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脉络和描写浅析，第一篇，黑云压城

前面我们对《水浒传》和《说岳全传》进行了系列详解，从本篇开始则浅析另一部名著《三国演义》，有关《三国》的分析、评论文章浩如烟海，已经非常全面、详细了，笔者是以类似“唐诗我们一起读”的方式去进行理解和分析，仅是一家之言。

西东两汉是古代封建王朝非常重要和辉煌的阶段，留给我们的印记也更多，而《三国演义》是以通俗易懂的小说方式，让我们对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的历史，有了基本的了解，毕竟我们大多数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读《史记》、《汉书》和《三国志》等史料，读起来也费劲，有了这个基础，有兴趣的读者就可以进一步去读更多的书籍。写到这里，就要提一下读《三国》比较吃力的地方，一是行政区域，东汉划分为十三州，大致相当于唐朝的道和今天的省，有部分州更小一些，然而很多州的名字在后世被一些城市在名称上和文化上继承下来，比如兖州、荆州、扬州、徐州等是现在的城市，唐朝又将全国划分为几百个州，如果不是对历代王朝比较了解，很容易混淆；二是小说中有名字的出场人物达到两千以上，还有一些放在当下属于生僻字，带着不认识的字往下读，总有一些不顺畅的感觉，比如李傕、郤正、郗虑等，在这一点上，母版《三国志通俗演义》紧跟生僻字带有同音字注释，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如同高水平的唐诗一样，要有利于普通大众去通读，才能真正的流传起来。大家如果要加深理解，可以找一些三国地图，看看这些耳熟能详的州郡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妨碍自己理解的字，抽时间去查一下，不但有利于阅读，还会有些成就感。

《三国演义》的第一个鲜明特点，是语言精炼，往往一段话就描写了几个来回的征战厮杀，朝廷大事、人物纵论等也交待的清清楚楚，否则以近现代的写法，再多一倍的篇幅也写不完。第二个特点是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总体历史趋势，加以对主人公的突出，来把握小说整体的脉络，这和《水浒》以人物带人物，串联式的写法不同，显得更加气势恢宏，立意高远。

小说以明朝杨慎的《临江仙》开场，突出了小说的沧桑格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公元184年的黄巾起义是小说的开端，也是引子，黄巾军主力当年即被击败，但余部持续时间很长，在各地自行募兵征剿黄巾军的过程中，刘备、曹操、孙坚、董卓、公孙瓒等地方势力先后登场，带出了后面的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之争和再后面的董卓之乱。注意184年-189年短短数年内，已经江河日下的东汉面对着黄巾起义、凉州叛乱等一系列战事，国力和朝廷进一步削弱，汉灵帝年纪轻轻就死去，汉少帝即位，地方豪强势力进一步增强。

刘备集团是靠张飞、富商等普通豪强起家，只有几百人，必须依附幽州太守刘焉、卢植等，因为势力不强，也不肯贿赂权贵，因而虽然屡立战功，打着帝室之胄的旗号，却不得封赏，也被董卓之辈轻视，恐怕一起打击黄巾军的曹操、孙坚也不大看得起刘备。作为魏蜀吴三国中基础最差的帝王，刘备对自己政治声望的维护，一直坚持到了攻取益州之时，其隐忍顽强，世间罕有，正如他的两句话“屈身守分，以待天时。”这也是曹操等很多人忌惮他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刘备在民众中声望很高，而群雄多以枭雄视之。

在通读三国之前，很有必要介绍汉朝的一些基础信息，众所周知，黄巾起义爆发的起因是百姓负担过重，穷苦和失地农民增多，终汉一朝，始终没能完全解决地方豪强问题，但不是没努力过，从汉高祖开始，就借修建皇陵等名目，迁徙各地豪强，以求分散瓦解之。汉武帝为了集中资源，实现大一统王朝的强盛，以推恩令和酎金夺爵等手段削弱封国，修建朔方城时大规模迁徙各地豪强，一方面移众实边，一方面借机削弱豪族，还由朝廷控制盐铁等资源，减少豪强崛起的土壤，再加上酷吏等的强力打压，取得了很明显的效果，但也只能抑制一段时间。到了东汉末年，各地豪强和分封宗室一起，上可通朝中门阀权贵，下可影响州郡县官吏，在经济上和人力上，已经具备自行募兵，绞杀黄巾军的实力。

西汉和东汉初年，朝廷掌握着实力很强的中央军队，这是维护朝廷、号令地方的保障，连号称“与民休息”的汉景帝时期，也有周亚夫、李广、程不识等率领的汉军主力，在防备匈奴的同时，还平定了七国之乱，汉武帝时期更是出现了卫青、霍去病等名将率领的精锐汉军，内镇诸侯，外击匈奴，开疆拓土。而在东汉末期，司隶空虚，军备财力不足，朝廷只能更多的调地方军来征战。

以上两点大一统王朝的保障，东汉末期已经都不具备了，汉灵帝时期甚至以州牧替代州刺史，书中有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刘备开始投奔的是幽州太守刘焉，但熟读三国的看官都知道，刘焉刘璋父子统治益州即四川多年，那么刘焉是怎么从河北来到西南的呢？原来刘焉早就看透了朝廷的弊端，有了割据一方的想法，建议汉灵帝以牧代史，自己则想办法去南方，后来去了益州，打击巴蜀地方豪强，引入四川东面州郡的流民，组建东州军，造成了益州内部情况复杂，到了刘璋时期，就有了暗弱的评价。

黄巾起义造成地方势力进一步崛起，并开始淡化与朝廷的联系，但直到此时，他们的代表如曹操、袁绍等，仍希望通过在朝为官来实现自己的抱负，于是他们和大臣们一起，拥护大将军何进，对抗十常侍为首的宦官势力，当然这也和何进出身屠户，易于扶持和相处有关。有汉一代，外戚势力和宦官集团长期争权夺利，宦官集团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皇权，当皇帝暗弱或身体不好时，他们实力膨胀，往往此时和门阀大族矛盾升级。十常侍几次密谋诛杀何进，第一次靠着大臣的通风报信才没有得逞，此时的袁绍主张剪除十常侍，而曹操主张要小心应对，保守机密，此时二人的谋略尚分不出高下，袁绍的建议更为合理一些，何进如果能听袁绍之计，当机立断，扫除宦官集团，在大臣们的支持下，还可以维持朝廷一段时间的稳定，可惜何进没有谋略，立自己外甥为帝后便停止了行动，给了十常侍再次密谋的机会。后来袁绍再次劝何进除掉十常侍，何进又一次优柔寡断，想动手又顾虑太多，被何太后劝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皇帝和何太后更容易和宦官集团走得近，因为他们在朝廷中势力不足，而大将军和大臣们掌握的兵力也不多，双方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

僵持不下的时候袁绍出了一个称得上是馊主意的建议，密召地方军进京，迫使何太后同意诛杀宦官，对此陈琳和曹操是反对的，陈琳主张当机立断，雷霆一击，指出地方军各怀异心，必然生乱；曹操仍主张保持机密，除掉宦官首恶即可，以免朝中动荡，也不同意召外地兵马进京。然而这些合理的建议何进都听不进去，执意发文召几路地方军进京，根据史料，何进召董卓等人后又犹豫起来，派人中途阻拦，因此董卓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可以看出曹操的眼光和谋略要高出袁绍很多，这一段时期他也很拥护朝廷和大将军，可惜官职较低，不太受重用。

恰如曹操所担心的，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泄露消息，促使十常侍下了杀掉何进的决心，他们收买何苗，借何太后召何进入宫，设下伏兵。陈琳、袁绍等劝何进不要进宫，何进还是不听，最终身死。袁绍等将领借机杀入宫中，将宦官和家属尽数杀掉，一些没胡须的也被杀死，可以看出朝臣和军队对于宦官势力的憎恨。

经此变乱，已经无法阻挡董卓率军入京了，董卓起于西凉，辗转于中央军与地方军之间，手中兵力强大，书中说有西州大军二十万，肯定有所夸大，西凉有多股地方军势力，马腾、韩遂、李傕、郭汜等都是其中之一，董卓还随皇甫嵩打过凉州，事实上董卓是从河东即山西进入洛阳，除了亲随部队，按书中所讲，应该还有陕北和凉州的几支军队加入，组成了西凉军。董卓进洛阳后，就要废掉汉少帝，立陈留王即后来的汉献帝，遭到荆州刺史丁原等反对，这里有个笔误，丁原应该是并州刺史，吕布是五原郡人，都属于陕北、河套一带的势力，吕布还拜丁原为义父，那么丁原是怎么来到朝中的呢？小说中省略了一个信息，《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提到，何进共召集四路人马入洛阳，一是东郡太守乔瑁，二是河内太守王匡，三是并州刺史丁原，四是西凉太守董卓，这四路人马主要是山西、河南北部、陕西北部和甘肃东部的地方军，距离洛阳很近，如果丁原是从荆州来，难以穿过其它地方势力的辖区，即便到了也会到得很晚。

丁原和董卓的对抗，并没有持续几日，因为吕布被李肃游说，杀了自己的义父，吕布投靠董卓的原因，除了为人反复无常，如张飞口中的三姓家奴外，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是重要因素，推测丁原的兵力只有数千人，和董卓的十万级别相差很远，难以持久对抗，加上此时董卓已经大致掌控朝廷，投奔他可以高官厚禄，平步青云。董卓再提废立之事时，又遭到袁绍的反对，如果不是袁氏一族影响力大，就把袁绍杀了，于是袁绍离开朝廷，回到河北经营自己的势力范围，此时的袁绍还是一位有血性、有抱负的青年将领，和官渡之战时昏聩优柔的袁绍不同，不然也不会当上十八路诸侯的盟主。

董卓立汉献帝刘协后，事实上是第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割据势力，本可实际控制朝廷，但董卓过于残暴，鸩杀汉少帝，纵西凉军奸淫掳掠，残害百姓，袁绍、王允等想要除之，此时曹操再次登场，自告奋勇刺杀董卓，因时机不成熟，险些被看破，成为第二个逃离京师的地方豪杰。耳闻目睹东汉朝廷的现状，使得曹操舍弃了效力朝廷，稳步发展的规划和梦想，专心组建自己的军事集团。曹家本就富庶，加上卫弘的资助，迅速募兵数千，其中夏侯宗族夏侯惇、夏侯渊带领二千余壮士来会，曹氏宗族曹仁、曹洪率二千余人来助，这是曹操成军的基础，还有一点要强调的是，曹操之所以能逐渐变强，统一北方，其对各色英雄豪杰的吸纳、重用，是很重要的原因，此时已经有乐进、李典来投，这种人才结构，使得曹操借助地方势力而不完全依靠，具备了向外扩张的潜力，引进人才也促进了集团内的竞争，提升了整体实力，后面陆续有更多的人才加入，我们后面再讲。

前面啰里啰嗦的讲了很多，是因为梳理这些背景信息对阅读的完整性很重要，《三国演义》不仅有桃园三结义，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三英战吕布，隆中对，赤壁之战，三足鼎立，六出祁山等精彩章节，前后主题的紧扣，清晰缜密的脉络，精彩的情节描写都是这部小说更深层次的精华。

接下来就是大家熟知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这是由曹操矫诏，袁绍第一个会盟，各镇诸侯响应，组成的联军。除了益州、荆州和交州，其它各地方州都有诸侯出兵，或多或少，讨伐董卓，此时的汉室，仍有一定的影响力，是各镇诸侯名义上的领袖，为了自己的政治声望，群雄此时至少表面上还在维持忠义之名。我们仔细看十八路诸侯的名单，其中有四个州刺史，其余的都是郡太守，这就又涉及到前面提出的问题，《三国演义》容易混淆的便是区域描写，十几路人马中，曹操、袁绍、袁术、公孙瓒、孙坚实力较强，而他们都不是刺史，因此实力较弱的韩馥等人挂的是州刺史之名，有朝廷的任命，但他们只控制本州的一部分，甚至是较小的一部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汉末割据势力之复杂。

董卓这边华雄主动请缨为前部，联军这里则任命孙坚为先锋，和刘表不同，同为广义上江南地区的孙坚军很能打，这一特点也延续到了孙策和孙权。华雄的战绩很不错，一刀杀了鲍信的弟弟鲍忠，首战得胜，孙坚抵达后，由部下头一个大将程普，几回合杀了华雄部将胡轸，袁术断了孙坚粮草后，华雄、李肃前后夹击，打败了孙坚军，《三国志通俗演义》中写道，孙坚与华雄先后斗了有二十合，只有祖茂跟着孙坚撤退，换了巾帻后孙坚趁乱逃走，祖茂想要偷袭华雄，被一刀砍于马下。华雄引铁骑再战众诸侯时，又斩了联军两员大将，以至于袁绍慨叹“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关羽请令出战，渴望建立战功，传名天下，却被袁术傲慢轻视，关公一回合就斩了对手，这便是著名的温酒斩华雄。那么华雄的武艺究竟有多高呢？他是董卓帐下吕布外第一员骁将，从战绩来看，对阵普通武将很有优势，力猛刀快，几次速斩对手，但当程普杀其部将时，见对方士气正盛，却不敢出战，与孙坚交手也没什么优势，可以看出略高于程普，与孙坚旗鼓相当。其特点和后面的王双、沙摩柯等勇将类似，顺风时武力满满，遇到强手时应变不足，容易速败，特别是他遇到了关羽，在力量、速度、招数、悟性上全面处于下风，被一合斩杀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死于关羽刀下的很多名将也没挺过几合。

华雄死后，董卓大军二十万兵分两路，李傕郭汜率兵五万防守汜水关，董卓领十五万屯兵虎牢关，现在普遍认为虎牢关和汜水关是一个地方，罗贯中可能有些混淆，而且在后面把荥阳的位置也搞错了。从小说描写和地图上看，虎牢关北有黄河，南倚嵩山，是洛阳平原的天然屏障，因而董卓军主力在此防守，汜水从虎牢关前向南分叉，也是屏障之一，所以推测汜水关是在虎牢关南部，防备诸侯联军西渡的又一座关城，但规模较小，主要是防备敌军从嵩山以南绕道攻打伊阙关，进而直接攻击洛阳。布防完毕后，董卓派吕布引军三万在关前驻扎，拱卫虎牢关，并开始与众诸侯交战。

吕布是三国武将中独一档的存在，“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除了铁锤勇将武安国，其他人根本无法抵挡几合，直到张飞出场。张飞是小说中吕布唯一比较忌惮的武将，两次酣战吕布，这一次斗了五十余合，毛本中不分胜负，《通俗演义》中写道枪法渐渐散乱，于是关羽拍马夹攻，三十合战不倒吕布。我们梳理关张二人的战绩，在单挑方面几乎没有败过，且都有一定谋略，发挥稳定，关羽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斩颜良诛文丑，单刀赴会，留下无数传奇；张飞长坂坡喝退曹操大军，战马超，败张郃，伤许褚，就连丢徐州时，在醉酒状态下，连吕布都不敢过分相逼。就是这样两员顶级大将，和吕布也只能打成平手，但二人稍微占着一点上风。吕布的另一场相似战绩是力敌曹操手下典韦许褚的夹攻，典韦许褚都是一流战将，典韦力大勇猛，因为曹操好色早死，许褚征战半生，也少有败绩，后来加上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六人围攻，吕布又一次遮拦不住。

嘉靖版《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提到，刘备见了，心中暗想“我不下手，更待何时！”说明刘备看出关张和吕布处于僵持阶段，自己上去会打破僵局，刘备的武艺在《三国》中处于中游，强于普通武将，接近李典、徐盛、丁奉等二流战将，在群雄逐鹿阶段惯于上阵冲杀，所以他的加入打破了前面三人的平衡，但要注意，这段佳话是三英战吕布，也就是四人又厮杀一阵，吕布才架隔遮拦不定，败回虎牢关。此时的四人年纪都在巅峰阶段，经历过实战锻炼，回顾整部小说，别人想抗住关羽张飞的夹攻，想都不要想，何况是刘关张的围攻。吕布属于各方面都极强的武将，力量上抓纪灵如同小孩，纪灵可是能使五十斤大刀，与关羽斗二三十合的猛将；体力上力斗刘关张百合，十分充沛；箭法上辕门射戟，刘备觉得难度过大，心中免不了赌一赌；招数上使戟的武将既要有枪法的多变，也要有戈法的凶猛；装备上则是紫金冠、百花袍、连环铠、嘶风赤兔马。

董卓与联军几次对阵失败后，问计于李儒，这李儒很有谋略，但出的都是狠计、毒计，他看出诸侯联军有两个主要弱点，一是远道而来，粮草辎重不足，如小说中介绍，各诸侯兵力多的三万，少的一二万，这和手下兵力有关，更和粮草相关，兵带多了，粮食跟不上，前面就有孙坚粮尽失去战斗力的例子；二是想法不统一，各怀心思，坚持攻董卓的只有曹操，一旦董卓西撤，失去统一目标，联军内部必然生乱。于是李儒献计西退长安，又让董卓派兵大肆劫掠洛阳富户和百姓，盗掘皇陵，逼迫百万民众迁至长安，纵部下奸淫烧杀，遍掘官民坟冢，可怜洛阳一带百姓，再遭兵乱，百年都城，化为焦土。这条毒计确实引起了联军意见的冲突，曹操独自引本部军追击，在荥阳被李儒设计击败，自己被伏兵捉住，幸亏被曹洪救了，夏侯兄弟和曹氏弟兄和曹操是本宗，忠诚度很高，曹操也更信任他们，这里面有个出错的地方，董卓军西撤长安，在洛阳的西面，洛阳东面是虎牢关作为屏障，而荥阳尚在虎牢关东面，因此曹操追击董卓，交战应该发生在洛阳之西。

紧接着孙坚得了传国玉玺，被高密后与袁绍决裂，回扬州去了；公孙瓒和刘关张觉得袁绍无能，也回辽东河北；刘岱杀死乔瑁，尽降其众；袁绍见联军已分裂，投河内去了。至此，轰轰烈烈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无果而终，这场大战的结果是董卓势力向西收缩，洛阳一带空虚，诸侯之间开始互相吞并，事实上进入群雄逐鹿阶段，而长安，西汉都城，即将再次遭遇战乱，黑云压城。

限于篇幅，《三国演义》的第一阶段就介绍到这里，下一篇我们继续讲解王允设计剪除董卓和逐鹿中原的初始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