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达 ▏《金瓶梅词话》中“山东土话都已易以浅显的国语”批评

提要：郑振铎先生在《谈》中说：“有许多山东土话，南方人不大懂得的，崇祯本也都已易以浅显的国语。”吴晗、鲁迅紧随其后，信众鳞次蜂脾一般。事实果真如此吗？本文以证据说话，彻底否定郑振铎先生的说法。

主题词：金瓶梅方言唯一性

郑振铎先生在《谈》中说：“有许多山东土话，南方人不大懂得的，崇祯本也都已易以浅显的国语。”

笔者对照《金瓶梅词话》，发现郑先生说倒了，应该说“有许多南方土话，山东人不大懂得的，崇祯本也都已易以浅显的国语”。

张惠英先生在《是白话小说，不是山东话小说》中说：

“汉语方言学，从1928年赵元任出版《现代吴语的研究》，算是刚刚起步。

我们不能要求文学史家郑振铎对《金瓶梅词话》《醒世姻缘传》等白话小说的语言有个先知先觉的清楚论断。

作为非方言专业背景的读者或学人，出于个人的印象之谈，或出于山东故乡之情，说《金瓶梅词话》用的是山东话，虽然情有可原，但不属学术讨论”。

孟昭连先生也说：“他们的结论都缺乏具体的求证过程，只能算是阅读后的一种直感”[1]。

两位老师都是谦谦君子，不说重话，这样，证不倒郑先生的“山东土话”说。

笔者直话直说，即以“崇祯本”删改“万历本”的字、词为例，让郑振铎先生的“山东土话”说自证错误。

语言学家李荣先生生前为全国方言协会会长、《方言》主编，他说“大家都知道，汉语方言之间的差别，语音最大，词汇次之，语法最小”[2]。

孟昭连先生说“汉语各地方言之间的差异主要表现在语音上”[3]。

孟先生还在《疑难词辨析——与杨琳先生商榷》中说：“方言词汇的用字，很多只是音同或音似的借字”；“事实上，古今文人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方言词汇的用字，大部分没有所谓‘本字’，用的是音同或音近的借字”。

正是这两个属性，使方言具有使用区域的唯一性。

下面，笔者就按照李荣先生，孟昭连先生的方法解构。

1、第一组：

崇祯本（以下简称“崇”）第六回：“王婆把大门顶着，和迎儿在厨房坐地。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

万历本（以下简称“万”）第六回：“王婆把大门顶着，和迎儿在厨房中动啖用着。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

（崇）第五十一回：我这里等银子使。

（万）第五十一回：我这里用银子使。

解：“动啖用着”，边吃边等候（使唤）。

“用”是候的白读借字，音[hiɤ13]。

“用银子使”的“用”同，崇祯本改“等”，就是最好的注脚。

第二组：

（崇）第四十九回：不必细说。

（万）第四十九回：不必用说。

（崇）第五十八回：是夜欢娱无度，不必细说。

（万）第五十八回：是夜欢娱无度，不必用说。

（崇）第八十四回：舍妹他天性不用酒。

（万）第八十四回：舍妹他天性不用吃酒。

解：发音同第一组，但“用”的身份不同，这里是[hiɤ13]的记音字，与“用”本义无关，[hiɤ13]本字已无可考，只知其音（[hiɤ13]），不知其字，这里作副词，意为“最”“很”。

“不必用说”，崇祯本改“不必细说”符合原意；“不用吃酒”，改“不用酒”就懵圈了，这里“用”不是动词，而是副词[hiɤ13]的记音字（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232页），“不用吃酒”，是“不很（太会）吃酒”，不是“不吃酒”。

民间手抄本《看相》：“旦曰：‘大爷，你用福相’。丑：‘我用福相’？！”

《现代吴语的研究》 赵元任 著 商务印书馆出版

第三组：

（崇）第九十一回：这月娘一来因孙雪娥被来旺儿盗财拐去。

（万）第九十一回：这月娘一来用孙雪娥被来旺儿盗财拐去。

解：和第二组一样，“用”是[hiɤ13]的记音字，不是“因”的讹刻，意为“放任”“任由”，批评吴月娘疏于管理。

第十回：“花二哥年纪小小的，房里恁般用人”的“用人”同，意为“随心所欲”。

《李卓吾先生批评绣榻野史卷之一》：“只是你（金氏）用放出手段弄得他倒，明日待我笑他，不要等他卖嘴才好”；“便把金氏推进房去，东门生忙把门反扣了，道：‘我自去不管了’。”

“金氏故意将身往外边褪，大里搂住道：‘我的心肝’，就唚了一个嘴，‘我的心肝，如今没处去了，定用凭我弄了’。”

这段话，第一个“用”意思与第二组同，第二个“用”意思与第三组同。

2、（崇）第七回：“那婆子一面拜了两拜谢了，收过礼物去”。

（万）第七回：“那婆子一面拜了两拜谢了，收过礼物去。薛嫂驮盘子出门，一面走来陪坐”。

解：“驮”，典型的吴语，意为“搬”“拿”，不再赘述。

3、（崇）第八回：宣盟表白，大宋国错称做大唐国；忏罪阇黎，武大郎几念出武大娘。

（万）第八回：宣盟表白，大宋国称做大唐；忏罪阇黎，武大郎念为大父。

解：武、父方言同音。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36页：“[vu31]舞武父符”。

4、（崇）第八回：只听得妇人口里喘声呼叫：“达达，你只顾（扌扉）打到几时？只怕和尚来听见。饶了奴，快些丢了罢！”

（万）第八回：只听妇人口里嗽声呼叫西门庆：“达达，你休只个（石扉）打到几时？只怕和尚来听见。饶了奴，快些丢了罢！”

解：“嗽”“吼”白读同音。《台州市志·方言》第1536页“[ɕiɔ]搜嗽吼擞”。台州方言“气喘吁吁”即“气吼吼”。

5、（崇）第十一回：贼奴才，娘要卸你那腿哩！说你怎的就不去了

（万）第十一回：贼餳奴，娘要卸你那腿哩！说你怎的就不去了哩。

解：“餳[ɦiã31]”，记音字，吴语融化叫“餳”，详见张惠英先生《金瓶梅俚俗难词解》第60页。

解：形容同类之最称“娘”。

夏吟《黄岩方言汇编》第12页：“大狼娘。形容很厉害（一般指女人）：尔妆起~样个，人啊吓死”。《路桥歌谣·谚语》：“头梳篦箕镞崭新，头皮虱娘大如牛”[4]。

《黄岩方言汇编》 夏 吟 编著 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7、（崇）第十二回：“你就打死了奴，也只臭爤了这块地”。

（万）第十二回：“你就打死奴，也只臭烟了这块地”。

（崇）第九十三回：（删）

（万）第九十三回：几番鏖战烟籣妓。

解：烟，记音字，物败、馊。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41页：淹烟焉馊[?ie33]。

光绪《黄岩县志·方言》：“物不鲜曰“蔫”於乾切”；《海韵乡音》：“蔫——实物腐败变质”[5]。

8、（崇）第十二回：谁知被有心的人听见，两个背地做成一帮儿算计我。自古人害人不死，天害人才害死了。

（万）第十二回：谁知被有心的人听见，两个背地伯成一帮儿算计我。自古人害人不死，天害人才害死了。

解：伯，记音字，粘贴。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52页：“□粘贴柏伯迫[pa?5]”；《海韵乡音》：“敀（音‘迫’）皮敀肉——贴心，多形容母女之间关系”[6]。

第二十七回：秋菊掇着果盒，盒子上一碗冰湃的果子；第五十二回：四尾冰湃的大鲥鱼、一盒枇杷果。这里“湃”亦是[pa?5]的记音字，意为“紧贴”，现在说“冰镇”。

另外，梅节先生（《校读记》第64页）举第十一回两处“俏一帮儿”、“俏成一帮儿”为例。说“伯”应为“俏”之误，代“捎”，并不正确。“俏”是“缠”的同音白字。

汪平先生《苏州方言的单音节动词》：“本文提供少量苏州话的单音节动词例子，绝大多数都写不出本字。希望从这些例字可以看出全豹。……【俏】[ʦhiæ523]捣乱：蛮好桩事体，裁拨俚俏脱好好地一件事，全给他搅黄了”[7]。俏脱，即缠脱，纠缠不放，搅黄了。

9、（崇）第十二回：只剪下一柳子头发拏来我瞧我方信。

（万）第十二回：只剪下一料子头发拏来我瞧我方信。

解：一料。黄岩土话数量词，常用于细长绵软的草本植物，如一料稻秆。《海韵乡音》：“料稻秆（音‘尖’）--将稻秆扎成一小捆一小捆”[8]。

10、（崇）第十四回：实指望剩下些，咱凑着买房子过日子。

（万）第十四回：实指望还剩下些，咱凑着买房子过日子。往后知数拳儿了。解：拳。方言记音字。完整的物事分割了叫“拳”。

如折断了的甘蔗叫“糖梗拳”，本文是说“数得出来的少许残缺银锭”。

“拳”，也见于元·张国宾《合汗衫·第二折》：“老的每，我这一去不得一拳儿好买卖不回来。”

《喻世明言·宋四公大闹禁魂张》：“你见白虎桥下大宅子，便是钱大王府，好一拳财”。所以，不能确定它的唯一性。

11、（崇）第十四回：吴月娘在炕上［足比］炉壶儿。

（万）第十四回：吴月娘在炕上［足比］着炉壶儿。

注：万历刻本香港太平书局、日本大安影印，崇祯本北大、东京影印，《词话》施蛰存校点（贝叶山房1947年5月版）均为［足比］，不能一厢情愿当“跐”字。

（崇）第二十五回：高底鞋跐不牢。

（万·施校）第二十五回： 高底鞋（足比）不牢。

解：（足比），一、利用脚底与平面的摩擦力刹住；二、脚底与平面摩擦擦去粘在脚底的物事。

（崇）第二十五回：脚跐定下边畵板。

（万）第二十五回：脚（足比）定下边（638）。

按：（足比），自造方言字，音[bi13]，把东西紧贴着另一物体表面用力刮擦。这里是利用磨擦力不使滑落。

12、（崇）第二十一回：说一百年二百年，又怎的？平白浪着自家又好了。

（万）第二十一回：说一百年二百年，又和怎的？平白浪[扌扉]着自家又好了。（第78回：仰[扌扉]炕上···两只手[扌扉]着，第79回浪[扌扉]着来了，第81回你家老婆在家里仰[搧]着挣，你在这里合蓬着丢！）

解：[扌扉]，记音字，音“拍”，意“分开”。张惠英先生有详解，见张惠英《金瓶梅俚俗难词解》第52页。

13、（崇）第二十二回：在厢房内厮乱，顽成一块。

（万）第二十二回：在厢房内乱厮有成一块。（下文有：也有玉箫他们，你推我，我打你，顽成一块，对着忘八，呲牙露嘴的，狂的有些褶儿也怎的。顽了一回，都往大姐那边去了。）

解：有，记音字，本字无考，两人以上嬉闹叫“you”。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46页：“由游犹口两人以上一起嬉闹[ɦiɯ31]”。

14、（崇）第二十五回：恨骂西门庆，说怎的我不在家，使玉箫丫头拿一匹蓝缎子，吊在房里哄我老婆。把他吊在花园奸耍。

（万）第二十五回：恨骂西门庆，说怎的我不在家，耍了我老婆，使玉箫丫头拿一匹蓝缎子别房里啜他。把他吊在花园里奸耍。

解：别，方言[biəʔ2]的记音字，普通话“跑”，方言说“别”。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53页：“[biəʔ2]口跑弼别离别”。

《海韵乡音》：“（左走右辟‘走辟’），音‘别’——跑”[9]。目前吴语学界约定俗成，造“（走复）”通用。

（崇）第二十六回：恐怕你蔡府中不十分熟，所以教来保去了。

（万）第二十六回：恐怕你蔡府中不十分熟些，所以教来保去了。

解：“些、悉”方言同音，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54页：“[ɕiəʔ5]昔悉些”

10、（崇）第二十六回：撬开窗户进去。

（万）第二十六回：撬开窗户拴进去。……还使小厮打窗户内跳进去。

解：拴，蹿的同音白字，跳。《台州市志·方言》第1533页：川蹿穿拴[ts’æ]

《温岭方言研究》 阮咏梅 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11、（崇）第三十五回：一答儿寻下来罷。

（万）第三十五回：一套儿寻下来罷。

解：一套儿，黄岩方言，一次。赵元任《现代吴语的研究》第194页：“黄岩特别词：套次；回；”王敬骝《黄岩话捡拾·上》：“一套：一次。如：什么时候到北京去一套，见见天安门”[10]。

12、（崇）第三十五回：想必是家里没晚米做饭，老婆不知饿的怎么样的。闲的没的干，来人家抹嘴吃。图家里省了一顿，也不是常法儿。不如教老婆养汉，做了忘八倒硬朗些，不教下人唾骂。

（万）第三十五回：想必是家里没晚米做饭，老婆不知饿得怎么样的。闲的没的干，来人家抹嘴吃。图家里省了一顿，也不是常法儿。不如教老婆养汉，做了忘八倒硬朗些，不教下人唾骂。正是：外头摆浪子，家里老婆啃家子。

按：家子，嫁妆。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194页“嫁资衣裳嫁衣”；

第209页：“ 发嫁资运嫁妆”。《海韵乡音》：“嫁子——嫁妆”[11]。《金瓶梅》“啃家子”，现在“啃老”。

13、（崇）第三十五回：单拣着有时运的跟，只休要把脚儿踢踢儿。

（万）第三十五回：单拣着有时运的跟，只休要把脚儿锡锡儿。

按：锡，歇的同音白字，“锡锡儿”即“歇歇儿”。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54页：薛设锡释歇[çiə?5]

友情链接：在2019年石家庄研讨会之前，“锡锡儿”，绝大部分《金瓶梅》研究者都没有论及。

王利器主编《金瓶梅词典》把“锡锡儿”列入“《金瓶梅词话》难解词语待问篇”；张鸿魁编著《金瓶梅字典》“锡”字条下，“锡锡儿”缺失；只有梅节校勘《金瓶梅词话校读记》明确说：“‘锡锡儿’应为‘趄趄儿’，音近替代”。

石家庄研讨会李照川先生大作说：“‘锡锡儿’，正字是：‘踢踢儿’”[12]，与“崇祯本”同。

窥一斑而知全豹，可知《金瓶梅》中的方言是李先生的“打生人”。

14、（崇）第四十二回：删除

（万）第四十二回：每月休说利钱，只说出纳梅儿五百文。

（崇）第九十四回：被薛嫂撺瞒，把我卖了二十五两银子，卖在这里供筵席唱，接客迎人。

（万）第九十四回：被薛嫂擸

按：擸，记音字，音纳白读[lə？2]，趁人之危蒙骗，方言俗语叫“擸瞒”，“撺瞒”不词。第四十二回：“每月休说利钱，只说出納梅儿五百文”的“納梅”同义。

“納梅”源自江南的梅雨。

第五十七回：“偏你会养儿子哩！也不曾径过三个黄梅、四个夏至，又不曾长成十五六岁，出幼过关，上学堂读书，还是水的泡，与阎罗王合养在这里的，怎见的就做官，就封赠那老夫人”？

因梅雨与夏至每年都只有一次，所以可以纪年，“三个黄梅”即三年。

江南梅雨期是江南特有的天气现象，是指每年6月中旬到7月上、中旬，我国长江中下游区域内出现的一段连阴雨天气。

此时，器物易霉，故亦称“霉雨”，又值江南梅子黄熟之时，故亦称“梅雨”或“黄梅雨”。

《本草纲目》记载：“时珍曰：梅雨或作霉雨，言其沾衣及物，皆生黑霉也。芒种后逢壬为入梅，小暑后逢壬为出梅”。[13]

《金瓶梅词典》 王利器 主编

15、（崇）第五十回：两步就撞进里面。

（万）第五十回：两步就掃进里面。

解：扫，黄岩方言，绕，转弯，兜圈。扫进里面，即绕到里面。夏吟《黄岩方言汇编》第62页：“扫头圈，绕圈子：我在操场扫头圈扫四五圈”。

16、（崇）第五十八回：二十二岁，尚未娶妻，专一浪游，不干生理。

（万）第五十八回：二十二岁，尚未娶妻，专一狗油，不干生理。

解：狗油，谐音“走游”，四处游荡。李荣在《温岭方言语音分析》中说：“黄岩‘走=狗’；温岭人说：黄岩人‘走、狗’不分，语音不正”[14]。

第二十回：“今日拿出一顶䯼髻来，使的你狗油嘴鬼推磨，不怕你不走”。这句歇后语成立的必要条件是“狗”“走”同音。

17、（崇）第六十一回：删除

（万）第六十一回：耳边金丁香儿。

按：赵元任《现代吴语的研究》第194页：黄（岩)：丁香耳环。

18、（崇）第六十二回：教贲四往门外店里买了三十桶魁光麻布。

（万）第六十二回：教贲四往门外店里摧了三十桶魁光麻布。

按：摧，扯白读、采的同音白字，音[tshe42]；买布时，量好尺寸后，在边上剪一缺口，用力一下撕下来，所以叫“采布”。

阮咏梅《温岭方言研究》第40页“催摧[tshe33]采[tshe42]”；第63页：“扯白读，撕扯：~布[tshe42]”。

19、（崇）第64回：因叫唱道情的上来。

（万）第64回：因奥唱道情的上来。

（崇）第九十三回：都来庙里，或求神福，或来祭愿，或设卦與笤。

（万）第九十三回：都来庙里，或求神福，或来祭愿，或讨卦與笤。

解：奥，记音字，叫、呼唤、祈求。

“讨卦與笤”即求签问卜，意思是祈求于神灵，求决于占卜。

呼卢喝雉，呼天叫地等，都是“呼A喝B”句式。

蔡国梁《灯市·圆社·卜筮·相面——反映的明代风习》中没有提及。

王利器主编《金瓶梅词典》第107页“讨卦讨笤”条，释义冇误，遗憾的是“與”确认为“与”，字与释义不能统一。

《海韵乡音：椒江方言俗语汇粹》 椒江区档案馆 编

参考文献：

[1][3][22][23]孟昭连《方言研究及其他》

[2]李荣《关于方言研究为农村服务的一些意见》

[4][20]台州市路桥区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编《路桥歌谣·谚语》人民日报出版社2005年版第74、101页

[5][6][8][9][11][19][21]台州市椒江区档案局编《海韵乡音·椒江方言俗语汇萃》第62、60、24、61、21、4、25页

[7]汪平《苏州方言的单音节动词》载《第六届中国语言资源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137页）

[10]王敬骝《黄岩话捡拾·上》载《语文知识》1956年第3期

[12]李照川《方言中“替代”词语的识别和辨认》载《第十五届（石家庄）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448页

[13]李时珍《本草纲目》第五卷水部·水之一·雨水·梅雨水

[14]李荣《语文论衡·温岭方言语音分析》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53页

[15]李荣《语文论衡·温岭方言的连续变调》第71页

[16]民国《黄岩县志（稿）》方言·人事

[17]李荣《语文论衡·温岭方言的变音》第54页

[18]王敬骝《黄岩话捡拾·下》载《语文知识》1956年第5期第45页

文章作者单位：黄岩化学工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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