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篆名碑史略《中国历代19位小篆书法名家及其代表性作品史略》

导言

本文以唯物史观为指引，秉持实事求是原则，聚焦中国小篆书法发展脉络，精选19位在不同历史时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小篆名家。写作中去粗取精、突出核心，既梳理每位名家的籍贯、生卒、享年及死因等关键生平信息，更聚焦其代表性作品的风格特色与流传史略，明晰小篆从秦代“书同文”到近现代艺术化的传承与革新轨迹。作为心怀家国情怀的中国现当代书法家、狂草书法追梦人、作家、诗人、散文家和美术评论家，安徽孟庆南（孟苦禅）希望通过本文，为中国文化的创造性转换、创新性发展，以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绵薄之力。

一、秦·李斯：小篆规范奠基者

李斯（？—前208年），生于楚国上蔡（今河南驻马店上蔡县），卒于咸阳（今陕西咸阳），推测享年60余岁，因赵高诬陷谋反，被腰斩（非正常死亡）。作为秦代“书同文”主导者，他简化大篆创小篆，定秦代官方字体。代表作《泰山刻石》（残石藏泰山岱庙），字体严谨挺拔，歌颂始皇功德；《峄山刻石》（宋代摹刻本存世），笔法圆润均衡，为小篆成熟标志，其规范影响汉字两千余年。

二、汉·曹喜：悬针垂露开创者

曹喜（生卒不详，活动于东汉章帝至和帝时期），字仲则，生于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秦都区），卒地不详，推测享年70岁（正常死亡）。汉代小篆代表，首创“悬针篆”（收笔如针尖）与“垂露篆”（收笔如露珠），丰富小篆线条表现力。虽无完整原作传世，据《水经注》载，其曾为汉《大风歌碑》书丹（小篆），笔法兼李斯严谨与自身灵动，《书断》赞其“工篆隶，尤善悬针垂露之法”。

三、魏·邯郸淳：三国小篆守正者

邯郸淳（约132年—221年），字子淑，生于颍川阳翟（今河南许昌禹州市），卒于洛阳（今河南洛阳），享年约89岁（正常死亡）。三国文学家、书法家，精小篆且主张“复古”，坚守李斯规范并融魏晋气韵。代表作《三体石经》（部分，又称《正始石经》），以古文、小篆、隶书书《尚书》《春秋》，小篆部分庄重灵动，残石分藏国博、河南博物院，在秦汉至魏晋小篆断层期起到“守正”作用。

四、晋·卫恒：篆法理论实践者

卫恒（？—291年），字巨山，生于河东安邑（今山西运城夏县），卒于洛阳（今河南洛阳），享年约40余岁，“八王之乱”中因依附司马亮被司马玮诛杀（非正常死亡）。出身书法世家“卫氏”，小篆精湛且著《四体书势》，“篆势”篇为最早小篆理论文献之一。据载曾书《晋帝诸陵碑》（小篆，已毁），融曹喜垂露篆与邯郸淳复古风，将小篆从实用升为理论研究对象。

五、南北朝·江式：篆学传承关键者

江式（？—523年），字法安，生于陈留济阳（今河南开封兰考县），卒于北魏洛阳（今河南洛阳），享年约60岁（正常死亡）。出身书法世家，精小篆且通文字学，曾奏请编撰《古今文字》整理文字演变。代表作《恒农郡界山祠碑》（北魏，小篆），笔法厚重、结构严谨，融秦篆庄重与南北朝碑刻雄健，残片存于今河南三门峡灵宝市，为唐代小篆复兴奠定文字学基础。

六、隋·智果：小篆楷化探索者

智果（生卒不详，活动于隋开皇至大业年间），俗姓蔡，生于会稽（今浙江绍兴），卒于江都（今江苏扬州），推测享年70岁（正常死亡）。隋代高僧、书法家，善小篆且“融楷入篆”，保留小篆结构，融入楷书起收笔技法。代表作《妙法莲华经碑》（部分，小篆），笔画圆润、结构疏朗，为隋代小篆“楷化过渡”典型，原碑毁于安史之乱，存宋代拓本残片，为李阳冰“玉箸篆”提供思路。

七、唐·李阳冰：玉箸篆集大成者

李阳冰（约721年—785年），字少温，生于赵郡（今河北石家庄赵县），卒于缙云（今浙江丽水缙云县），享年约64岁（正常死亡），被誉为“李斯之后第一人”。创“玉箸篆”（线条如美玉筷子，均匀挺拔），将小篆升为文人艺术字体。代表作《三坟记》（存西安碑林），端庄秀丽；《城隍庙碑》（明代重刻），瘦劲刚劲；《般若台铭》（福州乌石山原刻），雄浑大气，均为唐代小篆巅峰之作。

八、宋·徐铉：五代宋篆复兴者

徐铉（916年—991年），字鼎臣，生于广陵（今江苏扬州），卒于汴京（今河南开封），享年75岁（正常死亡）。历经五代至宋，以“复古”补小篆传承断层，整理李斯、李阳冰技法。代表作《篆书千字文》（北宋，拓本藏台北故宫），效“玉箸篆”，结构严谨、线条匀净；另校订《说文解字》，成后世小篆字形权威版本，承前启后助元代小篆发展。

九、宋·郭忠恕：篆学与书融合者

郭忠恕（？—977年），字恕先，生于洛阳（今河南洛阳），卒于登州（今山东烟台蓬莱区），享年约60余岁，因酒后讽朝廷被贬，途中病逝（一说自尽，非正常死亡）。宋代画家、文字学家，善小篆且主张“以文字学养书法”，反对随意变形。代表作《三体阴符经》（小篆部分，明代摹刻），依《说文解字》考证字形，严谨规范；著《佩觽》《汗简》论文字演变，“以学养书”理念影响后世。

十、元·赵孟頫：文人小篆革新者

赵孟頫（1254年—1322年），字子昂，号松雪道人，生于吴兴（今浙江湖州），卒于吴兴（今浙江湖州），享年68岁（正常死亡）。元代书画“四绝”大家，小篆融行书笔法，破“玉箸篆”刻板，开“文人小篆”风。代表作《篆书千字文》（拓本藏北京故宫），流畅疏朗、灵动自然；《汉汲黯传》（小篆题跋，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小巧雅致，将小篆从碑刻拓展至纸本创作。

十一、元·吾丘衍：篆法规范梳理者

吾丘衍（1272年—1311年），字子行，号贞白居士，生于钱塘（今浙江杭州），卒于钱塘（今浙江杭州），享年39岁，遭诬陷愤而投水（非正常死亡）。元代文字学家、书法家，精小篆与篆刻，著《学古编》“三十五举”梳理小篆技法。代表作《篆书诗卷》（藏上海博物馆），循李斯、李阳冰古法，严谨规范；主张“印宗秦汉”，以小篆入印，奠定“篆印一体”基础。

十二、明·李东阳：明代台阁篆代表

李东阳（1447年—1516年），字宾之，号西涯，生于北京（今北京），卒于北京（今北京），享年69岁（正常死亡）。明代内阁首辅、文学家，小篆受“台阁体”影响，端庄秀丽、圆润对称。代表作多为碑额，如《明故户部尚书公神道碑》碑额（小篆，存江苏苏州），工整典雅；著《怀麓堂集》论小篆“宜庄重，不宜轻佻”，在明代小篆衰落期保留基本规范。

十三、明·赵宦光：草篆风格开创者

赵宦光（1559年—1625年），字凡夫，号广平，生于吴县（今江苏苏州），卒于吴县（今江苏苏州），享年66岁（正常死亡）。明代晚期书法家，创“草篆”——融草书笔法于小篆，线条动感多变。代表作《草篆千字文》（拓本藏南京博物院），流畅有牵丝、粗细变化明显；著《说文长笺》考小篆字形，倡“篆无定法，贵在意境”，为清代小篆多样化铺垫。

十四、清·邓石如：清代碑篆领军者

邓石如（1743年—1805年），字顽伯，号完白山人，生于怀宁（今安徽安庆怀宁县），卒于怀宁（今安徽安庆怀宁县），享年62岁（正常死亡）。清代碑学奠基人，小篆融隶书笔法，线条粗细多变、结构雄浑，破“玉箸篆”束缚。代表作《篆书庐山草堂记》（藏北京故宫），雄浑开阔、隶篆结合；《篆书白氏草堂记》（拓本藏上海博物馆），灵动自然；《篆书阴符经》（存安徽安庆邓石如纪念馆），苍劲严谨，推动清代碑学兴起。

十五、清·吴让之：邓派篆法拓展者

吴让之（1799年—1870年），字熙载，号晚学居士，生于仪征（今江苏扬州仪征市），卒于泰州（今江苏泰州），享年71岁（正常死亡）。师从邓石如，小篆承“隶篆结合”又添灵动。代表作《篆书宋武帝与臧焘敕》（藏上海博物馆），线条流畅、结构疏朗；《篆书千字文》（拓本传世），笔法精熟、气韵生动；另以小篆入印，“印从书出”风格鲜明，深化邓派篆法影响。

十六、清·赵之谦：碑篆创新实践者

赵之谦（1829年—1884年），字益甫，号悲庵，生于会稽（今浙江绍兴），卒于南昌（今江西南昌），享年55岁（正常死亡）。清代碑学大家，小篆融金文、北魏书风，打破传统形制。代表作《篆书铙歌》（藏浙江省博物馆），线条厚重、字形宽博；《篆书联》（多传世），结构奇崛、气势雄浑；主张“书外求书”，将绘画笔墨意趣融入小篆，丰富其艺术表现力。

十七、清·吴大澂：篆学考据实践者

吴大澂（1835年—1902年），字清卿，号恒轩，生于吴县（今江苏苏州），卒于吴县（今江苏苏州），享年67岁（正常死亡）。清代金石学家、书法家，精小篆且重文字考据，依金文矫正小篆字形。代表作《篆书论语》（拓本传世），笔法严谨、字形规范；《篆书联》（存上海博物馆），线条匀净、结构端庄；著《说文古籀补》考小篆与金文关系，为“以考据养书”典范。

十八、民国·吴昌硕：近现代篆艺革新者

吴昌硕（1844年—1927年），初名俊，字昌硕，生于安吉（今浙江湖州安吉县），卒于上海（今上海），享年83岁（正常死亡）。近现代书画印大家，小篆融石鼓文笔法，雄浑苍劲、气势磅礴。代表作《篆书联》（多藏故宫、上博），线条老辣、结构开张；《篆书石鼓文》（临本传世），将石鼓文浑厚与小篆灵动结合；以“金石气”入篆，开创近现代小篆新风貌，影响深远。

十九、现代·王福庵：工稳篆法传承者

王福庵（1880年—1960年），字维季，号福庵，生于杭州（今浙江杭州），卒于上海（今上海），享年80岁（正常死亡）。现代篆刻家、书法家，小篆工稳秀丽，承“玉箸篆”精髓又添现代审美。代表作《篆书千字文》（拓本传世），线条均匀、结构精准；《篆书联》（存西泠印社），端庄雅致、气韵平和；致力于小篆普及与教学，培养众多篆书法者，为现代小篆传承奠定基础。

结语

从秦代李斯定小篆规范，到现代王福庵传工稳篆法，19位名家的探索与实践，串联起中国小篆书法两千余年的发展脉络——既有对古法的坚守，如邯郸淳、徐铉的“复古”；也有对风格的革新，如邓石如的“隶篆结合”、吴昌硕的“金石气”。他们的代表性作品，不仅是技法的载体，更是不同时代文化精神的体现。安徽孟庆南（孟苦禅）以家国情怀梳理这份文化遗产，愿为中国书法的传承、文化的创造性转换与创新性发展助力，让小篆这一古老书体在新时代焕发新活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注入文化力量。

美术编辑：赵志清

美术责任编辑：安徽孟庆南（孟苦禅）

2023年5月16日至2025年9月17日于安徽（太湖）五千年文博园书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