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农村百姓以前头上盘白布,其来源有两种说法,哪种更靠谱?

发布时间:2025-08-22 13:43  浏览量:31

四川乡下那些总爱把白布盘在头上的人,是不是你小时候见过?他们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更不是为了装扮漂亮。就算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天,田里干活的时候,头上还是一圈白生生的布条。为什么?有人说这是在给诸葛亮戴孝,也有人搬出一大段“湖广填四川”的故事。孰真孰假,倒像是老天爷跟我们开了个历史的玩笑。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听大人们半真半假的闲扯里,第一次知道这个“白布头”背后的怪事。父亲说,四川人忠厚,祖祖辈辈想着三国那个料事如神的诸葛丞相。可有一年,我碰到几个从四川专门跑来湖南寻祖的乡亲,在老祠堂边上歇脚,他们说,还有另一桩酸不溜秋的理由——那是一场真正的流离失所。

先说那个诸葛亮的传说罢。三国烽烟岁月,蜀地老少都是喊着丞相“孔明、孔明”的。据说,诸葛亮病死五丈原,可把成都城里外的百姓哭坏了。他不是皇帝,却比皇帝有威望。这丧事一传回老家,四川的男女老少纷纷撕布为孝。有的地方早,有的地方后来才收到信儿,于是有的人早早盘上孝布,有的人晚一些。头上一年四季都不摘,说是心里头有个思念。你想啊,做田的人总得干活吧,孝布如果垂下来碍事,干脆绕起来盘个结,也不耽误抡锄头。这么一来二去,盘白布倒像成了四川人的老章程。

这些传说,老一辈说得绘声绘色。可真要追根究底,历史档案里没人会庄重地记一句“四川人以后都盘白布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口口相传的习惯,总是真真假假,既有点敬畏,有点敬仰,更有点跟风。像村里外那两群人,你不戴,我也许慢慢就摘掉了。你戴,我家小子也不能落后。

事情还有一个说头,说来更苦一些。你听过“湖广填四川”吗?这说的是,清代那会儿,四川省的人几乎让战乱和瘟疫给耗光了——真不是形容词,是满目疮痍、鸡犬不闻。于是朝廷急了眼,广东、湖北、湖南那些地方被“动员”来一场大搬家,不是探亲游玩,是真提着锅碗瓢盆,带着爹妈孩子往西进发。一开始还算自愿,许诺地多粮好;后来人口实在补不上,官家就干脆捆了送,村狗都没落下。

人潮里,有小孩,有老人。长路漫漫,谁经得住?有的老人半道就倒下去了,子孙哭过头,还得赶路。但按湘楚风俗,老人离世,孝子孝女一定要戴上一条白布作哀思,事情未了,孝布不能取下。有人说,眼见着管事的人也不管这一套孝不孝的,就地安葬,白布照戴,泥泞土路一路走过去,父亲走了,再走着的就是儿子,背上包袱,还要背上记忆。

这白布也不是普通装饰。夏天烈日毒辣,头顶盘条布,至少能少晒脱一层皮。冬日又能稍挡寒风,兼做怀念故人的信物。三年守孝,时间久了,别人看习惯了——新乡土里这成了老风俗。

更有意思的是,这群迁徙来的“新四川人”,在新的窝点定居时,总喜欢把老家的地名搬过来。你本以为这是某县某镇,噢,源头其实在湖南某个小村子。这方法简单粗暴,但他们希望记住根。有的后人几百年未走,祖上迁移的“理由”却还挂在耳膜里——或缅怀,或遗憾。

说到底,这些白布也慢慢有了新意义。都说孝布能分亲疏,做侄子的布只能到膝弯,孝子可以长到脚面。闯进新地方,风俗改一改也就没人问那么细了。久了,有的白布用久成了灰色,有的家里没了长辈干脆原色不染,全凭心意。从前楚地的洗澡巾子都能拿来盘头,在四川也用上了。风一吹,灰尘一扑,曾经洁白的孝布,早已没了泼天的肃穆,只剩老百姓日常的“顺手”。

话说回来,这好像全国各地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习惯,刚知道那个风俗由来,觉得感天动地,细细寻下去,却跟生活实用分不开。翻到湖南那块,雪峰山一带,又爱说这边端午节各村都不一样——谁都坚持自己那一天才是正宗,有人说是哪里哪里最早听到屈原投江的消息就那日,地方各有各的“考据”。是不是这么回事,其实大家自己都未必信。可“名人映照风俗”这招,古今都用着——热闹,庄重,讲给后代有话头。

再回四川。当年四川人“盘白布”风气最盛那会儿,正好是诸葛亮名气大的时候。闹不准是谁先谁后,乡下人也懒得较真,白布是为祖先、名人、亲人?其实混到一起。只要是让人“念着点事”,也值了。

慢慢地,时代变了。快节奏的生活,白布不再是“人手一盘”。你要在成都街头找,那是八十岁的老人还愿意守点旧习,年轻人早不稀得。只怕再过十年,这点绪头,也就成了“博物馆里的故事”了。

说到这儿,有时我自己都会想,风俗到底该不该慢慢消失?给人的温度不再只是头顶的那一圈白布,而是你愿意记住的那些跟你、跟祖先、跟故乡有关的念想。谁又能判定,一个平平无奇的习惯,背后有没有某一代人的苦楚和坚强?

纵然那些白布今后都不见了——但历史留在我们身上的印记,大概谁也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