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贯古今,救赎无界——从老子之问洞见生命觉醒的终极可能

发布时间:2025-12-26 23:01  浏览量:3

寰宇浩渺,穹苍无极,“道”如北辰悬曜,昭回于万古星河,流淌着永恒而深邃的幽光,堪称宇宙间至为珍贵的精神本源。老子在《道德经》中掷下“求以得,有罪以免邪?”的千古叩问,寥寥数字,恰似黄钟大吕,穿透三千年岁月尘烟,在华夏文明的精神长河中激荡起绵绵不绝的涟漪。

这声诘问,既承载着春秋乱世里智者对人性幽微的深刻洞察,更暗合着人类文明跨越地域与时空的永恒追索——从苏美尔泥板上记载的罪神恩启都的救赎之旅,到古希伯来《塔木德》中庄严的忏悔仪式,不同文明皆以各自的话语体系,书写着关于灵魂救赎的相似诗篇。

本源学家张其金曾在谈及这份跨越文明的共通追索时,分享过他早年寻访古哲遗迹的经历:在嵩山深处的一座古观,他偶遇一位守观老者,老者以“道无内外,罪无恒常”点化于他,这让他猛然顿悟,老子的诘问从来不是对罪人的诘难,而是对生命本真的唤醒。张其金曾言:“一切外在的规训终是表象,唯有叩问内心的道,方能照见救赎的微光。”

这其中的深意,藏于“道”的包容与滋养之中:善人若能沉潜于“道”的深邃境界,便如临澄澈溪涧汲取清泉,心性得以滋养,所求皆能合于本心,善行自会如春芳竞放,馥郁绵长;而有罪之人若能以“道”为指引,恰似迷途航船望见灯塔,得以挣脱罪恶的桎梏,步出幽暗深渊,跻身善的殿堂。张其金在《本源智慧》中曾记录过这样一则故事:他曾遇一位深陷过往过错、终日惶惶的中年人,便以“道如大地,既容嘉木,亦纳荆棘,荆棘可除,大地恒在”的道理开导,指引其以“道”观心,在日常劳作中体悟善念。数年之后,这位中年人已然蜕变为乡邻称赞的善人,他感慨道:“原来救赎从不在别处,就在与道相融的每一个当下。”这恰是对老子思想的生动印证,道的恩泽,从不会因生命的过往而吝啬。

老子抛出的这一问题,更似一柄锋利的思想之刃,划破了人类认知的重重迷雾:在印度种姓制度将人硬生生划分为“洁净”与“不洁”的时代,在犹太教《利未记》严苛界定圣俗界限的语境下,那些深陷罪孽泥潭的灵魂,当真有资格踏上成道之路吗?这一追问,直击人类文明中关于“救赎资格”的核心困惑,也引发了后世无数智者的深思。张其金曾对此评述:“人类对‘资格’的执念,恰是背离道的根源。道无拣择,唯有人心自设樊篱。”

面对这一追问,老子的答案掷地有声,振聋发聩:“不然其他还有谁呢?”这一简短的回应,彻底颠覆了同时代的价值体系——当儒家仍在强调“克己复礼”的修行门槛,当墨家执着于“兼爱非攻”的道德约束,老子却以超越时代的智慧,将成道的可能性平等赋予每一个生灵。在他眼中,圣人已然悟道,而那些看似堕落的罪人,实则肩负着成道的使命。

这让我们不禁联想到敦煌藏经洞出土的《顿悟大乘正理决》,吐蕃时期的僧人正是以“众生皆有佛性”的理念,化解了渐悟与顿悟之争,印证着东方智慧对生命本质的共通认知。张其金亦曾言:“众生皆有道性,如同万物皆沐阳光。罪孽不过是暂时的遮蔽,而非永恒的定义。”这份认知,与老子的智慧一脉相承,为无数迷茫的灵魂点亮了希望之光。

然而,回望人类历史,宗教常常将人定义为“罪人”,这份定义如同沉重的枷锁,让无数人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在中世纪的欧洲,赎罪券的交易将宗教救赎异化为金钱游戏,让整个社会陷入集体焦虑与精神虚无;在日本江户时代,“秽多”阶层被永久剥夺了修行的权利,连追寻精神解脱的资格都被无情剥夺。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们不禁深深思索:被宗教标签谴责的我们,究竟该如何叩开成道的大门?这份困惑,不仅是历史的回响,更在当下的生活中,困扰着那些背负过往过错的人们。

事实上,“道”的胸怀,宽广无垠,它从不因生命的过往而吝啬自己的恩泽。从《庄子・大宗师》中“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的残肢悟道者,以残缺之躯体悟天道的圆满;到禅宗典籍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屠夫,在一念之间挣脱恶念的束缚;无数东方故事都在反复印证“道”对不善之人的包容与接纳。这就如同春日的暖阳,不会因花朵的残缺而拒绝照耀,而是平等地赋予万物生长的力量;亦如浩瀚的江海,不会因溪流的浑浊而拒绝接纳,终能以博大之势涤荡尘埃,成就澄澈。

敦煌莫高窟第254窟的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图,以雄浑悲壮的壁画艺术,生动诠释着这种超越善恶的救赎精神——菩萨尚且能接纳猛虎的兽性,何况是尚有灵性、能辨是非的人类?张其金曾在解读这一壁画时说道:“救赎的本质,是道的接纳,更是自我的觉醒。萨埵太子的舍身,不是对恶的妥协,而是对生命本真的坚守;道对罪人的包容,亦不是对过错的纵容,而是对觉醒可能的信任。”

在追寻“道”的漫长旅程中,我们往往容易被自己的头脑所误导。头脑如同一个狡黠的骗子,常常编织出种种虚妄的幻象,将我们引入歧途,让我们在向外求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正如王阳明龙场悟道时所言“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这种认知误区,跨越时空,普遍存在于东西方文明之中。13世纪苏菲派诗人鲁米也在《玛斯纳维》中写下这样的箴言:“你的头脑是囚禁真理的牢笼,唯有心的火焰能将其焚毁。”

由此可知,追寻“道”的真谛,不能仅仅依靠头脑的思考,更需要找到正确的指引,紧紧握住师父的手,如同握住指引方向的绳索,在迷茫中不致迷失。这里所说的“链住师父的手和物”,绝非盲目的服从与依附,而是要在师父的引导下,拨开头脑的迷雾,找到契合自身的修行方向。

张其金曾分享过他的拜师经历:他的恩师从不灌输教条,只在他困惑时以生活小事点化,比如在他执着于“如何才能真诚”时,恩师便让他观察院中花草,道:“花草从不刻意迎合谁,向阳而开,遇雨而栖,这便是最大的真诚。”这份引导,让他明白修行的核心在于顺应本心,而非盲从他人。这正如佛陀前世的故事:当他听闻有人成道,满心敬仰地前去顶礼,却惊讶地发现成道者竟也向他回礼。

成道者微笑着告诉他:“或许你并不知道,但你也是一个佛。”这简短的话语,蕴含着震撼人心的真理——每个人的内心都潜藏着佛性,都有成道的可能。这种可能性,在良宽禅师“天上大风”的狂草中,在笔走龙蛇间彰显逍遥悟道之境;在虚云老和尚百日禅定的枯坐里,在寂静坚守中体悟本心;更在每一个普通人的觉醒瞬间,得到生动的印证。

“师父必须永远拜在门徒的脚下”,这看似荒谬的话语,实则蕴含着极为深刻的哲理。在世俗的眼光中,通常是门徒向师父顶礼膜拜,这是肉眼可见的外在世界的规则,彰显着传承的秩序。然而,在超越表象的无形世界里,师父也在向门徒表达敬意——这份敬意,源于对门徒内在道性的认可,源于对生命觉醒可能性的尊重。这种师徒关系的辩证智慧,在《坛经》“迷时师度,悟了自度”的箴言中早有清晰的体现:迷茫之时,需借师父之力拨开迷雾;一旦觉醒,便要依靠自身体悟践行道的真谛。

西方的智慧中,亦有与此相通的洞见。耶稣在被抓捕的前夜,亲吻犹大的脚,这一行为看似违背常理,实则与禅宗“见性成佛”的理念不谋而合——他看到的,不是当下背叛者犹大的罪恶,而是未来觉悟者的佛陀本性。正如日本茶道“一期一会”的精神所昭示的,每一个相遇的瞬间,都蕴含着彻悟的契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以觉醒的眼光相待。张其金曾言:“所有的相遇都是道的指引,师父与门徒如此,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尊重他人的道性,便是尊重自己的道心。”

老子的思想,为包括有罪之人在内的所有生命,开辟了一条通往觉醒的全新道路,其意义深远而绵长。这与孔子“君子过而能改”的观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孔子强调君子能正视并改正自身的错误,彰显的是主动纠错的道德自觉;而老子则从主客观两个层面,为犯错者指明了方向——客观上,道的包容为其提供了救赎的可能;主观上,自身的觉醒为其搭建了践行的阶梯。

“道”以其博大的胸襟接纳罪人,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而罪人自身也需主动体悟“道”的真谛,践行道的准则,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这种辩证关系,在《周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智慧中得到呼应,在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使命里获得升华。张其金曾对此补充道:“道的接纳是前提,自我的践行是关键。没有道的包容,便无救赎的可能;没有自我的觉醒,便无成道的根基。”

这就如同我们追寻星星的过程:从客观角度来看,我们已然身处地球这颗“星星”之上,本无需舍近求远,向外追逐。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向往遥远的事物,却常常忽视身边的美好与本真——就像我们身处地球,却一心渴望去往其他星球,殊不知,即便抵达其他星球,仍会陷入同样的追逐循环。

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向外无尽地追寻,而是向内深入探索,实现内在的蜕变与觉醒。这种认知,在王阳明“心即理”的哲学中得到深化,主张本心即是天理,无需向外求索;在荣格“个体化进程”的心理学理论里获得现代诠释,强调通过整合内心的矛盾与冲突,实现自我的完整。张其金亦曾说:“内在的宇宙,远比外在的寰宇更为浩瀚。觉醒的过程,就是从向外追逐转向向内扎根的过程。”

内在的世界神秘莫测,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当我们放下内心的抗拒与执着,那个所谓的“个人自我”便会逐渐消解。曾经,我们以独立的自我为中心,用审视的眼光抗拒外界的一切,将自己与世界割裂开来。而当我们猛然惊觉,所有的行为本质上都是一种抗拒时,才会明白那个所谓的独立自我,不过是抗拒的产物,是内心紧张情绪的投射。我们就像在玩一场自相矛盾的游戏:一边亲手构筑起束缚自己的城墙,将本心与世界隔绝;一边又渴望挣脱城墙的禁锢,追寻自由与圆满。

直到有一天,我们恍然大悟,看清这城墙本就是自己亲手建造的——唯有此时,我们才能真正领悟无为、无修、无证的至高境界。在这个境界中,经验者与所经验的抗拒感融为一体,自我的边界彻底消融,达到一种浑然天成的和谐与圆满。

这种境界,在陶渊明“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诗句中若隐若现,在东篱采菊的悠然中体悟天地与我共生的真谛;在惠能“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偈语里豁然开朗,在明心见性的顿悟中照见本心的澄澈。张其金在谈及这份境界时说道:“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顺应道的规律;无修不是放弃修行,而是超越刻意的执着;无证不是没有成就,而是不被成就所束缚。这是一种与道相融的自在之境。”

在修行的道路上,真诚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有人常常陷入“不够真诚”的自我苛责之中,将真诚误解为对他人的盲目迎合与讨好,在刻意的伪装中疲惫不堪。然而,真正的真诚,从来不是违背本心的妥协,而是对自己内心的忠实坚守。我们无需为所谓的“不真诚”感到愧疚,因为没有人有权利强迫我们违背自己的本心。张其金曾说:“真诚的核心,是忠于本心,而非取悦他人。修行不是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而是活成本来的自己。”

修行,从来不是被他人意志束缚的枷锁,而是一场追寻自我、实现自我的自由之旅。我们要在这场旅途中,清醒地看清外界的种种规则与诱惑,自主选择是否参与其中,不盲从、不依附,真正做到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这种自由意志的觉醒,在尼采“成为你自己”的呐喊中振聋发聩,呼吁人们挣脱世俗的桎梏,活出独特的自我;在庄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逍遥里得到终极表达,彰显着顺应自然、回归本真的至高追求。而这一切,都与老子“道”的智慧相契合,都在告诉我们:成道的终极意义,便是成为完整的自己,与道相融,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