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后妃除了侍寝，每天如何度过？供养她们，皇帝要花多少钱呢？

宫里头的日子，有人说是锦衣玉食、繁花似锦，殊不知，光鲜皮囊底下，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寂寞时光。讲个事儿，你要是无聊到连自家阳台的地砖都能一块块数清，还能清楚记得哪五块没摸过，你说这人的心里得是多闷啊？前阵子追《甄嬛传》时，敬妃就干了这事，她数自家宫殿里的砖头，一块一块地数——不是消遣，是实打实的无事可做。旁人看来是笑话，对当事人，这却是寂寞时的自救。而寂寞这种东西，古今中外，莫不相通。

其实讲起帝王之家，外头看着热闹，其实闷得要命。就像武则天第一次被贬入感业寺，外人猜她或许内心翻江倒海，其实偌大一个寺庙，她不过是守着自己的一方小窗，哪怕外头风正盛、花满枝，她却只能靠修剪庭院杂草、逗弄几只闲猫来打发日子。冷不丁还能摊上个寺里女尼的白眼，说女眷不得多言多动。皇后的身分，落到实处，就是枯守和自省，没人能陪她唠嗑解闷，只能对着寡淡的日头，看树影一点点变长。前朝那些个风风火火的故事，也在她心里头化成浓重的孤独。

清宫史里写着一板一眼的规矩，但换到真刀真枪的生活里，就变得憋屈异常。后妃人人有等级，满洲大姓占了头彩，像瓜尔佳氏、乌雅氏这种“皇家种子队”，一代又一代往皇后宝座上送人。可再高的门第，进了宫门也得侍奉一份无处安放的寂寞。甭管你姓啥，哪怕宫中人再多，能推心置腹地说真话的人凤毛麟角。

宫里合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光看康熙当年，他宠幸的慧妃和德嫔同住承乾宫，虽说一宫如大宅门，可到了晚上，各回各屋，连窗烛光影都懒得交错。有时姐妹们同住，不出一个月就能互看不顺眼，争的不过是一张小榻、几分日照、一道难吃的宫饭。咱平常老百姓唠家常还能拉个闺蜜喝口小酒，她们呢？皇命如山，走哪儿都得请个安、批个条子，串门儿都显得郑重其事。真走得动弹，不定还被隔壁嫔妃背后胡咧咧一番。

有时候啊，宫里的作息比我家定闹钟还准。天未亮，值夜的宫女就得请安。嫔妃们穿衣、梳头、吃早饭，全靠“规矩”二字撑着。你若问在宫中哪段时间最有盼头？恐怕就是去给太后或者当朝皇后请安的那会儿。可别以为请安能轻松抖个五句闲话，那得站成排等着，无事则寂寞，有事全靠听。太后要是想说上几句话，算你好命；要是她烦了，众嫔妃立马灰溜溜退下来，谁敢多嘴？

在宫外长大的姑娘们，或许习惯了父母的清晨问候，到宫里来了，这点温情变成了刀尖上走路，连句“你昨天睡得可好”都带着条条框框的礼数，不敢流露半点真心实意。问个安也好，寒暄也罢，说到底不过是交差。

你别看妃子有头有脸，在宫里可没人敢随便动她们，宫规比山高。乾隆时宠爱的成妃，是个有点脾气的主儿。有回一名宫婢打碎了宫里的釉里红大碗，成妃气头上差点给那丫头削一巴掌。要不是冷宫里的老人赶忙拦下，这点“小事”传到乾隆耳朵里头，少不得又一场风波。她们虽说是宠儿，可每一步都带着怕，半点不能乱来。

妃子的白日生活可说干巴得很。侍寝那事儿，外头人道听途说，其实哪有那么多桃色风流？多数时候该谁轮到谁，没人能撒欢。宫中侍寝，到了晚上就靠“签牌”决定，还是皇帝高兴不高兴的事儿。别看新来的妃子千娇百媚，好些个连皇帝面都没见上几回，就在冷板凳上坐老了。慈禧还年轻时，听说曾因等不得召见，整天搅着绣花针，一不留神戳破了指头，血渍染在帕子上，才惊觉十二春秋活得像寡妇。人前锦衣，背后却守空闺。

剧里演温太医和哪个妃子眉来眼去，真到历史上，不差事。早些年道光年间的怡贵人，哪怕生病想见乡里亲戚一面，清单要盖章、各殿要申报，根本没那“私通”的闲工夫。身边三五个太监死死盯着，能私聊片刻都难。甚至有太妃因年高色衰，见太医都得隔着珠帘，脉都让人家半蒙着帕子摸，哪里有缱绻余地？

有人说，既然没啥事干，那宫里的开销也得省吧。您还真小看了这皇家排场。年间最奢的王朝之一就是道光，经济捉襟见肘，可后宫一年的脂粉钱和茶点采购，仍是一顶一地“天价单”。妃子日花拍桌子，诸如鸡鸭鹅羊、细粮香茶、胭脂水粉，没有一样敢敷衍。咱老百姓过年买个新布料还得琢磨琢磨，人家妃嫔的衣料光一配就卷着长队送进来，连黄地瓷盘都得成套成箱。

别说她们懒散，宫里的女人除了侍寝、缝补、与闺中姐妹聚聚，最大乐趣或许就是等着皇帝恩赏了。有了孩子更喜上眉梢，隆裕太后年轻时，为了讨慈禧欢心，把宫里仅剩的几斗白米也分给老太太，但自己怀了孩子，仍盼着哪天能分个大彩头。没孩子的，多半守着孤零宫殿，年纪越大越怕朝中风向变了，哪怕累得只剩躯壳，还得咬牙挺住。

一朝天子一朝妃，命好能盼到自家儿子当了皇帝，那是步步高升的福气。像宣统帝母亲隆裕太后，儿子当了末代皇帝，后来携母子俩一起流亡在外，都说苦，可再苦也算脱了清规戒律的牢笼。可大多数女人，不是死在寂寞中，就是老死“寡妇院”里，半点自由不沾。康熙之后虽废除了殉葬，却没废除冷落。后宫的遗孀聚在一处，往往叹息声接连不断，小窗外的鸦雀偶尔聒噪，也打不破这凝固的空气。

说到底，宫里的妃嫔，不是宠物胜似宠物。身上穿的是锦缎，心里装的却是牢。哪怕手头的金银珠宝再多，换不来一次随心所欲的外出、换不来见爹娘的机会——年年岁岁，日升日落，往往只剩下把屋里的砖石摸一遍当数羊催眠。

你看宫外的热闹，宫里的清冷。这金屋银殿，就像个巨大的笼子。有时候真想问，她们孤孤单单走完一生，到底在期待什么？美貌、宠爱、子嗣，还是仅仅只盼在无聊中等来下一缕光？恐怕，没人说得清。

要是有机会和敬妃唠会家常，我还真想问一句：你数完那三百多块砖头时，是不是比数梅花还要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