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圣宗亲征高丽：焚开京，吓跑国王，却没收回被诓骗的江东六州

契丹亲征高丽，一个起因就和寻常人家拌嘴似的：高丽的大臣康兆自作主张杀了国王，没跟辽国老大打个招呼。鸭绿江女真人忍不下这口气，有点像邻居发现自家菜地被偷了，赶紧去辽圣宗耶律隆绪那“告状”。辽圣宗一听，这还得了？不止要为自家边境安宁出头，还想着把之前让高丽捞到手的江东六州收回来——总不能老被人当傻子，天朝的脸面不能被随便踩啊。这仗一触即发，算是有人递了枕头，也赶上他正想找个理由露脸。

这个局，有点像多桌麻将，谁都不愿只认一个亲家。高丽夹在辽和宋中间，左脚踩契丹，右脚瞅宋朝。洗完“上国”这张老脸就往另一边使眼色，时不时写封信，送两条土特产，说咱们可是亲热的盟友，要不再帮帮忙？但宋太宗呢，晚年不想惹麻烦，直接婉拒“合作”。高丽心里那点郁闷，咱们想想也懂——你求了人家，人家只是好言好语招待你，可实事没有办一条。谁能不怄气？

转头高丽王诵宣布断绝和宋朝的邦交，只当辽的“乖乖臣”，可这门面做得再光鲜，高丽骨子里还是在左右逢源。等辽宋打起来，他又一次派人偷偷过海勾搭宋朝，只是天不遂人愿，使者在路上就给浪冲偏了，没到成。后来好不容易捱到宋真宗在位，高丽又派使者朱仁绍辗转辛苦，终于进了汴梁的宫殿。可见到宋帝，诉了一通高丽的苦，说契丹欺负人，咱心向中华。宋真宗表面礼貌，赏你点金银布匹，心里却想，这事儿我可不掺和，别把辽家惹急了。

这事儿要细说，真是像那些“屋檐下的老邻居”，明面上说亲，私底下都留着退路。高丽一心想两边吃好，还不舍得北边的鸭绿江流域，嘴上叫好，手里不老实。鸭绿江那儿的女真人就这么被夹在中间，心里憋出火来。

正如街坊看热闹，谁家出了乱子，消息立刻传遍了大院。高丽内部突然生了变，康兆把原来的穆宗王诵软禁，扶持新王显宗上位。这显宗和前王亲缘关系绕口令似的，表亲加堂叔，搅合得跟一锅粥。康兆更是毒辣，怕王诵留下后患，干脆派人害死了他，还对外称是病死——骗谁呢？以为隔壁老大辽国瞒得住，哪知鸭绿江女真人眼睛亮，风一吹就把真相捅出去了。

赶巧得很，这会辽圣宗刚送走自己老母萧绰，正想趁机“亲政”，立威，给那些在边上做小动作的亲兄弟点脸色看看，要是一不小心给了他们错觉，自己的地位不就尴尬了？于公于私，他都得借着康兆弑君的名头，来一场堂而皇之的东征。

你要说契丹这仗是为了“道义”，其实里面掺着许多个人算盘。江东六州原先就觉得割出去太草率，心里老想拿回来；高丽两头挑水浑水摸鱼，也让辽圣宗火大，偏偏自己还担心宋朝哪天会踢进来搅局。于是，也不演了，辽圣宗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两千战车、各色族部统统点齐，浩浩荡荡奔着高丽去了。

高丽显宗刚送完礼、才拜访完辽太后葬礼，对辽圣宗的怒火还懵懵然，继续送礼、问安，忙不迭地示好。可辽圣宗这回可不卖这套，督促使臣带着“要发兵问罪”的诰命敲门，显宗才慌起来，一通派人求和，但圣宗不买账。

鸭绿江女真人干脆送上万匹良马，表态要跟着契丹出征，辽圣宗高兴得应允。高丽这时候换了打法，调兵遣将，康兆彻底上阵，各路军头几乎倾巢而出，准备死守通州和鸭绿江一线。这股紧张劲儿，传到宋朝那边，他们都只是“墙头草”，宋真宗明讲，谁来求帮忙就稳稳搪塞，生怕得罪契丹惹出麻烦，活像围观看戏却坚决不下场的邻居。

这场仗，开局就阴沉得很。辽圣宗亲自调兵，声势浩大，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可战场之上不是你想咋就咋——契丹军打到兴化镇，高丽守将们死撑，真有骨气。圣宗开出条件，你们只要把罪魁康兆交出来，大家都好说话。兴化镇的杨规说得漂亮：大丈夫不能丢了骨气，忠贞不渝才问心无愧。辽圣宗见好话没用，干脆绕道南下。

很快，康兆亲自率军守通州。头几回还打得契丹军节节败退，康兆自觉稳当，甚至闲来玩弹棋，像是古今都通的“膨胀症”。没想到辽军突然突破，康兆的心理防线崩了——有人说他看到被害死的穆宗王诵鬼魂骂他，长跪请罪堪比剧本里的悔恨一幕。辽军一拥而入，活捉康兆，他命丧契丹帅帐。

这伍契丹军一鼓作气，很快攻陷数州，接连得胜；但高丽的伏兵偶尔也让他们吃瘪。圣宗想着用康兆的手书劝降兴化镇，被杨规再三拒绝。各地的高丽守军宁死不降，辽军一路打到西京，还是冻不进去。城内的智蔡文、卓思政这些人，合军死守、偶尔出击。辽军围攻五天，僧人领兵死战，虽有斩获但损失惨重。

高丽显宗外头大军屡败，自己吓破胆，决定向辽圣宗亲朝请罪。辽圣宗嫌他不够诚意，可又怕宋朝趁乱插手，最后还是接受了显宗的屈服，命人安抚、一边防着心里的算盘。在他心里，这仗若能打出高丽彻底臣服就稳了，可战场乱如麻，一条线织不起来，总是被各地抵抗削弱士气。

显宗带着家眷侍从南逃，狼狈到连自己老婆都走思了——那种国王落难的味道，多少有点人间烟火。他身边只剩几个人忠心护驾，比如智蔡文。据说显宗怕智蔡文一走了之，还拉着他手不敢放。人情、人性在乱世里格外显眼。

多年以后回看这场仗，契丹军攻破高丽首都开京，火烧宫阙、太庙，吐出了积年的怒气。但战后的大撤退，被高丽败兵趁夜偷袭、地形大雨阻碍也给契丹添了不少堵。两国大兵相持十几天，杨规、金叔兴等响当当的将领拼命反击，追着契丹军打过鼻青脸肿，最后也是拼光了命。

那几个“死守不降”的高丽军头，最后战死沙场，或惨遭俘虏；国王艰难归朝，还分了点心纳新妃，生活依然继续。辽圣宗班师回朝，不肯归还江东六州；高丽丢了宫庙，国力元气大伤。你要说这场仗谁赚了便宜？其实大家都没真正高兴过——辽圣宗只是实现了“诛康兆”这个小目标，高丽保住了国王的命，但赔进去的都是难以数清的家底。

宋朝呢？始终冷眼旁观，从头到尾没有为任何一方出头。真宗心口如一：宁可看热闹，不惹麻烦。这件事说穿了，也是小国、边疆的那种无助与自保，夹在大国间做选择，不管怎么权衡，总有自家难言的苦衷。

历史里这种“夹缝里求生”的场景，我们看得多了。有时候国与国的关系，就是比谁更会弯腰、谁先能抬头。但老百姓一屋檐下的心情，其实一样：护着自家、谋着明天，再难也不能吓破了胆。

就像那些坚守边关的将领，或是狼狈逃亡的国王，时间过去，他们的名字未必都能被记住，但那份“人在风雨里坚持自我”的劲头，多少能在我们心里荡起几层波澜。谁能讲得明白，这仗究竟有多少无奈与倔强，多少权谋与亲情纠结在一起？

绕来绕去，最后大家都得回到现实。宫殿可以重建，面子可以修补，可在故事底下，真正“有血有肉”的那些瞬间——一个拉手赌誓的忠臣，一次夜雨中的突围，一队拼死死守的守城兵——才算是历史里真正的温度吧。

有些事，没人来给个定论。赢了面子，输了里子——这道理，在千年前的辽丽恩怨里，早就写下了答案。