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 一席上海场节目单
发布时间:2025-09-21 01:42 浏览量:25
注意脚下线路;
剧场内请勿饮食;演讲期间切勿横穿观众席;
请在两位讲者换场间隙走动。
整场活动预计20:00结束;五位讲者后中场休息40分钟;大厅有吴真、玫瑰、陈宇慧等讲者的新书签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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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
(13:00-16:15)
01.
张晓艺术家
民间美学大观
张晓长期关注中国的乡村社会和民间文化,尤其是乡村审美和城市审美间巨大的差异。除了创作了一系列这个主题的艺术作品之外,数年间,他还收藏了上万件来自民间的陶瓷,木雕,以及一些杂物,它们虽年代不一,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土得理直气壮,俗得生机勃勃。
张晓的部分收藏品(滑动查看)
2018年,他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了流传很广的几尊菩萨(生物菩萨、英语菩萨、体育菩萨),底层民间的需求、信仰和欲望更直接地扑面而来。受到启发,张晓开始了《怪力乱神》的系列创作。简单、粗暴、廉价、艳丽的民间审美结合当下的社会议题,一批“这个时代该有的菩萨”就此诞生了。
《怪力乱神》节选(滑动查看)
这其中有保佑你绝对能抢到票的春运菩萨、保佑你按时吃饭的外卖菩萨、让中国队冲出亚洲的足球菩萨、把泼天的流量带给你的点赞菩萨......张晓认为,这些细分领域菩萨的存在,跟现代人的精神需求有关。生活一地鸡毛,而我们都需要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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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崔竞聋人译员,「守语者」联合创办人
众手揎哗
崔竞的父母都是聋人。三岁时,她也听不见了。她戴了助听器,上了普通小学。但助听器远非万能,并不能让她像听人一样听得清、发音发得准。正是在上学之后,崔竞逐渐意识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社会上管他们这样的人叫“哑巴”。
受到“聋人是累赘”和“手语是乱比划”的社会氛围影响,她一度拒绝手语,对聋人的事也不感兴趣。上大学后,这种污名被破除,她不再排斥手语和聋人身份,但聋人圈子中“聋人就不应该说话,会说话的就不是真聋人”的观念又开始困扰她:一个会说话的聋人还算不算聋人?如果自我认同为聋人,我还应不应该开口说话?
十多年后,她才终于确认,自己是聋人。聋人既非低人一等,也没有单一、标准的样貌。为了记录中国聋人的历史、摆脱关于聋人的单一叙事,2018年起,她和几位聋人听人一起拍了纪录片《众手揎哗》,让武汉和南京不同代际、不同背景的聋人来做“手述”。
通过拍纪录片,崔竞才对父母和她成长的聋人社区有了更多的了解。小时候,父母从来不觉得她是聋人,他们不认为也不希望女儿跟自己是一类人。他们把她往听人的世界推,这曾给她带来创伤。了解其他聋人的成长经历后,她意识到,强烈的爱造成的可能是强烈的伤害,也许,平常心才会让人自由生长。
这一次,我们想让崔竞来做“手述”:在技术介入(包括助听器、人工耳蜗)与主流观念(能听会说才是好的)的影响下,各种聋-聋、听-聋、聋-听亲子关系中,权力与爱之间矛盾又微妙的纠缠。而这种纠缠,在我们每个人的家庭中也是同样,与聋听无关。
*演讲语言为手语,现场配有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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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赵玉顺
「遇真纪事」主创之一
时代交接处的中国农民
成为B站up主“遇真纪事”之前,赵玉顺和袁贞贞有着相似又不同的人生轨迹。赵玉顺来自湖南农村,立志从事新闻媒体,袁贞贞成长于粤西小镇,喜欢摄影。两人都考入二本学校,相识于深圳时,两个人都是影视媒体行业的外包工。
两个没车没房的农村二本青年,在写小区停车位和北京公积金的消息、拍摄模式化的宣传片时,始终有一种疏离和割裂感。他们感到,自己喜欢和在乎的,还是小地方和小人物。
2021年,两人在B站开了自己的纪录片频道“遇真纪事”,从认识珠三角之外的广东开始,实地走访了全国各地超过1000个村镇,在水田、旱地和果园,跟1000多位操着不同口音的农民对话。
拍着拍着,玉顺感到,这其实是一个理解自己的处境的过程。作为农村留守儿童,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离开村镇,但从未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这四年,他感觉自己不仅理解了我之为我的缘由,也理解了爷爷奶奶那一代中国农民:
他们生于 1940-60年代,青壮年时进城务工,六十岁之后又返乡务农。现在,他们要退场了。这可能是最后一代中国小农。遇真纪事所记录的一切,就是要为这个时代的交接处留下存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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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吴真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另一个「沉默战场」的暗斗
2009年,吴真在东京偶然翻到一本《广东战时报告》,书中记载了日军洗劫广州各大学图书馆的情况。这引起了她的极大好奇,因为母校中山大学1938年撤退时未及带走的藏书,正是在广州沦陷后不知所踪。
此后,吴真跑遍了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防卫省图书馆等地,追查关于被劫图书的每一条线索。随着调查的深入,她撞进了抗战时期一个“沉默的战场”,视线渐渐汇聚到这场图书文献争夺战中的一个关键人物——郑振铎。
1937年上海沦陷后,郑振铎选择留下来,等待天亮。当时江南沦陷区的劫余书籍,开始流入上海“孤岛”。日本在华的同文书院、“满铁”等机构前来抢书,日本本土机构也派遣学者来华搜集文献。郑振铎心急如焚,如果珍贵文献流出国门,将酿成“史在他邦”的奇耻大辱。
在国家力量暂时失效的上海“孤岛”,郑振铎决定涉险投入这场文化暗斗,乔装打扮出入书市、委托中间人斡旋、秘密交易,数次在最后关头拦下稀世古籍,比如孤本《古今杂剧》。近三万册古籍在转运路上经停香港时,不幸被日军劫掠到东京,万幸的是战后经过他和同仁的努力,最终成功追还。
从最初好奇被劫的图书究竟去了哪里,到细致地挖掘出郑振铎在黑暗时代中的英雄事业,吴真投身在这项“业余爱好”上已有十六年。最牵动她的不只是“书厄”,还有书与人之间命运的共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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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郭文媛(玫瑰)插画师
跳进虫洞,打捞传说玫瑰像一个有吉普赛血统的嬉皮士,在世界和她最爱的上海之间来回游荡。她画下不同国家的街头巷尾,也画下上海的日常与琐碎。奇怪的想法总是从她的脑子里爆炸出来,她不得不把它们变成线条和色彩,狼吞虎咽地填满一个又一个空白。
上完一席后,玫瑰用画填满了一席红本(滑动查看)
如今,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流浪汉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民间故事收集者。而她最痴迷的,就是上海弄堂里的八卦和传说。在玫瑰看来,进入每条弄堂都像是跳入一个兔子洞,她可以借此穿越到1843年上海开埠已来的任何时候,这其中有退休的发电厂、消失的河流、掉入复兴公园的飞行员、来上海生活的美国太太......她为这些已经褪色的历史涂上鲜艳色彩,也用想象让其中的人物再次呼吸。
玫瑰笔下的上海都市传说(滑动查看)
我们请玫瑰返场聊聊这些上海的传说,你也可以悄悄告诉她你所知道的都市神秘事件。
现场还有玫瑰作品填色,欢迎你拿起画笔,涂上心仪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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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
(17:00-20:00)
06.孙雷
足球媒体人
解锁足球
作为一位从业超过二十年的足球媒体人,孙雷到过很多国内外顶级联赛和国际重要赛事的现场,结识了形形色色的足球从业者。这些现场和足球人构成了大多数人心目中足球的模样:球星、奖杯、转会费、聚光灯……
但是在那些熟悉的面孔和故事之外,在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足球和足球人到底是什么样?带着这样的好奇,2023年,孙雷和搭档杨昊、王新欣开始更新一档足球节目——《解锁之旅》。
在这档节目中,镜头对准了那些不被关注的球员们,有人在西班牙第五级别联赛中寻找机会、有人在野球场上过人如麻、有人希望借足球走出大山、有人把足球看作农忙之后的休闲活动……
中国足球为什么无法取得好成绩?这个问题或许重要,但实在宏大而遥远。作为全世界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足球以不同的方式与普通人的生活紧密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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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姚灏精神科医生,心声公益创始人
精神障碍者的困与路
“NPD”“回避型依恋”……人们好像越来越习惯用这些泛心理学的概念探索自己、定义他人,“抑郁”“焦虑”等症状似乎也越来越多地被看见和讲述。这是否就意味着社会越来越重视精神世界,也越来越接纳精神障碍呢?
从选择成为精神科医生的那天起,姚灏就感受着社会对于“精神障碍”的偏见与污名。即便症状得到控制,被医院判定可以回归社会,患者也难以被真的接纳和信任。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一起,被社会区隔开。
2017年,姚灏创办心声公益,致力于精神健康科普,也试图搭建临床治疗和社会服务之间的桥梁。精神障碍患者到底在经历什么?他们的家庭照护者又承受了什么?到底怎样才能为他们提供有效的支持?
对精神障碍患者及其家庭的关照,其实是对精神健康友好社会的一种想象。我们都曾经历创伤与挫折,都或将面临自我的残缺与重建,我们又能否真的接纳不够完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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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陈宇慧(田螺姑娘)
做饭是小事,不做饭是大事
你有多久没有走进过厨房了?你有多久没有好好地在餐桌前吃过一顿饭了?当吃饭成为一件可以被牺牲的事,生活的价值感也随之丢失。
“吃饭还是一件重要的事吗?”从小跟着父母在厨房打下手的陈宇慧感到困惑。成为美食博主十年,她发现我们好像很难再将做饭视作日常的一部分了。工作压力、合租环境、标准化生产和运输……种种因素正在让做饭失去乐趣。
陈宇慧没有找到答案,她只希望用自己的视频和文字告诉大家:做饭不难、也可以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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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王欧
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副教授
农民工,何以为家
新生代农民工是指80、90甚至00后的农村户籍青年务工群体。他们自小离开农村,在城市消费文化的浪潮中长大,曾短暂地脱离乡土与父权的束缚,享受恋爱的浪漫与消费的自主,那几乎是他们生命中最为明亮的一段时光。
然而城市并未将明亮的未来许诺给他们。从他们结婚生育开始,现实才真正露出锋利的一面:土地城镇化不断推高家庭再生产的成本,房子涨价,教育涨价,唯有劳动不涨价。
可以说,农民工家庭的维系要付出严重的情感代价。家庭中的男性长期离家打工,女性则在照料与生计之间反复拉扯。他们之间曾经的浪漫逐渐消失,而城市中无处不在的消费文化和浪漫意象,又不断撩拨着他们孤独的内心,进一步冲击着本就脆弱的家庭关系。
作为一名农民工子女,王欧认为自己的研究源自一种道德动力。他关注新生代农民工及其家庭超过十年,试图用一个微观视角来彰显结构的无情和残酷。他期待社会能够继续进步,希望城市能有一个安放农民工家庭和情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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