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孤女 可新任的巫女非说我是命定太子妃

发布时间:2025-04-08 15:53  浏览量:47

我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孤女。

可新任的巫女非说我是命定太子妃。

在我不想无心争取时鼓励我。

追着我要帮我和太子制造姻缘。

「当初是你救了太子,为何要把恩情给旁人。」

她一件件将我做的事抖落出来。

我得了太子的重视。

选妃宴上,面对太子的邀约,巫女狠心拒绝。

「我真不想成太子妃,安心姑娘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所以我帮助她。」

一时间,所有人鄙夷地看向我。

所有人都说,我心机深沉,利用与世无争的巫女谋夺一切。

我拼命压抑通体的愉悦。

终于,不无聊了。

1

「殿下,我们之间或许无缘做夫妻,但我仍旧是您的幕僚,殿下乃正统,自当有人辅佐,而我,该是那个人。」

面对太子受伤的神情,巫女后退一步。

「殿下,该开始给各位姑娘展示自己的机会了,再耽误,皇后娘娘来了怕是要责怪。」

巫女给了太子当幕僚的承诺,保证不会离开。

又拿出皇后做筏子,太子这才不甘地放弃。

落座时,已经没了方才的和颜悦色。

巫女在台上朝我招手,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

「安心姑娘,到你上台了。」

此番举止光明磊落。

让人挑不出一丝刺来。

我与巫女对望了,微微笑了一下。

在众人的目光坦然抱着琵琶上了台。

她坦荡,我又何曾心慌。

而我上台,更是以笑容对上了太子的不悦。

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当,收敛了眼里的烦躁。

「破阵子。」

我启唇,话音落下手指便在琵琶上扫过。

弦声破空,音似金石相撞,描绘了黄沙漫天里的厮杀。

轻重缓急,诉尽了为国守疆战士的不易。

这是太后从小手把手教习我的。

京中无一人能比。

我也不愿随意弹拨,让人污了太后的名声。

才因被拒绝而面色不善的太子也缓和了下来。

看向我的目光中透出了欣赏。

曲毕,更是第一个击掌叫好。

一旁的巫女都慢了半分。

她愣了一会儿,也鼓起了掌。

「安心姑娘善曲,又懂殿下的喜好,而殿下懂得欣赏,曲遇知音,才是难得,殿下又何不珍惜,求我这样一个音律不通之人呢?」

巫女的话,让太子才扬起的笑容又消了下去。

他的眼神在我们二人之间徘徊,已没了方才的抗拒。

台下,一向与我不和的相府嫡女直接开口。

「只有郑安心一人上台,巫女此举莫不是太偏颇了?」

面对质疑,巫女也不恼。

有条不紊让贵女们一个接着一个都上台展示自己的才艺。

巫女如同最忠诚的管家一般,记录着一切。

才艺的等级高低都由她宣判。

我为榜首的评定一出,一旁的贵女都没有好脸色。

一向与我不和的相府嫡女直接开口嘲讽。

「技高又如何,心术不正,如何服人。」

她身边更是聚集着几位小姐,同样对我施以敌意。

她们从来都觉得,我德不配位。

可我的琵琶又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在场的女子,也就只有巫女会帮我说话。

「安心姑娘为了得你欢喜,特意向我讨教了殿下的喜好,如此真心之人,实在不该错过。」

眼看太子软了神色,我不慌不忙开口。

「同巫女探求殿下的喜好,确有想要让殿下倾心之意。」

「我知自己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孤女,不比巫女身份高贵。」

「如今瞧见殿下与巫女二人并肩而立,如此般配,实在自惭形秽。」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

要退出参选太子妃还未说出口,巫女连忙打断了我的话。

「我身为巫女,以身奉天地,不贪图红尘凡俗,又怎会与你们争呢?」

「辅佐太子,才是我该走的正道。」

「安心姑娘,你多虑了。」

她微微阖眼,半低着头,右手握拳放在了心口。

面容恬静,话语温和,配上一身巫女制服。

整个人沐浴在日光下,充满了不可侵犯。

一见着能有挤兑我的机会,相府千金又坐不住了。

「郑安心,别以己度人,自己心思不纯想要利用巫女登位,现在还来诋毁巫女的纯真,真是枉费了巫女一直以来对你的一片心!」

是了。

我勾起了肩上的发。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利用巫女真心,争夺名利的女子。

他们不明白,为何巫女要对我一个孤女这么好。

就像我也不明白。

为何这个新上任的巫女,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我是命定太子妃。

2

与楼西月初见,是在宫道上。

那时,我的孝期刚满。

在嬷嬷的劝说下,走出了仁寿宫。

一时间,偌大皇城竟无处可去。

只能靠在宫墙上望着天发呆,周围没有一个人。

而楼西月,就是那时出现的。

她穿着巫女服,在一众贵女中十分扎眼。

那些贵女都对她隐隐有些讨好意味。

见到我的时候,楼西月的眼神亮了。

「姑娘,去参加选秀吧。」

「不去。」

面对这个笑容异常灿烂的人,我皱眉扯开了她的手。

太子妃有什么好当的。

无趣又无聊。

只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如果不是太后嘱托,我都没打算待在宫中。

宫中已经没了可牵挂的人,也没什么意思。

楼西月也没想过我会这么果断,她还愣了一下。

「姑娘,你是天定太子妃,怎能不去呢?你是最适合太子的那个人。」

天定?

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满脸笃定的人。

最不信天定的,就是我。

「不去,烦,滚远点。」

这地方是我先占据的,先来后到,她们该走。

我这个冷漠的态度激起了所有人的不满。

相府千金第一个跳了出来。

「郑安心,我们皆体谅昨日是太后仙逝一年,所以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一而再地如此不知礼数!」

她叉着腰,颇为轻蔑地睨了我一眼。

「你驱赶的人,可是今上破格允许,刚上任的巫女,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拿什么同别人比。」

刚才还因为我的呵斥面色犹疑的人,此刻恬静一笑。

「不过是陛下抬爱罢了。」

见我的目光赫然转向,她笑了。

「姑娘,巫女不过一个职称,你可以喊我楼西月。」

「方才的我也不在意,是我唐突了,没有选择好时间。」

楼西月道歉时是真诚的,没有敷衍。

但我仍旧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味地望着天。

她也没气馁,而是语重心长道。

「安心姑娘,我知我空口白牙在你看来是在说大话,但你真的是天定的太子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得去参加选秀。」

楼西月放了话后,就带着一干人等离开。

美其名曰给我留下空间。

起初,我没有放在心上。

可她很烦。

日日来仁寿宫劝说。

张口闭口就是我乃天定太子妃。

我并不想她继续扰了这一方清静。

只好搬出去。

特意找了一个离巫塔最远的宫殿。

但也阻止不了楼西月。

她的话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而皇后深信不疑。

「安心,母后托我多多看顾你,绪炤是我儿,至少我放心,绪炤他对你是有意的,若是他知晓了那件事,定然会更欢喜的。」

「娘娘,算了。」

一听到这,我连忙开口,婉拒了皇后的建议。

「我可以参加,但那件事已经过去,就别再提了。」

在皇后有些可惜的目光中,我拿走了信物。

皇后都如此,我不想再引来一个皇帝。

拒绝太过会适得其反。

让旁人以为我欲拒还迎,就不妙了。

「这就对嘛,安心姑娘,只要你参加,太子妃之位就一定会是你的。」

「我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太子妃之位,算了。」

参加选秀,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走个过场就好。

重要的不是选秀,而是旁的事。

我看着因为我参加选秀而高兴的楼西月,眯了眯眼。

新任巫女。

我倒要看看,她想干嘛。

3

「殿下,安心姑娘才是当初救你的那个人!」

事情并未向楼西月想象的那样。

我进入选秀,却安如咸鱼,不动弹。

那些贵女也不稀罕搭理我。

我一介被已逝太后抚养的孤女,不足为据。

可楼西月不管。

她一直用那天定之说鼓励我。

更是在太子又一次漠视我的时候。

楼西月张开双臂,拦住了太子的去路。

太子正要发怒,楼西月却指着我。

打得人措手不及。

那些贵女目光都带着鄙夷。

谁不知道,当初太子落水,没几日就找到了恩人。

这恩人如今生活殷实,还时不时能得太子赏赐。

而楼西月居然会驳回当初太子的结论。

把我顶上这个救命恩人的位置。

我在乎那些人的目光,但内心颇为凝重。

没想到,楼西月会知道这件事。

当初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所以我瞒得很好。

若不是我回宫换衣服正好撞见了请安的皇后,她也不会知晓。

而楼西月,竟知晓得一清二楚。

我突然想起了宫人们闲时谈论的话。

巫女,通晓古今吗?

我看向此时正在和太子义愤填膺争辩的楼西月。

哂笑了一下。

我不信。

她一字一句,将我要瞒下的那件事,捅了个干净。

能力是否能沟通天地我不知晓。

但她是真的想要我当太子妃。

「巫女慎言,当初之事殿下已经早到了人,给了谢礼。」

楼西月表情一滞,后又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

后又想到了什么,直接将我从贵女末端扯到了太子面前。

「殿下的右手是不是也有同样的伤疤,那就是证据!」

眼看太子还不信,楼西月直接举起了我的手。

光滑的小臂上,有一道陈年疤痕。

即使我立刻挣扎开,也被人看得清楚。

我看着楼西月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疑。

我手上的伤疤,没有人知晓,包括太后。

而太子看见后,也掀开自己的右臂。

上面有一道比我还长的伤口。

「为何你不说?」

有欣喜,也有怀疑。

不愧是指定的继承人,倒还是有警惕,没有辜负太后的期望。

不过,太子确实是想多了。

当初救人的时候,我也没想着回报。

恩情这种东西,扯来扯去,向来都是麻烦的。

且救太子本就是为了还太后的恩情。

不然,他死了我都不会动一下脚。

「救殿下,是应该的,殿下乃正统,为多数人期望,又何能以期待回报来救人,岂不是目的性太重。」

「救太子,乃我自愿,不求回报。」

我低眉顺眼,答了他的话。

在太子的命令下,又抬起了头。

与他对视时,目光没有一丝杂念,是真的无所求。

太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疤感叹。

「救人时难为你了,孤挣扎太过,害得你也落了疤。」

「不过放心,孤今后不会亏待你的。」

我眨眨眼,没有反驳。

当初他确实在水里挣扎不已。

还害得我撞在尖石上受了伤。

所以,我在同样的地方,还了回去。

痛了就老实了。

4

眼见我们二人的气氛开始变化,楼西月笑了。

「这才对,明明就是你救了太子,恩情就不该给旁人。」

她开口,将太子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多谢。」

楼西月摆摆手,欢快地踮着脚,晃荡着发丝走了。

而从这之后,我再也做不了低调混日子的人。

楼西月目光灼灼盯着我,要我努力。

太子更是将注意力分到我的身上。

赏赐和待遇,都是独一档的。

加之我自己又不愿废了太后的教习。

渐渐地,评分压过了所有人。

「殿下,巧遇。」

她带着我,经常能碰到太子。

我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习以为常。

楼西月仿佛真的天授之能一样。

总是能猜到太子所在,通晓太子的习惯。

比皇后还要清楚。

在这西宫,常见的,就是我、楼西月与太子三人齐聚。

但太子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敢拦着他的楼西月身上。

「殿下既说,我们不需要在乎阶级区别,那我们便可以平等的身份相交,无论最后结局会如何,我们的情谊不要变。」

楼西月说着天真的话。

但我们都没打破。

我嗤笑她的天真。

而太子,迷恋她的天真。

「安心姑娘,未来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你是最适合的那个。」

我但笑不语。

却注意到了太子那眼里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纠结。

巫女在位时不可婚假情爱。

但退位后,可自由选择。

而巫女任期,三年。

不过,我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忍不住。

在最后一次的选拔上,当众和楼西月告白。

但楼西月,却是一心要将我推上去。

这场选拔后,她更是直接来到了我们常聚的地方。

「殿下,安心姑娘必须要成为你的太子妃,这才对国祚有利,我是巫女,还未上任时就已经给出了预言,殿下不是见证过了吗?」

我手一顿,逐渐捏紧了茶杯。

「可孤……」

太子意识到了什么,见我面目茫然,放心了下来。

在与楼西月对峙了一瞬后,放弃了。

「好,依你所愿,我会同父皇母后说明情况,未来太子妃,就是她。」

太子一甩袖,仿佛要拂去某些念头。

「殿下知晓就行,我们二人之间,最适合的就是上下级,我来辅佐殿下。」

楼西月欣慰一笑,握着我的手。

「安心,这回你可以安心了,太子妃,一定是你。」

当着我的面,这二人就定下了我的归属。

是不是太过了。

我挑眉,挣脱了楼西月的手。

「不了吧。」

「近日,我去巫楼了解了一些事,事关太子妃,殿下一定会开心的。」

我笑着将怀中带有巫楼标记的签纸放在了石桌正中。

而上面写着的,就是太子妃的生辰。

太子惊喜望向楼西月。

而她低头,慌乱躲开了目光。

我挂着意味不明地笑。

「看来,适合的太子妃,不仅有我,还有巫女大人。」

5

楼西月与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

所以她口中,一直都是适合而不是唯一。

面对太子的狂喜,楼西月表情有些不自然。

「安心,你怎能……」

面对楼西月的着急,我微微一笑。

「我感谢巫女大人的意愿,也知晓你志不在此,你的好意我心领,所以我至少不能隐瞒另一方,太子有权知晓此事。」

我朝着太子示意,得到了他满意的眼神。

楼西月还是低着头。

她想什么已经与我无关。

我该退场了。

绕过回廊,在视线遮挡的前一刻,太子颇为激动地将楼西月抱在怀中。

而他怀里人不停挣扎,最后归为平静。

最后,到底是怎样,不是我该管的。

拒绝或同意,都是他们的选择。

我对于在巫楼发现的东西,更感兴趣。

第三日,皇后宣布了选妃取消。

因为巫塔中的巫师大人说,天象预兆,改为明年。

所有人都看向魁首的我,面露嘲笑。

我面色平静,接受了旨意。

这是太子争取后的结果。

有点让我失望。

本以为他会让皇后重开一次选举,把楼西月也加进去。

不过,也许是楼西月不愿意。

毕竟她言之凿凿不会参选。

「郑安心,你这就认了?真是懦夫!」

我在猜测着其中的缘由,相府千金却跑到了我面前。

她叉着腰,脸上是不屑。

「当初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从而失去太后教导的劲呢?」

「如果因为天命决定放弃,那我看不起你。」

相府千金与我结仇就是这件事。

当初太后决定要选择一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她。

我是孤女,自然没有什么筹码。

宫中生活定然会精彩,我想看看。

便使了小伎俩,在最后一试时让她双脸浮肿。

结束时,相府千金来质问我。

而我坦然承认。

「你透露了自己的弱点,我利用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有何错,要怪就怪自己。」

她气急,直接撂下狠话,与我势不两立。

这些年也确实,但凡有我出现的地方,她都要参与。

逮到机会就要对我横眉竖眼。

如今……

我定定看了她一眼,诚恳发问。

「姜姑娘,敢问你闺名是?」

「郑安心!你!你讨厌!」

她跺脚气得跑了。

我无辜看着剩下的人。

确实,这么些年,我都不知道相府千金的名字。

一个入宫的阻碍而已,打倒了就无须在意。

后来,我在皇后的口中,知晓了她的名字。

姜时熙。

时纯熙矣,是用大介。

挺好。

皇后还安慰我,不用担心。

哪怕推迟一年,太子妃之位还是我的。

「这一年绪炤要做出政绩,所以不想耽于儿女情长,只是对不起你,不过放心,其余人你不用在意,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皇后会如此说,在我看到太子身边跟着楼西月时就明白了。

楼西月真成了太子的幕僚。

可以随时上门夜谈的那种。

我奉皇后的命,来送安神汤。

撞见的就是书案前的相谈甚欢。

6

「安心,你快来,殿下总是固执己见,认为我的策略太过柔和,你来评评理。」

楼西月见到我的时候眼里没有慌乱。

拉着我就指着桌上的奏折,说着方才她同太子谈论的事情。

我摇摇头,转身将嬷嬷手中的汤拿了出来。

「巫女说笑了,我可不懂这些东西。」

「殿下,这是娘娘忧您劳心,特地让我带给您的。」

太子眸光一软,接了过去。

「多谢母后费心,也多谢你跑这一趟。」

他对我,是对于内宅女子的满意。

知书达理,温婉大度,又不干涉政务。

是操持内务的好把手。

至少,在太子看来,我是这样的人。

「可是,安心姑娘明明……」

楼西月不甘心还想让我发表观点,被太子拦了下来。

「好了,皇祖母乃一代贤后,操持后宫,是朝臣都夸奖的人,安心跟着皇祖母,学的是内务,这些她不懂。」

我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楼西月见我真的不知,只好放弃。

拿起一碗汤,还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眼神疑惑。

我只当看不见。

书案的折子上,写着的是鄞州境内土匪的处置。

该招安还是严惩。

方才他们就是在争辩这个。

若按我来说,按律处罚,以律法来估量刑罚。

若有官逼民反等隐情,无伤人者酌情减罚。

以律法来维持正义,再讲律法下的仁。

才可让人信服,让百姓有所依。

而我懂这些,正是太子口中贤德的太后教授的。

那样颖悟绝伦的人,却囿于这重重深宫。

我问过太后,为何要隐藏。

她透过窗棂,看着一闪而过的飞鸟,眼里是古井无波。

「这个身份,不需要。」

因为不需要,所以隐去自身锋芒,做个仁德贤后。

一辈子为了皇室呕心沥血。

最后,病死在了行宫别院中。

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

7

预言说,太后会动摇皇室根基。

而从这个预言者口中说出的话,无一不应验。

从梓州干旱到青州蝗灾,再到西北大雪。

每一项都准,而每一项都被预言者给了应对方法。

平稳度过,受灾程度极大减免。

所以,再次给出预言后。

他们将病重的太后留在行宫。

太后死前握着我的手,脸上没有怨恨。

「哀家确实压抑了太久,若能痊愈,也许真的会同预言所说,弄垮皇室,让皇帝陷入昏迷,让太子重病,把权力握在掌心。」

太后平静地诉说着逆反之言。

见我没有一点惊讶,又露出一个轻快的笑。

「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同哀家不一样,你适合深宫,你无爱无情,目标单一,不会为凡事所困所累,这样很好。」

「安心。」

太后看着我,眼底是笑意。

「哀家已去信让皇后好好看顾你,待哀家死后,若不愿待在皇宫,亦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不再有约束,你自由了。」

我伏在床边,心里没有舒坦。

之前争抢太后身边的侍奉,不过是为了解决无聊。

享受将人踩在脚底的快感而已。

太后看了出来,直接打压我的性子。

用越来越多的教习,让我无法分身。

受到约束的我,越发不满。

但是她给了我新生,所以我得报恩。

以前,日日想着离了太后就能自由。

可太后真的要逝去,我却没觉得轻松。

而前去请太医的人也迟迟未归。

我不由得心生烦躁。

这群人干什么吃的,这么慢。

「我去找太医,您再等等。」

「站住。」

太后虚弱喝止,我停下了脚步。

「安心,不必去寻,这段日子,有你陪我,就够了。」

「我死前,不想看见那些人,他们不配再给我添堵,干净点好。」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几不可闻。

「只愿来世,做个寻常百姓家的堂前燕,来去自如……」

我死死握着拳头,没有回身。

良久,我转身坐在了床边。

嬷嬷的哭声传到耳朵里。

行宫传来钟声。

一声接着一声,告知太后薨逝。

我默默将太后的手放进锦被里,掖好被角。

眼前一片朦胧。

而一年后。

我从杨嬷嬷口中知晓了新任巫女已经来到了皇宫中。

楼西月,就是给出预言的人。

可我根本不信能直达天听,预言未来。

所以,我去了巫楼。

而在巫楼,我找到了楼西月的秘密。

8

「怎么会不一样呢?不应该啊。」

楼西月在嘀咕,颇为犯愁的样子。

「巫女大人,什么不一样了?」

我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没呢,不过是星象不一样了。」

楼西月讪笑着,随意找了个托词。

「是么,我虽不懂天象,但宇宙无穷尽,本就奥妙无比,星辰万千变化,变是正常的,我等区区凡尘一粟,又怎能妄想掌控此变呢?」

「莫说星辰,就连人心都易变。」

「既然身处其中,就别妄想一成不变,心、意、是最难掌握的东西,不是吗?」

我手指隔空轻点着楼西月的胸膛,言语舒缓。

而她笑越发僵硬。

我知晓她说得不应该,不一样是什么。

楼西月,是异世来人。

这是我在巫楼,探寻到的秘密。

而后的几次试探,验证了我的猜测。

她知晓此间世的发展,所以能准确说出所谓的预言。

一直鼓励我成为太子妃。

不过也是在她所知的未来,我会是太子妃罢了。

楼西月只按照结果来反推,并不在乎过程。

只要结果,是她知晓的就好。

此世间,在楼西月的眼中就如同一盘已知定数的棋局。

她以高高在上的看客身份出现。

随意几句,就将棋局摆弄纷乱。

按照她想要的走势发展。

不在乎其间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