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开窍醒神话古今，天然珍品渐难寻

霜降时节，山林肃杀，俺背着行囊往西北深山去了。这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林，是最后还能见到天然麝的地方。林间的麝草散发着特殊的气息，俺知道，那雄麝就在这附近活动。寻找麝香，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和多年的经验。

说起麝香，俺就想起四十年前跟着师傅学艺的情景。那时还能偶尔碰到取香的猎人，师傅总是摇头叹息：“取香杀麝，如杀鸡取卵啊！”现在国家禁猎了，俺进山只是做资源调查，记录麝的活动踪迹。

寻找麝香现在主要是配合科研。保护区的研究员带着俺，用红外相机监测麝群。去年冬天，咱们记录到一群六只的林麝，还在固定的“香窝”里发现了自然脱落的香囊。研究员小张激动地说：“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发现天然麝香！”

要说这麝香的市场，现在全是人工制品。天然麝香根本不许买卖，违者要坐牢的。人工麝香每公斤要上万元，但药效终究差着一截。医院里用的安宫牛黄丸等急救药，用的都是人工麝香酮了。

不过啊，药材研究还得继续。俺配合研究所工作，把发现的香囊交给他们分析成分。所长老王说，这些数据对改进人工麝香很重要。每次交样本，都要层层签字，全程录像，比银行运钞还严格。

辨识麝香，这里头的门道快失传了。真品天然麝香呈颗粒状，表面紫黑色，油润光亮。香气浓烈而特异，经久不散。现在年轻药师，大多只见过人工制品。俺有时拿出珍藏的一小瓶（有合法手续），让徒弟们闻一闻，告诉他们：“记住这个味道，这是老祖宗说的‘香气袭人’。”

加工麝香更是一门绝活。老辈人取香要风干、密封、阴藏，工序繁琐。现在药厂用现代技术提取麝香酮，效率高多了。但俺总觉得，有些东西是机器替代不了的。

除了开窍醒神，麝香在现代的应用越来越谨慎。急救用药里还保留着，但普通方剂基本不用了。中药房里现在多用冰片、苏合香代替。

做了这么多年麝香资源调查，俺最深的体会就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些年，俺看着麝群从常见到罕见，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保护区的林麝数量正在恢复，去年监测到增加了三只，这是个好消息。

最后俺要说句实在话：天然麝香就别想了，那是违法犯罪。需要用到这类药时，相信现代医学的人工制品。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的未来。

深山日暮，寒风乍起，俺的调查本上记着今天的发现。看着远山如黛，闻着风中依稀的草木香，俺这心里头感慨万千。这些年来，麝香让俺懂得了什么叫“传承与保护”——有些传统需要继承，有些做法必须改变。各位说，这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不是该重新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