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北部曾经存在一个大湖,连邻省地图上都有标注,为何今已不见
发布时间:2025-08-18 00:18 浏览量:28
安徽地图上,淮河南边水汪汪,池塘大湖一波接着一波;看北边却一片平坦,没什么水光。谁第一次看,难免纳闷:怎么同一个省,北边就这么单调?难道大自然偏心?可地图上的静默,有时也藏着旧日波澜。
要说淮河以北真没湖?其实翻翻老地图,故事就不一样了。十九世纪末那会儿,无论是《湖广邻省合图》、《江南省全图》,还是民国时期新舆图,上头都画着个像样的湖——名字还有点讲究:清油湖、清游湖、青游湖,偶尔还有个“清酒湖”,读起来就像口误。这湖,在某些年代,不只是地图上的蓝色块,那是乡邻们的日常:捕鱼、种菱、抢水田,也有水灾时的惆怅。
我老家离那片地不算远,听过一点老辈子的念叨。清游湖,你别说,名字还带点诗意,像是风月宝鉴里出来的。但其实,从地图和地方志看,它骨子里就是流动的命运——受清水和油水汇聚,潴成一个大湖。那“潴”为啥这么重要?说白了,湖能留多少水,全看上游的脾气、天气的心情,和人的折腾。你仔细琢磨这字,“潴”其实带点停滞,有点需要世事顺从、多一分安稳才能存下来的意思。
回头说地图。清油湖的显示并不是某个人头脑发热画上去的。清末民国,地图比之前仔细多了,受了西洋绘图技术的熏陶,精确得很。几乎每张大图上,安徽北边都会被这块湖点亮。虽说绘图方式不一样,湖的形状、面积、叫法都略有差异,但那份水的存在,是实打实的。要用今天的说法计算——一圈22公里左右,折算面积也二三十平方公里。比较一下,就是比六个西湖还大点,这规模,不显不闹,却足以让当地出名。
曾有地图迷朋友说,许多老地图都爱随性。是,古地志未必按GPS打点,可老人口口相传的地名、物产、风物,反而比新标准更沾人情。清游湖被划到了新设立的涡阳县,实打实属于亳州、阜阳、蒙城、宿州边界那块。地图点了出来,地方志也写明——芡水、清水、油水齐聚清游湖,湖水涨溢时,波浪无边,七八个村庄的水流都灌进这片湖。你要是夏天遇到大雨,估摸着那片乡道都成汪洋,村民出门还得摸着水路走。
说到这儿,想插句话。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些地名,张村镇、楚店、篱笆、临湖……听着满满都是水的记忆。实际上,这些名儿,现在还挂在涡阳地图上,有的村民种田时翻到碎贝壳,说是老湖底留下的,真有点像是时间的标本。
但湖水不会老,据说到了民国时,清游湖面积已不比唐宋时候大了,最多也就“旧时湖宽四十里”。这都是时机和人心合力造成的。最狠的还是大自然——黄河改道。黄河老暴脾气,时不时改条路,卷着泥沙夺了涡河、颍河的道,挤进淮河流域。泥沙一多,平原成了浅滩,清游湖慢慢变得浅了小了。你细看地图、再比对历史河流变迁,不难发现,那湖的退却,像人被推着变老一样,不知不觉地完成了。
可天灾不足,还得来点人祸。湖边人家忍过水灾,大雨来时丰收变灾年,谁不想世世代代都能种点田?改造湖泊,这事古今都干过。老地方志有记录:“亳之明河、油河所行地尽在州东南污下之区,每河南涨发众水,全汇于清游湖……则侵溢而南,田壤淹没、行路阻绝。”一句话就能想象到,雨季一来,湖区都是泥水路,水退了还得抢种抢收,日子难过。慢慢地,村民想的是排水、筑堤、围垦,把湖水一点点赶出去,把湿地变良田。新中国成立后,这事干得更彻底,工程大了,湖水终究退场。不管是政策调度,还是群众动手,几十年后,湖底都披上了麦黄油绿,清游湖变成了庄稼地。
听老人说,那湖实在泛舟太远,连唱戏都得靠船过,可儿孙们记忆里,连小溪都快枯干了。水退了,田多了,逻辑上合算,可好像也失去了什么。村里还时不时搬出个地名说事,上世纪七十年代涡阳县地图上,那块地方画着曾是湖,却没人见过了。有些人念旧,说是清游湖老魂还缠在土地里,地名里那些“湖”、“楼”,都是未了的水韵。有的地方建水库,有的凿渠引水,说是继续留点“水的影子”。
到这儿,你说这湖到底算不算消失了?地图上没了痕迹,可地名、老人话头甚至田里的贝壳,都还在。清游湖的故事,多少像我们乡下见过的大水——它没什么轰轰烈烈,但离开的时候,总留下一点痕迹。现在想起来,也许我们更习惯了看标准地图,认同只眼前看到的河流和大小,但那些被隐去的湖泊,或许正是土地的性格。
你说,隋唐的水乡现在真成了旱地,究竟是变好了,还是失去了什么?我们生活里,总有些老地名,老故事,被新的秩序悄悄盖住。你又记得多少——还会不会偶尔在无意间想起:这里,曾经是一大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