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若不死，李渊就当不了皇帝，百姓给他修庙纪念，名字人人皆知

隋末乱世，清河以北，泥泞里走出的窦建德，确实不大像历史上那些猛张飞式“反贼”，他却偏偏被贴上了起义首领的标签。一没将门血脉，二没奇功大业，出身贝州，老家就种地，实打实农民本色。争论他到底是不是汉景帝家族后人，谁也没讲清，一会儿说是窦融后裔，一会儿又变成自称安成侯苗裔。这些乱七八糟的族谱，就算真有，也没见谁给他开过后门。可这混乱的家世，反倒让窦建德成了所有人想象力的凭据。他走的路，早期其实挺平凡——重然许诺，喜欢打抱不平，史书这么写，但谁少年时没幻想过仗剑天涯？看见有人无力安葬亲人，他能掏钱相助，这种地头热肠，邻家儿郎的质朴。乡里人信得过他，连送葬都人满为患，那是窦家人品硬。可他又不收礼，这股子倔脾气，古今少见。刘邦跟他一比，张口就要一万块的“随礼”，反正赊账不还钱不脸红，气质相差老远。这么想着，那些说他是君子的人，好像也不全错——可真就甘心一辈子当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吗？

隋炀帝在位十几年，天花板似的祸事不断。开东都，挖大运河，后人说隋运河造得确实大，还真没说错，“隋朝开河，唐宋得利”这话，说出来其实也带点嘲讽——苦的都是当时的百姓。朝廷折腾得厉害，每次要征民夫，总得征出几百万，几百万是什么概念？随口一说可能没啥感觉，你要把这数字往自己村里套一套，一年到头，谁家还能剩个人？从南到北，拖家带口，白干七八个月，回来剩个半条命。徭役之外还要打仗，打突厥、打契丹，有点道理。但高句丽三打，三次几百万无功而返，脑袋拿去垫马蹄的百姓，谁给他们算过账？总有人说国力盛嘛，咬咬牙就熬过去了——真就熬过去了？有些账，总得有人去掀开。

杨玄感倒反，火烧两头，地方百姓连活路都快没了。这样的情势下，河北一带水灾，孙安祖家房子、家人都没了——你说他还能怎么样？县府还要硬拉着人家去打仗。拒服兵役都要给打死，县令一句话，棍棒下去居然把人给打死了。闯了祸，只剩一条死路——孙安祖崩溃跑去找窦建德，换你你会怎么选？帮，是包庇罪犯；不帮，眼睁睁看兄弟去死。可是有时候，推一把、等一等，命运就转了弯。窦建德临门一脚，干脆一起做了“反贼”，比死在高句丽强得多。这句话，他那会儿想必没什么历史野心。

高士达带队，纯正的地方土匪，谁家有油水抢谁家，大家都一样混饭。但对自家地头还算客气，官府一看心里清楚：这伙人一根绳上的蚂蚱。随便谁家拉个关系，祸就回自己头上。于是，窦建德家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原先只是跟官府兜圈子，这下子彻底掀了桌子。喉咙被割开之后，血性发作，窦建德不再是那个心软农民，干脆做绝。他家族一个不剩，明算账、明仇恨，几百号人单干活不下去，只能拉帮结伙，归高士达麾下。这年头，提刀造反的壮汉满地走，但大部分命数早就明摆着，兵败身死。可窦建德不一样，他那会儿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土匪。

郭绚讨伐，带一万人马打高鸡泊这里，第一次成了窦建德的机会。高士达本来就没本事，全靠胆子大，遇见正规军心里就蔫了。窦建德打仗其实也没多少底气，兵器、训练全都差一大截，还得装个假投降，玩一把苦肉计。对方果然信了，肩不能扛、脑袋瓜子也跟着松掉，落入圈套被一刀砍翻。战马一千多匹，几千号兵、箭矢甲胄，那可是战力质的飞跃。要知道，养一匹军马三到五年，造坦克还快点呢，那会儿窦建德就是一夜之间，变成了地方上一等一的势力。

又不是一路苦大仇深的土匪，更没人喜欢打完仗杀戮抢劫。他对俘虏不下死手，也不准乱抢，这和大多数起义军首领有天壤之别。汉高祖刘邦早期，见人就杀，后期老了反而慈悲，窦建德正好反着来，前期几乎不肯下狠手。河间县城打不下来，他还派使者进城表示哀悼。你要是当时的将领，可能会骂他卖傻——敌人投降了，还得摆酒送行，亲自给王琮松绑。旁人都觉得，这么“善良”迟早要吃亏，等着看他的笑话。

遇事拿不定主意，反而成了窦建德的常态。像后来他杀了宇文化及，却还专门去萧皇后面前行跪拜大礼，这一套，让人搞不懂到底是想自立为王，还是念旧情。有人说他心太软，有人又觉得他念旧人情，其实情况也没那么简单。收买人心是政治本能，但从数据上看，窦建德的军纪的确比同时期其他起义势力好多了。屠城这事，秦国、曹操、张献忠都干过，唐初李世民也没手软，可窦建德始终按住自己的刀。考据来看，同一时间段，其他地方起义军已经习惯刀下见血，可他的队伍十几万人马却没有大规模劫掠史料记录，这可不是光靠一两句话杜撰得出来的。

聊城宫女千人都遣散，身边女人十几个，这放在当时，几乎看不到第二人。严明军纪这一条，不靠空话。尤其是俘虏放走，哪怕还给沿途食物兵装。更痛快的是，谁要是主张杀降，自己头都快搬家了。部分学界数据，像清华大学文献中心2022年相关论文也推断，窦建德时期河北多地没有出现严重的民乱溃败痕迹，具体数字不容易考据，但有关救济弱势群体、操作善后这些记载基本权威。而且他后来称王，制度照旧——这点不像李子通、徐圆朗之辈，一称王就只顾自己舒服。

可惜，他运气其实不太好。王世充一声求救，他本可以借机保命，不用卷进东都、洛阳的烂摊子，但他非要讲义气。后来也有人说，他是为面子一条路走到底，结果被李世民一顿猛打收拾掉。云里雾里，他死前一刻，真觉得这样的“义”到底值不值？还是说，只是成也这“义”？

有一说一，如果他真就成了皇帝，后面的历史也许真的就会像一些评论那样改写。可是事情已经变了，反而谁也说不清。

有的说历史是强者书写的，可实际强者也有不是聪明人的时候。窦建德不完全像后人幻想里那样完美，但也确实和大多数反王不一样。

最终，他死在潼关，留下一地遗民和一堆未竟的故事。岁月流转，到今天不少河北故地还有窦王庙、乡间传说。生时走得不顺，死后却活在太多人的记忆里，这么算的话，有人成了皇帝被人唾弃一千年，窦建德却在泥土间留下了清白一笔。

这世上谁也保不准，正义或者义气，多少次都是杀人刀、救命符。权力只是权宜，成王败寇谁都有轮转的一天。再完美的制度、最好的品德也总有输给命运的一回——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