兵败、瘟疫、饥饿,偶尔假意投降再伺机偷袭。黄巢与唐军虚与委蛇那阵,甚至送出起义军所有黄金,买了一口气,换来喘息。对方以为他服软,撤走大半,黄巢策动偷袭,血洗唐营。

有些事,过后才知道代价。拿下长安,他称帝,号大齐。减税,发军饷,昭告百姓自己不是为私利。实际上,他那些军饷本该用来维系军心。可到这,非常时期的军队里早不是一支规整之师,各色杂人真假莫辨。城内军纪彻底松弛,许多士兵借机作乱,抓住女子欺凌,百姓被杀,坊间流言又再起。黄巢纵容部下,轻轻打发几下,想稳住局面。结果民心散尽。

谣言四起,说他食人充饷,这说法夸张,可在当时的语境中百姓信了。唐廷抓住机会血洗民间流言,煽动百姓暗中协助,趁乱一举反攻。长安失守,黄巢怒不可遏,竟下诛戮令,百姓死伤惨重,传说军中真的宰杀百姓食用。长安屠杀后,黄巢自己再难收拾军心,反倒成了孤家寡人。哪怕再想挽回,群众早由气愤转为惧怕。

这里有趣的是,这场残暴的起义,其实阴差阳错间挖掉了门阀士族的命根子。长安士族在战乱里损失惨重,许多门第家族死绝。唐朝后期的士族制度被毁,给日后延续六百多年的门阀体制致命一击。史学界普遍结论是,士族自此衰亡,科举取士正式变为社会流动主渠道。没错,黄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起义者,反倒成为乱世的清扫者。不过想来,无心之举未必没意义。

奇怪的是,被百姓口中咒骂的他,最初又做了实打实让利于民的事。士兵军饷、减缓赋税、下令开放救济仓库,这些操作放别的朝代谁敢?单说善政,他一度赢得百姓拥护,甚至有人提出“黄巢为唐中的明主”。可夺长安不过几年,局势反转,不仅没救了百姓,最后还让自己的队伍成了杀父仇人。这里的错,也许不是他的全责,谁都知道乱世造英雄,也能毁掉英雄。

反过来说,唐廷眼见京师失守,才知道靠士族治国日渐腐朽,多少勋贵、宦官、外戚,终归旧势力自取灭亡。民间和朝堂的割裂,是那个乱世中难以填平的沟壑。黄巢烈火烹油加速了唐的最后倾覆,起义军和百姓都为这场无解的棋局埋单。后来王审知、朱温趁乱割据,五代十国混战才算真正来了。

说起来,不止一次出现这种“狗血循环”:旧势倾颓,新势未立,百姓起而攻之,又被失败和血腥吞没。民心和士族、官僚的关系,看似永远无法调和。士族消亡带来的上下层流动,反而是血腥之中唯一的“收获”。可眼下只剩千里焦土和流离失所的人。有人怀念门阀制度下的安稳,也有人说宁可乱,也不要继续被压在底层。

你说黄巢到底是罪人还是功臣?很难一刀切。这次他巨大的失败,反让腐朽制度寿终正寝,再没人能为门阀说话。下一代的官僚有的是平民子弟,局面未必更好,但活力确实焕新了。不用怀疑,门阀弊病根深,却不是轻易能治,往往要灾祸降临,才被自家倒塌的墙推翻。

想想这些,偶尔也会有点模糊:到底哪个时代的兴衰更公平?有时世事混沌,轮不到人说话,历史反倒摆了大家一道。

权力和百姓总像两条不会重叠的线。六百年门阀就被一次乱世拔除干净,这种事情要是没见过,谁信?所以说,野心与破坏,看不清真实的底色。套路总在摇晃、破碎、变形里才有一丁点改变。

至于黄巢此人,该如何盖棺?他的一切,成也乱世,毁也乱世。朝代更替本就不公平,一切只是轮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