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江西老兵去烈士陵园,意外发现自己墓碑,解开一段历史谜团
发布时间:2025-07-14 13:09 浏览量:28
2007年,一个清明节的江南午后,晏礼根坐上了开往广西的慢火车。他退伍多年,本想只是办点糟心事,却意外被一场普通的祭扫人流冲进一段诡谲往事。为何?人到了,心却没放下。
火车吱呀吱呀,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刚下车,他看着南宁街头的本地人三三两两拎着花篮,衣服带点灰尘,多是家常气息,往烈士陵园去。晏礼根愣了一下,少年往事浮现,竟鬼使神差地掏钱买了一束花,也跟着人流进了陵园。他其实没想那么多,拗不过自己那点旧情怀,突然有点儿心慌。
陵园大道上干净得吓人,水泥缝里草都铲过。献花的人总是安静,大家像过年一样排队,不说话,只管敬意,有种厚重把人死死压着。晏礼根献完花,心里憋出一股莫名的失落,干脆顺着人流溜达。直到那一刻——
他不自觉在一堆墓碑前站住、哈腰,愣了两秒。他瞅见自己名字竖在一块墓碑正中间,还有军队番号,一模一样。什么玩笑?难不成真有魂魄作祟?
他直愣愣盯着那块碑,索性取下老花镜戴上,往前靠近。“晏礼根烈士永垂不朽”,下方一张照片微微泛黄,却分明是自己年轻时那张军装照。他不敢认,心跳得乱七八糟,最后确认,真就是自己!
迷迷糊糊,他来找陵园工作人员,想听个见鬼的说法。负责人一听说,有点发懵,又极为谨慎——再三检查信息,查档案,最后只能留了联系方式,说会逐级上报。这事太蹊跷,没人处理得来。
晏礼根顺口一问管理的领导叫啥,一听触电似的,那名字怎么这么熟?原来正是自己当年的老团长。世上真有巧合?他拿了地址就直奔老领导家。想着自己的名字被写在墓碑,晏礼根一时间悲喜交加,脚步都有些发飘。
这事还得往前捯饬几十年。他1944年出生在江西农村,家里孩子多,饭都吃不饱,从小下地帮忙,看惯风霜。1969年跟着村里同乡北上闯荡,去了河南洛阳想打零工,哪成想到处碰壁,工作难寻。两个月愁得头发都白了半边,他正和老乡垮着背走路,看见广场前聚一堆人,东张西望,嘴里嘀咕着新兵入伍的通知。
新兵征召,那时候哪家都想凑个当兵的名额,晏礼根十九岁身体棒,试试也没什么损失。结果顺顺当当地通过了体检和政审,还真成了光荣兵。寄信回家,父母喜得合不拢嘴,说啥都不用担心。这一进部队,他几乎也没留退路,心想着只要踏实干,总会有个奔头。
头一年,一营一连报了警卫员,一个新兵就能被推荐,晏礼根出了名的机灵。张万年那会儿恰好到任缺警卫,各种竞选测试后,晏礼根以北方少有的身板儿、无瑕背景,一举入选。
警卫跟在领导身边,吃苦受累混日子没门。张师长随叫随到,晏礼根几年如一日地服侍,连吃泡面都讲分寸。这个警卫干了七年,最后张万年都不舍得他退伍,问他还想在部队干点啥。
谁又想得到,晏礼根话到嘴边呜咽着全都糊了,说不出个所以然。张师长索性问他愿不愿意去学排雷技术,算是新岗位、新历练。晏礼根哪有不高兴,敬个礼就跟着命运走了。师长亲手拍了拍他肩,许是觉得放心,也许其实并不真有把握。
排雷跟警卫相比,那不是一个累法。晏礼根废了老大劲儿把书都快啃烂了,遇到不懂他就厚着脸皮,日日泡在训练场,谁来谁怕。工兵营里人说他轴,晏礼根自认为也谈不上多苦——倒像是认了命。班长了,还带新兵,每天跟地雷打交道,就是没人愿意多提危险二字。
1979年2月,突然部队集结,命令下达得干脆。当兵这些年,他头一次这么近地迎上了实战。广西那段山地,地雷多如牛毛,前面一个不小心能炸上一排,命根子都得捏紧了。晏礼根领着班里的兄弟蹚地雷区,攻高平,抢凉山,每个夜晚都像过年一样熬过去。
有个毛永德,刚下连的新兵,误打误撞踩爆了地雷区域,还紧张得不敢动。晏礼根赶去,边比划边劝解,却遏止不住一阵炮弹袭来。慌乱中毛永德抽身欲逃,地雷爆炸,满山回音,晏礼根也一下摔倒在地。气味呛鼻,晏礼根被炸成重伤,脑袋遭殃,当场昏死过去。
这场意外,命悬一线。当天送进医院,转湖南长沙。十二天没醒,家属只能等。说真的,那时候,一颗小小弹片便能决定生死。医生的手术救回了命,可右眼再也没了光。晏礼根命大,得亏半路能醒,他自己还有啥可说?
伤好后,晏礼根回到广西,想再见一眼老部队,结果早搬家了。退伍手续在地方部队办了。他带着残疾,平平淡淡娶妻生子,算是熬到了花甲。可心里总卡着那口气——他负的是战伤,办证时却莫名成了“因公负伤”,待遇天差地别。
他想查明白到底咋回事,去民政部门问来问去,发现没证据、无人证,部门来回踢皮球。说到底,通讯不便、时间太久,人情疏远了,也就没人愿意多操心。“因公负伤”成了硬结,有人劝他算了,他偏不信,东奔西走,愁白了胡须。
直到那个清明节,晏礼根莫名其妙找到自己的“陵墓”之后,才惹出了这滩浑水。问到雷团长家门口,刚开门,俩人先对视半天,后知后觉地相拥落泪,男儿有泪谁不弹?大伙七嘴八舌,团长亦亲自出手续证明,总算认清这一年来龙去脉。
当年医院乱成一锅粥,信息丢了,伤员资料散落,恰好晏礼根又转移医院,结果医院以为他牺牲,战场又乱,一通误会,部队直接上报申烈士。尸没找着,树个衣冠冢算交差。谁料晏礼根苏醒后,却赶不上队伍,联系不上战友,阴差阳错有了“两个自己”——活的、和“冢里躺着的”。
误会终于解开,雷团长的证明信盖章落印,老战友按了手印。有了这些年东奔西跑积攒的怒气,总算得以发泄。晏礼根在江西重新申报,补上了自己的“因战负伤”待遇和军属福利。残疾军人证件翻新,待遇一项不少。
2014年,晏礼根和一众老战友再次聚首南宁烈士陵园。面前自己的衣冠冢,每个人的感受都说不出来——是哭,是笑,亦或什么都不是。照片里的少年模样,早已模糊,倒像是验证了一段被搁置的历史。战友们簇拥着他拍照,谁也没去问下一步要怎么活。
往身上贴个“烈士”标签,有时候真能让人糊涂一辈子。晏礼根后来还琢磨,要不是走了这趟南宁,在老家一辈子都是“因公负伤”,那就亏大了,可要是早点查清,没那么多曲折,有谁愿意兜这一大圈。
但他也不太在意了,古今多少事,十几二十年也就眨眼。认不清了,大不了再活一遍呗!
后来大家还把他的“冢”留在园子里,没动。晏礼根成了没死又活着的老战士,有人觉得奇怪,其实这也很正常。铁打的部队,流水的兵,运气好坏全凭碰上。
这世间的错位与荒唐,终究比道听途说更有味。晏礼根是活着的,也是“祭奠”过的。一些真事说得拧巴点才有意思,天顺地逆都搅一处了。战场上的兄弟也没多精致,活是活,死是死,弄错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岁月自有安排,各人自要捱过。
说到底,名字写在墓碑上,不过是多了一个被惦记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