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和王澄澄，为什么总能把“炫富”搞成了“炫父”

江湖这地方，总有人拎三分架势，顺手甩给你一句“我家丹书铁券镇宅”，活像掏兜扔给狗一块骨头。你愣住了吗？可大家都习惯了，没几人真把那玩意儿当回事。柴进就是这样的角色，《水浒传》里一张铁券挂嘴边，仿佛自带一股神圣气息，实际上众人心里犯嘀咕，嘴上敬着，背后笑话的也多。

小说刚开始，林冲沦落沧州，店家说起柴进的来头，一通吹捧，把他祖宗十八代翻了遍，铁券的事也摆明亮了。再往后，只要柴进一出场，那一套“先祖功德、丹书铁券、法外无忧”的陈词绕不开。见宋江保证得铁口直断，见朱仝自信满满，遇着旁人连“有难我罩着”都能提铁券。真不嫌烦？！

但细想下，柴进那种人又不算笨。他混得风生水起，怎么会不知道高调招祸？可偏偏他就死乞白赖地把所谓靠山旗晃在风口浪尖，像怕别人忘了家底。不是他真傻，而是江湖的规矩让他只能如此。**在那个世界，只有把底亮出，才能混出人模狗样**。你说他招摇也好，愚蠢也罢，反正没见谁真敢把他怎么样。可他自己未必觉得这多聪明，他更像是被双重体系夹缝里挤出来的怪胎。

柴进的本事不在“有钱”，而在“有门第”。比摆谱，李大财主比他阔气，可比“贵”，人家李应只能屁颠屁颠地排他后面。古人说“富贵”，其实“贵”要在“富”前，有点腔调的人都懂行。这种底层潜规则，有时明，有时就被写成像柴进这样叨叨的嘴脸。说到底，柴大官人的人设，不是张扬财富，而是把自己血脉关系刻成名牌。谁在江湖上混出来，那可是正经血缘镀金。李应也想学，可惜没那个爹。

刚才还说柴进牛气冲天，转头就觉得他俩头不着地地飘。真论做事，那帮朝廷大员掖着藏着生怕出事，柴大官人却像跳梁小丑一样处处亮家底。这不是自找不痛快？陈桥兵变之后，赵家对柴进那种“旧朝恩荫”的嘴脸绝对不耐烦。还有，庇护亡命之徒，见谁收谁，这么玩迟早露陷。你来一句“这是我祖宗留下来的底气”，宋太祖听了想乐还是想封杀你？有点意思。

但矛盾就在这里，如果他不这么咣当瓜地把丹书铁券挂嘴上，他能在江湖扎根吗？你再往深里想，那可不是柴进一个人的选择。他混得不是朝廷的圈子，是梁山泊水里那一帮“手里没底牌，光凭一张嘴活着”的牛鬼蛇神。要引他们靠拢，不立人设就没排场。**江湖的混法就是要名号先行**。李忠、黄信那帮人，其实都没真本事，牛皮吹得山响，喊起来才有点江湖味。有腔调就能安身立命，这似乎才是老祖宗的“规矩”。

柴进没什么武艺，钱财也未必数一数二，人缘嘛，也局限在能用的地步。偏偏他赶上了铁券这张王炸，不亮出来就等于没资本。结果，江湖没看见他练刀舞棒，先记得他家祖宗有块免死金牌。靠自成一派才能不被埋没，梁山排座次时自然贵字押阵，压过土味十足的李应。你细琢磨，“贵”能换“富”，但有钱买不到“贵”，逻辑攻防就在这里一拍几合。

不过这就不绝对了。其实吧，江湖上人精多得很，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本事，互蒙不误。柴进最大的问题未必在于张扬，而是当规矩变了，底牌成了累赘。高唐州一闹，铁券根本没用，几个蛮不讲理的官僚照绑不误。“江湖老规矩”一到外地，便成笑柄，这张铁券有点像被官方认证的废纸？反正气氛烘托起来，却不顶事。

最近网络出了个新柴进。王澄澄——她也是个自带流量的网红。本来炫富博主这行，花得再多都拿不出气场，新款包包也就热搜两天。可王澄澄明白，单纯撒钱不行，一句“爸爸是我的天堂”才是关键。你细看这招爵，对应的简直是现代铁券上线。人家管这叫“炫父”，这一下就踏准脉门了。

王澄澄发家史网络能扒出来——初中留洋，一回来就砸五百万开店，后来又玩起传媒公司。自己说的挺好听，什么房子车子都是靠自己奋斗，家里没贴补过。听起来好硬气，可仔细一捋，跟比尔盖茨、乔布斯差不多了，太能编了有没有？网友们抓住不放，点名奶茶店经营问题，充值跑路，直营店倒得干脆，钱从哪儿来谁心里不飘？

视频里演的保时捷、别墅、直升机，搞得人眼花缭乱。媒体去扒，还能扯出和公安机关的“巧合”。最新的通报也就是一句废话：爸爸是巡警支队教导员，二级高级警长。大白话问，“回应”里没半句“问题的起源”。留学的钱、创业的钱、直升机背后的资源，全都不说。像极了柴进在地方上把自己铁券甩上桌子，旁人照样不买账，那气氛真是无敌了。

但又不全是这样，王澄澄的创业史真有过多次媒体推崇，抗疫时期一百杯奶茶能获专项表彰。地方报纸、电视，一沾边就上头条。柴进那个年代，村口小二都把他当神仙，连林冲听了都感叹。可惜一旦挪地方，光环不灵，这就是规矩变了。高调宣传，最终搬起石头砸脚。

细看这一切，怎么觉得莫名相似？历史的荒诞和现实的滑稽，常常被一根“炫父”的线串成喜剧。你说现在铁券没用了，其实还有的是人拿着“我爸是李刚”当遮羞布。批评别人嘴碎，未免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谁有了底牌不想“爽”？

柴进那句“小旋风”，别人还断句查典，金圣叹的点评也给出了玄学：“能旋恶物聚于一处。”铁券起效，气流裹挟，也就把一堆不三不四的东西攒到了眼前。是不是听着就怪？人情、权力、关系，都能一夜间被“旋”成旋涡，连主角都兜不住。

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这玩意儿当场上还行，真往高处去，人家看都懒得看。你以为“铁券”永远有效？真有风浪时，没人敢替你抬轿子。炫父和炫富，从来都是两码事，最后多半落得两头不着地。可又总有人前仆后继。一会儿高调：“我是柴世宗的孙儿！”一会又低头装孙子，前后就这么自相矛盾。

柴进与王澄澄，不过是时代荒诞的影子。前者活在《水浒》，后者活在短视频。一个靠祖宗吃饭，一个靠爹爹撑腰。两拨人，表面看似高高在上，实则都活在规矩缝隙里。古今有别，套路一样。

如今真有底气的人，没谁真对丹书铁券念念不忘；有资源的，“炫父”也怕翻车。等热闹散了，收场人自知。总不能让“小旋风”变成永世流行品牌吧。现实和小说，虽然说“做不到，偏偏都有人在演”。

你不觉得吗？现在的江湖还是老样子，主角变了，舞台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