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新解

发布时间:2025-05-27 02:53  浏览量:41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若世界上没有美酒,男人还有什么活头?从曹孟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慷慨,到苏东坡“老夫聊发少年狂,酒酣胸胆尚开张”的豪迈,酒是文人笔下流淌的诗意,是壮士胸中翻涌的豪情。没了这琥珀琼浆,诗仙如何“斗酒诗百篇,臣是酒中仙”,侠客怎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如果男人不恋美色,女人还有什么盼头?卓文君当垆卖酒的风情,崔莺莺待月西厢的娇羞,皆因倾慕目光而熠熠生辉。王昌龄笔下“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的佳人,白居易诗中“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贵妃,若没了这惊鸿一瞥的悸动,胭脂水粉都将褪去颜色。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婚姻只为生育,日子还有什么过头?李清照与赵明诚“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雅趣,沈复与芸娘“布衣菜饭,可乐终身”的温情,早将婚姻写成了灵魂相契的长诗。当红烛下的誓言沦为生育契约,梁鸿孟光举案齐眉的佳话,也会在机械重复中失去温度。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倘若文学不写酒色,作品还有什么看头?《红楼梦》里“群芳醉卧芍药裀,宝钗闲扑彩蝶影”的烂漫,《西厢记》中“春至人间花弄色,风拂陌上柳含烟”的旖旎,皆是酒色浸染的传世篇章。没了柳永“今宵酒醒何处,拍枕暗潮生”的缱绻,少了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为报时人洗眼看”的怅惘,文字便如失了魂魄的空壳。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如果男人不迷恋酒色,谁还会愿意去吃苦头?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热血,李后主“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的惆怅,皆因心中有所眷恋。酒色是疲惫生活的解药,是苦厄岁月的慰藉,没了这份向往,谁愿在尘世披荆斩棘?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酒色却不心动,生命岂不走到尽头?从“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的心动,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邀约,酒色交织处,皆是生命鲜活的印记。当李白的月光美酒、玉环的霓裳羽衣都唤不醒热忱,纵使百年光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的苍白轮回。

玉液流光贯九州,烟霞染尽古今愁。

太白擎杯邀冷月,玉环旋袖醉重楼。

红绡帐底盟非嗣,锦字书中意自柔。

勘破人间烟火色,诗魂一缕入金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