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织就的思念之网

发布时间:2025-09-11 08:17  浏览量:21

意象织就的思念之网

——评纪红军《雁》的艺术特色

曹小平作

纪红军的《雁》以“雁”为情感锚点,将自然之景、地域之韵与个人情愫熔铸于凝练的诗句中,其艺术特色集中体现在意象的精巧建构、通感的灵动运用与时空的诗意折叠三个维度,营造出意蕴悠长的思念意境。

一、意象集群:以“雁”为核,串联多重情感符号

诗歌以“雁”为核心意象,构建了一套完整的意象体系,让思念有了可触可感的载体。

- 自然意象的情感赋魅:“冷云”“烟渚”“芦花”勾勒出清冷的秋日背景,为思念奠定了孤寂的基调;“雁影长”“人字排开”的雁阵,则既是眼前之景,又是思念的触发点——“以尽可能多的留意挽你依稀”,将雁的动态与“挽住你”的主观渴望相连,让自然意象成为情感的投射。

- 地域意象的独特性:“雉水”“龙游河”“水绘园”“定慧寺”等地域名词,并非简单的场景交代,而是将思念锚定在具体的空间中。这些带着江南温润气质的地名,与“北方的霜”形成空间对比,既强化了思念的距离感,也让情感有了真实的地理依托,使诗歌的画面感更具独特性。

- 文化意象的隐性共鸣:“锦书”化用“鸿雁传书”的古典意象,“东篱”关联陶渊明的隐逸与闲适,却在此处成为孤独遥望的场景;“凤凰池”“青琐门”则以古典宫廷意象代指远方的思念对象,这些文化符号的融入,让个人思念超越了私人情感,叠加了古典文学中“怀人”主题的厚重感。

二、通感与拟人:打破感官边界,让思念“可听可触”

诗歌善用通感与拟人手法,打破感官的界限,让抽象的思念变得具象可感。

- 通感:激活多重感官体验:“听见篁竹长高的声音”是视觉与听觉的通感,将竹子生长的静态画面转化为可闻的“声音”,既写出了环境的静谧,也暗示了思念中时间的缓慢流动;“雁鸣坐在柳梢上”“梵钟坐在定慧寺檐头”,则将听觉意象“坐”在视觉载体上,让声音有了重量与姿态,仿佛能看见雁鸣与钟声在空间中停留,与诗人的思念相互缠绕。

- 拟人:赋予万物情感温度:“挥手送别的流霞”将晚霞拟人化,赋予其不舍的送别姿态;“水绘园的毛羽生长”以“毛羽”喻草木嫩芽,让植物的生长有了生命的灵动;“人字排开穿愁心”则让雁阵主动“穿透”愁绪,将抽象的“愁心”转化为可被触碰的实体,拟人手法的运用,让自然万物都成为思念的“参与者”,使情感表达更显细腻。

三、时空折叠:打破界限,让思念贯穿古今与南北

诗歌通过时空的巧妙交织,将过去与现在、此地与彼地折叠在一起,放大了思念的浓度与广度。

- 时间的交错:“错过锦书错过初吻”直接切入过去的遗憾,与当下“披衣东篱”的遥望形成对比;“篁竹长高”“毛羽生长”暗示时间的流逝,而“雁阵”的反复出现,则让思念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延续,过去的遗憾与当下的牵挂相互交织,让情感更显深沉。

- 空间的跨越:“雉水”“龙游河”的江南之地,与“北方的霜”“更北方的牵在心里”形成鲜明的空间对比。诗人立足江南的“水绘园”“定慧寺”,思念却穿越空间,抵达北方的“凤凰池”“青琐门”,甚至延伸到“更北方”的心底。空间的遥远与思念的切近形成强烈反差,凸显了思念超越地理界限的力量。

综上,纪红军的《雁》以“雁”为线,通过意象的集群建构、通感与拟人的灵动运用,以及时空的诗意折叠,将个人思念融入自然、地域与文化的语境中,既保留了古典诗歌的含蓄之美,又以现代的表达手法让情感更具张力,最终织就了一张细腻、厚重且意蕴悠长的思念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